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切磋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切磋，江栩感觉到张起灵在给自己喂招。
这场半指点式的切磋让江栩越打越迷糊。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地方跟他打？
为了提高他的身手？
还是在验证什么？
非要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足够僻静没有人监视他们，还是因为张起灵即将进青铜门时间不多了？
两人为了不把房屋破坏掉都收着劲打，渐渐的，江栩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大张哥这个攻势有点子猛啊……
最后，江栩被张起灵以擒拿的手法按在地上，两个人体力消耗不少都有些气喘。
江栩身子一松摆烂的趴在地上，任由张起灵把他两只手反剪身后，自己摊成一张“饼。
“我说老张，你是不是就单纯想揍我啊？
恕他实在解读不出张起灵暗藏的意思，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这里又没外人。
“上次我去见终极，它变了。张起灵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来，有点闷闷的。
江栩不明所以，“所以呢？
“命，不是谁都能改变的。
“江栩，不要改变别人的命运。
江栩安静了几秒，然后慢慢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昏暗杂乱的屋子里，细微的尘土飘在空中，江栩忽然轻笑一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终极都跟你说了什么啊老张？江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好像并不在意张起灵刚才那些话，“什么改不改命的，我脑子不好别跟我说这些玄乎的东西。
说到这种地步，江栩也明白张起灵大概知道他想去做什么了。
至于张起灵为什么会知道……或许是终极告诉他的，也可能是上次在陨玉里张起灵得到了什么信息。
其实本来江栩一开始就是打算老老实实跟着吴邪到汪家被灭，那时候他认为“规则是牢不可破的，是无法违背的。
可是西王母宫之行结束后江栩却动摇了这种想法，因为——阿宁活下来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江栩想要改变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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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改变老九门的结局，所以他选择从四姑娘山事件里下手，于是他被黑瞎子杀了，承受了汪家的**。
他想救出张起灵，所以联系吴解两家提前救人出来，于是他成为了张起灵的替代品，接受了几十年的人体实验。
他想让齐羽不变成怪物，所以插手汪家的尸鳖丸实验，于是他永远失去了齐羽，从此得了会发疯的病。
无论最终结果是否如江栩所愿，只要他拨动他人命运的丝线，最后他一定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可，阿宁那次不一样。
阿宁**栩救活了，而江栩居然没有为此付出任何东西。
江栩十分不解，同时他也看到了一线希望。
所以他要再试验一次，看看结果会如何。
“老张，不要拦着我。”江栩隐匿在黑暗中，灿金色的眸子莫名显得诡谲，他说：“最差只是撞得头破血流而已。”
“没关系的，我又不是第一次。”
张起灵静静的看着他，那双向来没有多余情绪的眼睛里浮现出江栩看不懂的东西。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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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吗？还是别的？
那炙热的目光如同滚烫的熨斗，令长久把自己困在阴暗角落的江栩身体僵硬一瞬，随后略显慌乱的别开目光。
江栩是个坚强的人，但他也是个胆小鬼。
江栩喉结滚动一下，声音艰涩：“我要走了，回见。”
他离开的干脆，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意料之中的是，张起灵这一次没有拦着他。
离开张起灵很远的距离后，江栩才长舒一口气。
“跟老张待一块太可怕了。”
[你还好吗？]
“还好。”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江栩想了想，“好消息吧。”
[我以为你会先听坏消息。]
“别人都是先苦后甜，我是能甜一会是一会，好了快说吧。”
818花了两秒钟斟酌用词，[好消息是，吴邪他们已经下来了。]
江栩：？
搞什么？这么快？
江栩感觉自己在老张那里待了不是很久，怎么吴邪这么快就到了？
[坏消息是……]
“好了闭嘴，我不想听。”江栩直接堵上耳朵，让818的话噎住。
818感觉自己脑门可能鼓起一个十字，[你堵耳朵有什么用！我在你脑子里！]
江栩左看看右看看，假装自己听不见。
818突然感觉很糟心，然后想到什么冷笑一声，甩给江栩一个定位。
[潘子的定位，去吧。]
江栩挑了挑眉，提着单刀就往定位的地方走去，速度算不上快，但也绝对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