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春渐满的猜想,独孤尽终于从他那张万年离不开身的沙发上起来了,他浑身的怠惰都没了,小心翼翼走到画的旁边,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画框。
这次,画框并没有抖动。
也许是有春渐满突袭的这个预警在,画有所防备,也有可能是春渐满猜错了。
“你有没有试过跟它交流?”春渐满继续揣测。
“当然,一开始被这么个东西坑了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骂了它多少回。后来,发现它能预示事情发展的时候,也追问过它,可它就跟那种年久失修的电视一样,时灵时不灵。”
“灵是它乐意,不灵也是它乐意,我奈何不了它。”独孤尽屈指敲了敲画框。
“你过来。”春渐满走开了一些,离画稍微远了一点。
“你这样……”他拎着独孤尽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只不过这个悄悄话声音有点大,如果画有意识,肯定能听见。
“明白,春警官,还是得你啊。”独孤尽还真没这么操作过,毕竟是他花了这么大手笔买下的画。
他真没想过用毁坏的方式威胁这幅画。
把“怪奇诊所”的诊疗手段用在画本身,这还真要旁观者才能想出这种主意。
“你说你每次预示都不好好预示,只预示一段,还要分批次,你要是能预示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多好。”独孤尽先是对着空白的画念了一句,随后指尖生出一团火。
“而且你总让我当牛马,还当的这么不痛快,不如不要你了。”独孤尽燃着火焰的指尖逐渐朝画靠近。
一直快贴到画了,画也没半点动静,独孤尽都有点狠不下心了,他的一亿元啊。
但春渐满跟他说的很明白,这种火,真的烧在画框上,都要好一会儿才能点燃,哪怕真的燃烧起来了,也能及时变出水浇灭。
他得大胆地上,得豁出去,得舍弃那一亿元。
“看在跟你共事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会烧得漂亮一点,让灰分布细密!”独孤尽终于一咬牙一闭眼,把手上的火焰朝画弹了过去。
拼命装木头人的画终于有了反应,它以极其快的手法移开了一瞬,在火焰攻击到墙上后才重新挪回了原位。
“你有看见吗?!”春渐满站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即便画的速度再快,有残影,但独孤尽的火焰飞过去要时间,这点时间足够让人看清画的动作了。
“说不定是求生本能?”独孤尽还不敢相信画有意识,能和人交流。
“你再问问它。”春渐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知道画会跑之后,独孤尽的火焰就不要钱地发射了出去,把整面墙都轰得乌漆麻黑,画还是毫发无伤。
只不过,就算如此,画也未发一语。
“你是哑巴?”独孤尽颇感无语,一般来说,人类受到这么频繁的攻击时,即便躲得再轻松,也该发出些喘息声吧,可画真的静无声息,它连移动躲避都没发出任何声响。
“你打的也太轻了,没看到它丝毫不放在眼里吗?”春渐满在一旁煽风点火。
独孤尽没被激起火气,可原本冷静自持的画却被激起了火气,它冲着春渐满气急败坏,“闭嘴!”
那是一个极其可爱的声音,像家里养的小宠物突然会说话的感觉。
“你为什么只跟春警官说话!我才是你的主人啊!是我买了你!”独孤尽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春警官!你来治它!这画欺负人!”独孤尽又朝着画发了一发大的,可画仍旧轻松躲避,不跟他废话。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啊!”
春渐满看了画一眼,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它的画框。
“我抓住它了,你对准中间,来。”
“春警官!干得漂亮!”独孤尽已经从缩手缩脚不舍得攻击画的状态变成了就要攻击画的状态。
他倒是要看看这样画还怎么跑!
可画并没有如人所愿发出求救的声音,它还是保持不声不响。
独孤尽的火逼近时,春渐满都能感受到那阵热风,随后他就被画带着一起漂移了起来。
“怪不得不求救!你要这么折腾别怪我在你画框的四个角上都扎一个洞,用锁链把你锁起来!”独孤尽想到了好方法。
“独孤尽,你适可而止。”画这次终于没忍住对独孤尽开了口,且跟其他神兽不同,并没有称呼他为主人。
“你终于说话了,你能说话装什么高冷,你要装高冷,你说话怎么是这种小狗小猫音。”独孤尽稀奇地绕着画又转了一圈。
“你是怎么发出声音的,这里有嘴巴吗?这里?这里?”独孤尽伸手直接在空白的画上戳来戳去。
“住手!真是近墨者黑!”画再次表达了它的抗议。
“你还有没有一点……的样子了!”
“什么样子?你说清楚点,怎么到关键时刻还消音?”独孤尽用手拢着耳朵想听得更清楚。
“不可说。”画重新恢复了高冷。
“不可说,你都说了,话说一半你这叫什么?!”独孤尽只能继续用手戳画。
不知道戳到它哪儿的痒痒肉了,画开始“咯咯咯”发出了笑声,还乱抖了起来。
“你怕痒啊,怕痒好啊。”独孤尽终于找到了画的弱点,开始对它的痒点乱戳。
“停手,你给我停手!”画彻底败下阵来,也不躲了,这会儿它痒得没力气躲了。
“我跟你说,我告诉你,我接受惩罚。”画三连求饶。
“惩罚?”独孤尽抓住了关键字眼。
“有人不让我说话,我现在都破戒了,自然要接受惩罚。”画没辙了,甚至从墙上直接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踩吧。”
独孤尽对这句话摸不着头脑,“踩什么?从不能是把鞋印印你这幅画上吧?”
“对,这是对我开口说话的惩罚。”画如果是个人,它现在一定紧闭着双眼,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了。
独孤尽当然不可能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他伸手把画扶起来,重新挂到墙上,“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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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扣我的钱。”
“你这属于强买强卖。”
“我这可是你情我愿,你自己愿意的,怎么能叫强买强卖,你敢说当时你看到我的时候没产生想要带我走的念头?”
关于这点独孤尽没法否认,他确实动了这个念头,且很强烈。
“那你是被人勒令别开口说话的,你原来的主人是谁?”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画的哑穴,它又开始装聋了。
“我换句话问,你之前的主人是要用你来谋害我吗?”
“怎么是谋害你,这是对你好。”这回画没忍住,对着独孤尽翻了个白眼。
“诶,你这画还能自己画画呢?”独孤尽倒是没在意这个白眼,他只是觉得有趣,第一次见画自己给自己画表情。
简单几笔,还挺生动有趣。
春渐满见独孤尽玩开了,怕他忘了重要的事,拍了拍他肩膀。
“哦!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本来就是我的?”独孤尽想起来春渐满之前提出的那个猜测了。
这句话出来,画又开始沉默了。
这时候的沉默显得极其可疑,独孤尽和春渐满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数,倒是不用再强求画开口了。
“如果这画本来就是你的,那让它别开口说话的人也是你,你肯定不会害你自己,不然凭画的能力,给你几次假的信息,早就死千八百回了。”春渐满这回是真的把声音放轻了,不过画神通广大,它能不能听见另说。
正当两人讨论得火热,画突然喊了一声,“你们停一下,来活了。”
“什么?!又来活了?!”独孤尽现在不是那么痛恨画了,他痛恨自己。
如果画真的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东西,那这些处理不完的麻烦也是自己给自己的。
“开始吧,让我看看这回是什么。”独孤尽闭上了眼睛,任凭画将自己拉入那些记忆。
真实且让人头晕目眩的记忆永远让人难过。
那是一个哭泣的男人。
独孤尽凑近了,才发现没了双腿,用的是假肢,只不过他看起来状态很差,有点孤注一掷。
紧接着他就从旁观者的角度变成了第一人称视角。
男人从高空坠落下来,极其不幸,可极其幸运的是,他只摔断了双腿,保住了性命。
但这对于家里的顶梁柱来说,摔断了双腿也就等于断送了谋生的手段,不仅如此,他还变成了家中的累赘。
且,这不仅仅是意外,是有人害他。
独孤尽能这么明确的分辨,是因为,他亲身感受到了,有人在背后推了他。
他记得自己是带着保险带的,估计也是被人动了手脚,不然不会落下去。
要的是他的命,只不过他没死,下落的过程中有好几次都险些要穿肠肚烂,可都是擦撞过去,不仅减缓了速度,还让他最后是双腿着的地。
两只腿没了,可命保了下来,对谁来说,都不开心。
他没能获得高额赔偿金,想要他死的人,也没能让他死。
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