少女率先出手,三枚飞镖分别击向梅遇风的“神庭”“天突”“气户”三个穴位。
其来势之凶猛,似乎根本不给人抵挡的机会!
元复只听到了三声脆响,那三枚飞镖就被击落在地。他甚至没注意到梅遇风是何时出手的,一场要命的危机就这么轻易地化解了。
少女没想到自己一向必胜的招数,竟在梅遇风身上落了下风。胸中的愤懑之气都撒在了邱行泽身上,一掌便拍到了他的背上,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哥哥,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亲妹妹受欺负吗?”
邱行泽踉跄了两步,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拿起了自己的剑。
他原是想着等梅遇风和少女斗得两败俱伤时,才稳稳出手。这样,能了结了梅遇风性命的就只有他,即将成为青玉门下一任门主的邱行泽!
可是少女没给他这个当缩头乌龟的机会,邱家人的脸面,绝不能丢在他们二人手里。
“梅遇风,我们二人合力,你绝非是我们的对手。”
邱行泽虚张声势地放着狠话,却不见他有半点动作。
他现在还记得,刚刚梅遇风朝他走来时,如丧钟一样的脚步声,震得他的心发颤。
她本是可以直接杀了他,却因为那个小白脸才暂时压下了杀心。
可现在呢?没有了那个筹码,他真的有把握能胜过这个无情剑客吗?
如果这一剑有一点失误,慢了仅仅一瞬,梅遇风就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他的命。
为了还没到手的门主之位,此举是否太冒险了?
他的手在发颤。不仅是梅遇风看到了,就连元复也看得很清楚。
“你瞧他,都怕得手抖了。”元复笑着,一双桃花眼里是说不出的恶劣。
梅遇风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她的剑,还在等待着她的对手。
邱行泽似乎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大叫一声,持剑急冲而来——
“受死吧!”
这是很草率的一剑,十分不应该拿来对付梅遇风的一剑。
梅遇风轻叹了口气,她并不想面对一个如此懦弱的对手,便是胜了,也没有意义。
剑尖一挑,邱行泽的剑就失了准心,他整个人也随着剑要倒下。而他的咽喉,以不可抵挡之势冲向梅遇风的剑。
邱行泽瞪大了双眼,难道今天自己就要丧命于此?
千钧一发之时,一枚飞镖静静划过夜空,直直冲着元复的方向袭去!
梅遇风迅速收回剑势,格挡下那枚卑鄙的飞镖。
邱行泽捡回了一条命,脖子上却被划开了一道血线,鲜红的血液不断向下汩汩流淌,看着有些可怖。
可邱行泽还未回过神来,那双眼睛写满了惊恐,他甚至感受不到脖子上的血,伤口的疼痛。他唯一感受到的,是濒临死亡的寂冷。
少女瞪了他一眼,一双巧目中全是对他的嫌弃:
“真是不争气,邱家里竟然能出了你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又有几枚飞镖飞出,少女很巧妙地一直和梅遇风保持着距离。
长剑再长,也不过三尺,英雄再勇,也不过血肉之躯。
梅遇风既要保护那个小白脸,还要费心应对数不尽的暗器毒镖,迟早她会消耗完梅遇风的体力。
父亲就算再怎么器重邱行泽这个废物,如若她能带着梅遇风的头颅和那柄三珠连镶剑回了青玉门,即使父亲再不情愿,也必须将门主之位传给她!
想到此,少女的眼里迸发出一阵骇人的光,出手也更加狠辣。
梅遇风不敢有丝毫懈怠,飞镖上的毒她刚刚已见识过了,谁知道若是扎进人体里,又会是怎样可怖的场面?
但是一直这么躲避也不是办法,如果不破局,她迟早要被这少女拖死在这里。
她必须要找出一个破绽。
又一枚小石子击来,对准的是“云门”穴。
可是梅遇风似乎已经没了抵挡的气力。长剑一挥,却错失了目标,那枚石子精准命中了梅遇风的右肩。
霎时间她的半边身子都麻了,手中的长剑差点脱力掉落在地。
少女终于重展笑颜,一步步向梅遇风走来:
“就算是独步江湖的无情剑客,也躲不过我的‘乱蝶手’啊。”
她身上的花香更加逼人,元复似乎是受不住这样的香气,抬袖捂住了口鼻。
少女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表露一点对她的不满。特别是对她最喜爱的事物。
她最爱花香,焚衣熏香用的皆是合时令的花朵熏制。儿时父母都说笑她是小蝴蝶转世,今生仍旧贪恋花香。可她并不只想做一只围着花朵飞,一生短命的蝴蝶。她要做一只猛虎,独占门主宝座的猛虎。
反正梅遇风已经没了反抗之力,刚刚“云门”一穴击中,至少一柱香她都不能运转右边身子的气血。
她有的是时间调教一下梅遇风养的这个不识时务的小白脸:
“梅遇风就要死到临头了,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不如跟了我。”
一双纤纤手向元复伸去,要扯下他的衣袖……
就在这时,那洁白衣袖中忽然洒出一大撮粉末,直冲少女的面门!
少女躲避不及,她根本没想到这个没有一点武功的普通人还藏了这一手,下意识地吸入了不少粉末。
她呼吸的每一口气都被粉末阻挠,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有火辣辣的疼。
“啊——”
元复提前掩住口鼻躲过一劫,他看着少女被那红色的粉末疼得满地打滚,不禁问了出口:
“梅遇风,你这是什么东西,药力这么凶猛?”
“辣椒粉。”原本应该倒地不起的梅遇风,一脸淡定地站起了身,松了松骨头。
元复有些咋舌,他还以为梅遇风这么正经的人不使这么阴的手段,谁料……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贵得很。”梅遇风瞥了元复一眼,“一开始还想过要不要用在你身上。”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现在可是同盟!”元复连连摆手,默默离地上打滚的那个少女远了些。
刚刚还在愣神的邱行泽,一见情势不对就马上跑了,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同胞妹妹。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跑出去几里远,就马上放了一枚烟花。
夜空中绽开一朵红色的花,应该是他们青玉门用于求救的信号。
不管什么也好,此地不宜久留。
风声中隐隐传来几句呼喊,梅遇风无意和青玉门的人对抗,火速拉着元复跑路了。
等到青玉门的弟子赶来,少女仍坐在地上。那双眼睛被恨意熏得通红,平日里最为整洁的衣裙也沾满了枯叶泥土。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输得这么狼狈:
“传信给舅舅,告诉他今年寿辰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不过,要他亲自来取。”
闻言,周围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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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邱小姐的舅舅,是江湖有名的白眉毒手——谢琮。
在他的岐谷里,不仅养着数百条毒蛇奇虫,还有历年来败在他手下的江湖高手……
江湖人云,任你是输给天下第一,还是输给街边无名客,都千万不要输在谢琮手里。
谢琮善用毒,不仅死在他手上极为痛苦,就连死后也不得安宁。
江湖高手的体魄通常异于常人。而要制成用于试药的药人,以及任人操纵的傀儡,他们无疑是最好的材料。
在谢琮的岐谷中,有活人,有死人,还有数不清的活死人。
邱小姐的毒术继承自谢琮,暗器门法则师承于她的母亲谢沨。
也许也正是因为她一手异于青玉门弟子的毒术,作为门主的父亲并不认可她与野心同步增长的实力,反而一心培养邱行泽作为继承人。
可是她只要能把梅遇风杀了,再多的闲言碎语都只是狗屁,门主之位也只能是她的!
邱小姐抹去脸上的脏污,走出了树林。
“有了舅舅的帮助,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另一边,梅遇风和元复终于找到城中的一处客栈落脚。
“你还剩多少银子?”元复问道。
“三两银子十五个铜板。”梅遇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就是说你现在连一顿饭钱也给不起。”
“不错。”
“那我们明天吃什么?”
“喝西北风。”
元复被这话堵得心里不上不下的,斜睨了一眼躺床上发呆的那个剑客:
“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你要是死了我也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
“那你还说要我们喝西北风去?”
“因为我还知道你身上肯定还有银两。”
梅遇风拾起桌案边的一枚棋子,极其精准地击中了元复怀中的那个银丝织就的钱袋子。果然,里头的碎银子不安分地震了震,惹得元复刚刚质问的语气都不自然了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高手自然有高手的方法。”
梅遇风打了个哈欠,作势要睡去了。元复见此连忙开口:
“邱小姐一定会叫人来协助她。除了她现在深居简出的母亲,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舅舅谢琮会来帮忙。你可有信心对付?”
“白眉毒手?”
“不错。”
“我没有信心。”梅遇风依旧没睁开眼睛,她已困极了。
元复有些着急了,连忙走过去摇醒了她: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赶快逃吧,越远越好!”
“明知逃不脱,又何须躲藏?”
“别怕,车到山前自有路。”
梅遇风罕见地安抚起元复来,也许只是因为嫌着他扰人清梦,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就沉沉睡去了。
一室寂静,只剩下他胸中不断的心跳。
她握剑的手还搭在元复的手上。作为一个剑客,她的手不比别的女子柔软,即使放松时也能感受到底下的筋骨。
可也只有这样的一双手,才能执剑,才能救人于水火之中。
元复有些失了神,他终归还是怕的。面对谢琮那样的毒手,有谁能不怕?
试探着,他握住了梅遇风的手。
“千万别让我死在你的手里啊……”
元复的声音很轻,黑暗中蓦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