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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这过河拆桥的毛病

作者:未眠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黛黎瞬间被他最后一句话吸引。


    剑走偏锋?


    怎么个剑走偏锋法?


    可惜黛黎问了,秦邵宗却慢悠悠地说“这里谈不得要事等回去后再告诉夫人。”


    黛黎忽地明白过来,如今他们住的这屋舍还是先前那一家。当初州州能轻松入住这里凭的是青莲教神使的身份。


    在这里谈关于怎么治青莲教下的毒,确实不合适。


    黛黎便不问了。


    在小山村里待了一宿以后翌日清晨队伍再次启程。


    今日秦邵宗也是和黛黎一起乘马车他那匹大红马没人敢骑放了绳让它自己跟着队伍跑。


    马车内。


    车驾启程没多久,黛黎就问他,“秦长庚你昨日说的剑走偏锋,如何走?”


    她一直惦记着呢。


    秦邵宗笑道:“夫人这是昨夜惦记了一宿?这大清早就问。”


    “不能问吗?”黛黎不满。


    “行当然可以。”秦邵宗执起黛黎的手,宵蓝色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少许露出一截空荡荡的皓腕。


    秦邵宗垂眸,目光落于其上,总觉得太过素净。


    旁的女郎穿金戴银她倒好如今身上仅有一根普通木簪估计南下这一路,以前的首饰被她拿去换钱了。


    黛黎见他说完“可以”后,结果后面没了声。


    这人怎么回事吊人胃口。


    细眉拧起她抽了抽手企图将手收回但没成。那只深色的大掌收紧了些,没握疼她却也阻止了她退缩的动作。


    “青莲教存在已有上百年或许最初他们只有寥寥几人这些人身兼数职一边帮人算命一边捣鼓符水神药。但经过百年的发展他们创立出分工明确的各部门。必然有专门一批人研制那所谓的神药。”秦邵宗此时开口。


    黛黎拧着的眉松开些


    百年时间屹立不倒的话小作坊都能发展成大公司了。


    “那小子既能服用‘神药’说明他并非教中边缘人物如此也不是没可能知晓制药之人的藏身之处。”


    说到后面秦邵宗薄唇勾起眼里露出几分瘆人的狠厉“把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打还怕问不出个配方或解药?”


    他北地自有一套审讯方法除去那些专门被培养出来当刺客的寻常人并不能抗住那等酷刑。


    黛黎恍然大悟“这个确实可以!”


    这事宜早不宜迟虽说州州骗了谛听去执行另外的任务但谎话是有时效性的尤其儿子在里面可能是个小骨干。


    时间久了容易引人怀疑。


    黛黎迫不及待地掀起车帷对此时距马车不远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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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喊道:“州州你过来一下。”


    秦宴州闻声转头见母亲喊遂驱马过去。


    马车的车帷卷起秦宴州骑于马上整体要高上不少他目光从上往下地穿过车窗恰好能看见母亲被握住的手。


    那只深色的大掌五指张开插入素白的指缝中和它十指相扣牢牢将之扣紧收在自己手中。


    真是碍眼得很。


    秦宴州面无表情地移开眼看向黛黎时目光温和下来“母亲怎么了?”


    黛黎抽不开手只得侧身背着手看儿子“州州你认不认识神药的研发者?那个人叫什么在哪个地方?”


    她着急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秦宴州一顿瞬间猜到了后续他没问其他只是回忆道:“教内的人一般都用代号而非真名制药之人叫做圣手我还在教中时经常看见他但后来去了范府就再未见过他了。”


    黛黎心里咯噔了下。


    去了范府后未见过?


    儿子在范家待了七年那岂不是上一回见到圣手是七年前?


    秦宴州继续说:“圣手是个清癯的老翁窄面发半白


    黛黎惊疑“六道?圣手听他的令他是何人?”


    “六道是谛听和白象的叔叔此人是青莲教的现任教头。”秦宴州说。


    黛黎眉头紧皱。


    谛听的模样瞧着也就二十出头但在教中已前呼后拥排场不小。她当时就觉得他有来头没想到居然是“皇子”。


    “不在一个地方久待这事不好办。”黛黎喃喃道。


    “有何难?”背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黛黎回头“不难吗?人家打游击战。”


    秦邵宗手上用了些力让扒着车窗的黛黎端正坐回椅上他直视车窗外的青年“下午回到夏谷后你小子将目前所知的青莲教据点通通列出来我派人火速去一趟。”


    凡是对得上号的老头甭管是不是圣手先抓了再说。


    秦宴州:“不是全部据点都在北地和兖州。”


    秦邵宗轻呵了声“那又如何?抓几个人罢了又不是打他们的州牧府难不成其他州牧会因此和我宣战?”


    他这副模样目中无人也嚣张至极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道理。


    尤其如今兖州新败北地气势正盛锐不可当。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直面而上。


    秦宴州沉默找不到反驳的话。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秦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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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一锤定音,这话说完,他长臂一抬,将卷起的车帷放下来,隔绝了车内与车外。


    黛黎:“……”


    经过一个白日的赶路,在申时末时,黛黎回到了夏谷。


    再次回来,黛黎心情颇为复杂,不过她的长吁短叹也就持续了半刻钟不到,就顾不上惆怅了。


    秦宴州在专心致志地写字,桑皮纸在案上铺开,沾了墨的狼毫在纸上行云流水,很快列出一个个地名。


    黛黎站于一旁,越看越心惊。


    这,这么多……


    北地还少一些,北地以外的地方密密麻麻,不一定在郡或县里,也有不少在城外。一个个据点像图钉一样钉在地图上,又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形成一张铺开的大网。


    好半晌,秦宴州才停笔,“我知道的就这些。妈妈,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说。”


    “嗯?”黛黎目光还在纸上。


    先前她看过地图册,粗略扫过各州郡县,这会儿发现这些据点大部分集中在雍州附近。


    雍州,长安所在地。


    “妈妈,我想加入北地军。”秦宴州说。


    黛黎猝然抬首,一脸错愕,“州州怎么忽然想从军?这里的从军和现代的不一样,前者是真要上战场的,而且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很落后,如果在战场上受了伤,一旦感染很可能会没命。”


    起初她只是顺着儿子的话说,但越往后,黛黎的担忧就越重,到最后愁眉不展。


    儿子想从军。


    刚脱离青莲教不久,给这边卖命完,又去参军,给秦邵宗卖命。这叫什么事啊!


    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孩子长大了,做家长的不能再像孩子小时候那样大包特揽。


    黛黎压着郁闷问他:“州州为什么会有从军的想法?”


    忽的她脑中掠过一道灵光,“是不是因为我?”


    见面前青年沉默,黛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着急道:“州州,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平安安,沙场上刀剑无眼,要是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断手断脚的,你叫妈妈后半生怎么活?”


    秦宴州眼神执拗,“妈妈,我长大了,已经是男子汉了,本该由我来保护您的,如今却因为那些事要您为**心,是儿子不孝。武安侯的人情我可以自己还,他不是要谋天下吗?我可以当他的车前卒。”


    “你当什么车前卒!”黛黎罕见地发大火,“谁准你去给秦邵宗卖命了?”


    ……


    那边。


    在玄骁骑抵达夏谷,并用一场突袭吞掉司州一千骑兵和三千步卒后,战事已落下帷幕。


    夏谷太守高友,和谢司州三子谢元修二人原先躲在城中北街某处宅舍,玄骁骑彻底接管夏谷郡后,奉秦邵宗之令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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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仔细摸排。


    数千人同时搜城,还别说,没花多少时间就让他们现了原形。


    对于出尔反尔的高友,秦邵宗直接赏了他个痛快。斩草除根,连带高友的几个儿子也没放过。


    至于谢元修,秦邵宗亲自打断了他三根肋骨和两只手。此人没立马杀,留着还有用。


    处理完这些事,秦邵宗回主院,想着和黛黎一起吃个晚膳,结果前脚刚进来,就听到一句:


    “谁准你去给秦邵宗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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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的声音。


    她是很好相处的性子,哪怕对草芥般的女婢也和声细语,和她相处这般久,他就没见她勃然大怒过。


    而现在,那道往日温柔如水的声音携着翻滚的怒气,好似水被煮沸,要溢出灼人的蒸汽来。


    守在主院旁的卫兵大气都不敢出。


    里面吵得厉害,他们听了一两句,更听见黛夫人直呼君侯姓名。


    连名带姓唤人,若非上对下,一律视为不尊。


    卫兵恨不得将耳朵堵上,结果里面还未吵完,君侯竟然来了。


    秦邵宗仅是脚步稍顿,随即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阔步入内。


    黛黎早气得从位置上站起来,母子俩都站在窗旁,隐隐成对峙之势。而就当她想继续开口时,眼角余光里撞进一道黑影。


    话从喉间咽回肚子里,黛黎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往后再说。”


    秦宴州没有说话


    晚膳围案而食,这顿晚膳黛黎吃得尤为沉默,只在秦邵宗问青莲教的据点有没有写出来时,黛黎才开了口。


    膳罢,拿着据点名册的青年随秦邵宗离开。


    黛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这一去,到要睡觉时,秦邵宗才回来。


    高友是今日被处理的,他的府邸还未腾出来,如今黛黎一行暂住在一座挂牌出售的府邸内。


    “品”字形的正院不大,黛黎那点零星的、几乎能忽略不计的行囊被秦邵宗拿到了主屋。


    意思很明显,今晚她睡这里。


    黛黎没说什么,他安排哪儿就住哪儿,只不过今日她睡得早。等秦邵宗回来,房中已灭灯了。


    他推门入内,没点灯,而是借着未关严实的窗除了衣。


    黛黎睡在里面,听到声音睁开眼,但很快又在黑暗里重新阖眸。


    秦邵宗除剩里衣,随手将鞶带等物搭在衣架上,随即上榻。


    夏季的夜多闷热,被子很薄,秦邵宗直接不盖。身旁那道呼吸并不均匀,他知她还没睡。


    男人侧过身,伸手一捞,把身旁人连带着她身上那张薄被一同捞进怀里。


    屋内昏黑,唯有窗牗旁那点天然的月华小灯,月光一直往里,来到榻旁时已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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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了。


    秦邵宗却如同长了双能夜视的眼睛,揽过人后先亲了亲黛黎的耳珠,而后贴着她的耳朵和她说小话,“方才那小子和我说,他想参军。”


    黛黎猝不及防掉进火炉中,还不等她推开这个大号火炉,就听到这么一句。


    黛黎猛地睁开眼,“不可以!”


    “他是你儿子,此事夫人说了算。没你点头,我保证北地没有任何一支队伍敢带他上战场。”秦邵宗说。


    黛黎一口气刚松下,就听他继续道:


    “只是那小子能独自扛过十年,足以证明他性格坚韧,并非池中物。且有过青莲教和范府的经历在前,你让他再循规蹈矩的生活,怕是不易。”


    还不等黛黎发火,秦邵宗还有后半句:“这些天下来,我观他有几分孤僻,年纪轻轻活得和个无欲无求的小老头似的,不轻易与人交流。军中虽说纪律严明,但同袍之情最是容易建立不过。夫人忧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何不将他安置在军中后方?”


    黛黎的眼睛微微睁大。


    贴着她耳鬓的声音继续道:“寻个闲职给他打发精力,做得如何都无妨。既满足那小子的从军要求,也安了夫人的心。两全其美,省得你们母子间闹得不痛快,夫人觉得如何?”


    黛黎越听越觉得可以,也发觉自己先前陷入了个误区,把从军和上战场直接划等号。


    军中职位不少,后勤的火头军也是军,像纳兰治一样当军师的,也是军。不一定非得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提刀上阵杀敌。


    “嗳,这个好!”黛黎高兴了,压在胸口压了一晚上的郁气逐渐消散。


    秦邵宗听她语气轻松,也勾起了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的鬓发,“开心了?”


    他下颌有点未刮干净的胡茬,贴过来时刺刺的,黛黎转开头,用时伸手推他,“热,你自己睡那边。”


    秦邵宗气笑了。


    她这过河拆桥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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