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立业。
这四个字对于有志向的男人来说,无疑充满了诱惑力。
“想。”秦宴州没有迟疑。
这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想。
各方各面都很想。
往事不可追,现代已回不去,而浑身血腥味的他也和那个美好的时代格格不入,不如好好想想脚下的未来。
过往十年固然艰难困苦,但他一身武艺是实打实的。他不愿将那十年的唯一收获白白浪费,也不愿往后旁人在提起他时,只统称为“武安侯之子”。
且母亲嫁予武安侯,在那些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是一介孤女攀了高枝,幸运嫁入豪门。
母亲确实无望族背景,没有可以依靠的后盾。但那是以前,往后他可以做她的避风港,好叫旁人知晓就算有朝一日武安侯靠不住,他亦能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这“功”,必须建!
秦邵宗淡淡道:“有志向是好事。但你需知躲在军中后方的闲职,可攒不了多少军功。”
现世的四大军功分别是:先登,陷阵,斩将,夺旗。
每一样的危险系数都十分高,但高风险也代表高回报。那四件军功随便拎出一项,都足够抵一个军中闲职埋头苦干十几年。
秦邵宗的话没说很明白,但前有剿匪,后面又提及闲职,秦宴州听懂了。他再次拱手,郑重道:“父亲,儿子请求上前线。”
秦邵宗语气平静,“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建功快,但的确比不上后方来得安稳。你虽是我儿,然而真上阵在前,我不可能专门分出一队人马什么都不做,只光保护你。”
秦氏世代戍边,不仅秦邵宗自己,他父亲,他祖父,乃至如今十七岁的秦祈年也都上过战场,和北国短兵相接。
流血负伤是避免不了的。
“我明白。”秦宴州这话依旧没有迟疑,“上阵本就是为了杀敌,不能本末倒置。”
坐于案后的男人微不可见地勾了唇,在渐暗的黄昏里,这抹弧度转瞬即逝,叫人看不真切。
“夫人那封《离婚协议》,是在你那里吧。”秦邵宗突然说。
这话和先前的风牛马不相及,秦宴州怔住,目光里多了些狐疑。
青年没开口,秦邵宗指尖轻点了两下案桌,“多半是了。那份协议书,你小子看过没?”
他问有没有看过,但语气却和前一句肯定句无二,不带半点疑惑。
他笃定秦宴州已看过。
“看过。”秦宴州如实说。
协议书一共三条,其中两条皆与他有关,都是母亲为他的打算。
秦邵宗“嗯”地应了声。
她递出这份协议时必定有郑重交代过儿子,而事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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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小子不可能坐得住。
“第三条涉及子女矛盾且矛盾不可调解……”秦邵宗的指尖在案上快速地轻点了几下“秦二若是我主动提出让你上前线夫人肯定会与我闹翻天。”
“我会主动请战此事由我自己和母亲说。”秦宴州知晓他意思。
顿了顿青年补了一句“我与母亲详谈时从始至终都不会提及您父亲只需在最后点头答应便可。”
秦邵宗乐了“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慧根行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即将启程去长安肥料一事得加紧安排黛黎思前想后最后推翻了前面的打算决定集中火力专攻一个区。
先建立一个根据地让这片区域成为试验田。既是方便后续肥料运输也是有利于后续的对比。
毕竟肥料像天女散花一样散在各地成效远不如精准浇灌那般明显。第一年有了样板金秋后的冬季再将堆肥之法公布出去农户们一定会热情高涨。
黛黎即将南下肥料后续事宜得交出去而这个接手人是燕三。
燕氏一族由秦邵宗亲手扶起燕三作为燕氏如今的领头人不仅办事利索利益牵扯也相对较少。
先前咸石一事交给他秦邵宗很放心如今肥料之事同样。
这头黛黎完成交接那边念夏和碧珀也收拾好了南下的行囊光是黛黎的大小物件就足足装满三辆车驾。
一切就绪只等明日出发。
……
主院正房中。
“……什么茸茸也一起南下?此去不**全带上她不妥吧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和红英交代?”黛黎惊愕地看着秦邵宗。
“谁告诉你不安全?”秦邵宗将人捋到自己面前
“当初我来渔阳也是那般来怎么现在离开不行?”黛黎还是觉得不妥。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秦红英她也不愿意女儿去随军。有好日子不过作甚去随军吃苦为的还只是陪人解闷。
秦邵宗:“当时未有条件现在不同。且此事我已事先和施茸茸说过她乐意得很。
黛黎噎住。
小姑娘会同意这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秦邵宗继续说:“夫人此番南下和申天鸣这队朝廷信使同往而我最初会以‘护送’的旗号随行。送行队伍不宜太过刚硬否则定要叫他们怀疑。若那些人一封书信送往长安到时长安事发朝廷中难免有人将之和北地联系在一起。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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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提示去寻‘真凶’那其中的区别不可同日而语。”
带着外甥女再带好几车女郎的行囊;和让夫人轻装上阵行李都没几件却另有数千铁骑同行确实是两种感觉。
前者是上京听封顺便游山玩水后者像极了去出征。
但目的地是长安能造何人的反?
黛黎皱眉又展眉反复几次“我去写封信给红英。”
秦邵宗任由掌中的金流苏溜走但笑不语。
苍穹上的墨色由浓转淡最后天边亮起一线鱼肚白。
一宿转眼过去了。
今日要启程申天鸣一行人在第一缕晨辉洒向大地时便醒了。
起床用早膳再略微收拾一番。
整装待发。
结果他们万事俱备派人去问何时启程得到的答复却是——
“什么?君侯夫人没起床?”郭奈瞠目结舌。
“还没起?”申天鸣转头看日晷脸色有些难看“如今都辰时初了她怎的还没起?”
朝廷士卒愁眉苦脸“那女婢确实是如此说的她说她家主母每日都是辰时末才起如今早着呢。”
“今日能和平常一样吗?”申天鸣不满道“事有轻重今天是启程之日岂能怠慢?”
郭奈见那小卒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小卒咽了口吐沫“申将军、郭常侍武安侯当时就在屋中他说此番去长安是去听封又不是赶着去投胎作甚这般急。”
申天鸣:“……”
郭奈:“……”
申天鸣的脸扭了扭最后憋出“张狂”两个字。
郭奈示意士卒退下“武安侯向来狂妄能说出这话倒也不出奇。罢了不必和他争这点鸡毛蒜皮且等一等吧他肯让他妻儿启程总归是好事。”
这一等就是等到将近午时。
一行车队终于从君侯府缓缓驶出秦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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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骑着赤蛟和身为镖骑将军的申天鸣在前方并行。
“申将军不愧是能当统帅的这耐心比那些个小卒好多了。”秦邵宗笑道。
申天鸣嘴角抽了抽。
小卒敢去催还不是奉了他之命?这姓秦的是在拐着弯儿骂他呢。
申天鸣皮笑肉不笑“其实早些启程尊夫人亦能早点受陛下封赏这没什不好的。要知晓如今朝中尚在的受封女君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皇室中的女性或重臣妻女是可以拥有“封君之号”的。比如太后王氏
一旦封君就拥有了自己的封邑受封者享有领地内的税收、征兵等权力。可以说是一方小小的诸侯了。
当然封君也不是随便能封不仅要看丈夫的地位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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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看女郎本身的本领。
申天鸣说的不假,今朝还活着的女君,算上还未受封的黛黎才五个。
也正因如此,这份恩典明明白白,起码在天下人看来不掺半点虚的。
秦邵宗和申天鸣并行,边走边聊。
待出了渔阳郡,又走出二十里,申天鸣转头对秦邵宗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君侯就送到这里吧。你安心,我必定将尊夫人和令郎毫发无损地护送进京。”
旁边的郭奈搭话,“就算君侯不放心咱们这二十精兵,也该对自己留下的那支三百人的护卫队有信心才是。”
秦邵宗却说:“此去山长水远,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几个月。我好不容易才娶妻,与她情投意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送出区区二十里,尚早。”
郭申二人齐齐哽住,面色古怪。
男子汉大丈夫,在外人面前如此儿女情长成何体统?
也不嫌臊得慌。
“且我外甥女也随我夫人同行,所以不论从何处说,这二十里都还少。”秦邵宗慢悠悠道。
郭申二人无话。
于是这一送,就送到了黄昏。
两匹良驹一同拉车,马匹不仅健硕非常,还是北地的优良种,耐力出色又兼脚程快,故而虽出发稍晚,但一行人还是在宵禁前来到了渔阳南边的一个小县。
秦邵宗手一挥,直接将几家传舍包下,用于安置兵卒,又让队伍中随行的名厨代替传舍的庖厨,架势十足。
申天鸣和郭奈交换了个眼神。
也是这时,他们看到了一直在马车中未露面的黛黎。
身着千山翠色的美妇人摘下帷帽,夕阳余晖从外透进来,将她美丽的脸庞完全包裹,仿佛明珠莹莹生晕,说不出的动人。
二人怔神中又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武安侯迟迟不肯离去。
晚膳是在大厅用的,传舍不似贵族人家那般讲究,非一人一案。
大伙儿围桌而坐,不过男女分开。
秦邵宗和郭奈二人一桌,黛黎带着施溶月,而秦宴州和秦祈年另外再坐一桌。
待膳罢,黛黎刚放下筷子,隔壁桌的青年也搁了筷。
“母亲,我有事和您说。”秦宴州低声道。
黛黎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郭奈二人,起身和秦宴州上楼。
二三层都是他们的房间,此时楼梯无人,黛黎便问,“州州,什么事?”
秦宴州:“妈妈,回房再说。”
黛黎挑了下眉,“神神秘秘的,还卖关子呢。”
待上了三层,跟着儿子进房,不等黛黎开口问,秦宴州便道:“妈妈,我想请求您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