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已是凌晨两点过半。
刑侦支队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与窗外沉寂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每个人都面带倦容，但眼神里都绷着一根弦，没人敢松懈。
康珊父母被安排在隔壁休息室，隐约还能听到母亲压抑的啜泣声，像钝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的心上。
吴刚强站在白板前，上面贴着康珊的照片、失踪地点地图、发现的发绳和徽章，以及几条初步梳理的时间线。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手指敲着白板：“都说说，怎么回事？线索明明指向那片老城区，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两个出口的监控都没拍到符合特征的人出去，难道飞了不成？”
“吴队，”一个老刑警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那片待拆迁区面积不小，结构复杂，而且很多地下管网、废弃防空洞的入口可能被杂物挡住了，我们一时没发现。会不会……嫌疑人熟悉地形，带着孩子从我们没掌握的通道转移了？或者，我们发现的发绳和徽章，是嫌疑人故意丢弃的障眼法？”
程婠坐在角落，面前摊着现场记录的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发绳”、“徽章”、“缺口”这几个词。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在老城区排查的每一个细节，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那个被误认为是人的玩偶……
等等，玩偶？
她猛地坐直身体。那个玩偶，粉色的衣服，在黑暗里蜷缩的姿态……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那个潮湿废弃的地下室？那里堆满的是破烂家具和建材，一个相对“干净”甚至可以说“完好”的玩偶，显得有些突兀。
“吴队，”程婠的声音因为熬夜有些沙哑，但在略显嘈杂的办公室里显得很清晰，“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回去看一下那个地下室，我觉得不太对。”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吴刚强皱着眉：“哪个地下室？西侧小组查的那个？不是确认过了吗？里面就一堆破烂和一个旧玩偶。”
“对，就是那个玩偶，”程婠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指着西侧区域的地图，“那个玩偶出现的位置和环境有点违和。而且，我当时用手电扫过去的时候，它那个蜷缩的形态……太像一个人了。现在回想，如果是故意放在那里吸引注意，或者……掩盖什么呢？”
何鸢在一旁点头：“婠婠这么一说，是有点儿怪。当时我们注意力都在找活人，是疏忽了，发现是个玩偶后就没多想。”
吴刚强沉吟了片刻，现在任何一点可疑都不能放过。他看了一眼窗外依旧浓重的夜色，当机立断：“行！程婠，何鸢，老张，你们三个再带两个人，立刻返回那个地下室，重点检查那个玩偶和它周围区域！其他人，继续分析所有周边路口的监控，扩大时间范围，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或者人员在更早或稍晚时段出入！联系市政，把那片老城区，特别是西侧区域的详细地下管网图调出来！”
命令下达，行动迅速。
程婠几人再次驱车赶往老城区。凌晨三点的风更冷了，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程婠握紧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她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那个地下室，或许藏着些什么。
再次来到那个地下室的入口，木板被挪开后，那股潮湿霉味依旧。
手电光柱直射向墙角，那个粉色的玩偶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程婠一步步走近，蹲下身，没有立刻去碰玩偶，而是用手电仔细照射玩偶周身的地面。地面是潮湿的泥土，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大部分是他们之前留下的。
但就在玩偶侧后方，靠近墙壁的地方，泥土的颜色似乎略有不同，而且隐约能看到一点……拖拽的痕迹？非常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老张，看这里。”程婠招呼道。
几束光聚焦在那片区域，痕迹变得稍微明显了一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墙壁方向拖过来，然后放在了玩偶现在的位置。
程婠的心跳开始加快。她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轻轻拿起那个玩偶。玩偶下面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但她注意到，玩偶背后的衣服缝线处，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像是干涸的油漆，又或者……是血？
她立刻将玩偶装进证物袋。
然后，她的目光投向玩偶原本位置对应的墙壁。那面墙看起来和周围没什么不同，斑驳，潮湿，长着青苔。程婠伸出手，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墙面。
“咚咚……咚咚……” 声音沉闷，是实心的。
她不甘心，沿着墙面一点点敲过去。当敲到靠近地面，一处被厚厚青苔覆盖的地方时，敲击声变成了空洞的回响。
“这里！”程婠低呼一声。
何鸢和老张立刻凑过来。老张拿出随身的小工具，刮开那片青苔。青苔下面，赫然露出一块颜色稍新的木板，与周围老旧的砖墙格格不入。木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像是一道暗门。
程婠和老张对视一眼，两人合力，用手扣住木板边缘，用力一拉！
“嘎吱——” 一声轻响，一块木板被卸了下来，后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阴冷、带着铁锈和尘埃味道的气流从洞里涌出。
洞口不大，仅容一个成年人匍匐通过，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我放假了！！！！！！
好吧，来更新了，我的同学已经来催更了[化了]
然后本来这个才写了三千多个字的，我本来说一章发了，因为我想凑五千，结果后面没凑的，然后想了想要不还是分两章更吧，然后就是十二点的时候更你一章，下午的时候再更一章
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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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