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接狗之前,几人先去四楼宠物店买了狗粮,玩具和狗窝。
任尔霜准备在自己房间留一个小角落,用来给小狗当窝。
等电梯的间隙,汤肄白在看今日头条,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稍微侧了侧身:“二霜,你真的要叫它‘sorry’?”
任尔霜瘪气地抬头看了汤肄白一样,眼神中尽显无语:“对啊!”
任尔霜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你又不帮着选名字,还在这里指指点点?
汤肄白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到底是没说什么。
在宠物店买东西时,狗粮是好买的,但就在挑选玩具颜色和狗窝时,任尔霜犹豫不决。
“哥,狗是男的还是女的?”任尔霜这句话一问出口,身旁的几人连带店员都笑出了声。
任尔霜不明所以,一脸懵逼地看着大伙儿。
还是孙蒋路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才说:“嗯是这样的,霜妹,动物呢和人不一样,它们一般不分男女,只分公母。”
孙蒋路说完,任尔霜白皙的小脸蛋儿瞬间红透了,她用手挠了挠头发,略显尴尬的微微低下头。
“是母的,选粉的吧。”汤肄白自信的说出小金毛的性别,顺手就把东西拿去前台结了账。
到宠物店之后,女店员把小金毛从笼子里抱出来,递到任尔霜的怀里。
“已经洗好澡了,请给个五星好评!如果后续有需要做绝育手术,也可以优先选择我们店哦!”
绝育。。。
……
不是母的吗?怎么到这里就变成公的了?洗澡还能顺带变性?
任尔霜此刻脑子里只有汤肄白那句斩钉截铁的“母的”。
不光是她,另外两个人也瞪圆了双眼看向汤肄白。
“我出去打个电话。”汤肄白也很纳闷,曲扬父母抱狗的时候没说,他也就没仔细看,把狗塞进后备箱就往这边赶,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搞岔了。
“喂,曲扬,你再问问你爸妈,早晨抱的狗确定是母的?”
“行,我现在就问。”曲扬昨晚宿醉,这会儿正躺在酒店房里睡大觉呢。
不到两分钟,曲扬就把电话回了过来。
“喂,汤儿,我爸妈搞错了,你抱走的这个是公狗,不过也没事儿,到时候给做个绝育手术就完事了,咱妹不会嫌弃吧?实在不行……”
“行,知道,先挂了。”
没等曲扬叭叭完,汤肄白就按了电话的挂断键。
这事也怪自己,临走之前没再检查一下。
按理来说,狗其实无所谓性别的,只不过他觉得是任尔霜养,那就挑个和她一样性别的,结果没想到还给抱错了。
汤肄白推门而进,门口的三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都在等最终的确切答案。
“给错了,本来要母的,结果给成公的了,要不我给抱回去,换成母的下周给你送来?”
汤肄白给出了解决方法,但任尔霜没有采纳。
“没事儿,性别无所谓的,反正刚才说了,可以做绝育。”
“真可以?”
“嗯嗯。”怕汤肄白不信,任尔霜还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于是任宗祥傍晚回家之后看到的一幅场景就是:一只小公狗趴在粉嫩的狗窝里。
“谁选的颜色?公狗配粉窝?”
客厅只有任尔霜在,这句话自然也是问她的。
“我哥选的。”任尔霜现在也学机灵了,有些事她能往汤肄白身上推就推,反正她爸又不会骂汤肄白。
“你看你哥不在家,就往他身上推?跟谁学的臭毛病!”任宗祥转头瞪了她一眼。
“真是我哥,不信你问他?”最终拍板的人是汤肄白,任尔霜这么说也没错。
任宗祥哪能真的去问,轻哼了一声就回卧室了。
晚上那会汤肄白问她要不要跟他们出去玩,任尔霜此刻哪还看得见她哥,眼里全都是可爱的修狗。
任尔霜不出去玩也好,汤肄白他们几个说话也就不太需要顾忌什么了,有什么说什么。
梁琳在小红书上刷到北城有家特色的酒馆,想着晚上去看看。
“你妹不在也好,这样我们就能去些成年人该去的地方了。”
梁琳的话音刚落,另外两人就用警惕的眼神看向她。
现如今这世道,男人在外面也是要保护好自己,这是他们大一公共课的思政老师说的一句话。
孙蒋路立马双手交叉抱在自己胸前:“你要干嘛?”
梁琳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那咋了,本人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一枚小帅哥呢!你要觊觎我就直说!”
不得不说,孙蒋路长得还不赖,整体给人的感觉是白白净净的小奶狗风格。
而汤肄白更多了些成熟稳重的帅气。
总体看,两人不是同一款帅哥。
而梁琳喜欢的是汤肄白这种类型,稳重踏实。
汤肄白打断两人:“你说的是‘樂熹’?”
这家店在网上很火,也算是网红的必经打卡地了,但汤肄白从来没去过。
今天周六,想来人应该很多。
决定好了目的地,三个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过去。
“樂熹”在市中心,那个位置很不好停车,所以汤肄白果断选择打车过去,把孙蒋路的车停在自家院子门口。
到了“樂熹”,发现周围一圈都是酒吧。
相较于樂熹,其他酒吧门口挤满了年轻人,汤肄白经过梁琳的科普才明白,这里的大部分酒吧都没有最低消费,除了樂熹。
所以学生党很喜欢去这些店,而打工人有了挣钱和消费的能力,就更倾向于樂熹这种稍微安静一点的环境。
三五好友坐在台下,静静地听着台上的乐手唱歌,也算是闲暇时光的一个好去处。
“您好,三位吗?”
樂熹门口站了一位带着黑色口罩的英俊年轻帅哥,约摸着有二十出头,染了一头金发,左边耳朵带了一个银色的星星耳钉。
“对,里面有位置吗?”汤肄白问。
门口的帅哥走了几步,掀开门口的门帘,半分钟后,才回头走来:“得等半个小时。”
汤肄白回头看了看梁琳和孙蒋路,那两人表示可以等,反正也无所事事。
周末夜晚的北城灯火璀璨,人群聚集,更何况是樂熹这个网红打卡地。
说是网红打卡地,不过也就是门口侧面那面涂鸦墙和诺大的“北城”俩字。
按着汤肄白的性子,是根本不会来的。
今天是梁琳主动开了口,他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拒绝,这点分寸感他还是有的。
北城的专本科大学接近一百所,所以这个地方根本不愁没人来。
在外面等位子的间隙,汤肄白在这里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而大部分女生都身着暴露,即使现在是北城的十二月份。
汤肄白扪心自问,他们仨也是正当年的大好青年,怎么一个比一个裹得严实,比那些和他们同龄的俊男靓女老了七八岁。
此时已经是傍晚的十点钟,旁的街道都人烟稀少,只有这里,像个凹下去的小盆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樂熹旁边是一条宽长的台阶,很多等位的人都坐在这里休息。
汤肄白拿着预约号码牌,坐在台阶上,另外两人也紧随其后。
突然台阶最下方的那几个人吸引住了他们的视线。
一个女生喝的烂醉如泥,躺在台阶上,另外两名男生在尽力拽她起来,但却拽不动,还有随行的两男两女坐在一侧玩手机,对这种行为坐视不理。
大约那名醉酒的女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已经司空见惯。
汤肄白看着不远处,突然说了句:“可惜了。”
梁琳觉得他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汤肄白把玩着手里的号码牌:“真应该带二霜来这里看看,让她亲眼看到这个场景,好心里有个数。”
孙蒋路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想到白天吃饭时候,任尔霜说她认识了一个同校学长而汤肄白不知情的这件事儿。
“哦哟,汤儿,还记着呢?咱妹今年才多大?距离成年还有三年呢,你操之过急了哈。”
孙蒋路是觉得,汤肄白对任尔霜怎么比他爸对他都要上心。
也是,他爸一大老粗,成天把他训得跟孙子一样。
汤肄白没再接话,梁琳顺势转移话题。
“来都来了,那就在身后的标志物这儿打个卡吧!”
“你俩去,我给你们拍。”汤肄白拿出手机,准备起身。
“诶别呀,汤儿,咱仨一起呗!”
孙蒋路说完,梁琳也附和着,毕竟她还是有私心在呢。
“我一北城人,用得着拍吗?你俩快过去,站好,摆好姿势。”
汤肄白从小到大,都不怎么爱拍照,更别说让他和这块墙一起拍了。
“好,看镜头,三,二,一!”
拍好后梁琳并不关心她和孙蒋路的合照,反而是把孙蒋路撵走,让汤肄白给她单独拍一张,她好发朋友圈。
拍照刚结束,汤肄白手里的号码牌也震了起来,仨人小跑过去,有另外一个年轻帅哥在门口等着他们。
汤肄白把号码牌递给面前的男生,男生礼貌接过:“跟我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男生把他们带到舞台偏右的卡座,拿出iPad,让他们先挑选酒水。
汤肄白接过iPad,电话就响了,他顺手给了中间的孙蒋路,自己出门接电话。
是任尔霜打来的。
“喂,四哥,冯女士让我问你今晚怎么安排,是在家里住还是外面酒店?”
“大约是在酒店住,你让她别忙活,不用管我们,你们先睡。”
“嗷嗷。”
彼时电话里一阵沉默,安静到汤肄白以为自己手机信号不好。
良久,对面才缓缓开口:“那你呢?回家住不?”
任尔霜用的是“回家”而不是“回来”,她知道汤肄白不怎么肯在任家住,也一直没把这里当个家来看。
汤肄白叹了口气,问:“你想我回来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怎么自己还反问?属实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想你回家。”
汤肄白听到委屈巴巴的声音,就知道任尔霜在那头肯定是嘟着个嘴,眉眼耷拉下来说的这句话。
这破小孩肯定在家又被他爸骂了……
“行,我把他们安顿好就回来住。”
“好,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