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离开夏谷!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如野草般疯长迅速占据黛黎的整个头脑。
好像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要做渔翁。
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黛黎飞快看了眼紧阖的房门,将声音压低了一个度“州州你可以随意脱离青莲教吗?”
秦宴州脸上还戴着面具黛黎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看到那双眼睛缓缓低垂。
黛黎心里咯噔了下。
不会吧……
就当她想仔细问问时,青年开口了“我可以走的。如无意外,近日北地和司州会爆发一次大冲突妈妈,到时我们趁乱离开南下去豫州。”
黛黎心里定了些。
可以走,州州和她一起南下。
黛黎问:“去豫州?是不是豫州比较太平?和长安比起来怎么样?”
一朝首都,应该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否则君王颜面何在?
不过如今群雄割据臣强主弱说不好确实有地方比长安更安全。
秦宴州解释道:“豫州牧行事寡断,安于一隅,向来和其他州冲突少。他有一子能文擅武力大过人每当和其他雄主发生难以调和的冲突时皆由这个嫡次子带兵上阵。”
黛黎听明白了,敢情这豫州牧是个守成派和事佬一个但又因生了个能干的儿子所以不算软柿子。
属于那种“我挺好说话但你真欺负我我也不是无力反击”的类型。
黛黎:“好那就去豫州。”
“妈妈这是**
袋子里有不少东西黛黎认出了其中一样鱼胶。她一直听闻鱼胶是易容原材料之一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秦宴州似乎很忙他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仔细教了黛黎如何使用**后他说:“下一次我再来找您时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您等我。”
黛黎说好。
秦宴州离开了。
黛黎坐在椅子上手还拿着那个小布袋总觉得自己忘了说些什么。
愣愣看着小布袋片刻但还是想不起来黛黎干脆不想了认真捣鼓手中的鱼胶。
既然决定要远行除了伪装以外还有不少东西要准备。
衣裳盘缠传……
对了传!
她的传虽然改过但还是与“何”姓同音如果用这个传出城门有可能会被拦下来。
黛黎陷入沉思。
“……欺人太甚!”谢元修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他鼻孔大张眼底泛起红丝显然怒极。
“三公子息怒。”一旁的心腹企图劝道“那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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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行事嚣张也非一天两天骄兵必败他总要为他的鲁莽和张扬付出代价。”
谢元修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
转头又问心腹“今日巡城情况如何?”
心腹迟疑片刻才说“不太乐观十支小队有九支都遇到了拦截全都是北地那边故意找茬。剩下的一支再次走访了郡中几大传舍已按谛听先生的新思路去寻但仍一无所获。”
谢元修面无表情“伤亡几何?”
心腹:“**十个重伤十五个轻伤三十余人。”
谢元修拳头紧握骨节捏得咯哒作响“秦、邵、宗!”
“三公子谛听先生来了。”有侍从这时来报。
谢元修半晌才收敛了怒气。
谛听入内时便看到谢元修站在主厅中案几翻倒茶盏打碎茶水淌了一地。
一片狼藉。
谛听止步于碎片堆前“夏日炎炎天干物燥看来连带着三公子也怒火难歇不过我有一救火计不知三公子是否想听。”
谢元修眼睛一亮“先生有何妙计?请讲我定洗耳恭听。”
谛听开了个小玩笑“厅堂狼藉怕是无地让三公子洗耳。”
谢元修闻琴弦而知雅意“这边请我们去书房详谈。”
书房内。
待侍从看茶退下后谢元修迫不及待问“不知先生想如何救火?”
“武安侯前日下午抵达夏谷距今已有一日多时间不算很长但足够他放消息出去让全城都知晓夏谷中来了北地之人。”谛听说。
谢元修一心只想听妙计没多想“那又如何?”
“你没发觉她至今仍没动静吗?”谛听笑道。
谢元修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带走了他所有的焦躁令他精神一振“你是说她不愿回去!”
是啊若是她乐意回去早在听闻风声的第一时间就回到武安侯身旁了。但现在消息散开这么久竟还没动静。
她可能不想回去!
谛听说起一件往事“几个月前她在南康郡与武安侯相识的为对方所用设局蒙骗南康郡太守她不满武安侯施小计甩开贴身女婢独自乘船逃到了太平郡。而如今时过数月看来佳人初心未改。”
谢元修顿觉身心舒畅也生出另一种豪言壮语。
他未和她好好接触才让她别无选择。若她体会到他的好定会舍了武安侯选他。
谛听继续道:“你如今和武安侯身边都没有重兵太守高友是个关键人物得将此人争取过来。”
谢元修却皱了眉“这话说的轻巧但谈何容易他高友是兖州的官肯定听武安侯之令谁让如今兖州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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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此言差矣。”
谛听笑道:“兖州姓‘秦’还是姓‘南宫’如今还未有定数。他武安侯此行只带了二百来人前来夏谷谁能否认这不是个好机会?只要武安侯一死北地大乱青州必定趁乱咬下北地一口肥肉到时青州估计最多顾得上兖州的东边这西边……”
“西边归司州!”谢元修亢奋道。
各州的分界线是以前定下的但以如今的时局谁敢说一句永远如此?
“高友是兖州的太守暂听令武安侯不假。可他是否有想过兖州就那么大郡县之数也已固定北地和青州瓜分都尚且来不及怎会给他区区高友留位置?”谛听慢悠悠地说。
谢元修一愣醍醐灌顶。
对啊重要的官职就那么多肯定要换成自己人。高友这个“前朝旧臣”剩下的日子肯定不多了与其坐等乖乖被换掉不如博一把!
“高府君如今不过被乌云遮眼看不清往后三公子约他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不了再承诺若事不成许他阖家老小前往司州你再在司州给他安排旁的官职我想他会明白该如何选择的。”谛听说。
谢元修大喜过望“先生说的是我即刻让人去传话。”
谛听笑应。
茶馆二楼雅间。
比起郡守府高府北地的众人近日更喜欢在茶馆议事。
茶馆坐落于繁华地
“君侯还是没有消息。”莫延云声音都放轻了。
消息放出去一天多了按理说有司州明目张胆寻人在前如今城中任何风向的改动都足够引起百姓茶余饭后的热议。
讨论的人不少关注的一抓一大把偏偏就是没有黛夫人。
莫延云偷偷抬眼。
他的上峰临窗而站日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不出半分的暖唯有令人心颤的冷锐和威严。
“她这是又长坏心眼了。”秦邵宗冷着脸摘下裂纹横生的玉扳指。
她一直未出现而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那狐狸心又野了一门心思想往外跑。
欠收拾!
玉扳指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投入不远处装垃圾的小竹篓内。落地时冲击力有些大本就遍布裂纹的玉扳指碎成片片。
“君侯如今如何是好?”莫延云愁眉苦脸。
他们离开白日城太久也不是事儿撇开青州那边不谈这里终究距司州太近了。且他们还和谢三起了冲突万一对方调重兵过来……
秦邵宗却说:“让丰锋他们都过来一趟全部喊上一个也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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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云一愣没明白为何不过老实传令去了。
两刻钟后所有高阶武将都来到了房中。
秦邵宗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在沙场里来去如风、将脑袋别裤腰上的一众人这会儿被那道压抑着暴躁的目光看得脊背一紧。
一个个站直了没人敢说话。
“夫人和那小子的母子关系你们是否对其他人说过?”秦邵宗这时开口。
“君侯此事我等未故意宣扬只是小郎君拜纳兰先生为师后军中应该有些人猜到了。”丰锋如实道。
乔望飞点头补充道:“当时府中守值的卫兵都知晓了毕竟小郎君随黛夫人一直住主院他们母子俩的眉眼又非常相似并不难猜到彼此间有血缘。后来小郎君拜师礼毕军中设了宴我曾听闻有些知情的士卒曾提过一两句。”
秦邵宗又问“当初知晓内情的卫兵此番有多少随我来了夏谷?”
不过这话刚问完秦邵宗自己改了口“罢了你们传我令给众小队从今日起严禁讨论和外传夫人和秦宴州的关系违者军法处置!”
几人一愣。
邝野眨了下狗狗眼率先反应过来:“君侯您怀疑小郎君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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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教中人?”
如今和他们对抗的势力已明朗一股是司州另一股是青莲教。
“不是怀疑是肯定。”掷地有声的一句。
秦邵宗眸色沉甸甸的“范天石和谢司州联系不深两州相安无事多年。但数年前范天石便已和青莲教关系暧昧
就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直接将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弄断腿丢在范府门口。
这些事是秦邵宗后来查到的他没和她说。那时她看到那小子多了些疤痕都能哭晕过去若被她知晓她儿子曾被人故意打断腿估计全府都要被她的眼泪淹了。
当初她会选择逃离青莲教如今自然不会主动冒头向对方靠拢。
但如果母子关系被青莲教知晓她绝对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和要挟。
几人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应下。
“君侯我曾听过一则关于青莲教的传闻虽不确定其真假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说话的是邝野。
他和其他人不同邝野在并州待了七年。而并州的州牧并不似秦邵宗那般厌恶鬼神和道教因此他接触这些比其他人多一些。
秦邵宗:“什么传闻?”
邝野:“我听闻青莲教会赐予某些重要的教徒一种神药。有人说服下后会神清气爽增进力气甚至还能延年益寿若有伤在身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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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忘却疼痛。”
“装神弄鬼。”秦邵宗嗤笑道,“若真能延年益寿,那方子早献给先帝,或更前面的武帝他们讨个国师之位去了,哪轮得到底下的人享用。”
邝野却摇头,“君侯,重点不是益处,而是后面的弊端。听闻这药若是连续服用一个疗程以后,后面贸然中止,会有肠穿肚烂之险。”
秦邵宗面上的嘲笑霎时收敛了。
其他人皆是一惊。
“此话当真?”
“这哪是神药,分明是**!”
“邝野,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对面众人的七嘴八舌,邝野摊手,“先前我就说了,这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具体我也不知真假。”
这间茶馆尽数被北地之人包下,小佣不得上二层,如今外面有脚步声匆忙而来,唯有自家的卫兵。
“君侯,属下有要事禀报。”
卫兵被唤入内。
“君侯,您先前让我们暗中盯着高府君,方才他偷偷出门了。他着麻衣,连马车都没有乘,坐了架寻常的运货驴车从侧门出,去了城中一处偏僻的酒坊。”卫兵如此说。
众人哗然。
“这般低调行事,想来所见之人绝不能让君侯知晓!若他见的不是谢三或青莲教之人,我把头拧下来给他当椅子坐。”
“好个高友,花花肠子不少啊!”
“君侯,这个高友不老实,明明您已暗示过他,若他乖乖听令,也不是不能保留他的郡守之位,没想到他还敢来这一出。”
“人心不足蛇吞象。幸好君侯有先见之明,早做了旁的准备。”
“可惜酒坊无人,不知晓他们谈了什么。”
方才那卫兵说:“已留了人在酒馆附近,随时盯着高府君的动向。”
戴着草帽的高友从酒坊里出来,出门时先左右看看,见无异样后,才迅速乘上驴车。
毛驴挨了鞭子,哒哒哒地往郡守府走。
高友回到府中时已天色暗淡,他满腹心事的去了后院,打算去那里解解乏。
阮氏是高友的爱妾,是早年旁人送给他的扬州瘦马,他对此甚是宠爱,这十几年里与对方育有二子一女。
案几上摆了美味佳肴,还有一壶佳酿,高友心里烦,饭菜没吃多少,尽是借酒消愁。
阮氏不断给他调酒,问他何故烦躁至此。
高友酒意上头,忽的涌起倾述欲,不过他没直说局势,而是化用。
“……所以夫君的意思是,如今有两间店铺的东家都想聘用您当掌柜。但前者是您未接触过的新人,他们二人一起接手了您原先为之工作的店铺;而后者是相熟的隔壁东家,此人想联合您暗中收购现在的店铺。”阮氏道。
高友醉醺醺地点头,“正是如此,若是你,你如何看?”
“妾出身草芥,大道理不懂,只始终谨记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好日子是靠自己争取的,但凡有一丝变得更好的可能都不能错过!就像当年,妾对夫君一见钟情,也是使劲浑身解数才让夫君留下妾。”
在高友没有看到的地方,他这位爱姬眼底尽是诡异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