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姐：明天十点不要忘记！
飞哥：反弹！
灿姐：okk！
周日上午十点，阳光正好，薛灿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贺飞已经靠着围墙等着了。
他今天头发乖顺地趴着，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肩上挎着个书包。肩上挎着个书包，整个人清爽又挺拔。
薛灿欣赏了一会，你还别说飞哥这范儿起的，还真能够唬人的！
薛灿抬起手里拿着的微单，对着贺飞“咔嚓”就是一张。
贺飞抬头，见是薛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灿姐！”
他说着又摆了个耍帅的poss：“随便拍，飞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臭美！”
两人斗着嘴，然后骑车到了离学校不远的老居民区。与外面大路的车水马龙不同，这里的时间仿佛流淌得更慢一些。刚走进巷口，一阵拖着长音的吆喝声就由远及近。
“收——旧彩电、空调、冰箱、洗衣机——”
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车把手上挂着的扩音喇叭循环播放着这段经典的口号。
薛灿无声的与喇叭一起重复着这段吆喝。
贺飞调侃：“真是刻在DNA里的一句话。”
薛灿拍下三轮车的背影，贺飞拿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和笔，在第一页写上：流动的回收站，资源循环的起点。
两人顺着路往前走，郁郁葱葱的老树下，老大爷们围着下象棋，老太太们坐在一旁闲聊。
薛灿在棋局旁观了会棋，目光就被树旁边的小区宣传栏吸引了。
两人走过去细看。宣传栏内容还挺丰富，除了社区通知，还有一大片是反诈宣传。
薛灿一边拍一边乐：“你看这个美女可能是壮汉，投资可能是诈骗的宣传语，配图好搞笑。”
贺飞笑着在旁边记下：反诈宣传，守护财产安全。
他们在宣传栏前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小区里走走逛逛，照片越拍越多，文字记录越写越多。
薛灿抓拍到一个老保安正笑着帮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女孩开门。贺飞速写守护归家之路。
热气腾腾的早餐铺前，排着小队。修车店内声音嘈杂，这是守护人间烟火。
骑着电驴飞快穿行的外卖小哥，这是守护驰骋生活。
……
忙活了一上午，两人的肚子都默契地叫了起来。
“吃饭吃饭！”薛灿揉着肚子：“我知道前面有家麻辣烫，味道一绝！”
正是饭点，小店人不少，空气里弥漫着麻辣烫特有的香气。两人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坐下。
薛灿轻车熟路地去冰柜里拿菜，贺飞见薛灿今日也是白色外衣，他拿出湿纸巾将桌面又擦了一遍。
薛灿回来，手里的的大碗堆成小山。
“灿姐，霸气！”
“那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薛灿把盆递给老板：“中辣，多加麻酱！”
贺飞如法炮制把挑好后把碗递给老板。
等餐的时候，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看相机和速写本里的收获，讨论着哪些可以用，哪些不适合。
靠得近了贺飞能看见薛灿拿着相机的手指纤细，指甲饱满闪闪发光，想到这指甲是自己昨天帮忙涂的，他耳朵微微泛红，移开了目光。
气氛莫名地安静了一瞬。
“咳，”贺飞打破沉默，指了指相机里一张他低头画画的侧影：“偷拍你飞哥哈！”
“什么偷拍，那叫光明正大！”
贺飞咧了个笑：“拍的不错，回头发我。”
薛灿有点小得意：“灿姐出品，必属精品。”
“说真的灿姐，你的摄影技术真不是盖的！”
薛灿想了想：“看来灿姐不仅在学业上有天赋，在摄影上也不遑多让啊！”
“这么有信心？”
薛灿知道贺飞说的是月考的事，朝他挥了一下拳头。
麻辣烫上来了，热气腾腾。薛灿吃得鼻尖冒汗，畅快淋漓。贺飞看着她，忍不住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干嘛？”
“擦擦，鼻涕泡吃快吹出来了。”
“去你的！”薛灿飞给他一个白眼，但还是接过了纸巾。
吃完饭，两人溜达着消食。路过那家著名的十元超市，门口的大喇叭果然依旧在声嘶力竭地循环播放：“最后一天！清仓大甩卖！全场十元！真正的最后一天！错过今天再等一年！”
薛灿和贺飞对视一眼，同时噗嗤笑出声。
“我高一刚来上学那会它就在喊最后一天。”薛灿吐槽。
“谁说不是呢，”贺飞接腔：“其实这家店已经换了三家老板了，但套路一直不变。”
薛灿纳闷：“真的会有人信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大妈拎着刚买的锅铲心满意足地走出来。
两人一对视，好吧，还真有。
说笑间，他们路过一个老旧的电线杆，上面贴满了各种“牛皮癣”广告。其中有一条吸引了薛灿的注意。
【美貌少妇，重金求子。我夫富商，家财过亿，奈何丈夫不育，经协商特意寻异地品正健康男性，圆我母亲梦，汇定金30万，非诚勿扰！联系电话：159xxxxxxxx】
薛灿看完后又折回头，停在另一根他们路过的一个电线杆子旁。
【雄风男科，专治不孕不育，助您重展雄风，三年抱俩，让您每一滴汗水都对得起您辛勤的耕耘。联系电话：139xxxxxxxx】
薛灿若有所思，然后一本正经的对贺飞说：“这两条广告都是假的对吧，不然那个电线杆上的少妇为什么不带着她不孕不育的丈夫去这根电线杆子上的雄风男科呢！”
贺飞听完朝薛灿比了个大拇指：“厉害啊灿姐，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这俩骗子业务不行啊，广告都不晓得错开点贴。”
薛灿狐疑的看着贺飞：“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呢！”
贺飞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薛灿反应过来：“吃我一掌！”她一掌拍在贺飞的背上，贺飞配合的“吐了一回血”。
说笑过后，采风继续。他们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小巷，准备拍一些有岁月感的墙壁和门窗。
几个不同平台的外卖小哥骑车飞快穿过，贺飞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薛灿，她才没被一辆电瓶车碰到，两人都是一阵后怕。
薛灿举起相机，对着巷单元楼拍了几张照片，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贺飞问。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怪异。”到底是哪里怪异，她一时又说不上来，干脆就把这件事放到一边。
太阳开始西斜，两人收获颇丰，准备打道回府。
薛灿翻看着相机里那一张张照片，从收废品的三轮车到反诈宣传栏，从街边小店到树下的棋局。她忍不住感叹：“没想到最平常的生活里，藏着这么多故事。”
“嗯。”贺飞想到电线杆上的两条广告，笑道：“有人守护，也得自己长心眼纳。”
薛灿知他所指，于是又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