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楚老师可以夸我吗？
【楚姐我嘴替！完全说出了我看现在内娱一些人的心声——到底谁在给他们花钱啊！】
【还没出道就这么自信了,先看看你们自己舞台什么水平吧，求求了，不要再给内娱输送又丑又废还会塌房的爱豆了好吗？】
【本来还觉得楚凌说得有点狠,结果一想到他们这样的都能赚到钱我就难受了。】
【笑死还敢直接刚楚凌，你是觉得你能说得过她吗？】
面对直接挑衅到她头上的人，楚凌的态度向来是赶尽杀绝：“你说其他导师没指出你们那么多问题,的确,因为他们比较专业,能看到你们的长处。我作为普通观众,只能说你们的长处还不够明显,先暴露出来的短板却让我一目了然……”
她还没说完,这个练习生眼眶却慢慢红了。
楚凌：“……”
啊，不是吧。
这就哭了啊。
他憋着泪，片刻后抬手，像是很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又道：“我知道，今天我们没表现好,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是未来我会让大家都看到我们的努力的。一次的失败,并不能否认我们。”
主持人连忙为他递上纸。
其他导师也有点动容地为他鼓掌。
“……”
楚凌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传统故事里欺负人的大反派了。
这位大反派此刻两指撑着脸，毫无波澜地看着面前人的眼泪，只觉得他舞台实力不行，但抓镜头能力倒是可以。这样一来，当晚的话题度肯定是有了。
哭不一定是真心的。
但想红一定是真心的。
但凡是个漂亮小孩,这会都能力争个绝美落泪图出圈了。
她又看了看这人,摇头。
可惜硬件条件确实不行。
“现在时代好了,一次不行确实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
“但我们这毕竟是个选秀。”
楚凌眼里没有半点同情，只莞尔道,“想哭也去一边哭，别挡着剩下的人上台的路。”
……
终于录完上半期，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
还有剩下一半的练习生未能出场，则放到了明天播出的下半期。
镜头移开，声乐导师侧头对楚凌说：“楚老师辛苦了，明天还有下半期录制。”
她犹豫一下，还是说，“不过，你是不是说得有点太狠了，我刚刚感觉好几个练习生都被说得有点……破防了。”
“毕竟才是练习生阶段，不是正式的爱豆，他们也确实还有成长空间嘛，是不是不要太打击他们自信了？”
“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楚凌站起来，拆了身上的麦包，笑道，“我要是不唱白脸，你们还怎么唱红脸呢？节目组请我来不就是扮演这个角色的吗？骂人也算是我的工作嘛。”
嗯……节目组看人挺准，她觉得自己完成得也还算不错。
其他导师们愣了愣。
楚凌却已经朝她们挥了挥手，还给了个飞吻，“拜拜，我先下班了。”
她这还叫打击自信？
楚凌听了都想笑。
他们这水平能上台就是最大的自信了，可见这个世界平时都对这群男的宽容成什么样了。
回去后，楚凌就看了看热搜。
果不其然。
#闪光星途初舞台#
#楚凌犀利点评练习生#。
#楚凌骂哭练习生#
#我是针对你们在场的每个人#
#楚凌严格#
这几个热搜都居高位，看来节目组就奔着她输出金句、引起争议来贡献热度了。
她倒是无所谓。
毕竟她和节目组本来就是双向吸血。
楚凌在这点上相当拎得清。
她给节目组贡献热度，节目组给她制造讨嫌机会，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楚凌满意道：“现在让我来看看这群练习生，以及他们的粉丝什么心情吧。”
她打开后台看了一眼。
这群练习生果然没少给她贡献负面情绪，而且还不少。
甚至还没出场过的练习生也有大量的负面情绪，看来不仅是讨厌，还有对她这个魔鬼点评官的畏惧。
多多益善。
今晚记得做噩梦哦。
而至于观众……
楚凌以为大部分人会讨厌她这种刻薄又不给人留情面的点评。
没想到点开热搜下面，高赞全是欢迎。
【求楚凌多待几期！】
【不要只点评初舞台啊！！后面公演我也希望楚凌都在！！】
【没有楚凌谁替我出气！真的别再溺爱了！菜就多练！】
即便有人说楚凌说的太苛刻太过分，也会有其他路人说她就这样，又不是第一天了，习惯了就好。
楚凌：“……”
看她给这群观众调.教成什么样了。
—
第二天，《闪光星途》下半期录制。
楚凌有些意外，节目组居然来了个欲扬先抑。
第一天出场的练习生们的确实力都不怎么样，但今天再出场的练习生，实力明显上了一层楼。
楚凌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节目组还挺会。
第一天放实力弱的练习生，靠她爆出的金句出圈上热搜吸引一拨人来看笑话，今天出场的才是正儿八经想推的人。
不过楚凌还是我行我素。
只是面对实力更好的练习生，她怼人的话更像是玩笑的调侃，并不过分，甚至还带着点幽默。
【笑死，楚姐今天感觉火力弱了不少，是昨天骂累了吗？】
【说了我们00怼人都是有理有据你们还不信，昨天练习生确实水平差啊，她又没有在无脑喷。】
【笑死，这下练习生们压力更大了吧。本来还可以互相安慰说楚凌反正谁都骂，扛过去就好了，现在就看出区别了。】
确实。
剩下的还没上场的练习生更加紧张了。
原本以为谁来都一样。
没想到它不一样啊！
楚凌光看还没上场的练习生们贡献的不断攀升的负面情绪，就知道他们有多焦虑了。
而她美美收割了一笔钱，该骂的毫不嘴软，该夸的也给了面子，甚至还拉踩了一下。
“看来我昨天骂的人确实都不冤枉啊。”
楚凌对着一个表现尚可的练习生举了B等级的牌子，道，“要不然对比今天的，就显得对昨天的太宽容了。”
结果录制到后面，慢慢的，获取楚凌的认可反而变成了这些练习生们互相卷的目标。
毕竟其他导师不管你表现得多烂都会鼓励你，而楚凌老师该骂骂，该夸夸，只有得到她认可的，说明实力才过关，才有可能获得观众们的喜欢，才有可能争到出道位！
于是所有练习生表演完毕后第一时间，目光先投向了楚凌。
楚凌：“……”
现在轮到她压力大了。
她真的只是一个接单来职业代骂赚钱的，真没这么高的素养啊。
录了几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最后一个练习生上场。
他是抱着吉他上来的，介绍自己的语气也有点紧张，随后自弹自唱表演了一首自己写的歌。
因为歌曲风格相对比较抒情缓慢，又是当天录制到最后了，现场的场子有点冷下去。
在他表演结束后，话筒交给楚凌。
练习生自我感觉是自己演砸了，想到楚凌犀利的点评风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嗯……”
楚凌道，“感觉你走错节目了。”
她顿了下后笑了，“是不是不该来参加男团选秀啊？感觉应该去唱作人之类的节目。”
练习生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楚凌没有在骂他，连忙道：“我可以当男团的vocal，还可以给团写歌的。只是没有找到人和我组舞台，所以才选择带来我自己的单人作品。”
他知道这个决定的风险有点大。
尤其这些导师里面，还有一个相当严格、骂人非常狠的楚凌老师，很可能会把他的音乐批评得一文不值。
但是他还是想借这个机会表演一下，至少把自己的音乐带到大家面前，就算后面被淘汰也不冤了。
“虽然还有进步空间，但感觉歌写得挺用心的。”
楚凌说，“加油吧，期待你更多好的作品。”
练习生抱着吉他鞠躬，有点激动道：“谢谢楚老师。”
【楚凌居然会给练习生说加油，还不是阴阳怪气的那种。】
【确实这首歌还蛮好听的啊，虽然我也没想到楚凌居然这么温柔。】
【就感觉楚凌对原创音乐人会有更大一点的宽容，莫名其妙先嗑一口（bushi】
【前面的我懂你，我也微妙地嗑到了hhh】
【？！你们在说什么暗号，我怎么看不懂呢？】
两期初舞台录制结束，楚凌也算是完成了阶段性任务。
她签的合同只负责点评，所以之后她也只需要在公演的时候再次出场录制，不用像其他导师一样参与练习生的日常训练。
在主持人通知的这一刻，她感觉到所有练习生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而楚凌也乐得清闲。
她回家休息，顺便和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在忙工作，几乎还没怎么见过面。
楚凌握着手机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你这两天还好吗？”
“还不错。”
盛逸说，“我们最近也接到了新的音乐节的表演，这几天正在抓紧一起排练。如果这次效果好的话，今年说不定就能开得起小型的livehouse馆了。”
“对了，我有看你今天录的节目。”
他轻笑一声，“最后一个出场的练习生，你好像还挺欣赏他的？”
“他的原创音乐确实也还不错啊。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觉得他写的这首歌挺好听的，就鼓励一下咯。”
刚好提到，楚凌就多聊了两句，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盛逸问起他的原因，嘴角上扬道，“你吃醋啊？”
盛逸道：“有一点点。”
“楚老师。”
他学着那个练习生叫她的称呼，扁一下嗓音，像是撒娇，“我最近也有写新歌，你可以夸夸我吗？”
楚凌忍不住笑了：“当然可以。”
“你什么时候唱给我听，我什么时候也能夸你。”
“那太好了。”
盛逸笑，“我已经到了。”
“楚老师，能给我开门吗？”
第82章 我要提现！
楚凌愣了半秒。
随后,她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迅速去打开家门。
门外，带着帽子的盛逸眉毛一挑,朝着她张开手臂：“楚老师速度还挺快。”
楚凌心口热热的，感受到喜悦正从她的心头炸开。
她一步上前，伸手抱住了盛逸,随后仰头去亲吻他。
确认感情后,她从来不避讳表达。就像现在,她想亲他就会直接主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亲他,倒是打了盛逸一个猝不及防。
他怔了一秒,随后才扣住她的腰回吻她。
两位初学者接吻的时候还是老撞鼻子，亲着亲着都给自己亲笑了。
盛逸低一点脑袋，脸贴了贴她的脸，低声问：“楚老师也想我了吧？”
“当然了。”
楚凌抱紧他,“虽然我们好像也才半个多月没有见面。”
“半个多月诶！”
“很久诶！”
盛逸强调说，语气里带着一点委屈,随后又小狗似地蹭了蹭她,“如果我不来见你，是不是又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捏捏楚凌的手指，“我看再不见面，你都快被那些年轻又好看的练习生给拐走了。”
“怎么会呢？”
楚凌两指去戳盛逸的脸，笑道,“他们可都没你年轻好看啊。”
倒也不算哄他。
她说的是实话。
这群练习生虽然是未来爱豆,但还不如盛逸一个乐队主唱好看。
她建议道,“我看现在内娱反正也不行，不如你去转型当乐队偶像算了。”
“是吗？”
盛逸笑了声,顺着说，“那我如果去参加你们的节目，楚老师会给我打什么等第呢？”
楚凌很双标很不讲道理道：“当然是A了。”
她道，“不仅直接送你进A班，而且还要用我所有的人脉资源想尽办法立捧你出道，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听起来，这提议似乎还不错？”
盛逸说。
楚凌：“嗯哼。”
“但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
盛逸笑，“因为当了偶像，就不能和你谈恋爱了。”
他当然也不会觉得楚凌真会移情别恋。
所以今天其实他也谈不上吃醋，只是刚好想见她所以过来了。
楚凌也跟着笑了，随后拉他进了屋子，又看了看他空空荡荡的背后，有点疑问道：“你的吉他呢？”
“我没拿。”
盛逸说。
“说好要给我听你们写的新歌呢？”
楚凌笑了，“就是个借口是吧？”
“这倒不是。”
盛逸说，“我们确实写了新歌，我虽然没带吉他，但有带录音过来。”
他和楚凌一块坐下，给楚凌带上耳机后，给她放了今天乐队练习时的音源。
楚凌托腮，认认真真地听。
这首歌大约还没有歌词，她没有听到盛逸的歌声，所以这个音源是纯音乐版。
纯音乐版更加突出了本身乐曲的风格，不同于先前他们乐队的风格，这首更加欢快灵动一点，旋律也很抓耳。
放完后，盛逸说：“请楚老师点评。”
他补充说，“不要担心我会玻璃心，毕竟我们乐队人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不会哭的。”
“嗯……”
楚凌装作沉重地思考两秒，仿佛要起一个大招，开口却说，“挺好听的啊。”
盛逸：“真的？”
楚凌：“真的。”
盛逸笑了声，问：“不是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吧？”
“……”
楚凌给了盛逸肩膀一拳。
“其实我最早对你有点兴趣，应该就是因为你的音乐。”
她说，“算是……有打破我对不入流的乐队的一点偏见。”
所以她现在说好听，当然是真心的。
要不是因为盛逸确实有点小才华，他们现在都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那巧了，我那会儿也觉得能听懂我们乐队的女明星，品味肯定不算差。”
盛逸又问她，“那就是你喜欢这首歌了？”
楚凌点头：“确实挺好听的，好好写个词，我感觉能火。”
她说完后，看到盛逸露出个格外高兴的笑来：“那真是太好了。”
“对了，我这次来，还给你带了这个。”
盛逸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对企鹅。
楚凌眨了下眼：“这是什么？”
“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录心动实验室的时候，有一天叶未央从水族馆来，给我们带了礼物，让我们可以自己挑。”
“当时我们都选中了这对企鹅，但是你当时……似乎在和我闹别扭，总之说不想和我选一样的。”
虽然盛逸直到最后还不知道，楚凌那几天到底为什么生他的气。
但好在后来这件事在天台过去了，两人很快就和好了。
楚凌愣了一下，也想起来了。
那会儿她讨厌盛逸，是因为以为盛逸在背后讨厌她。那几天盛逸没少给她贡献负面情绪，害得她误会了。
现在想起来……
原来盛逸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她喜欢得半夜都睡不着了。
楚凌忍不住弯起嘴角，道，“所以你现在要送给我？”
“不完全是。”
盛逸说，“当时你说，我们又不是情侣，拿一对很奇怪。可是现在，我们真的是情侣了。”
他摊开手心的企鹅，对楚凌说，“所以，我们一人一只吧。”
就让他们的感情，也可以像这对企鹅一样，长长久久。
楚凌拿起那只母企鹅，捏着它的脑袋碰了碰盛逸手心里的另一只企鹅，道：“好。”
……
盛逸当晚自然而然留宿在了楚凌这里。
楚凌先前几年都在当十八线糊咖，接不到工作还倒赔几个违约金，当然也没赚几个子，所以租的这套房子不大。客房虽然有，但是基本被楚凌当做杂物间了。
要临时清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楚凌觉得麻烦，还是选择把盛逸绑来和自己一起睡了。
“……其实我睡沙发也不是不行。”
盛逸还想着尊重一下楚凌，“反正之前都习惯了。”
楚凌歪头看他，说：“咱们俩是在谈恋爱吧？”
盛逸：“当然。”
“那你还废话什么。”
楚凌说，“给我滚进来。”
女王大人的命令不得不遵。
盛逸摇着尾巴就进去了。
但他今天来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一层，所以什么也没准备。
他有点懊恼。
他只想着来见楚凌了，其他什么都没多想，太不细心了。
那现在再准备来得及吗？
楚凌会觉得他很随便吗？
但说不定她也没这个意思呢，自己如果想多了，会让她觉得很下头吗？
但如果她是这个意思，自己没有主动的话，会让她觉得自己不行吗？
盛逸又没谈过恋爱，对于恋爱中的大部分的事都一知半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顺理成章，而且这种问题也不能瞎问其他人。
他只觉得脑子里渐渐混乱，成了乱七八糟一团。
“怎么了？”
楚凌感觉出来盛逸有点僵硬，站他面前晃了下手，故意开玩笑道，“哦，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块啊？”
她假装叹气，道，“好啦，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
她那个我字还没说完，脸就被人捧住，随后亲了下来。
盛逸这次亲得有点凶，像是在气她乱说话。
楚凌胡乱抓住盛逸的领口，被亲得发出一声低哼，然后又被吞咽下去。
两人亲着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上了床。盛逸亲完后蹭了蹭她的颈窝，忽然又意识到什么，避开了几寸距离。
“……”
他喉结滚了一下，随后要起身道，“我去再重新洗个澡。”
楚凌拉住他，有点不解他的戛然而止：“为什么？”
“……不能继续了。”
盛逸耳朵都要烧起来了，给楚凌比划了一下后才说，“我没准备。”
楚凌眨了下眼。
喔，她也没有。
突然刹车在这个节骨眼，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好笑。
盛逸说：“……抱歉。”
“好啦，没事。”
楚凌的脑袋靠过去，对盛逸说，“其实本来今晚我也没多想，就只是想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而已，其他的我也不急。”
她顿了下，又说，“……当然了，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急。”
盛逸忍不住笑了声，又亲了一下她道：“我知道。”
这一晚上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两人过得很安详和平。
第二天早上，送盛逸离开的时候，楚凌有点依依不舍地问他说：“你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
盛逸怔了一秒，随后笑道，“是不是太快了？”
“快吗？”
楚凌掰着手指计算说，“我们也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吧？”
盛逸感觉不对：“……你是从哪天开始算的？”
楚凌理直气壮道：“当然是从你在心动实验室和我表白那天开始算了。粉丝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们不能记岔，就按照那个时间来吧。”
“……”
就这样凭空多添上了两个月的恋爱。
虽然算时间有点快，但是如果算感情浓度的话……盛逸觉得也不是不行。
他原先还觉得自己想时时刻刻见到楚凌的想法过于粘人变态，但既然楚凌主动邀请了，他毫不犹豫道：“我可以时刻准备着。”
每天醒来就能见到楚凌，他想想就觉得快美死了。
刚好。
楚凌想着，这套房子她租了这么久，也该换了。
这是她刚入圈还是十八线的时候租的，房租不贵，所以这么多年也就一直没挪过窝。
但现在不一样了！
楚凌看了一眼后台的收入。
光是靠她招人嫌赚来的钱，就有八千多万了！！
加上她还有这段时间上综艺，跑通告的钱，就算在寸土寸金的北城都够一套买不错的房子了。
何况她这个收入还是源源不断的。
她对系统宣告道：“干了这么久活了！我要提现！”
换大房子！
当人上人！
过上她入圈以来就梦寐以求的生活！
第83章 楚凌老师太恐怖了！
说起来很幽默,楚凌虽身在光鲜亮丽的娱乐圈，除了刚进圈那半年接触到一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之后骂声就铺天盖地袭来,将她打入地狱。
所以她虽然大小也算个明星，但基本没有享受过明星光环，自然也没过过什么有钱的日子。
别的明星一身奢牌出行,手表首饰都是七位数的。
而楚凌浑身上下穿搭,贴出来都可以给素人当参考,十分亲民。
而现在,终于到了可以报复性消费的时候了。
卡里都快九位数了！
她要狠狠地花！
不过楚凌没有什么买房的经验。
尤其是她考虑的价位不低,找普通的中介恐怕找不到合适的,这两年圈内也没有什么朋友人脉。
要说她唯一认识的有钱人——
楚凌想了一圈后，去找了温舒。
温舒自从下了节目以后，过得非常自由。
秦朔翻车得严重，自己都自顾不暇。加上楚凌暗示他隐婚的八卦,他忙着给自己压消息还来不及，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联系温舒,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
而温家家中长辈,发现一向柔顺的温舒这次居然这么刚硬，也算是知晓了她的态度，没有再来劝她复婚。
温舒从未觉得人生这么宽阔过。
这叫什么！
离开秦朔的保护伞才发现外面根本就没下雨！
不过综艺她是再也不会上了。
等下了节目后她回头复盘看到那么多争议，简直被吓了一跳，观众能把鸡毛蒜皮一丁点事儿都解读出八百个心眼子,甚至还有觉得她和楚凌关系不好,楚凌想害她的。
要不是楚凌替她挡着,她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好吗！
她发自内心地感谢楚凌。
所以楚凌联系她的时候，温舒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买房？”
“嗯……可以呀,我家这里确实有认识的靠谱的中介。”
温舒很替她高兴，“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都考虑换房了啊。”
“承蒙黑粉关照。”
楚凌说，“目前红红的，很安心。”
讨厌她的人不好意思，她真的过得很好。
温舒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她给楚凌介绍了一个专门负责高档住所的中介。
因为楚凌的预算很充足，所以中介将符合她标准的房源找得很快，有好几套都很不错。
楚凌发给了盛逸一起参考看看。
盛逸点开后先看了面积，又看了地段，最后看了看报价，疑惑地敲过去一个问号。
楚凌拨了个电话给他，问：“怎么了，都不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另外挑挑。”
“……不是，只是我以为我们还过着十八线艺人混饭吃的艰苦朴素生活，这是不是有点超过了。”
盛逸半开玩笑说，“亲爱的，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飞升了？”
“我是当着你的面飞升的好吗？”
楚凌笑了声，随后道，“我现在的流量，起码也得是个十线小明星了吧！”
不，如果不看别的，光从流量来说的话，说不定还不止。
由于她的风格特殊，几乎上一个节目爆一个节目，现在不怕死的综艺递来的邀约源源不断，选择范围非常之广。
经纪人徐姐前几天还和她说，现在甚至还涌现出了模仿她的艺人，也试图靠犀利的毒舌来获取热度。
楚凌大吃一惊：“这个赛道居然也有人卷？”
拜托。
她是因为挨骂能换钱，不是真想走什么黑红人设——虽然还真被她走成了。
但别人竞争这个赛道，是不是缺心眼啊。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骂声吧。”
楚凌很痛心道，“还是把这风口浪尖的位置让给我一个人吧，我比较坚强，我可以。”
不过由此可见，楚凌现在是彻底红了。
知道她的人越多，喜欢她的人越多，讨厌她的人也会越多。
楚凌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
“放心，我有钱。”
楚凌对盛逸说，“你只需要考虑喜不喜欢，毕竟未来是我们俩一起住的。”
她挑的这些房子价位基本都在三千来万，楚凌买完房子卡里甚至还有五千万。
真是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
盛逸一怔，随即轻笑，“我怎么有种，突然跟着飞升了的感觉呢。”
楚凌轻描淡写道：“记得下半辈子都给我打工还债就好。”
她自己说着不相信未来，不相信永远。
结果不动神色间，就已经和他约好后半辈子人生的事了。
盛逸怔神两秒，玩笑里带着真心道：“好啊，别说下半辈子，下辈子都可以。”
盛逸和楚凌商量了后，终于确定了一套房子。
楚凌很痛快地签了合同，顺便交了全款。
中介接待过不少明星，业务非常娴熟道：“谢谢楚小姐的信任，我们这里也有非常严格的保密流程，确保您购房的消息不会外泄——”
“没事。”
楚凌说，“让人知道也没关系。”
中介：“？”
明星几乎都对自己的隐私权相当看重。
没想到楚凌表现得这么豁达。
传出去才好。
到时候就会有人疑惑，楚凌这个咖位的明星都能买得起这个价位的豪宅了吗，她才红了多久接了几个工作啊，当明星也太轻松了吧。
然后又被网上腥风血雨地骂一波，嫉妒她哪儿来这么多钱。
依靠这个骂战，她又能捞一笔。
网友骂她，她过上好日子；网友看她过得好后就骂得更欢了，就这样形成一个完美的生钱永动机。
楚凌光是想想，就又给自己爽到了。
没关系，我幸福的话，谁痛苦都可以。
—
两周后，到了《闪光星途》第一期公演的时候。
楚凌作为评委之一，再次需要参与录制。
本期录制依旧采用现场直播的方式，只是场下也有三百位被抽选进来的观众，会对练习生的舞台进行投票。
“这些练习生粉丝还不少。”
楚凌刚坐上评委席，回头看了看那一群举着灯牌的粉丝，开玩笑说，“一会儿我说话难听，你们千万别冲上来打我啊。”
她看了一圈，意外发现那一群练习生粉丝中，居然还有举着她的灯牌的。
“……”
楚凌忍不住笑了，说，“等等，怎么现场还有我的粉丝？你们该不会真的是来看我的吧，还是我的黑粉啊？”
那边的粉丝显然听到了，举着灯牌晃得更激动了。
“才不是！”
“楚凌楚凌我们喜欢你！”
“楚凌老师！！今晚也请稳定发挥！爱听！！”
楚凌愣了一下，随后笑了：“我也是好起来了。”
她忽然想起来，盛逸和她说过，你本来就很值得被喜欢。
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做自己，只是现在万人嫌魔咒似乎渐渐褪去后，也算是有真粉丝了。
公演即将开始前，声乐导师和舞蹈导师开玩笑道：“完了，我怎么感觉我也有点紧张了。”
舞蹈导师点头，道：“我懂，有种自己带的孩子准备参加考试的感觉。”
她顿了顿，又开玩笑说，“结果还遇上大魔王批卷。”
毕竟这两周，他们作为导师尽心尽力地指导了这群练习生，也知道这里面大部分人是什么水平了。
但楚凌是不知道的。
公演相当于练习生们的一个阶段性考试。
而楚凌大魔王，会直接按照自己的风格，点评所有练习生。
这让她们有一种自己也被考核了的感觉。
“你们也这么紧张吗？”
楚凌侧头说，“那我收着点好了，就当给你们的学生留点面子。”
声乐导师感激合掌道：“谢谢了。”
当然，如果她们了解楚凌就知道一件事。
不要轻易相信她的鬼话。
第一轮的练习生登场。
公演是PK制度，同一首歌下练习生们分为AB两组，依次上台进行表演。
楚凌带上耳麦。
虽然上次初舞台表现优秀者寥寥，但是也经过了两周的练习，这群练习生怎么也都该进步了点了。
所以她对这群练习生们有点期待，但不多。
然而等到第一组表演完毕后，她摘下耳机，揉了揉耳朵。
没想到期待的还是太多了。
【果然，直播是最好的检验实力的方式。这舞台说真的……一言难尽。】
【第一组就这样，那后面……】
【也没这么差吧，我觉得还挺好的呀。】
【粉丝别来控评，一会儿楚凌就该点评了，好不好听她就行，到时候丢的是你们自己的脸。】
【笑死，你们看到楚凌的表情了吗，感觉她要开大了。】
主持人将话筒给到评委席。
评委席谦让了一下，最终决定先给楚凌。
楚凌：“……”
得罪人的活先让她来是吧。
不过这倒也比较顺她的心愿。
她的目光扫过两组练习生，道：“是两组之内，我必须要选择投一票吗？”
她看向现场观众说，“你们也觉得很难吧？”
观众：“是——”
楚凌：“根本选不出来吧？”
观众：“对——”
楚凌：“简直想让人弃权吧？”
观众：“嗯——嗯？”
楚凌图穷匕首见：“因为实在是太差了，差到投不下去啊。”
全场哗然。
连带着直播间弹幕也一同诧异。
“看了这个舞台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低。”
“到底是什么优秀的匹配机制，居然给你们两组卧龙凤雏匹配到一起了。”
“两组加起来一共十二个人，我刚刚听了听，没跑调的人好像连零头都没有。我看你们是纯折磨现场观众耳朵来了，如果想报复社会的话，那你们做的还不错。”
“舞蹈动作也是……没错，公演的服装，舞美都比初舞台更漂亮，但再花哨的外在也掩盖不了你们本身的实力问题。没有什么比舞台本身更重要。”
楚凌眯了下眼，说，“我记得，你们当中曾经还有人说过，会用实力证明自己。那么这就是你们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说，还是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好吗？”
有练习生在旁弱弱举手：“他、他今天生病了，所以——”
“说他没说你是吧？”
楚凌的眼刀扫过去，道，“一个人生病了情有可原，那其他人呢，哦，都被传染了，所以才整个舞台都表现不好了？你们倒是很默契啊。”
【完了，楚凌老师这回真的有老师的气场了。】
【这一句我都感觉回到高中课堂了！】
【楚老师，永远年轻，永远骂人难听。】
后台，还没上台的练习生们正瑟瑟发抖，纷纷哀嚎。
“一点功力都没减。”
“连我们的导师求情都没用！”
“完了，好好表现，自求多福吧！”
“一会谁都不能划水，拼了命地也要把这个舞台演好，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知道吗！”
“楚凌老师真是太恐怖了！！”
没想到其他导师都帮忙说话了，楚凌老师还是没有口下留情。
那么现在局势很清晰。
只要表现差，就会被楚凌骂。
而且楚凌老师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全网黑的对象了，现在观众都可爱听她点评了，她几乎是指哪儿打哪儿。
被她批评了的练习生，和被判了死刑有什么区别。
于是接下来上场的练习生，各个都几乎是铆足了百分百的劲儿，带着背水一战的心态去表演。
水平暂且不说，单从态度来看，全都没有敷衍划水的。
在这样的高压下，还真有几个舞台超水平发挥了。
【感觉……后面上来的练习生们全都拼了命了。】
【笑死，楚凌估计给练习生们吓得不轻，都卷疯了。】
【多卷卷好，内娱就该多卷起来！！】
【有楚凌老师坐镇，下期和下下期公演感觉效果也会不错。】
【让我们说，谢谢楚凌老师！！】
第84章 你还有什么梦想需要我实现吗？
楚凌发誓自己最早来参加这个选秀,肯定没有帮忙整顿选秀风气的意思，只是想来赚点小钱。
本来还以为男团偶像粉丝们会很能骂呢。
没想到几期节目录下来，不仅鲜有骂她的,不少观众反而纷纷倒戈楚凌，成为导师粉。
而且误打误撞，由于她训人时的过分严厉,倒使得练习生们为了避免挨骂,加倍努力,实力还进步了。
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害怕楚凌。
毕竟楚凌骂你的时候可不管你有没有粉丝,有没有后台,背靠不靠大公司，只要她看不惯就骂，完全不惯着任何人。
其他导师可能会看你的身份，再看背景。
楚凌她连导演的话都不听,谁能管得了她！
哪怕是现在的人气第一，只要表现不好,她照样一视同仁。
偏偏骂得还很精准。
节目组录后采,问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导师，但为什么在点评练习生的时候却能很快地捕捉到他们的问题。
楚凌答道：“可能因为我比较擅长鸡蛋里挑骨头吧。”
本来以为这种行为真是很恶劣、很刁难人，结果后面的二轮三轮公演，留在舞台上的练习生们一个比一个努力，贡献出了一个又一个精彩的好舞台。
“……”
结果居然等到这个选秀快结束,一路过来,都没有什么人骂她。
楚凌自己都有点不习惯了,“你说她们为什么不骂我呢？”
系统：“……”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盛逸：“……？”
他疑惑地笑了,“不骂你还不好吗？”
他又有些担心，楚凌是不是之前被黑久了，已经养成惯性了，导致现在遇到正常的舆论反而不适应了。
楚凌也不能和他说原因，只道：“就单纯疑惑。”
“我感觉我都快给练习生们留下心理阴影了，结果粉丝还在我微博下面评论，求我多骂两句——甚至还有人觉得被我骂了她喜欢的人就有镜头也不亏的。”
该说不说，还挺会反向思维。
盛逸想了想，尝试解释：“现在实力真的不行的练习生差不多也被淘汰了，而剩下愿意付出努力的练习生，受到鞭策前进，肯定不会埋怨你，就像优等生不担心老师要求严格。”
楚凌虽然骂得难听，但客观来说，对练习生们是真的有用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楚凌还是希望他们有所怨言的。
没什么人骂她，她只好开小号跑去各大论坛给自己发黑贴——只有我觉得楚凌很过分吗？
洋洋洒洒给自己写了八百字，列数她行为之恶劣，批判她为了钱什么都敢说，就是想红。
结果下面评论清一色：
【？别挑。】
【没有楚凌我看什么？】
【有没有想过是楚凌才盘活了整个节目好吗？不然谁会来追这个节目。】
【她说的又没错，你是谁家粉丝，是不是心肝被骂了才这么应激。】
楚凌：“……”
在自己的挑事贴下遇到一群帮自己说话的，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感动了。
—
楚凌买的那套新房本来就是精装，不过她还是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又单独重新装了几个房间。
全部装修完的那天，她带着盛逸过来验收成果。
“怎么样，还可以吧？”
楚凌问盛逸。
“之前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里住上这种房子了。”
盛逸毫不吝啬赞美道，“太漂亮了。”
“当然了，那可是我的审美。”
“再过个大概半年，我们应该就能搬进来了。”
楚凌说，“对了，我还给你留了一个特殊的房间，在地下，你要去看看吗？”
“地下室？”
盛逸开玩笑说，“你确定是给我的，不是关我的？”
楚凌：“你看看就知道咯。”
盛逸跟着楚凌来到地下室，等她推开门，随后愣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非常大的排练室，大概比他们现在使用的排练室要大上一倍。
整个屋子虽然没有放入任何乐器设备，但光看基础陈设就知道是一间很好的排练室。
“因为是地下室，所以空间还挺大的。”
“隔音效果我让人测试过了，也很不错。”
“我想你那么喜欢音乐，在家的时候也可以练习。而且如果你和你的队友们想要一起合练的话，也可以让他们过来，这里也挺适合。”
楚凌和他介绍，还没说完的时候，忽然被盛逸猛地抱住了。
他抱着楚凌的腰，将她直接抱离地面，在空中转了两圈。
“喂——”
楚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笑了。
她想过盛逸会高兴，但没想到他居然会高兴成这样。
转了好几圈，盛逸才将楚凌放下来，依旧将她抱得很紧。
他弯一点腰，脸贴着她的脸，楚凌能听见他激动的，热切的呼吸声。
“……谢谢。”
盛逸几乎有点鼻酸了。
每次以为自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楚凌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还能更喜欢她。
他的女朋友，他喜欢的人，经常说着不相信承诺，不考虑未来，听到别人说那些浪漫情话的时候会恶心到起鸡皮疙瘩，却在用实际行动在完成承诺，实践情话。
她的爱从来就那么直接，那么洒脱。
楚凌特别特别好。
他特别特别爱她。
“我……”
盛逸脑子有点乱，第一反应是说，“我能……做点什么吗？”
楚凌毫不犹豫：“做。”
“……”
盛逸道，“我是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因为楚凌给他的实在太好太多了。
“嗯……”
“我好像也不需要什么。”
楚凌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多想想我？”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如果恰好那个晚上你又睡不着，可以分一点时间，用来想我吗？”
她眨眨眼道，“我能感受到。”
系统：“……”
这话在别人听起来像是撒娇情话。
但在楚凌说来，那和——我，楚凌，打钱其实是一个意思。
煎熬的想念也算一种负面情绪。
她说她能感受到，那是真的能感受到啊！！
盛逸愣了一愣：“就这样？”
“要不然呢？”
楚凌笑，“你难道还想要我收你租金吗？”
系统：“你仔细算算，他难道没给吗？”
也是。
盛逸暗恋她的时候每天辗转反侧贡献出的情绪价值，算起来其实也够支付租金了。
楚凌干脆问他说：“倒是你，你还有什么梦想需要我实现吗？”
这话说的真是十分霸气。
但楚凌想到自己卡里的余额，就更加有底气道：“我最近还算是，赚了一点点小钱。”
亿点点而已啦。
“……还真有。”
盛逸想了想，认真说，“两个月后，是我们乐队首次开个人live，你有空来看我们的表演吗？”
楚凌也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事。
她故意思考道：“两个多月后的事情呢，那我得看看我的工作安排才行。”
她看出盛逸有点紧张，笑了声道：“你很想让我来吗？”
“对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一次演出。”
“你如果在的话，会更加有见证的感觉。”
他顿了顿，说，“……当然，如果实在没有空的话也没有关系。”
“时间倒是另说。”
楚凌说，“但我真的要去吗？你们开Live，我去第一排的话，到时候还有人听你们演唱吗？”
她开玩笑道，“不会都排队来找我签名了吧？毕竟我现在可是很红的。”
“二楼有VIP包厢，我会给你留好位置，安保也给你配齐，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盛逸如同乞食的小狗一样，眼睛亮亮地、期盼地望着她，“你可以有空吗？”
“嗯……”
楚凌拖了点尾音，看着盛逸提心吊胆的表情随后笑了，“当然，再没空也会为了你有空的。”
—
演出当天。
楚凌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二楼VIP包厢里。
她来的时候环视过一圈，这个场馆大约能容纳一千来个人，不算特别大，但已经是盛逸他们乐队开过最大的场馆了。
现在一楼空地上，已经挤满了观众。
没想到这一千多张票，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卖完了。
他们乐队是真的比之前更有起色了。
镁光灯打下来，盛逸扫弦，对着台下热情的观众一挥手：“晚安所有人，我们是——蜉蝣派对！”
这还是楚凌第一次，正式看他们在舞台上的表演。
不得不说，蜉蝣派对虽然没什么名气，以至于这位吉他手主唱不得不出卖这张脸，上恋综打广告，但他们的音乐真的有点东西。
楚凌原本是在包厢里坐着看的，但是等两首歌过去，她就忍不住站了起来。
Live感染力太强了。
而且，舞台上的盛逸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的盛逸，虽然也不掩饰他的锋芒，但气场其实还是收着的。
而站上台上，背上吉他、拿上麦克风的那一刻，他的周遭仿佛打开了什么机关，气场大开，人格魅力也简直是平时的好几倍。
楚凌听着场内一波又一波沸腾的尖叫声，望着台上的人，确信，只要看过他现场的人，很难不爱上他。
只要给他一次机会，他会证明自己。
他该去更大的舞台。
楚凌想，或者说，总有一天，他一定能登上更大的舞台。
不光是他，鼓手、键盘、贝斯也都配合得很好，演奏完了一首又一首乐曲。
两个小时过去，他们快演唱完了他们所有的歌。
“最后一首了。”
盛逸问，“大家想听点特别的吗？”
全场的观众异口同声：“想！”
“那接下来，我就为大家带来我们的新歌，还没有在其他任何地方发行过，你们是第一批听到它的人。”
盛逸握着麦克风，语气也温柔下来，“这首歌的名字叫《偏偏》，希望你们会喜欢。”
前奏响起来的时候，楚凌就认了出来。
这是上次盛逸给她听过的那首。
看来他终于把歌词填完了，今晚作为首唱的场合也很合适。
然而，当楚凌听到歌词的时候，她却愣了一下。
这首歌的歌词大意是，他爱上了一个特别的女孩，她其他的女孩都不一样。世界也许会觉得她有点另类，也曾经给她不公的待遇，但是他偏偏就喜欢这样的她。
唱到副歌一句近似表白的歌词时，盛逸抬头，看向二楼，对上了楚凌的视线。
一瞬间，福至心灵般，楚凌仿佛明白了什么。
难怪他还问了她喜不喜欢这首歌。
因为这是写给她的情歌。
只给她听了乐曲，随后瞒着她将这首歌写完，邀请她来现场，再将这份特殊的礼物当着全场几千人的面为她首唱。
楚凌望着盛逸和她交错的视线，觉得自己的心口滚烫而雀跃。
这简直，太浪漫了。
第85章 又偷偷幸福了。
“干杯！”
演出结束后,蜉蝣派对全员邀请楚凌一块儿去夜宵。
这也算是半个庆功宴，庆祝他们首场Live圆满完成。
“真是太圆满了。”
键盘手激动道，“到最后谢幕的时候我都想哭了。”
贝斯手一哂：“没出息,将来我们还要去更大的场馆呢。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而下一步，就该是全国巡演了。”
“全国巡演！”
“好！”
键盘手一拍桌子,“我今天就要喝醉在这里,喝到吐为止！来,全都给我满上！！”
盛逸握着手里的杯子,也跟着笑。
从未想过有一天,梦想就这么近在咫尺。
虽然实现这一理想,他的确用了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方式。炒作，卖人设，上综艺，能做的努力全都做了。
但是谁管他呢。
他确实带着他的乐队,走到了这一步。
楚凌注意到，所有人的杯子里都是酒,只有盛逸一个人倒的是果汁。
“所以你在这种场合也能忍住滴酒不沾啊。”
楚凌笑了声。
她正说着,眼见鼓手要给她倒果汁，抬手道，“我没事，给我倒酒吧。他不能喝，但我可以。”
论起来,楚凌和盛逸的队友们也只有两面之缘。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楚凌都还没和盛逸在一块。
正因不太熟,所以大家对于楚凌一开始的态度都还是很生疏客气的，当然也不会给一个女孩子倒酒。
听楚凌这么说,在场除了盛逸之外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好吧。”
鼓手犹豫了一下，“你一个女生。”
“怎么了？”
楚凌一抬下巴道，“不相信我的酒量还是不相信我的酒品？”
盛逸知道她是真的爱喝，笑了声道：“你就给她倒吧，一家里面有一个能喝的也不错。”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发出嘘声。
“要脸吗你还？”
键盘手露出鄙夷的神情，“合着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替你喝，你好意思吗？”
“哟，羡慕了？”
盛逸也没示弱，回道，“你要羡慕你也可以找啊。可惜在场是谁到现在还没找到对象，好难猜，反正不是我。”
键盘手：“……”
真是太欠扁了。
这话从前都是其他队友开玩笑嘲笑盛逸的。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耀武扬威了。
“你小子也太忘本了吧！”
盛逸一挑眉，脸上写明了那怎么了。
这种吵吵闹闹的氛围反而显得他们关系好。
被开玩笑的楚凌也跟着笑，随后指了指盛逸问：“所以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从来不喝酒吗，真是因为保护嗓子？”
盛逸先说：“对啊。”
“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原因。”
贝斯手笑了声，道，“但真说起来，人家大歌手都没少喝，他这个乐队主唱有那么多唱歌的场合吗还保护嗓子。”
“我知道！”
键盘手抢着爆他的底，“真实的原因是，这个人酒量非常差，以前喝醉的时候会发酒疯，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也都不让他喝了，要不然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盛逸：“喂！”
楚凌撑着脸，转头看他。
盛逸摸了摸鼻子，道：“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会不会觉得……有点丢人。”
“嗯……”
楚凌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其实觉得，还蛮可爱的。”
“你说得对，一家有一个能喝的就行了。”
楚凌晃了晃自己的酒杯，扬眉说，“反正我很爱喝。”
借着这次庆功宴，楚凌很快和其他队友也慢慢变熟了。
盛逸的这群队友和他年纪相仿，虽然平时没少互怼，但实际上都是很好相处、也很好玩的人。
“对了，我很好奇。”
喝到最后，楚凌问，“你们的乐队……为什么叫蜉蝣派对，是随便取的还是有什么寓意。”
“也说不上什么大的寓意。”
盛逸说，“蜉蝣朝生暮死，但哪怕只有一天，也要活得尽兴。”
“没错，就像今天！我们彻底爽了！”
键盘手已经喝得有点醉了，但能看出来他是真的高兴，“未来，我们还要去更大的场馆，开party！开到老，开到死！！”
其他人也都喝醉了，跟着大声附和。
唯有盛逸眼底清明，却也道：“会有这一天的。”
楚凌看着盛逸。
那个最早和她说着，梦想不能当饭吃，挂嘴边就更没意思的人，实际上把他的梦想看得很重要。
只是为了现实，他收起口号，一步一步用最世俗的方式往前走。
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样的盛逸，她真是非常喜欢。
—
庆功宴结束，其他人都快喝得神志不清了。
最后还是盛逸挨个打车，给他们送回去。
楚凌问：“他们真没事吗？”
“一直都这样，死不了。”
盛逸问楚凌说，“你呢？你有不舒服吗？”
楚凌今天喝了也不少。
虽然这会儿看着还好，说话也很流畅，不像他那些丢脸队友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但是她脸颊也有点红红的。
楚凌笑嘻嘻地说：“你看我站得多稳，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盛逸弯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道：“稍等，我去一下便利店。”
他很快出来，给楚凌递了一瓶饮料。
楚凌有点疑惑：“这什么？”
“水溶C。”
盛逸说，“这个可以解酒。”
“我又没喝醉。”
楚凌叉腰，笑道，“拜托，我酒量比你想得好很多。以前我去参加酒局，我可以把在场所有人都喝趴，自己还什么事都没有。”
她一扬下巴，“厉害吧？”
虽然是没醉，但声音比平时黏糊了一些，尾调也更软了，听起来真是十分可爱。
盛逸觉得心尖痒痒的，顺着她夸道：“厉害。”
“但酒精是客观存在的。”
他说，“你再能喝，那么多酒精下去，第二天可能也会不舒服，稍微喝一点吧。”
“好吧。”
楚凌拧开，喝了两口下去，还真觉得酒味在口腔内被压下去，稍微舒服了一点。
她伸手，抱住盛逸的手臂道，“行了，我们回家。”
在演出前两天，盛逸都提前去和乐队队友们集训了。
楚凌也在那两天忙着处理了其他的工作，将今晚空出来留给盛逸的演出。
所谓小别胜新婚，几天没见到对方，这一路回家的路上光是牵着手，都有点压抑不住情绪。
但因为担心外面有狗仔盯梢，所以盛逸和楚凌忍住了。
一路忍到回家，关上门。
楚凌一转身，盛逸就已经揽住她的腰，亲了下来。
她被抵在玄关处，踮脚勾住盛逸的脖子，也仰头亲他。
汹涌的情绪朝着对方狂奔而去。
借着一点酒精的作用，楚凌亲得比平时很动情很多。
盛逸平时不喝酒，也不喜欢酒味。
但是楚凌身上的酒味带着一点她自身的香气，混在一起，勾得盛逸的心头都在发烫。
他们的吻在这几个月的恋爱练习中显然有所长进，现在能亲更久而且不太会窒息，只是亲多了依旧会感觉到腿发软。
楚凌站不住，就一路亲到了床上躺着亲。
月色正好。
两人的状态也好。
楚凌头发散在枕头上，手指勾着盛逸的衬衫纽扣，轻声道：“抽屉里。”
盛逸问：“什么？”
楚凌：“你自己看看？”
盛逸伸手，打开抽屉，然后手指跟着一颤。
“你可以挑一种自己喜欢的。”
楚凌说。
盛逸松开她一点，像是有点挣扎了下，说：“你喝酒了，是不是……”
楚凌无语道：“我又没喝醉。”
她想起最早，她见到盛逸的时候说的那句故意气他的话，膝盖曲起顶了他一下，又问了一次，“当然，如果你有隐疾的话，就另当别论。”
她安慰道，“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
盛逸安静了三秒，随后问她，“你要不要收回这句话？”
楚凌：“嗯？”
盛逸低头，这次的吻比前面的更用力：“我有没有问题，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
楚凌承认自己那句话有点激将的意思。
但没想到盛逸一激还真上钩了。
接下来的一整夜，盛逸用自己身体力行向楚凌证明，他确实没问题。
只是前二十多年，实在太能忍了。
忍得楚凌都觉得他是不是变态了。
快濒临极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断断续续地骂他。
盛逸一直觉得楚凌很可爱。
主动的时候，被动的时候都可爱，骂他的时候，掐他的时候当然也可爱。
而且他觉得，楚凌骂人的时候还确实挺好听。
难怪网友爱听，他其实也爱听。
也许他真的有点抖M倾向，被她骂得还有点爽。
……
楚凌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她撑开眼皮后，先清了清嗓子，感觉到喉咙很干。
……可见她昨晚真是没少骂。
“醒了？”
盛逸察觉到她的动静，也跟着醒了。
他蹭了蹭楚凌的脸，问，“感觉怎么样，要吃点东西吗？”
楚凌打了个哈欠，道：“要。”
盛逸又亲了她一口，随后起身，准备去做点吃的。
楚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撑着起来了。
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楚凌捡了两件自己的衣服，随后在地上看到一张小票。
应该是盛逸口袋里掉出来的。
她本来想扔了，但先扫了一眼，发现昨天去便利店，除了给她买饮料之外，盛逸同样也买了另一件东西。
她愣了一下，随后又拿起盛逸的外套，摸了摸他的口袋，摸到东西的时候，无语了两秒。
“……”
等盛逸进来的时候，她把手里的东西扔过去，道：“你昨晚一开始装什么？我差点还以为你真的有问题呢。”
盛逸接过看了一眼，笑了一声。
明明是骂他的语气，他却很受用：“那现在呢，还有疑问吗？”
楚凌翻了个白眼道：“我还敢有吗？”
还好她体力也还算不错，感谢她之前都有在锻炼。
要不然这一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下来。
“你是狗吧。”
她小声嘀咕道。
“是吗？”
盛逸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齿印，说，“昨天咬人的好像不是我。”
楚凌：“……”
“我昨晚买了，是想备着，想着以后……”
盛逸说着轻笑一下，“不过我高估自己了，我也没这么君子。”
楚凌：“……差不多得了。”
昨天晚上过得太混乱，楚凌打算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吃饭的时候，她刷了刷手机，刷到了一个讨论。
标题：【盛气凌人真不是合约情侣吧。】
正文：【昨天盛逸那个乐队开Live，我好像拍到二楼包厢里有个人，看起来很像楚凌[图片.jpg]谁能帮我来辨认一下？】
【就是楚凌吧！虽然遮得严严实实，但这个身形很好认。】
【我说为什么11老往楼上看和互动呢，还和我朋友说楼上到底有谁在啊！原来是嫂子啊那没事了。】
【有人在现场听了昨天新歌吗？先说我CP脑不好意思，我感觉新歌像是11写给00的。】
【明显就是！蜉蝣派对以前都不怎么写情歌的，这很明显是因为主唱谈恋爱了写出来的作品……完全是一首表白作。】
【所以，昨天00在现场，特地来听了11写给她的新歌，是这样吗？】
【嗑死谁了！嗑死我了！】
【又偷偷幸福了你们小情侣！】
第86章 请永远地记住她。
临近年底,娱乐圈迎来了重要时刻。
又到了各大平台举办盛典，争抢头条热搜的时刻。
也到了艺人们争奇斗艳，力求硬照出圈的时刻。
一年娱乐圈混下来,哪怕好作品没拿出几部，也没贡献什么名场面，但年底关键时刻刷刷脸,有那么一两个出圈造型,博取一波流量,又够吃一年了。
但楚凌已经阔别这样的场合很久很久了。
她当年一有所谓“黑料”,路人缘奇差,二是因为得罪的人太多,相当于被业内大佬们软封杀，所以出道以来统共走过两次红毯，还是蹭的剧组一起走，此外没人会单独请她。
但是现在今非昔比了。
再如何得罪业内大佬,也抵不过她现在热度正高，正是当红的时候。
而她这张嘴实在太快又太敢说,要是今年再有谁施压下去,不让她走红毯，楚凌一不高兴就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到时候娱乐圈又要小幅度地震了。
连施压逼她退圈都不行。
毕竟上一个想用资本力量逼她退圈的，现在自己倒是混得快退圈了。
娱乐圈或多或少信点玄学。
楚凌自带的这种“诅咒”，太玄学了,反而没人敢碰她。
所以在楚凌听到经纪人说,她下个月有个红毯要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这帮人终于想起我了？”
楚凌一直觉得自己这张脸不走红毯简直浪费。
本身就扛镜头，又是美得很有威慑力的长相,放在日常生活中浓郁得有点难以压制，不易让人心生好感，但放在红毯这种场合就刚刚好。
可惜前两年一直无人问津。
真是一群眼瞎的家伙。
经纪人徐姐无语了下，提醒她说：“你也是今年才稍微红了一点。”
前几年，不说有没有得罪人这码事，就她之前的咖位，进不去也正常。
毕竟楚凌又不是资源咖，红毯名额有限，关系户走完即止。
“这一次，如果要借高定的话，我这边可能需要协调一下……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比较难。”
经纪人徐姐考虑说，“成衣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不用借。”
楚凌忽然一挥手道，“我想起来，有人还欠我一条裙子。”
……
叶未央工作室。
“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在楚凌拿着设计线稿去敲叶未央的时候，叶未央当即邀请了楚凌来她工作室一趟。
楚凌原本还以为是商议细节，没想到叶未央直接让助手将那套做好的礼服拿出来，给楚凌看了一眼。
楚凌只扫了一眼，就忍不住被吸引了。
“……好漂亮。”
她伸手摸了一下，忍不住感叹说，“实物比设计图还要漂亮太多了。”
甚至还丰富了很多裙面上的细节，重工又精致。
叶未央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后道：“我在设计裙子的时候，其实有想参考你以前走红毯的风格……不过，好像没有找到特别好的参考资料。”
她所能找出来的楚凌红毯镜头，两次都是和剧组走，因为演的是配角不能太喧宾夺主，当然需要低调——至少比女主角低调。
所以，即便楚凌的脸还是很美，但妆造都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甚至都不是最适合她的。
“所以我是按照我自己觉得，你适合的风格进行了一点调整。”
叶未央说，“你看看还喜欢吗？”
楚凌明白自己心酸的过去，却并也不遗憾，只笑道：“当然，没想到我第一次单人走红毯，认真做妆造，就穿的是叶设计师这一套，不是很幸运吗？”
叶未央一愣，随即也笑了：“幸运的应该是我。”
“你去试穿一下，看看尺寸合不合适，如果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我们再改，只需要几天就够了。”
而等楚凌换完礼服，走出来的时候，叶未央忍不住恍神一秒。
“太漂亮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出了有些不适合于她身份的感叹。
楚凌原本就是非常明艳灵动的长相，适合大气明亮的颜色配。而这条金色鱼尾裙不仅亮眼，且完美地贴合楚凌的身材，三米有余的鱼尾裙裙摆拖曳在身后，却并不笨重，更像一道轻盈的金色波浪，随着楚凌走出来一层一层地涌出光芒。
这条裙子换其他人来穿，或许都压不住，但是由楚凌来穿就显得刚好，简直分不清是人衬衣，还是衣衬人。
作为设计师，能看到自己设计的裙子这么完美地被呈现，也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叶未央道：“你绝对是当天现场，最亮眼的女明星。”
楚凌也觉得这身很合适，甚至都不用改尺寸。
“谢了。”
她说，“有机会的话，说不定我们下次还可以合作。”
—
终于等到红毯当天，楚凌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裙子是很漂亮，也很适合撑得起大场面。
但是——
她皱眉道：“这红毯怎么是露天的？这个天气穿裙子走，恐怕会冻死我吧。”
“所有红毯都是这样的。”
经纪人徐姐道，“你有多久没走过红毯了？”
楚凌眨眨眼，看她：“您说呢？”
冬天的红毯，她是一次都没走过。
经纪人徐姐：“……”
她就多余问这个。
她劝道，“最多也就走个二十分钟，你忍一忍吧。”
楚凌伸手，感受了下车外的寒风。
“不行。”
她当机立断道，“我需要一件外套。”
经纪人徐姐继续劝道：“你是要走红毯的人，穿个外套像什么话，你好不容易攒起来点口碑，想在今天重新挨骂吗！”
楚凌一听到能挨骂，更精神了。
徐姐无奈道：“你还有没有点身为艺人的自觉性？你看看外面，哪个流量女明星穿外套的，那还能好看吗？”
楚凌说：“我这张脸，穿个麻袋上去都好看。”
“……”
徐姐眼见着是劝不住，只能说，“我从哪儿给你找外套？”
确实。
这会儿临时借一件外套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楚凌眼珠转来转去，半天后看向经纪人，说：“我觉得你这件大衣就不错。”
经纪人：“？”
楚凌自说自话向来很有一套。
最终，她还真穿着经纪人那件平平无奇的黑色大衣上场了。
在楚凌上场时，直播间弹幕都明显变多了。
【来了来了，楚凌终于来了！】
【笑死，她怎么穿了件大衣啊！】
【这么冷的天，你楚姐肯定选择先保护自己啊。】
【别人抱着必出神图的决心来了，楚姐的心态是能来就是给你们脸了，还管我穿什么。】
有大衣挡风，楚凌走得自信了不少。
而且没想到，这件平平无奇的黑色的大衣并没有折损楚凌的美貌，反而因为黑金色的对比显得更加亮眼了。
在她红毯定格的时候，楚凌却将大衣脱下，递给了下面的助理，给了媒体三分钟拍照的时间。
——不过这三分钟倒不是为了给媒体面子，而是给叶未央的。
作为圈内设计师，叶未央也需要打出自己的名气。
而楚凌是最好的模特。
承她这份礼物，楚凌没什么能回报的，就帮她打个广告也不错。
【再恨楚姐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楚姐的脸是真的好看。】
【美得太权威了……】
【这套衣服好眼熟啊，好像是当时恋综里叶未央说给她设计的是吗？她居然真的穿了！】
【太好看了！！叶未央好会设计，楚凌穿得也好看！】
【没想到心动实验室最新的售后居然在这里……】
【想到我们女嘉宾们私下感情还很好就暖暖的5555】
楚凌走完红毯，入场落座。
她看了看，她座位附近差不多都是二三线的艺人，她坐在这还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手机振动两下。
楚凌看了一眼，是盛逸给她发来的消息：【很冷吗？】
楚凌：【其他人估计是，但我还好。】
盛逸：【这活动要很久吗？】
楚凌：【毕竟是年终盛典，恐怕等红毯结束还要发几个小时无人在意的分猪肉水奖。】
楚凌：【经纪人没给我提这件事，只说走个红毯，你说我能捞到片猪肉吗？】
盛逸：【你想拿吗？】
这种水奖，楚凌倒也无所谓。
反正说出去除了粉丝也是零人在意，而据她对她所谓的粉丝了解，根本也不会宣传这个。
楚凌道：【有没有都没差，但想也可以想一下。】
【可我倒是也想拿奥斯卡，我能吗？】
盛逸忍不住笑了，想了想，回道：【你总有一天会拿到更有含金量的奖的。】
是吗？
她这个靠蹭热度上来的综艺咖，真能有这一天吗？
楚凌觉得盛逸这话也无非是安慰，在心里撇了下嘴，随后收起手机，抬头，看见所有艺人基本都快走完红毯了。
楚凌依稀记得去年这个压轴的位置，似乎是秦朔出场。
今年秦朔自然是不会出来了。
上次翻车元气大伤后，他至今对外公布的说辞是还在潜心闭关拍新的作品，不希望被人打扰，实则是想等公众把这件事忘了再复出。
结果互联网有记忆这句话，被回旋镖他身上了。
等了好几个月后好不容易偷偷预告了一部作品，就被网友骂了回去，如今不知道要“闭关”多久，才能获得秽土重生的机会了。
楚凌恨不得给他再添两把土，永远别出来了。
……
盛典颁奖环节长得让人想打瞌睡。
大部分艺人正襟危坐，时刻担心镜头扫到自己，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楚凌打了个哈欠，支着脸。
反正她名声在外，就算真睡着了，网友也只会说，楚凌嘛，她就这样。
只是在楚凌昏昏欲睡的时候，官方却突然颁了一个年度热度沸点艺人奖给她。
报她名字的时候，她还差点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不太熟的女艺人轻轻在下面戳了戳她，又指向台上。
楚凌眨了眨眼，有点意料之外。
不过这也算是实至名归。
今年楚凌就在热搜上没下来过，参加个综艺也是去一个爆一个，几乎所有参加的综艺都成为了当年的热播综艺。
论粉丝数量，她或许不是娱乐圈最多的。
但是论热度，这随便说一句话就能上热搜的体质，娱乐圈除了她也没有谁能做到了。
在一片掌声中，楚凌上了台。
“恭喜，楚凌。”
颁奖嘉宾将奖杯递给她。
楚凌接过后，照例，需要发表获奖感言。
因为没有获奖准备，所以她压根也没有准备什么获奖感言。
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楚凌知道这底下一定会有喜欢她的，也会有暗自讨厌她的。他们都混在一起，楚凌辨不清楚，也不需要看清楚。
她想了想，非常灿烂地笑了，说：“有一句话，一直在我心底。”
“我想说，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我的黑粉。”
“是你们的不离不弃，让我获得一切。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楚凌。”
楚凌明媚地笑道，“我发自内心地，真诚地，感谢你们。”
她说完后，全场哗然。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愣住了。
【她……谢的是黑粉，不是粉丝？？】
【这是想哗众取宠吗？】
【楚凌疯了吧，她在说什么？难道是想表达伤害我的人使我更强大？】
【楚凌不是这种性格，更像是阴阳怪气——是你们当时黑我反而捧红了现在的我？要不是当年黑她的流量这么大，可能反转的热度也不会这么高？】
【到底什么意思啊，楚姐能不能解释一下！】
系统：“……”
看看她的账户，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楚凌离开话筒，并不打算继续解释。
围绕她的争议，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消散。
有人爱她，就有人恨她。
爱到尽头，也许也会产生负面情绪。
而恨到尽头，说不定也会生出那么一点特殊情感。
爱也好恨也好，楚凌只需要，人们能永远地记住她。
只要有人还记得她。
那么她的账户，就永远不会停止收入。
第87章 【番外】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演播厅内。
所有镜头正对准着中央的漂亮女人,而她正拧着眉，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口吻道：“所以说，你图他什么？”
“这男的是救过你的命还是给你下蛊了？”
“你居然还为了他花了几千块去算塔罗,实在钱多的烧得慌的话可以捐给公益事业好吗，或者捐给我也行，反正都是给你编,我还能编点你爱听的。”
“分析这么一个思维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到底爱不爱你,你是想拿他做学术研究需要创新点吗,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可分析的。”
【笑死,楚姐还是那么敢说。】
【每期都来听她来骂醒恋爱脑,神清气爽。】
【推荐女生们反复观看这几期！】
被她怼的女生抽了抽鼻子,随后似乎有点忍不住，眼泪哗啦地流了下来。
“——好了，那我们本期节目就录到这里。”
主持人连忙控场道，“感谢本期嘉宾小嘉为我们带来她的故事,希望她也可以从中获得启示。”
节目录制结束。
小嘉情绪没收住，依旧还在哭。
楚凌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
“别太伤心,镜头在嘛。”
她说，“为了节目效果，说话比较难听一点，你也别介意。”
顿了顿后，她补充道,“——虽然基本上说的是真心的。”
小嘉：“……”
更想哭了。
“真的,我只是想说,与其你天天考虑他爱不爱你这种问题，你还不如接受,他就是不爱你了，这样至少能给你省点钱。”
楚凌看着她道，“当然，你也可以V我五千，我说点你想听的。然后等节目播出，你把这期节目到处和共友都放一遍，说楚凌都说他喜欢我了，楚凌看人还能有假？骗骗人是够了。”
“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他迫于我的面子，会答应和你复合呢——毕竟凡是得罪过我的男人，你知道的，都混得不太好，你拿这个吓吓他，万一有用呢。”
小嘉听着听着，忍不住都哭得笑了出来。
楚凌又拍了拍她，离开了。
反正话都说到这了，再不醒也救不回来了。
楚凌现在录的这档节目主要是一个和素人面对面交流，倾听与输出，来帮助解决素人困惑和问题的谈话类综艺。
当然，简单来说，就是节目组从素人中挑选了许多奇葩的恋爱脑经历，然后让楚凌来骂醒她们。
这么缺德的综艺居然也有人做。
而且收视率居然还不低。
楚凌真是大为感叹了一阵。
节目刚播出的时候，还有人说楚凌的措辞实在是太过分了，会伤害到女生无辜的心灵。
楚凌也回应得很快：“我再伤害都没有她男朋友伤害得多。如果她会因为几句话就被伤害到的话，早该分手了！”
楚凌离开演播厅，看了眼手机，随后下了地下车库，熟门熟路地打开门，上了车。
“结束了？”
盛逸见她疲惫的样子，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今天也累得不轻吧。”
“每次都这样。”
楚凌往盛逸那靠了下。
盛逸已经养成默契，很自然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继续听她说，“要不我还是继续演戏吧，至少那个我不用纠结需不需要安慰人。”
“好啊。”
盛逸笑道，“正好之前的我都快看包浆了。”
自从楚凌飞升以来，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来，楚凌既没耽误综艺，又同时在不断地进组拍戏。
她当初给经纪人提过，她就想演恶毒配角。
经纪人虽然奇怪，但是以为她想挑战自己，还是给她找了一个这样的角色。
只有楚凌知道，她只是想演这种能恨得人牙痒痒，无论重温多少遍都不会同情的恶人角色，这样才能保证收割道最多的负面情绪价值。
没想到这种角色居然还挺适合她的舒适区。
楚凌本身演技就不差，属于天赋型，只是几年来一直没有被看到过。
现在流量也有了，剧本也有了，她终于得以发挥出自己的能力，演这种角色简直是游刃有余。
只是楚凌没想到，她现在观众缘好转了。
原本以为上线后会被一边倒骂，但因为楚凌将角色塑造得很好，不少人甚至喜欢她扮演的纯恶女角色，坏得一脸坦荡，死的时候都不认错，在让人恨的同时又不自觉被角色的魅力所吸引。
纯恶女被说从一而终，楚凌只好调转方向，又去演从正派堕落成反派的角色。
结果因为将角色的层次感和命运的无奈感塑造得很好，剧和人一起火了，居然还拿下了那年的电视剧最佳女配。
楚凌对于自己真能拿到这种有点含金量奖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主办方居然会颁给她。
她既没有手段去运作，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连楚凌自己都不理解，她靠什么打败其他提名者？
——靠玄学。
因为楚凌塌房诅咒太过强大，加上这个角色的观众呼声又高，主办评委生怕没颁给她遭到楚凌诅咒的反噬。
他们可不想塌房！！
楚凌得罪这么多人在娱乐圈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讨厌的人倒是一个接一个翻车，这种体质让人不得不害怕。
她在娱乐圈，已然活成了一个传说。
不过，这些对于楚凌来说，也都是其次的。
最重要的是，她依靠角色积累，和这些年已经赚了不少。
不说通告费和商务的收入，光是系统给她的账户里，已经有三个多亿了，而且这个数字每天每分每秒都在不断地增加。
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只要有人记得她，就还会有人贡献。
未来达成五亿、十亿的目标也是指日可待。
哪怕她有朝一日退圈，都不会影响这份收入继续。
这辈子的养老保险都有了。
—
人声鼎沸的体育馆内。
温舒跟着楚凌，走到第一排的位置，感叹说：“没想到转眼间他们都开上体育馆了，好厉害。”
楚凌带着点骄傲道：“是吧，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吧。”
蜉蝣派对乐队在线下，一场一场的live积累人气。
他们的线下吸粉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去过现场的几乎都会被他们的音乐所打动。
终于，他们也到了可以开体育馆巡演的时候。
楚凌之前就觉得盛逸适合更大的舞台。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他带着自己的乐队，走上了主流的、被认可的、更多人熟知的舞台，让更多的人听到他们的音乐。
温舒对于摇滚乐并不算热衷。
但一是因为开到了她的城市，想去感受一下，算是支持曾经认识的人。
二是因为，也确实好久没见楚凌了。
两人趁着见面，刚好又聊了一聊，分享了彼此的生活。
温舒现在过得也很不错。
她是一名插画师，现在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
这几年来，家里将她保护得很好，没有再收到流言的侵扰，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秦朔对她人生的影响，已经逐渐淡去了。
系统看到阔别已久的温舒，忽然感叹道：“说起来，任务一开始是想让你保持人设维持世界秩序，让剧情顺着原书发展的。”
结果这个楚凌一怼起人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把原男主都给整没了。
“但世界线崩塌了吗？”
“没有吧？”
楚凌摊手道，“所以万一这就是原女主更想要的结局呢，万一其实你的任务，是替原书世界意志困住的主角逃出来，争取到她自己想要的人生呢？”
系统：“……”
楚凌颠倒黑白的能力太过强大，它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了！
不管怎么说，楚凌觉得，现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演唱会结束后，温舒和她告别回家。
而楚凌回后台休息室等待。
她想刷一刷大家对于演唱会的看法，没想到搜索冒出来却是：
【啊啊啊啊我们楚温居然还认识！太感动了！】
附上了一张有人拍到第一排，她和温舒说话时的照片。
两个人虽然都带了口罩和帽子，但还是被路人给认了出来。
【好漂亮的俩人！羡慕今天在现场的！】
【没想到楚温居然还有联络……】
【对啊，之前楚凌直播的时候还提过温舒，感觉两人私下关系很好。】
【明星和素人能坚持这么久的友谊真的不容易。】
【都说我们心动实验室都塌成废墟了，但我们剩下的几个嘉宾们就是关系很好啊，之前高妍去晚会的时候好像也是穿了叶未央设计给她那条裙子，大家感情都很好。】
【说到售后，我更没想到盛气凌人居然还在一起……本来以为是作秀，结果都三年多了。】
【之前好像有人拍到他俩已经同居了？】
【就算是合约情侣，能坚持这么久我也认了。】
【小情侣请偷偷幸福不要管我们死活werwerwer】
“怎么还有说我们是合约情侣的？”
盛逸突然从背后环抱住她，一眼看到她屏幕上的话，不太满意地皱了下眉刀，“别看了。”
他刚刚从舞台上下来，头发上的彩带落下，蹭到楚凌的耳朵，有点痒痒的。
“不觉得挺好的吗？”
楚凌笑了下说，“都觉得我们不是真的，但我们居然还在一起。哪家合约情侣能坚持这么多年？”
“而且，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发展得越来越好了。”
当时她还和盛逸调侃说，他们俩的CP，那应该叫十八线文学。
结果几年后，两个人都已经在各自的演艺道路上越走越远，并且获得了相应的还不错的成就。
楚凌拍戏综艺两不误，有作品傍身，也有实绩奖项。
盛逸的乐队更是走入主流视野，音乐传遍大江南北。
讨厌他们俩的人有难了。
因为他们真的过得很好。
“是啊，那我们还是挺旺对方的。”
盛逸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开玩笑说，“看来就算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也该继续谈下去。”
“你和我谈恋爱只为了事业吗？”
楚凌假意闹脾气道，“嚯，说清楚盛逸，我是你的事业工具人吗？不和我分手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走到更大的舞台是吧——”
她说到一半，被盛逸侧头过来亲住了。
楚凌下意识回应他的吻，又有些紧张地看门口，担心其他人突然闯入，以至于连接吻都有点分心，还被盛逸追着轻轻咬了两口。
等亲完后，盛逸才又道，“当然是因为爱你。”
“所以，大明星可以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不和我分手吗？”
楚凌一直觉得，自己不相信永远，不相信承诺，不相信瞬息万变的真心。
但是从恋爱到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从没有想过，会和盛逸分开这件事。
不相信未来的她，已经将盛逸放进了自己的未来里。
只是她依旧笑了一下，抬起脸看他，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小主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