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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米五四的何一盘,长得一般般,方脸,浓眉,小眼睛,有点近视,时常带着一百度的眼镜压着不高的鼻梁,鼻头还有些大,嘴唇微厚,在人群中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但绝对会自卑。何一盘身为一个男生,长得不好看就算了,人还矮,非常符合被坏学生霸凌的条件。
今天又被欺负的何一盘,缩着身子,“啊!”
“丑东西!”同学1给他脑袋来一下,“考得多少分呀?”
何一盘不敢反抗,“……”
“有没有过三十分啊?”抢走他考卷的同学2笑得很得意,“呵呵……”
同学3凑近,等他打开试卷,“满分一百的试卷,不会只考了十四分吧?”
“哈哈哈……”同学1会选择欺负他,是有原因的,“真蠢!”知道他不会告发自己,所以变本加厉,“哈哈哈……哈哈哈……”
每天都被他们欺负的何一盘,是又害怕,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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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已经成年步入工作中的何一盘,混得是相当失败。没有在好的学校里毕业,更没有钱选择升学,应届毕业后,在茫茫人海的招聘会里没找到心仪的工作,进了场(流水线),从底层做起,却不幸在三十五岁被淘汰。
没房没车没存款这样的人生,还失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售楼部的工作,何一盘因拉不到客户,做不出业绩,而被老板叫去办公室,“老板。”
“你怎么做事的?”老板怒摔手里的文件,“我请你过来是白拿钱的吗?”
何一盘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来做什么?”老板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点点小事情都做不好。”气得声音都变了,“扣你一个月薪水。”
“啊!”何一盘的底薪本来就不高,“我……”
“有意见?呵呵,你这个月的业绩,还有公司突然少的五十万你负责?”老板明显是在为难他。
何一盘哪里负得起责任,“老板说的是,我这就滚出去。”赶紧转身离开。
老板看着他慌张离去的背影,“蠢东西,屁话就是多。”
何一盘关上办公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盘,”同事1同情地看着他,“又被训了?”
“你怎么不解释啊?”同事2觉得他很冤枉,“这单子明明不是你在做,他这么怪你,不是明摆着克扣你的工资吗?”
何一盘不是第一次背锅,“算了,都已经这样了。”
“别管他,”同事3冷漠的说,“他就是个胆小鬼,换我是老板,也会专门抓他过来,挖坑让他自己跳。”
何一盘拉凳子坐下,打开电脑,看自己负责的几套房子挂在网上有什么动静,如果有,就回复对方的信息,要是对方有意,可以直接联系对方,带对方去实地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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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盘在外忙了一整天,累得腿部肌肉肿胀,等公交车时还没有地方坐,上了车不仅没有位置,还得让座,人挤人的车内,到了站,下车转地铁,进去要三分钟,等待要四五分钟,好不容挤进了车里,又是一场人挤人的大戏。
何一盘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累得都不想说话,“……”
何一盘的父亲坐在沙发,“回来了?”看他进屋就去厨房开始倒腾,“干嘛呢?”
何一盘的母亲冷冷地瞟了儿子一眼,没说话。
何一盘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现成的菜,热一下就能吃,“吃饭。”
“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呢?”何一盘的父亲看着儿子的目光,充满了嫌弃。
何一盘取出一道剩菜,“没吃。”准备开火加热下面条。
“一盘,你说怎么回事?”何一盘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人家出来工作,你也出来工作,别人三十岁有房有车有子女,你呢?都快四十的人了,无儿无女,无房无车还负债。说养老送终,呵呵……不把我们啃成骨头,我看你心不松。”
何一盘也不想做啃老族,但现在的情况,自己也没有办法,“……”
“别闷着不说话,你这窝囊废!”何一盘的母亲不爽地哼着气,“看着就来气!”
“废物,废物,废物!”何一盘的父亲跟着妻子一个鼻孔里出气,“我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何一盘关火,收起刚取出的剩菜,什么也没带,走向玄关。
何一盘的母亲看他刚回来,又准备出去,“你想干嘛?”
何一盘不说话,换了鞋,打开门。
何一盘的母亲起身,“你这是要去哪里?”
何一盘出了屋,关上门。
不能独立生活的何一盘自己也很委屈,智商不高,怎么努力都考不上好大学,出来工作再努力,发的薪水永远赶不上房价变动,别说贷款了,首付都搞不定的人,谈什么成家立业?
越想越难过的何一盘,忍不住哭了起来,人生无望,顿时心灰意冷,哭丧着脸,奔跑在马路边上,上了天桥,随后一片空白……
等何一盘再醒来,“嗯……”面前是白色天花板,夸张的木衣柜和试衣间,松软的床,除了让自己感觉自身于天堂之外,“嗯……嗯嗯……”还有个陪着自己一同入睡的帅小伙,“啊!”吓得猛然坐起。
突然,帅小伙——王良亨蠕动了一下,“嗯……”
何一盘没见过这个男人,“……”他谁啊?
王良亨渐渐醒来,“嗯……”看见身边的他已坐起身,“嗯?”撑起身,才发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老公,你又做噩梦了?”
老公?“我……”何一盘手指自己。
“别怕,有我在,我帮你赶走他们,”王良亨拥住他,安慰地亲吻他,“嗯……不怕嗯……”按他回床面,“不用害怕,嗯……”掀开被子,爬上到他身上,“唔……”扶着它,让它慢慢挤入,“啊……”
不是吧?这,这……“……”眼前的画面让何一盘无比震惊,“呃……”
“嗯嗯……嗯嗯啊!啊哈……嗯……”王良亨撑着床面,自行摇摆,“啊哈啊!啊啊!啊……”
“呃……呃……啊呃……”对何一盘来说,床上经验是第一次,“嘶……”
“啊!哦!哦哦哦……”王良亨扭摆得很入迷,哈着气,闭着眼,“哦啊!啊……啊嗯……”等他射出,慢慢停下,睁开眼睛,轻声道,“抱歉,我弄痛你了,嗯……”小心起身,躺倒在他身边。
“没,没关系,嗯……”他热情似火,许许多多地吻落在何一盘脸上,“嗯……”
“嗯……”王良亨一点点蹭到他身上,“老公,今天的行程很满吗?”
行程?嘶……他长得这么帅,皮肤这么白,身材这么……难道是艺人?“不知道,”何一盘是真不知道,只能反问他,“宝贝,你呢?行程很满吗?”希望我的猜测不要错得太离谱!
“我也就是去公司忙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偏偏一律的流程,烦死了。”王良亨不想和他分开,可见自己对他的依赖,“还不如留在家里,和你呆在一块。”
他是霸道总裁,我是家养小猫咪?“我也……”何一盘不知道要怎么说,支支吾吾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不是王良亨的手机铃声,所以自己没有动,但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你发什么愣,快点接你的电话,我去洗澡。”亲吻他之后撑起身子,“嗯嘛!老公,我很快回来!”挪到床边,光着脚,跑进卫生间。
“……”何一盘还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我的电话?”按着床面,看四周,找到手机,拿起来,它停了又响起,对方明显是着急了,“蒙永长?”紧张地点接听,颤抖地贴向耳边,“喂?”
“一盘!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上次和你谈的那部电视剧你想好没有?”蒙永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的小祖宗,就当兄弟求你,抽点时间出来拍戏嘛,别总窝在家里玩失踪,会得抑郁症的!”
拍戏?难道……我是……“艺人!”何一盘惊得大叫。
正和他通电话的蒙永长,耳朵这下惨了,“啊呀!”拿开手机,不爽地吐槽,“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何一盘猛地冲进卫生间。
正在洗澡中的王良亨被吓了一跳,“哇哦!”捂着胸口,吓得贴向墙壁,“老公,你干嘛?”他进门,还不关门,行为很是莽撞,“横冲直撞的。”
何一盘顾不上其他,找到有镜子的地方,惊讶于镜中人的长相,“……”我,我,我……我的乖乖!这张脸……
“老公。”王良亨唤他,他不吭声,误以为他进门太冲忙,撞伤了自己,正痛着呢,“老公?”关水,湿漉漉地走向他,“老公,你怎么了?”看他面对镜子,摸着脸,“老公?”他没反应,就伸手去摸他的肩膀。
何一盘再次惊得大叫,“啊!”
王良亨被他的音量吓到,“呀!”后退一步,捂住胸口。“老,老公,你,你干嘛呀?”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吓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