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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儿子有秘密

作者:未眠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宅,书房里。


    “君侯,查到了,‘金逢玉’的掌柜姓赵,此人祖籍司州桂羊,现居城东的青巷,是十年前来到白日城营生的。据邻里邻舍说,十日前赵商贾的妻室携幼子回娘家省亲,至今还未归。


    书房内,已得知黛黎失踪一事的众武将齐齐嘶地抽了口气。


    “十年前?


    “妻室先走,他后至,这是人去楼空啊!


    “这究竟是何方妖孽作祟?难不成是兖州的残余部队想为范天石那厮复仇?


    “不可能,寻女眷报复并非大丈夫所为,且伺候黛夫人的两个女婢还活着,唯有黛夫人不知所踪。若要复仇,一刀下去岂不省事,何需带走她?


    “会不会是青州?


    秦邵宗这时说:“我先前试探过南宫雄,他的反应看着像不知情。


    众人沉默。


    他们从不质疑君侯看人的准头。昔年君侯彻底接手北地军后,有一个算一个,被他逮出来的暗桩从未误伤过。


    “君侯,调查城门守卫的弟兄回来了。听了汇总的白剑屏阔步入内:“未时初,东南西北的四城门之中,唯有西城门没有驴车出城。


    乔望飞眉心一跳,“只排除一个,还剩东南北三个方向,太广了,这条消息用处不大啊!


    丰锋转头看向一旁的羊皮地图,摸了摸下巴,“也不一定。白日城东连白日关,再往东就是先前被咱们拿下的七江郡。南边是赤角峰,从南城门出去的,必定要去紧挨着赤角峰西南侧的露川郡,毕竟白日城南边仅有此地有人烟。再过来就是北边,白日城北临津水,有渡口,乘船可去东西两方。


    “私以为,往北走去津水的可能性最大,其次是往南,再往东。毕竟东边已是君侯的地盘。丰锋最后做了总结。


    莫延云想起一件往事,“上回黛夫人是乘船去了太平郡,这回会不会也是行的水路?虽说有小人作祟,但到底殊路同归,单论方便,水路比陆路要便利得多,且不易被拦截。


    乔望飞迟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果对方想来一出反其道而行之呢?他们会不会猜到我们所想,最后故意朝东边走。


    这话一出,房中顿时静了下来。


    “那个赵商贾是十年前来的此地,这暗桩埋得够深,焉知其他地方没有暗桩?乔望飞低声道。


    又有一批卫兵来报。


    “君侯,郡中传舍尽数盘查过,今日无身份不明的女郎入住。


    “君侯,城东那个茶宛的东家确实和赵商贾认识,但对方声称也仅是认识罢了,并无多深厚的交情。他说半个月前的某日赵商贾主动上门,提出要为他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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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做宣传,这等送上门的好处,茶苑东家自然没拒绝。当时东家问赵商贾有何条件,后者只说到时再告诉他,但直到今日都未有下文。


    “君侯,那个卖甜瓜的老翁寻着了,对方说午时正突然来了一个肤黑,且面容普通的男人,对方将他所有的甜瓜全部买下,老翁遂提前收摊归家。


    “午时正?


    胡豹喃喃道:“那会儿夫人的车驾还未到‘金逢玉’,算起来是刚刚路过那个老翁的甜瓜摊。


    刚才的侍卫继续禀报道:“属下走访了城中其他兜售甜瓜的瓜商,有人说女郎将他的甜瓜尽数买下,也有人说买瓜的是个男人,说法不一,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这些瓜商都说买家要求他们送货上门。


    “送货上门?那岂不是有地址了?那宅子的主人是何人?乔望飞忙问。


    侍卫看向长案后的秦邵宗,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君侯,那宅子是座空宅。半年前已挂牌出售,如今还无主,瓜商之所以得进,是因有人许了房牙好处,从他那里暂借了钥匙开了门。而那个贿赂房牙之人,前些日离了白日城。


    书房内又是一静,众人愁眉不展。


    宅子是借用的,人已经跑了。


    线索又断了。


    莫延云不解,“他们的目标不是黛夫人吗?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劲儿收全城的甜瓜?


    “时间。秦邵宗手里拿着一个虎形笔枕,长指轻轻摩挲着虎背,“他们想模糊胡豹的时间认知。


    胡豹一直守在楼梯口,看不到外面的天色。而凭他对卖瓜老翁的位置的最初认知,自觉这一趟最多去半个时辰。


    兵卒迟迟未归,胡豹只会想是自己判断岔了。因为除了甜瓜老翁以外,再走过些路也不是买不到甜瓜。


    在白日城被攻占、且已完成了军防替换以后,胡豹的潜意识里更相信城中太平无事发生。


    胡豹惭愧地低下头:“君侯,属下办事不力,请您责罚。


    秦邵宗没说话。


    他已顾不上责罚不责罚,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他们劫了她,必定会安排马车,从此地到露川郡,若乘马车需行两日一夜。秦邵宗点了人,“乔望飞,你带一队人即刻启程南下前往露川郡,检查沿途碰到的所有车队。到了露川郡后,派人守四方城门,严查后面所有进城的车驾。


    露川郡属于兖州,如今范天石已伏诛,他的手可以直接伸过去。


    乔望飞拱手领命,“唯!


    秦邵宗看向丰锋,“丰锋,你领人经白日关去七江郡,乔望飞如何,你就如何。


    顿了顿,秦邵宗想起一事,“我记得七江郡往西有有处破庙,那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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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漏了。”


    丰锋领命。


    秦邵宗又点了莫延云让他领兵去西边。


    是的依旧往西边寻人哪怕西城门在未时初没有驴车通行也不会漏了这一块。


    莫延云得令与其他二人一同离开。


    处理了东南西这三个方向后秦邵宗点了剩下两个玄骁骑屯长:“白剑屏、魏青你们分别带一队人前往津水白剑屏往西魏青顺河往东。每到一处渡口皆留一批人让这批士卒检查该渡口的货物同时留心与夫人身形相似的女郎。江上也不可放过随机截停船只不愿接受检查者直接逮了。”


    两人领命离开。


    书房内剩下秦邵宗胡豹还有纳兰治。


    纳兰治这时开口:“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黛夫人耗费的人力物力非一般的多。主公幕后者有能力布下此局其势力非同小可。若非青州也非兖州所为某心里倒有一个猜测。”


    秦邵宗:“无功但说无妨。”


    纳兰治正色:“主公先前神迹与童谣一事参与在其中的或许不止兖州您试想最初我们为何南下。”


    秦邵宗稍愣。


    神迹一事有蹊跷这点他从始至终都知晓。何人得益便最有可能是幕后者而神迹和童谣发生于战前他自然觉得与范天石脱不开关系是兖州所为。


    随着范天石身死在他这里此事已了。但现在纳兰治的话引出了另一种可能。


    秦邵宗敛眸指尖在案几上快速点了点思绪迅速往回拉。


    如同倒带一样先是忽然冒出的神迹童谣接着是破裂的三方会晤再是他领兵抵达过云郡最后是收到南宫雄的邀请函。


    当时信上说兖州和青州结盟共伐青莲教前夕


    秦邵宗眼瞳收紧“青莲教?”


    纳兰治颔首他神色凝重说:“这正是某的猜测。最初兖青两州结盟后来他们的结盟摇摇欲坠主公您挥军南下与青州结盟。在您加入后局势变成了二对一兖州被孤立尤其您后面还射杀了他的嫡长子范兖州并非无倒戈之可能。”


    顿了顿纳兰治最后提醒道:“主公您可别忘了那范兖州与青莲教的关系本就暧昧。”


    最后一句并非虚言。


    秦邵宗成为秦氏的继承人后他立马着手培养内应至今已有十几年。这批人后来分散于各州成为他的耳目。


    这些耳目曾传回过消息说范天石前几年频频前往槐安郡且每次去都能带回一些美姬。


    好吧仅此而已。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某些交易耳目探不到且后面几年范天石再未去过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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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郡,所以只能用“关系暧昧来形容。


    秦邵宗沉默片刻,“五十年前,青莲教大肆支持逆王篡位,最后逆王兵败,他们也随之受到重创。后面或许是得了教训,往后的几十年青莲教都没有再到台面上来。


    纳兰治点头,“确实未到台面上,他们蛰伏于民间,融入最底层的布衣里。但是主公,不能因为蚂蚁渺小,不俯首难以见之,就忽视整个蚁群的能耐。千里之堤尚能毁于蚁穴,更遑论其他。


    秦邵宗捏了捏眉心,“是我疏忽了。


    青莲教这玩意儿嘛,在他这里确实很不起眼。他作为戍边的战神,威望在北地相当高。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秦邵宗本人极其厌恶道士佛法,北地一水儿官员和百姓见状,哪能反着来。就算拜佛参教,那也是偷偷的,绝不会舞到他面前。


    时间久了,青莲教在渔阳那一片的存在感几乎等同于无,和蝼蚁无甚区别。秦邵宗也习惯了,且不把没有正规武装军队的青莲教当一回事。


    但正如纳兰治所言,不俯首难以见之的蚂蚁,有时却能给予他致命一击。


    “槐安郡。


    青莲教只是一个教派,没有公开征兵的权力,这种势力哪怕集结了兵力,也不会特别雄厚。


    一支玄骁骑,足矣。


    纳兰治听他语气,是事在必行。


    劝不住,也无需劝。


    胡豹正要拱手作揖,却忽地听闻外面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有一人匆忙而来:“君侯!


    人未至而声先到,待入了门,那人便说:“君侯,槐安郡的耳目方才传信回来,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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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看到天河府内出来一大批车架,一日后府前连门房的踪影都不可见。耳目翻墙入内,府中已空无一人。


    天河府,这是目前探查到的、唯一一处明确属于青莲教的落脚点。观其规模,甚至能说这天河府就是青莲教在槐安郡的核心。


    而侍卫口中“十七那日,正是秦邵宗成功奇袭兖州军营的第三日。


    “跑了?!


    秦宴州一直等在主院里。


    他知晓母亲中午外出游肆去了,有可能会在外面用晚膳,所以等差不多过完寻常的晚膳时间,见黛黎还未回来,秦宴州便先行用膳了。


    待他膳罢,整片苍穹只余一层浅淡的光晕,想来再过一会,天就该完全黑了。


    天黑宵禁,行人归家,商铺闭店,城中已无处可逛。


    秦宴州看向洞门,洞门静悄悄的,不似有人要归来。


    青年从座上起身,正欲往外走独自去寻人,却在这时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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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


    来者步履匆促,偏沉重,根本不是女郎的步子。


    秦宴州刚泛起涟漪的眼睛重归平静。


    来者果然是个男人,侍卫见他在庭中,止步于洞门前:“小郎君,君侯请您过去书房一趟。”


    “我有事出府。”秦宴州只是说。


    那侍卫听懂他的潜台词,只能道:“此事事关如今还未回府的黛夫人。”


    秦宴州面色微变,不再与他多说,改道去了书房。


    无论是过云郡,七江郡,还是如今的白日城。秦宴州先前都一次未踏入过属于权力核心的书房,如今是第一回。


    这刚进来,他便看到了满地狼藉。


    长案旁散落了许多东西,有成卷的竹书,有火漆印章,也有狼毫等物,瞧着像是不久前主**发雷霆,迁怒于无辜物件。


    这座府邸里的任何人、任何物,除了母亲以外的其他,都不能牵动他的情绪。但这一刻,看着满地的杂物,秦宴州莫名眉心一跳。


    长案后的男人面色阴沉,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秦宴州直视他,“不知武安侯寻我所为何事。”


    “你母亲今日外出游肆,被歹人暗中掳走了。”秦邵宗开门见山,随即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秦宴州终年无甚表情的脸,此时如同受到巨力撞击的冰川,皴裂开无数道裂痕。此时质问侍卫看护不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厉声道:“何人所为?!”


    “范天石已诛灭,兖州势力群龙无首,跑都来不及,不可能有精力筹谋这些。青州我也试探过,应该并非南宫雄所为。我个人猜测,可能是青莲教。”说这话时,秦邵宗一瞬不瞬地看着一案之隔的青年。


    秦宴州眼瞳微微收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最后在大脑皮层里炸开,震得他身形都晃了下。


    那一瞬间,很多猜测从他心里掠过,最后又被同一个决定代替。


    秦邵宗的语气听不清情绪,“你是她儿子,有权知晓这些,故而才与你说。但此事无需你小子忙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已派人去寻,你等着便是,省得她回来看不见你着急。”


    “我为人子,现今母亲有难,我如何能坐视不理?”秦宴州直接驳了他的话,而仅留下这句,他转身便快步离开。


    秦邵宗面色难看,对胡豹呵道:“拦着他,不许他离府!”


    胡豹领命立马追上去。


    书房前院霎时热闹了起来,卫兵得令后和胡豹联手**秦宴州一人。


    外面打得火热,书房里气压很低。


    秦邵宗深吸了一口气,像对自己说,也像是对不在这里的黛黎说,“这小子后面可能有人,不能让他回去。”


    纳兰治与秦邵宗相识二十余年,在胡豹离开后,纳兰治开口问,“主公觉得宴州后背有人?”


    秦邵宗反问他,“难道无功不觉得吗?”


    纳兰治罕见沉默了下。


    秦邵宗平淡道:“九年前天公不作美,兼之虫患四起,岁大饥,田野里颗粒无收,而那小子是十年前离开母亲的,七年前才到的范府,中间那三年他在何地?我不认为一个手无搏鸡之力,且举目无亲的稚儿能平安活下来。”


    当然,远不止如此。


    白剑屏私下曾和他说,当初他与那小子交手,感觉对方的武功非常扎实,且身法颇有门道。


    范天石收养孤子当狗,虽说会请人教导他们,但必定不会十分上心。大浪淘沙,优胜劣汰,受看重的孤子全是剩下来的那批。


    这就注定了孤子往往需经过两年,甚至是更久,才会真正受到最毫无保留的教导,功底基本与异常扎实无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有,她儿子也有。


    先前她人在他身旁,那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非不行。


    如今却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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