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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她二兄帮别人养孩子

作者:未眠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黛黎愣住,没想到他的要求居然是一声“夫君。


    这种用嘴巴说,也不用做什么,完全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


    但在日光正盛的午后,黛黎望入那双浅棕色的眸子,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最中心的位置是两个缩小的她。


    他很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有些话好像生出了荆棘,卡在喉间,说也说不出来。红唇翕动了下,黛黎移开了眼,“你怎的突然说这个?


    秦邵宗眸光暗了暗,长指又掐了下她双颊,一紧一松,把她的嘴巴再掐出一点金鱼嘴来,“夫人方才答应过我什么?快说句好听的。


    移开眼后,那阵不自在消失了。不仅被掐着脸颊,这人还玩上了,黛黎当即伸手推他,“你先松开。


    秦邵宗依言松了手,却仍紧紧盯着她。


    黛黎垂眼,目光落在他的兽首鞶带上,那上面雕了个虎头,露出的虎齿长长的,分外狰狞慑人,一如他不怒而威的气质。


    他没说话,并不催促。


    不看他,感觉好多了,黛黎无奈喊道,“夫君……


    两个字说得很小声,轻飘飘,像风大一些都能吹散了去。


    但秦邵宗听见了。


    满腔的怒火和郁气在这两个字里慢慢化作了齑粉,再被风一吹,已是了无踪影。很舒畅的感觉,竟和沙场凯旋有几分相似。


    窗外那只该死的鸟还在叫,但叫声倒比先前好听许多。


    行吧,一步步来,他向来不缺耐心。


    “嗯。他先应了声,脊骨直起,坐姿比先前端正了些。待再开口时,声音里含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夫人有何吩咐?


    紧绷的气氛开始流动,冰雪消融,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祥和。


    黛黎抬眸撞入他含笑的眼,那镜中的两道小身影清晰得很,一如方才。


    黛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几日以后。


    由一众骑兵护送的一辆马车抵达了秦宅的侧门,经侧门入内,再由卫兵引至一座阁院内。


    车厢门打开。


    胡豹恭敬道:“秦夫人,请。


    一抹丹枫色的高挑身影率先从车内下来,“我二兄何在?


    “君侯在主院内。胡豹回答。


    想起她们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到些,故而胡豹后面多添了一句,“您去正厅稍等,我去通知君侯。


    “不用,我直接去主院,他有伤在身,不宜走动。秦红英拒了,随即对正在下车少女说,“茸茸,我们先去主院探望你二舅舅。


    知道女儿语出惊人的性子,秦红英叮嘱道,“到时别乱说话,你在南羽郡横着走可以,但这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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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溶月从方才就有掀开车帘看,心里的疑惑在马车入府时达到了巅峰,“娘亲,此地好像不是君侯府。”


    秦红英一愣,狭长的眼扫过四周,后知后觉这座阁院虽然雅致,但陌生得很,并非她出阁前的院子。


    不等秦红英问话,胡豹便说:“君侯自从回了渔阳后,一直都宿在此地。”


    意思是你们没来错地方。


    秦红英颠簸了一路的那颗心又提起来了。一个多月前,武安侯病重求药的消息从渔阳传来,传到周围各郡县,传得沸沸扬扬。


    初闻此讯,她心急如焚,写了一封书信叫人连夜送去渔阳。


    她二兄的回信很快送至,那纸上唯有铁画银钩的三个字:死不了。


    秦红英一看,得,那没事了。


    以她二兄的性子,能说出这话证明一切尚好,说不准他还在筹谋着什么。她便只命人捎了些药材回渔阳,本人就不过去了。


    然而几天前,她收到了第二封来信。


    写信人是云策,口吻却像极了她那个强势的二兄,信上说“病初愈”,却又让她带何首乌和麝香那等珍贵药材前来。


    难道,命不久矣?


    “秦夫人,君侯其实并无负伤。”胡豹解释道。


    秦红英一愣一愣的,愤怒与欢喜交加,“既然二兄没受伤,何以说病初愈,还让我带药材过来?”


    胡豹垂首,“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您稍后亲自去问君侯。”


    秦红英:“你领我去主院。”


    ……


    黛黎今早就被秦邵宗告知今日他胞妹会到,不过预计抵达时间在申时,她便按照以往的习惯睡个午觉,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至于前日那场事关嫁娶的争论,后面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旧事重提。


    脚步声从外临近,坐在外间案几上看书信的秦邵宗闻声抬首。


    案几摆设之地正对门户,透过敞开的大门,能看见外面来者。而隔着一段距离,两双形状相似的眸子四目相对。


    秦红英彻底安心了,她顿觉没好气,“二兄火急火燎的把我从南羽喊回来,难道是让我来看你批折子不成?”


    秦红英火气上头,敢夹枪带棒说话,但一旁的少女必须规规矩矩见礼,“见过二舅舅。”


    “小声些。”秦邵宗目光移回案几上,寥寥数笔写完一封信。


    秦红英眉梢微扬,“怎的,你金屋藏娇了?”


    这话说完,她才惊觉这房中相当不一样。


    角落放着大半人高的花瓶,旁边有木架支起香笼,墙上还挂着山水画。除此以外,临窗之地还安设了软榻,榻上放着一条莲青色的貂鼠小毛毯。


    而在软榻凭几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底下带着小木轮,明显可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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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的新奇小桌。桌上有两本书,还有一个瞧着像装零嘴的小木盒。


    太柔和了,完全不似鳏夫武将的作风。


    一副画面莫名浮现在秦红英脑中。一位窈窕女郎坐于临窗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移动小桌上的木盒打开,依稀可见其中的蜜饯粔籹等零嘴。


    她看着书,偶尔吃着零食,再呷一口微氤着热气的清茶;而不远处的案旁坐着的男人在阅卷的忙里偷闲间,抬眸看向她。


    秦红英被自己这个莫名的想象惹得寒毛倒竖。


    她二兄什么人?


    除了近亲以外,他最是泾渭分明,对领地意识极强。她记得当初二兄成婚以后,都是自己住一个院子,并无和二嫂同居。


    他那屋子她不是没瞅过,硬邦邦,放着各类兵器,与其说是安寝的地方,不如说是个武器库。


    怎的如今……


    “秦长庚,是不是你妹妹到府上了?”黛黎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


    她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念夏或者碧珀来报。


    外面一静。


    很快,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黛黎看见秦邵宗拨开珠帘进内间。


    “红英提前到了府上。”秦邵宗把衣架上的衣裙拿给黛黎。


    黛黎揉了揉眼睛,接过裙子的同时看窗外,“好像比预期早些。”


    “大概是赶车之人急着,把鞭子抽出火星来。”秦邵宗站在旁边看她起床,全然不提外面有人候着。


    他不提,黛黎便以为他妹妹在主厅喝茶。再说他都不急,她急什么,于是动作慢吞吞的。


    等穿好外衣,黛黎拨了拨头发。


    今日没出过府,她没让念夏给她盘发髻,只用发带随意束了发。方才午睡前发带扯掉了,如今要见客,自然不可能披头散发去。


    “念夏。”黛黎对外面喊。


    外面无应答。


    黛黎一顿,不是念夏?那换一个,她喊碧珀。


    但也无应答。


    秦邵宗轻笑了声,“她们去了庖厨备餐食,如今不在院里。”


    秦红英提前到,午膳还没吃,秦邵宗便让两个女婢去庖厨一趟。


    “那我这头发……”黛黎完全没想到外面有人,只以为念夏碧珀传信后又离开。


    “我帮夫人束发。”秦邵宗忽然来了兴致。


    黛黎被他拥着带到镜奁前,半信半疑地坐下,“你会盘发髻?”


    “不会。”他很诚实。


    秦邵宗以前没做过这事,不过倒是看过许多回女婢为她盘发。


    “那不行,你不要瞎折腾。”黛黎把发带从他手里夺回来,男人笨手笨脚的,扯了头发疼的还是她。


    她笼着长发扎了个马尾,“先凑合吧,我去找念夏帮我盘发,你去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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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你妹妹。反正她是来见你的我不随你一同出去她也不会在意。”


    秦邵宗想起方才秦红英的表情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


    穿戴整齐后黛黎跟着秦邵宗走出去。


    秦邵宗身量非常高骨骼也粗壮黛黎比他矮一个头她走在他身后前方被挡了个结结实实。


    直到秦邵宗侧开一步黛黎看到了两个陌生女郎。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身段高挑丰满黑眸狭长她着丹枫色红叶张扬中又带着一股冷锐。


    另一个少女面容娇俏不知是否未长开小脸蛋圆圆的很可爱此时睁着一双浅棕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黛黎:“……”


    黛黎在原地定住两瞬僵硬地扭头看向一旁的秦邵宗。后者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尴尬对两人介绍起来。


    “红英这是我夫人黛黎。”


    转而又对黛黎介绍秦红英和施溶月。


    黛黎:“……你们好。”


    秦红英把黛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看向秦邵宗眼里的兴味浓郁得几近溢出来。


    原来二兄真藏了个大美人。


    但还不待她开口


    秦家是戍边的武将世家早年北地还未平定时秦氏的一众叔伯都要上战场。秦红英打小便有了收集药材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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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今日拿些给父亲或者兄长送去明日给旁的叔叔。


    黛黎眼睛顿时就亮了。


    而在之后的一刻钟里秦邵宗第一次见识到了黛黎像火一样的热情和无与伦比的社交能力。


    这狐狸想哄人的时候怕是连树上的鸟雀都能哄下来。


    仅仅是一刻钟她就和秦红英好得像认识了十几年、还是手帕之交两人都可以拉着手说话了。


    秦邵宗额上青筋绷了绷。


    秦红英嘴边的弧度一直没下来过。她觉得黛黎的性格很有意思再者被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献殷勤确实令人没什么抵挡能力。


    当然她二兄这种憋着气、却硬是忍而不发的情绪可真太罕见了。


    片刻后两个从南羽郡被带过来的锦盒呈到了黛黎面前。


    黛黎打开眼里的热切更甚。


    何首乌是蓼科植物基本呈现红棕色且表面有皱巴巴的沟壑。秦红英带来的这块何首乌个头更是大起码有成年男性手臂那么粗少说也有大几斤。


    至于旁边的麝香。麝香经过处理后是棕色的块状固体秦红英带来的麝香也不少沉甸甸的。


    这两份药材就算丁陆英在原基础上要个双份也能轻易满足。


    黛黎听到了心头大石落下的声音。


    “二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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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向我讨要东西。喏,整个施府的何首乌和麝香都在这里了,我够意思吧。”秦红英嘴上的话对秦邵宗说,但眼睛一直看着黛黎。


    虽说这话出口时存了点别的意思,但并非虚言。


    在秦红英的记忆里,别说二兄在家族中挑大梁后,就算是大兄还在时,二兄都没问她要过东西。她这个二兄一生傲气要强,对同胞妹妹只撑腰庇护,从不屑于索取。


    这回是第一次,也正因如此,得到消息后她立马就启程来渔阳了。


    黛黎察觉到秦红英的目光,明白对方这话有大半是对她说的。


    她有一瞬的迟疑。


    接不接这话,接的话,以什么身份接。


    不接,这可是州州的救命药……


    “确实够意思,此番算我欠你一次。”低沉的男音响起。


    秦红英心里更是惊讶,但嘴上道:“自家兄妹,哪有什么欠不欠的。先前长风那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如今哪能还讨你人情。”


    “对了二兄,胡豹说你回渔阳后就一直在此落脚,你怎的不住君侯府?外面哪有家里住得舒服。”秦红英奇了怪了。


    秦邵宗刚刚没给黛黎接话,现在倒主动递过去,“你问她。”


    黛黎:“……”


    秦红英从善如流,“为何?”


    “……君侯府正在修葺。”黛黎只是说。


    秦红英颇有深意地笑道,“那等修葺完就回去住吧,君侯府可比这里大多了。”


    黛黎没做声。


    外面这时来人,正是听闻姑姑已到府上的秦云策过来拜见。


    待他见过礼,又和母女俩问候寒暄过,秦红英疑惑道:“祈年呢?怎的不见他,这是又跑军营里去了?”


    秦邵宗:“他这几日和秦宴州那小子隔三差五往外跑,你比预计时间早到,他俩多半还未回。”


    秦红英和施溶月都愣住。


    秦宴州?


    姓秦,秦氏子?为何会和祈年在一起?又为何说“他俩”,这是一并回来的意思?


    说曹操,曹操到。


    “父亲!”


    这人还未走进主院里,公鸭嗓就先行传进来了。


    “哎呀,秦宴州你打我作甚?噢噢,忘了你母亲这个时间点要午睡。我这不是第一次和你做这种大事,太激动了嘛!嗳,你怎的这般聪明,竟能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


    声音层层递减,到后面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不过没多久,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穿过洞门进来。


    高个子的青年面冠如玉,眉眼精致如画,只是鲜少情绪兼之面色苍白,如同笼着一层高山寒雪。


    个子稍矮的少年着黑红拼色劲装,长发半束,进来的那一路他都扭着头和身旁人说话,不带看路的。


    忽然,青年脚步停下。


    就停住的那一下,他被秦祈年伸手哥俩好地勾搭住肩膀。少年笑着咧出一排白牙,显然对自己“偷袭”成功相当满意,哪怕对方比他高,他做这动作不协调。


    秦红英看到两人进来的那一刻,眼瞳收紧一瞬,下意识去看身旁的黛黎,少见地藏不住面上的错愕。


    这对母子同时出现,任谁能看出他们是血亲。


    二兄并无负伤,却广收药材,还不惜破例问到她这个亲妹头上。再观方才黛黎的热切激动,原来需要珍宝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甚至不是二兄的女人,而是他女人的儿子。


    她二兄,殚精竭虑帮别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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