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虽然楼意的脑内活动很是活跃，但手上动作也很迅速。
几乎是在确认面前的三只丧尸就是丧尸王的瞬间，立刻从最近的窗户跳下去。
房间里的三只丧尸王不动如山，稳稳坐在椅子上，唯有远处有丧尸赶过来。
A城的丧尸王，也是楼意刚醒来遇见的那只，缓缓开口。
“看来我们不用费力找了，她自己来了。”
旁边的女丧尸一头红色大波浪，具有魅惑的声音传来。
“就是这个小姑娘？看着也没什么特色？”
另一个丧尸王是七旬老奶奶模样。
“看着不像丧尸。”
跳出来的楼意，才发现这里一栋大厦，远处有城市的著名地标。
这里是A城，她居然从X城瞬移到了A城，整整一千公里的路程啊。
异能倒也不必如此给力，而且因为这一次的瞬移距离太大，导致异能消耗过大，她现在短时间内用不了异能，只能靠跑。
后面的三只丧尸王没有追上来，但是远方有丧尸群赶来。
嗯，很好。
放眼望去，全是C级以上。
真是要命。
楼意在下落的时候，用寻月打破一层的玻璃，几个翻滚，进入了一个楼层。
在楼层里穿梭，甩掉一个又一个追上来的丧尸。
但楼意最终还是被逼到了绝境。
她看着渐渐逼近的丧尸，淡青色的异能在周身涌动。
丧尸停下，不敢靠近她。
楼意慢慢往出口的方向移动，丧尸们自动让道，楼意紧紧盯着尸群，她也不确定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
“哒—”
“哒—”
三种不同的声音响起，一种是厚重的脚步声，一种是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一种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三种声音清晰且不容忽视。
楼意当机立断，立马就跑，但是去路被一面土墙堵住。
楼意转头看向过来的三只丧尸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手紧紧握着寻月。
当初和A城丧尸王的对战重现，她知道她没有赢得可能。
一个D级对战3个A级，老天还真是看得上她啊！
这难道就是天才必经之路？楼意苦中作乐地想。
首先开口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丧尸王，她后背微驼，声音沙哑，缓慢，且温和，像邻家老奶奶一样。
“丫头，我们是一样的，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楼意没说话，她缓缓的将视线看向另外两只丧尸王。
男性丧尸王她已经见过了。
女性丧尸王有着一头大波浪，涂着红唇，青白色的皮肤，黑色的紧身皮衣，身材凹凸有致，像一个魅魔。
她没猜错的话，女性丧尸王应该是S城的那位，而老年丧尸王是L镇的。
楼意突然懂了，为什么这些天A城、 S城、 L镇附近丧尸活动频繁了，这是在打掩护，掩护三个丧尸王聚在一起。
用小型的丧尸潮去吸引人类基地的注意，这样他们离开S城、L镇被人类察觉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楼意越想越心惊。
对于老年丧尸王的话，楼意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
几人坐在了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上，四个人分别坐在四个方向。
老奶奶起身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茶：“来尝尝我的茶，变成丧尸后，我也就这一点还是和之前一样的。”
楼意握着茶杯，看着另外两只丧尸没有任何动静，便也没有动作。
老奶奶也没有强求：“看来都不爱喝茶呢。那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老身姓贺，名云韵，你叫一声贺奶奶就可以了，不知道丫头怎么称呼？”
“苏意。”
“孔之。”这是A城丧尸王。
“小妹妹，姐姐叫武瑜青，允许你叫我青姐姐。”S城的女性丧尸王笑脸盈盈的看向楼意，伸手摸向楼意的脸。
楼意上半身往后退，躲开伸过来的手。
“啧。”武瑜青不满。
“行了，苏丫头说说你看到了什么？”贺云韵打断这边的吵闹直接问。
“？？？”楼意看着三人都盯着她，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楼意打量这周围，这里就是一间普通的会议室改动而来的，现在面前也就三只丧尸王、几个茶杯。
孔之皱眉：“你的神之预言是什么？”
楼意沉默，谨慎地开口：“什么神之预言？”
她面上看着没啥，其实心里慌得一批，怎么又来了个神之预言？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三人都有神之预言，还能从预言中看到了什么。
三人包含深色的看向楼意，却没人回答楼意。
贺云韵再次开口：“那苏丫头为何还要做一个人类”
楼意反问：“你们为何要做丧尸，明明你们也有人类的记忆？”
贺云韵抬头看向楼意，眼里的温和消失殆尽，冷漠地看着楼意，身上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场，但是也没回答楼意。
武瑜青看看贺云韵，又看看楼意，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视：“那我来问第三个问题吧，小妹妹，你在A城睡了十年有何奇遇，不如分享分享？”
楼意睁着大眼睛，宛若刚出社会的傻白甜：“我也不知道，明明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十年后了，还有丧尸，可让人害怕了。”
“睡了十年，没有做什么梦？”
楼意摇头：“没有的，什么都没有梦到唉。”
武瑜青起身凑近，捏住楼意的下巴：“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发是一点点变白的，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了，你不说说这段经历？”
她还真不知道。
楼意的瞳孔微微缩小，武瑜青确定不是演的就放开了她的下巴。
最后一个问题是孔之问的。
“你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把你的眼睛变回红色。”孔之也没回。
“变不回去，我控制不了。”楼意也是服了，问的问题都是云里雾里的，也不给她说清楚前因后果。
“砰——”贺云韵将茶杯重重放到桌面上，看着孔之沉声问：“这就是你说的可能出现的第四位丧尸王？”
孔之也不明白：“但她确实从我手里逃走了。”
武瑜青拱火：“不会是你太废了吧？”
孔之没说话，直接动手，对象是楼意。
艹，柿子专挑软的捏啊！
楼意察觉到时就离开了座位，泥土聚集，束缚住楼意的双手双脚，孔之过来直接一脚踢中她的腹部，力的作用让楼意往后移，却因为四肢被缠着，整个人呈开口向左的V字。
孔之没停，接着就是一记右拳打到楼意的腹部。
“咳咳——”血从楼意的嘴角流出。
“你的红瞳是在要死的时候出现的，为什么现在没有出现？”孔之冷漠的看着楼意吐血，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楼意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鲜血随着咳嗽声不断喷出。
一条细小的红蛇游走过来，在她的血迹前停下，突出舌头在血迹上方“嘶嘶”，然后将低头喝下一点点血迹。
孔之掐住楼意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三运骰能动了，楼意立马释放异能，接着楼意从孔之面前消失了。
三人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咳咳——”楼意一落地就站不住，跪坐在地上，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摸着腹部，大口的呼吸。
等等，这里是
楼意扭头，三只丧尸王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她。
孔之讽刺：“你已经从我手里逃过一次，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逃第二次。”
楼意绝望，心死如灰。
就在此时武瑜青开口：“等等，她的血有用，先别杀她。”
接下来的话，楼意就听不到了，因为来了两个丧尸架走了。
它们把楼意带到了一栋六七层的居民楼里，楼里楼外全是B级丧尸在巡逻。
在7楼找了一个空房间，直接将楼意丢进去就离开。
楼意忍痛起身，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一间一室一厅，角落里装着屏蔽仪、监控，墙面上有浅橙色的水纹，一触摸上去就有波动，这是B级的空间异能，像白惊鸿的空间屏障。
楼意躺着，从空间储存器里拿出在集市上买的异能补充液、伤口愈合液一一喝下。
连和了好几瓶，用了快一个小时，楼意才恢复一半。
门突然被打开，刚刚带她进来的两个丧尸，一个用异能让楼意动不了，另一个上前拿出三个碗、一把刀。
刀划开楼意的手腕，鲜血流出，碗放在手腕下接着血。
楼意的血装满一碗又一碗，嘴唇也越来越白，视力开始模糊不清，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三碗装满后，楼意感觉手腕处有一处冰冷的触感伴随着吞咽声。
楼意身上的束缚消失，周围的东西摇摇晃晃，楼意站不住脚，往下倒去。
门口的丧尸也走了过来，楼意的意识渐渐消散，只听得最后的几句话。
“你起开，让我喝两口，喝完去交差，王吩咐了，不要把人弄死了。”
“这血确实比普通人类的要好喝不少，让我欲罢不能，放心，肯定死不了的，大不了走的时候给她喂点补充液。”
“走了走了。”
“咔嚓——”门被打开，门外传来争执声。
“你放开我！”这声音有点熟悉。
“咔嚓——”
门关上了，楼意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还在想，是谁呢？那个声音属于谁？
第25章
直到楼意醒来，才意识到那个人的声音是老苏的，所以老苏也被关在这里。
从瞬移到这里后心中一直低落的楼意总算有点点安慰，好歹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坏事。
楼意休息好后，来到卫生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头发为了方便早就被她剪短了，头顶的头发覆盖着下面的头发，不动时，只能看见一两缕黑色头发，但风吹过就能清楚地看见隐藏在下面的大片黑发。
她抬手撩起黑色头发在手里把玩，回忆着几次生死关头的场景。
第一次是和孔之对战，在即将死亡的时候，孔之停顿了几秒，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出现红眼睛。
第二次是在平安基地外的树林里，也是即将死亡的时候，那只B级丧尸指着她说“红眼睛人类”。
第三次是梦境中苏意同样遇见B级丧尸，她看见了红黑眼睛变换的全过程。
三次都是在生死关头，当时她的内心是在想什么呢。
楼意回忆着细节，把自己再次将置身到当时的场景，淡青色异能包裹着楼意，她的头发无风自动，将遮挡住的黑发吹散开来，和上层的白发交融在一起。
楼意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和丧尸的眼睛一样，但是楼意看起来也不像丧尸，像是戴了美瞳的coser。
与此同时，这栋楼里里里外外巡逻的B级丧尸停下手中的动作，四顾环望。
隔着几条街的三只丧尸王也放下了装有从楼意身上取来的鲜血的碗，看向楼意所在的方向。
楼意此时感觉很奇妙，之前这种状态出现在危机时刻且时间短，楼意也没有时间细细感受。
现在她只要一想起三只丧尸王，就会有淡淡的蔑视之感，仿佛那不是能碾压她的丧尸王，而是要向她臣服的子民。
不多时，楼意就清晰地感觉到门外多了三道气息，是那三只丧尸王。
楼意打开门，看着他们。
贺云韵开口：“你果然是新选中的神使，既然如此我们便重新谈一谈。”
四人有又重新来到了之前的地方，一样的桌子一样的位置，唯有桌面上的茶杯变成了三只空碗，碗内还残留的丝丝血迹。
见楼意盯着空碗的血迹瞧，孔之不甚在意：“废物要有废物的自觉，打不赢我们就受着。”
楼意看着孔之：“迟早有一天，我会杀死你。”
剩下两位也不管楼意与孔之较量。
贺云韵开口：“不管有什么恩怨，等我们赢了，我们四个再比试决出胜负，在此之前，莫要生事。”
她一开口，孔之便停下，一副配合的模样，三位丧尸王中，似乎贺云韵一直站着主导地位。
“既然你来了，你就去东边吧，北、西、南边都有我们了。”
“你也得加快步伐了，人类那边有先知预言人类前途未卜，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我们越早攻打人类基地，机会越大。”
“胜利属于我们！”贺云韵以一句口号结束她的说话。
旁边的武瑜青补充道：“被选中的人不少，但是活到现在的就我们三个喔，小妹妹也要小心呐，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听见你的消息。”
楼意对三人中看起来最好说话的武瑜青问道：“是被人类杀的嘛？”
武瑜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看着楼意托腮笑了起来。
“哎呀！忘了妹妹之前心是偏向人类的呢，现在是不是恨不得这世上的人类都消失。”
楼意面不改色地点头，把自己伪装成丧尸的样子，对人类没有丝毫感情。
接下来武瑜青就给楼意解释了一下。
人类称感染SHUI病毒的人为丧尸，但他们认为SHUI因子是神明赐予他们的礼物，让他们从人类中脱颖而出，让他们从此不用吃东西、也可以不睡觉，他们是得到神明宠爱的，是神的子民，所以他们自称为神民。
神民中会有一些人受到神的偏爱，他们便是神使，武瑜青三人都是神使。
神使会得到来自神的预言，可能是一个场景、一句话、一段记忆，可能和未来相关，也可能是过去被隐藏的秘密。
神使对普通神民有血脉压制，不同于高阶神民对低阶神民的召唤，后者侧重于召唤，并且只能召唤来比自己低等级的神民，而前者侧重于控制，也能影响比自己等级高的神民。
但是神使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们如同唐僧肉一般，只要他们流血，就会吸引其他丧尸，他们的血、肉、晶核对丧尸都是大补之物。
所以神使也有一个保护期，当神使被选中后，会得到一个保护罩，防止他们刚被选中，就落入其他神民之口。
楼意想到之前许多奇怪的事情都得到了一个解释，比如楼意在A城刚醒来之时，除了孔之能看见她，其他丧尸看不见她；比如在066基地做任务时，唯独她总是会被引到村口，远离当时的异植；再比如升D级梦境中B级丧尸疯狂攻击“苏意”，低阶丧尸却在护着她。
只是，楼意多少有点麻：“这世上还有神？”
就真该让赵熙陆月过来听听，中二少女算什么，这末世还有传销呢。
楼意认为，这些解释都是经过加工的。
“放肆！”贺云韵呵斥，“不可对神明不敬！”
楼意闭嘴。
“没有神，我们怎么会有预言，怎么会和其他人不同？”武瑜青饱含深意地说。
“所以，小妹妹，你好好想想，你当初刚醒来的时候，得到的到底是什么预言？”
楼意心想，难道是那个预知梦？
楼意思考后开口：“既然你们都有神之预言，那你们的是什么？”
三人依次说了出来。
贺云韵的是一个词，两败俱伤。
孔之的是一句话，神民终会迎来他们的皇。
武瑜青的是一个画面，人类与丧尸混战的场景，参战的神民都被杀了，武瑜青脑子被破开，里面的晶核被挖出来，人类那边损伤甚微。
他们都说了，楼意也不好在瞒着，恍如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啊，想起来了，我醒来前，一直有一个声音说了一句话来着，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声音有点雌雄难辨，忽远忽近的”
孔之打断：“说重点。”
“祂说，人类终会统一。”
孔之皱眉思索：“难道是我们迎来皇，人类统一，双方交战，两败俱伤？”
武瑜青摇头：“那我的预言怎么解释？那个场面明显就是人类处于优势，完全不到两败俱伤的程度。”
“人类那边预言前途未卜，和两败俱伤似乎有点关联。”
几人讨论了很久都没有一个结果。
“苏丫头，你在发展领地的时候也要多注意一下，我们掌握的预言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楼意点头应下。
三位丧尸王把楼意划为同类，也没让她回之前的房子休息，让楼意自己随便挑一处住处，孔之可以帮忙安排丧尸给她打扫收拾出来。
楼意选在了离之前的那栋楼不远处。
晚上，楼意仔仔细细确认过房间里没有监控之类的异能，她才从空间储存器里拿出隐身衣、异能隐匿手链，都是C级的，只有三小时的时效。
楼意抓紧时间，穿戴好，快速来到那栋楼前。
巡逻人员确实看不见她，她趁着他们他们换班的时候溜进去。
在这栋楼对面的楼的楼意，渐渐走出三个人影。
“我就说，这人不安分。”
“小妹妹毕竟在一开始就选择了人类，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正常。”
“可是为什么呢，她很不一样，不是吗？”
“明明我们都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站到人类阵营，唯独她，好似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是人类所谓的丧尸？”
“可能是因为她刚醒的时候，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你们认为她说的预言是真的吗？”
“是真的吧，总不可能真就无缘无故睡了十年。”
孔之、武瑜青两人讨论起来，贺云韵没有参加二人的谈话，只是阴沉地看着对面的那栋楼。
背叛，无论是哪一个种族，都是不能接受的行为。
楼意直接上了七楼，所有的墙面上有空间异能加持，楼意不能直接破门。
楼意开始回忆，晕倒前听到的声音，应该离她的房间不远。
“砰——”一间房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C级丧尸，后面跟着一排B级丧尸。
看来这个C级丧尸不简单，楼意悄悄进去看了一眼。
里面的布局和楼意之前待过的房间一模一样，沙发上躺了一个人类，浑身轻松地躺着，闭着眼睛，仿佛在睡着了一般。
但是看他身上的大大小小不少的伤痕就知道，这人绝不可能会出现轻松状态的。
楼意想到了催眠。
通过她的观察， A城的发展不逊于人类的四大基地，这就说明， A城的丧尸也会从事生产、工业、经营等人类会有的活动。
低阶丧尸是没有智慧的，C级以上的丧尸才渐渐有智慧，所以末世后，人类的重建发展就是会比丧尸的发展快，但是现在A城能到这个地步，就说明他们也有法子知道人类如何发展的。
催眠，就不错，只要有丧尸的异能是【催眠】，那么抓捕人类，通过催眠就能模仿人类的发展了。
“砰——”另一扇门被打开了，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楼意赶紧跟着过去。
是老苏的声音。
B级丧尸控制住老苏，C级丧尸释放异能，果然是【催眠】，老苏情绪激昂，一直大吵大闹，很快，C级丧尸收回异能，摇摇头。
另一只丧尸在本子上画了个叉，本子上是个表格，有时间、还有内容，内容那一栏，每天都是叉。
C级丧尸开口：“继续、饿他。”
说完，他们就放开老苏，要离开。
楼意的大脑快速运转。
那三位已经在催她去东边发展领地，她明天就得走，而且按照他们的逻辑，她成了丧尸，就不该和老苏有关联，她得悄悄地带着老苏。
整栋楼戒备森严，她和老苏的等级都不高，快速逃离这里才行，墙体上的异能克制着【瞬移】。
待那群人走远后，楼意拿出一件隐身衣，披在老苏的身上，低声说了一句“老苏，是我。”然后拉着他破窗而出，破窗的瞬间释放异能，将两人传送走。
可惜没有之前的好运，还在A城内，落地后，楼意再次释放异能，却只有几米的距离。
又是空间屏障！
“这个人是为了她女儿来A城的，带他来的那个神民的衣裙正好是从你苏醒的衣帽间拿的，挺有缘的呢。”孔之开口。
楼意震惊，她没想到这三个居然一直盯着她，对于他们能看见她，到也不惊讶，毕竟就是隐身衣的等级只有C ，所以她才晚上悄悄去。
“这位老父亲，你好好看看你女儿，看看她还有几分似从前。”武瑜青意有所指地说。
楼意立马就感觉到身上的隐身衣被扒拉下来，旁边一道不可忽视地视线落在她身上，楼意下意识看过去。
“一一？ ”苏青阳有些不确定，将手放在楼意胳膊上，轻轻捏一下，感觉到实感，才敢相信这不是梦，眼底被泪水浸润，激动的心情让他下意识忽略了周围的环境，眼里只能看见楼意一人，他目光一寸寸看向楼意的每一个地方，看这些年楼意的变化。
目光终究还是在楼意同丧尸一样血色的眼眸以及显眼的白黑分层发色。
难过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满满涌上心头。
他的一一，终究还是受苦了。
楼意将苏青阳护着身后，带有敌意的看向三只丧尸王。
武瑜青勾起嘴角，眼神特意在楼意的眼睛和头发上停留，没有说话，但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与人类不同的你，还想企图和人类同一阵营？不可能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另一边的贺云韵直接上手，无数藤蔓拔地而出，缠住楼意和老苏的四肢，往多个方向拉。
“既然感情这么深，那就一起死吧。”
第26章
贺云韵最讨厌背叛者，人类是他们的死敌，这小丫头既然已经是他们阵营的人，怎能还和人类如此亲密，怎能还记着她作为人类的血亲。
罪不可饶恕，她该死！
贺云韵丝毫不手软，直接释放异能，青藤破土，绞杀楼意和苏青阳。
楼意四肢剧痛，危急时刻，楼意的红瞳颜色变深，在场的所有丧尸停滞了十秒钟，楼意瞬移脱离藤蔓，拿出寻月，砍断缠住老苏的青蔓。
拉着他往外跑，果然如她所料，空间屏障范围不大，在最后一秒钟，楼意越过了困住她们的屏障，【瞬移】启动，两人立马消失。
三只丧尸王对视，神色不一。
无数条藤蔓在空中挥动，周围的建筑轰然倒塌。
孔之的土墙拔地而起，挡住了被藤蔓打飞的支离破碎的建筑碎片。
“她只是个D级，跑不远的，你这边，你控制一下自己，这城里的建筑塌一栋就少一栋。”
孔之语气不善，对于贺云韵想杀苏意，他没意见，反正预言已经得到了，但是她不能在A城大闹。
低价丧尸不会修房子，高阶丧尸不多，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房子让人糟蹋。
贺云韵深呼吸：“借点你的人。”
“低价的随便用。我再让几个Ｃ级协助你。”
“嗬—”
“嗬—”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整个A城的丧尸闻声而动。
一边的武瑜青开口：“老婆子，她才D级，却是能硬控我们上十秒，她若成长起来，只会比我们强，你确定要下死手？”
贺云韵阴沉地说：“背叛者，不论身份，都该死！”
武瑜青不再说话。
另一边，楼意确实没【瞬移】多远，人还在A城。
一离开丧尸王的视角后，楼意的异能所剩不多，没有办法再支持移动两人。
“你……”苏青阳迟疑地开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问她这些年去哪儿？问她怎么来A城了？还是问她的异常？
楼意却没有什么迟疑，迅速开口道：“老苏，叙旧之后再说，它们很快就会追过来，我有保命手段，你先走。”
“我带待会儿把你瞬移走，地点不确定，位置不敢保证，你到时候保护好自己，隐身衣和隐匿手链带好，只要不是Ｃ级以上的丧尸，发现不了你。”
东西递给他后，将自己的异能沿着两人相牵的手传过去。
“你自己走，不用管我，爸爸才找到你……”苏青阳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异能，开始挣扎，可是Ｅ级的他终究还是挣扎不出Ｄ级女儿的手。
楼意直接打断，眼睛弯弯，语气开心，不见一丝丝的难过：“老苏，好久不见！你都老了，该我保护你啦，你回去后记得同意我的ID申请，我会去找你的。”
楼意直接将最后的异能耗空，苏青阳很快就被传送离开。
他一离开，楼意扬起的嘴角下落，收起隐身衣，戴上天光基地黑市买的面具，Ｂ级，能变换多种容貌。
一戴上，楼意就发生了变化，身体拔高，男性特征出现，头发变成全黑，肤色变青，眼睛还是红色的。
再吃下一颗Ｅ级气息丸。
现在只要不是那三个丧尸王过来，谁看楼意都是一个一米八的男性Ｅ级丧尸。而且自此她的眼睛红了后，她对丧尸都有感应，一发现有高阶丧尸，她就立马转换方向。
她就说这些东西有用！买的时候，赵熙还嘲笑她光买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楼意模仿着E级丧尸的步调，趁乱跟着丧尸大队在城内搜索她自己。
她混在队伍中，时不时学着丧尸低吼“嗬嗬—”。
楼意她跟着混了两整天，就没停过。
异能补充液已经用完了，楼意异能得不到补充，恢复速度极慢，她只能找机会离开A城。
好在，三个丧尸王，搜索了两天，也没再A城感应到她的存在，觉得她可能早就跑了，就停下了搜索。
贺云韵对另外两只丧尸王说：“她留不得，后面若有她的踪迹，杀。”
三人中向来是贺云韵为领头的，另外两个至少表面上不会有什么意见。
交流完，贺云韵和武瑜青也准备启程离开，她们并非单独来的A城，还带有几个B级、 C级丧尸。
离开的时候也是浩浩荡荡的，贺云韵早上离开的，武瑜青下午出发。
四名C级丧尸抬着步辇，层层叠叠的红色帷幔遮住里面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些低阶丧尸，这是武瑜青的队伍。
有一些低阶丧尸会无意识地跟着高阶丧尸行动。
楼意伪装成这样的丧尸，远远坠在后面，企图蒙混过关，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不会被武瑜青发现，但是这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她这两天观察过， E级丧尸是不会突然离开A城的，所以她伪装成丧尸，也不能太有目的性地离开A城，否则就太显眼了。
在还没有出城的时候，一条红色的蛇悄无声息地攀着楼意的腿而上，武瑜青的声音传来。
“上来。”
楼意的呼吸乱了一瞬，很快调节好。
楼意仿佛被高阶丧尸下指令一般，无意识的往武瑜青那边过去，实际上，她余光打量四周，寻找最佳逃跑路线，尽量让步子慢些，到步辇前，犹如四肢不协调，死活上不去。
周围的丧尸都停下来看着楼意，楼意不得不继续她的表演，心里祈祷着武瑜青将她远远赶走。
帷幔被掀开，一条几米粗的红色巨蟒探头出现在楼意眼前，张嘴咬住她背后的衣服，将人直接带到帷幔里。
帷幔里巨蟒盘成几圈，武瑜青靠在蛇身上，支头看着楼意，神色不明。
步辇晃动，队伍开始前进。
武瑜青将她弄进来后，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后面直接闭眼小憩。
楼意也不知道一个E级丧尸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样做的，她在原地转圈圈，时不时“嗬”一下。
“闭嘴。”
楼意闭嘴了。
武瑜青眼睛也没睁开，开口：“装的还行，刚开始都骗到我了，不过，你的丧尸语不行啊，一听就知道不是正经丧尸。”
楼意看出来武瑜青没有想杀她的想法，便放松下来。
“你不想杀我？”
“杀你于我又没有好处。”
“孔之和贺云韵都想杀我。”
“因为杀你对他们有好处。”
“为什么？”
“不告诉你，你想知道，报仇的时候可以问问她们。”
楼意语塞，这人一如既往地喜欢拱火看热闹。
眼看着就要出A城了，楼意悄咪咪地看着武瑜青紧闭的双眼，思索现在跑路的可能性，感觉到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盯着她。
楼意看过去，是那条巨蟒。
服了。
她总不会要跟着去S城吧。
没过多久，巨蟒突然张开大嘴，将楼意吞了进去，楼意躲都躲不及。
楼意在巨蟒嘴里挣扎，唾液沾满全身。
在楼意即将拿出寻月砍了这里的时候，外面的响起贺云韵的声音。
“你怎么才走到这里？”贺云韵的声音很近，似乎就在步辇内。
“我不急，让他们慢慢抬着回，时间漫长，多享受享受。倒是您，走了这么久还在这里呢。”
“我觉得那叛徒说不定还在A城，想要出来，很可能就是趁着你我离开时混进来。”
“啧，那您好好看看，看看有没有你所谓的叛徒。”
贺云韵的手下B级丧尸将在场的所有丧尸以及坠在后面的低阶丧尸都检查了一番，确实没有查到。
“对不住，刚刚多有冒犯，你也知道我这眼里容不得沙子，凡亲近人类者我必杀之。”
“是是是，人类奸诈狡猾，作恶多端，自私自利，就不应该发展下去，应该由我们取而代之，这话您说很多遍了，只是——”
武瑜青语气敷衍，最后停顿，看向老人的眼神不善，无数条红蛇从巨蟒中分离出来，速度极快，咬住了贺云韵带来的所有丧尸，丧尸像瘪了的气球一样，变成了一层薄薄的青皮，包裹着晶核。
武瑜青这才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补充完刚刚的话：“您逾越了呢，您年纪大，我平时也就顺着您，但也别把我当软柿子，我和您是平起平坐的呢。这样的挑衅真的让人不开心呢。”
贺云韵捏紧拐杖，阴沉地看着武瑜青，武瑜青也不躲避，两人周身有红色的异能在周身翻涌，谁也不让谁，倒是让其他的丧尸感觉到惶恐万分，开始颤抖。
连巨蟒嘴里的楼意都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贺云韵扫了一眼周围对他们臣服的丧尸，确认没有她要找的人，才先收回异能，脸色阴沉地离开这里。
武瑜青带着队伍继续前行，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楼意才被吐了出来，身上黏不拉几的。
武瑜青语气不好：“你既然选择人类阵营，那应该知道人类有一句话叫知恩图报吧。”
楼意抬头“你要什么？”
“将来，我若遇难，你必须救我一命。”
“行。”
楼意答应下来，然后就被巨蟒再次咬住后颈的衣服，扔了出去。
楼意在空中翻腾几下，勉强站住脚跟，其他的丧尸从她面前经过，不分给她一丝眼神。
武瑜青余光看着楼意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没有人想死，她也不例外。她的预言是一个画面，画面自然会有不少细节，比如在画面的角落里有一个正在和人类领袖对战的清瘦背影，那道身影有一头显眼的白发。
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武瑜青自看见楼意第一眼时，就想到了这道身影。
武瑜青漫不经心地摸着巨蟒的头想着，就当是买一道保险吧。
另一边的楼意，她在附近找到一处废弃的楼房，简单的打扫了几下，闭眼就睡。
天知道她多久没休息了，那帮丧尸都不睡觉！ ！ ！
休息好后，楼意才赶往平安基地，进入基地前，楼意特意将眼睛颜色变了回去。
进入基地后，手机连上网，楼意才打开手机开始报平安。
平安还没报，就从赵熙那里得到了一连串的消息。
百宝箱：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没信儿？
百宝箱：人还活着吗？
百宝箱：跟你说个好消息，阿遇C级了，而且还会说话了。
百宝箱：完了完了！你快回消息啊!
百宝箱：小阿遇不见了！肯定是跑去找你了！
百宝箱：快来救我！
楼意的视线停在最后一条信息，是一天前发的，之后再也没有发过任何消息过来。
第27章
楼意皱眉，楼遇虽然升级了，但是现在在基地外很容易和武瑜青、贺云韵撞上，而且Ｃ级和会说话很微妙啊。
她还是得去一趟天光基地。
楼意再次去了赤冬雅居，她和老苏约好了在这里见面，这一次她没有迟到。
但是一推开门，老苏和苏之行都在。
“一一？”苏青阳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几乎是跑过来，一把抱住楼意，声音带点哽咽。
“老苏，可想死我了！”楼意回抱苏青阳，声音激动。
苏青阳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手在楼意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往下轻轻地拍。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苏青阳把手放在楼意的肩上，两人拉开距离，他将楼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想要看看有没有受伤。
楼意一手揽着他，带着人往座位上去：“哎呀，老苏放心，我厉害着呢。点菜了嘛，我可饿死了。”
苏青阳抹掉眼泪：“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点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你怎么样？真没事？赵熙他们传消息说你瞬移走了，但是一直没信，还好爸回来了，说在A城看见你了，你这异能，”苏之行尽量措辞一下，“还挺厉害。”
“害，异能不靠谱，我记得我以前的运气不说欧皇，但至少中规中矩吧，但是我感觉这末世开始后，我就没运气好过，不是在倒霉，就是在倒霉的路上，什么事儿我都遇上了。真的是服了。”
楼意可算是找到可以倾诉的垃圾桶了，叭叭一顿吐槽。
“所以说姐能从丧尸之都完好无损的出来，靠的是实力，不要迷恋姐，姐是个传说。”楼意伸出食指的苏之行面前晃晃，一副姐就是天下第一的神情。
苏之行安慰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他忘了，他姐向来臭屁。
“一一，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苏青阳认真地看着楼意，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却又隐藏着一点点的期待，期待不是他心里最坏的那个想法。
苏之行看着两边突然有些不对的气氛，开口：“什么眼睛？你们满了我什么？”
楼意的没说过眼睛的事，她很确定自己是人类，有人类的记忆，人类的情感，不可能是丧尸，而苏青阳回来后也隐瞒了这件事，他不清楚前因后果，也就不会贸然说出来，哪怕是对他亲儿子。
楼意挠挠头，这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包括梦境，最后强调：“我很确定我现在很正常，没有对人类的仇视，对你们的感情也是在的，我不可能是丧尸。”
父子俩的表情不是很好，沉默了很久，是苏青阳先动，他将手放在楼意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小宝贝，只是，你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你不要和别人再说这件事了。”
“放心，除了你们，我谁都没说，到现在他们都还以为我的异能是【瞬移】呢。”
苏之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那姐，你不要再接近天光基地了，离天光基地的人远一点。”
“对对对，我们找人，一起护送你去楼氏基地，你妈的势力大，你在她身边安全一点。”苏青阳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
楼意不解，但是摇头：“不行，我要先去天光基地，把赵熙救回来。白惊鸿确实难搞，但是我多少有些先知的金手指，赵熙就一普通人，肯定玩不过他的。”
“不只是白惊鸿的问题，”苏之行解释道，“你也知道，每个基地都会有丧尸研究院，而你的红眸，不管你觉得现在自己多么正常，他们都会先入为主把你当做丧尸，会想要研究你，除了天光基地外，其他基地可能会基于人道主义，寻求你的意见，给你一些补偿，但是天光基地不管这些的。”
“是的，一一，你看你这次不就是被白惊鸿阴了一把。听话啊，去你妈哪儿，你妈是基地长，权限高，哪怕你被研究，也是有保障的，不会伤害你安全的。”
苏青阳很久没见女儿，也很想让女儿多在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不比从前，她妈厉害些，一一在她妈妈那里会更安全点。
楼意还是坚持要去天光基地。
“不行！一一你要么就呆在平安基地，要么去你妈那儿，我跟你妈沟通去。”
“不行！姐！天光基地乱的很，去不得！”
“不要反应这么大嘛，赵熙有难，还有楼遇下落不明，我怎么着都要去一趟天光基地的，再说了人赵熙送了我一把A级能源武器，好几次生死关头，不是楼遇，我都活不下来的。”楼意还把寻月拿出来给两人看。
苏青阳沉默片刻，双手握着楼意的肩头，让她正对着他，两人眼睛对视，苏青阳的眼神悲伤，楼意却是一脸坚定。
“一一，你睡了十年，没有经历过这十年，你就相当于顺安时代的婴儿，所以你可能不清楚，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爸爸不想你出任何一点点的事，你朋友的事，我们可以悬赏别人去帮忙，听爸爸的话，不要出去，好吗？”
楼意张了张嘴，眼眸下垂，不敢直视苏青阳的眼睛，但很快又对上苏青阳的眼睛，开口：“爸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受伤，但是我还是要去找他的。”
楼意感觉到肩上的一点点的收紧，继续说“我也出来大半年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傻白甜呀，我知道这个世界混乱、黑暗、冷漠、麻木，可我不想因为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就去做一个麻木冷漠的人。”
“你放心啦，老苏，我很聪明的，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苏青阳的手一点点松开，看着女儿那双清澈且坚定的眼睛，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
这孩子从小就要强、讲义气，还是头倔驴，决定了的事，就是她妈拿棍子追着打也变不了。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还是妥协了。
“那我和姐一起去。”
“不用，我到时候用异能过去，你们最近应该都挺忙的，没必要跟我过去。”
“不行，要么就不许去，要么就带上你弟。”苏青阳语气不容
楼意只得同意，看两人提心吊胆的样，她有心安慰一下：“不要那么担心啦，我的眼睛在普通人眼里是丧尸的特征，是危险的信号，可反过来，在丧尸堆里，何尝不是一种金手指呢。别忘了我是怎么从A城逃出来的。”
三人吃完饭一下楼就被何上校拦住了。
“苏小姐，我们上将想和您谈谈。”
楼意正好也要去找他们的。
楼意跟着何上校带到了蒋上将的办公室。
蒋克示意楼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另一边的大叔朝楼意点头示意，是那个【谎言辨别】的大叔。
“很抱歉，可能打扰你休息了，有人看见你回来了，我就让小何过去找你，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楼意做的端正：“没事，我正好也要找您的，您先说。”
“不知道小苏你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的天光基地回到平安基地的？”蒋上将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楼意。
楼意自然不会说去了A城，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下：“您应该也查过我，知道我的异能【瞬移】，当时对战狸藻时，有丧尸来袭，生死关头，我运气好，瞬移到了附近，遇上几波丧尸群，耽误了点时间。”
楼意说完，蒋上将看向大叔，大叔轻轻摇头，蒋上将这才神色轻松些，换了个话题。
“是这样的，你们当时在天光基地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谁对你们抱有敌意，或者跟踪你们之类的。”
楼意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蒋上将深叹一口气，捏捏鼻梁，神色疲惫。
“小苏啊，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赵熙他们失去联系了，过去的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了，问天光基地那边，他们说他们也不清楚，说任务结束的第二天，所有人都不见踪影了。你是唯一一个有消息，且回来的人。”
“蒋上将，我想来找您也是说这个事，赵熙给我发过求救信息，也是发完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那你找我是想？”
“我推测是那边有人陷害，毕竟赵熙是锻造师，锻造能力强，但是是个普通人，被认为好拿捏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但是那边给我们看了监控，回去后第一天那个叫楼遇的小孩失踪，大家都去找他，晚上回去休息后，一直到第二天，也没有人进出、没有动静，但是人就是消失了。”
楼意深思：“隐身？异能隐匿？”
蒋上将摇头：“不可能的，四大基地的内城墙面都是一位A级空间异能者与一位A级土系异能者一起建造的，所以四大基地的内城是不可能有人穿过墙体的，至于隐身，门框按了扫描仪，只要有异能者经过，就会发出警报的。”
“那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
“是啊，这是我们都不解的问题，我们又派了几个人过去探查探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已经出发了吗？”
“昨天刚走，怎么了？”
“我也打算在去一趟天光基地。”
“你去找赵熙？”蒋上将不可置信，这孩子好像是D级吧。
楼意点头。
蒋克感慨：“果然是少年人啊，有情有义！”
楼意笑笑：“不是只有少年人有情有义的。”
蒋克大笑，不复之前的严肃：“小苏说的对！通透啊！有情有义都是人的选择。”
谈话一番，蒋克对楼意十分欣赏，愿意对楼意给予一些帮助。
楼意也没客气，她要了一份假的ID和身份信息，还有一些物资。
蒋上将都同意了，还愿意帮她扫尾，清除她进入平安基地的信息。
离开办公室前，楼意隐晦地提了一嘴，万固可能和天光基地有勾结。
当时蒋上将脸色立马阴沉，表示自己会留意的。
楼意这才回别墅休息，打算明天出发。
洗澡前，她打开了手机，下载了一个叫星星点灯的APP，打开就是游戏界面，游戏不难，就是控制屏幕里的小人儿去点亮一颗颗孔明灯，直到屏幕被升起来的孔明灯铺满。
在网络建立起来后，一些娱乐APP也出现了，但是玩的人不多，到底是生活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多数人生存都成问题。
楼意很快就将孔明灯都放飞了，屏幕出现“游戏结束”四个大字，楼意并没有直接退出去，而是等待了一分钟，满屏幕的孔明灯突然有一个燃烧起来，紧接着周围的孔明灯被接二连三地被烧，熊熊大火铺满手机屏幕，直到所有孔明都都被烧毁，只在手机底下留下一点点灰烬。
楼意伸手碰了碰灰烬，界面立马发生变化，变得和论坛很像，唯独昵称那里不同，这里发言昵称都是一串随机数字。
这里就是暗网。是楼意在“苏意”身边无聊时，看白惊鸿的队友玩“星星点灯”时发现的。
论坛是由官方组织开发的，管理员也是官方的人，里面的信息都是有审核的，但是这个APP不同。
没人知道开发这个APP的人是谁，管理员出现过几次，根据其发言也看不出立场，据说官方也曾公开想招聘幕后之人，也曾暗地里搜寻过，但是看APP内肆无忌惮的发言就知道没有和官方有合作。
里面的帖子很大胆，也更极端。
楼意快速浏览里面的帖子，还看见了关于寻月的讨论。
楼意思索再三，还是发了一个帖子。
《成长的不止是人类》
楼主：因为异能的原因，楼主对丧尸有了一定的了解，却发现我们对丧尸的了解很少，丧尸的很多面我们都不知道。
1.丧尸中也有领袖，比如丧尸王，但是丧尸王不是只会命令丧尸攻击人类，也会有意识地建立领地，组织有纪律的巡逻，会如同人类一样有生产经营活动，还会抓捕人类进行催眠，了解学习人类的活动。
2.丧尸也会得到预言。比如两败俱伤、丧尸终会迎来他们的皇等。
3.现在S城和L镇的两位丧尸王都不在他们领地，这段时间丧尸潮频发，是为了掩护两位丧尸王去A城。
楼意在打字框处删删减减，最终还是写下了三条，第一条是她伪装成E级丧尸时发现的，当时所有的低阶丧尸在全城搜索她，她跟着丧尸群去过城中心搜查过。
A城的城中心与A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后者一眼望去，是残破不堪的废墟，但是前者很是繁华，繁华程度不亚于四大基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商铺，甚至有智慧的高阶丧尸还会进行交易等行为。
楼意当时看见，心里一阵怪异，就像丧尸也要发展出一种文明的感觉。
等楼意洗漱完回来看消息，发现已经有很多回复了。
1L ：在一众想杀人抢劫的帖子中，这条帖子好清新，我要看看是啥。
2L ：这个世界终于还是癫了，话说，现在还有精神病院吗？楼主去看看吧。
3L ：这是什么鬼东西？
16L ：怎么说呢，这三条感觉不合理中又有点合理。
17L ：楼上说什么呢，那里合理了？丧尸会不杀人类，而是抓去催眠？从来没听说过。
18L ：还有第三条，那丧尸见了人类就跟狗见了肉包子一样，两个丧尸王怎么可能会避开人类基地去往A城。
19L ：哗众取宠！
33L：我觉得第一条和第二天有可能唉。 B级丧尸都有成人般的智慧了，那A级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它们发展出经营活动很正常。异能又不是唯一性，人类有先知，丧尸也能有先知。
34L ：搞笑呢，楼上，丧尸用什么买卖？
35L ：我记得以前红花基地发布过，人类从变成丧尸的那一刻起，不会如人类一样有生老病死，血液也是不流动的，也就是说，丧尸是不可能和人类一样的，而且丧尸不需要睡觉，也不吃人类的食物，他们经营什么呢？
36L：可能是晶核？哈哈哈，丧尸对同胞没有情感的，高阶丧尸能直接吃低阶丧尸的晶核，这还需要买卖？
楼意看回复就没有当真的，她在发之前就想到了可能会是这样，毕竟她是亲身经历过的，但是她又不能说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不然恐怕更多人不信。
但是，不把这些事说出来，她又心里难受，万一有人会信呢。
后面的回复楼意没有看了。
第二天她一大清早就悄悄离开了，没有等苏之行，其实她和苏之行约定的是明天出发，今天苏之行还在出任务，楼意特意趁今天离开的，只给苏青阳父子两留下了几句话。
代表月亮消灭丧尸：弟啊，咱爸就交给你了，你好好保护他，人一大把年级了，别让他接危险的任务，也别在让老苏出现被丧尸带走的情况。我先走了，你别过来了，你现在可是家里异能等级最高的人，只有你没事，老苏才会安全。我能保护我自己，回见。
代表月亮消灭丧尸：老苏，我先走了，不必担心我，我有办法的，而且楼女士给我推了几个她在各大基地的好友，让我有事找他们。
楼意发完，直接往天光基地的方向瞬移，短距离多次移动。
在一次落脚点，楼意发现远处有人影过来，定眼一瞧，是楼遇。
楼遇也看见她了，红着眼睛跑过来。
不是和苏之行、老苏重逢时的那种因为激动而红的眼眶，是整个瞳孔都是红的。
楼意扶额，在她听到楼遇升到C级时能开口说话了，就觉得不对劲了。
果然。
第28章
楼遇一如既往地一把抱住楼意的腰，双手紧紧捏住楼意的衣服。
像个被大人丢弃的小孩。
楼意拍拍他的肩膀：“你，眼睛什么时候变红的？”
楼意抬头，红色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一直、一直是红的。”
楼意问号脸：“怎么会一直是红的，你之前和我们一样是黑的。”
楼遇摇摇头：“不是的，一直都是黑的。”
楼意思索一番，恍然，这小孩的异能是【精神操纵】，他可以他人的潜意识。
楼意摸摸楼遇的眼角，问：“你是让别人以为你眼睛是黑的嘛。”
楼遇眨巴眨巴，才点点头，在楼意的视角里，他的眼睛就变成了黑色。
楼意问道：“现在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楼遇肯定：“红色。”
既然是这样，那么楼遇从进入066基地时就是丧尸。
“你在进入066基地之前在哪里？怎么离开哪里的？为什么要离开哪里？你怎么遇见陆途他们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向楼遇，楼遇仿佛大脑短机了一样，迟迟不说话。
楼意看着他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的眼神，无语。
她忘了， C级丧尸虽然能说话，还是智商和五六岁的小孩一样，大脑一下子处理不了这么多的问题。
楼意这次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
楼遇的回答简单，加上他的肢体语言，楼意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
楼遇之前在A城附近的小镇上，一天，看见了什么，然后周围的丧尸开始攻击他，但是虽然攻击他，却始终不能靠近他，所以楼遇有惊无险的逃离了那里，然后遇见了陆途，在看见陆途时，所有人就被他下了暗示，以为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至于他在离开前看见的东西，楼意没懂他的意思，但是她猜测是预言。
楼遇还说，他在进入平安基地的当天晚上，发现了她，就想跟着她。
楼意记得那天，那天是两个流浪汉尾随她被她反杀的那天，但是她和楼遇的第一次见面明明是进入基地前。
楼意再次回忆了一下那天，在最后反击时，她确实有那么一刻充满了力量，她当时以为是因为那时的绝境而爆发的力量。
看来并不是这样，而是如之前在树林一样，危急时刻，她体内丧尸的那一部分被激发出来了。
再次去天光基地时，楼意带着B级□□，用伪装的身份，余芝， D级异能者进去的，一头及腰的黑发，戴着无度数的黑框眼镜，黑色短袖加黑色工装裤。
任谁也认不出她来，主要还是她的原皮黑白发太显眼。
至于楼遇，她让他待在外面了，也不怕他出事，平安基地那么多大佬级的人物都没破了他的暗示，她相信他是有点东西的。
不同于上次直接进了天光基地的内城，这一次，楼意还在外城晃悠了一圈。
如果说内城是繁华的京都，那么外城就是穷街陋巷。
虽然也是仿古建筑，但是都是极其简陋的，隔几步就会有打架斗殴，没有人管，甚至还有人在旁边看热闹。
楼意在最热闹的一个酒楼坐下，里面人满为患，楼意还要和人拼桌。
人多信息量也多，楼意听着大堂里的人交谈，什么都有说的，有说时事的、有吐槽骂娘的、有八卦吃瓜的。
“那个？”一个怯弱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是和楼意拼桌的女孩，二十来岁的模样，娃娃脸，似乎有点社恐。
“怎么了？”
“我、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云关馆在哪里吗？”女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云关馆？有点耳熟，楼意很快就从原文中扒出来了这个地方，好像是天光基地的一个娱乐场所，是男主白惊鸿经营的一个地方，他不缺钱的一大原因就是这个云关馆每个月都有一大笔收入。
但是也没说这个地方在那里、具体是做什么的。
楼意如实摇头。
女孩瞬间失望，她已经吃好饭了，没有从楼意这里得到想要的消息，转头企图问别人，结果张嘴后有闭上，最终还是没有问。
她离开了，在她一离开，楼意就发觉有三四个男人同时起身，往女孩离开的方向过去。
不少人都发现了这点，却是冷漠的收回了眼神。
楼意放下茶杯，也起身离开。
“唉，客人，您的菜？”
楼意摆手，示意不要了，她已经支付过积分了，服务员也就没有追出来。
楼意也跟着女孩离开的地方过去。
隔着老远就听见四个男人猥琐的声音，他们将女孩围在角落里，肆无忌惮。
“哟，妹妹，这是去哪儿？”
“你，你们让开。”女孩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听妹妹是想找云关馆？”
楼意停下了上前的步子，女孩也停止了哽咽。
“只要你给点积分，我们哥几个可以给你指指路。”
“多、多少？”
“十万。当然妹妹要是没有这么多积分的话，伺候一下我们几个也是可以的。”
男人猥琐地笑，上下打量这面前的女孩。
女孩往后退，眼泪落下。
“你、你们宽限我几天，我”
对面的人一听这意思是没有钱，立马打断女孩的话。
“宽限不了，今天你先让哥几个爽一爽。”
“不要——”
楼意不再等着，在男人的手碰到女孩之前，扔出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伸出的手臂中。
“啊！我的手！是谁！”
男人们四处环望，女孩趁机从男人身边逃走，有人企图拦住，又是一把匕首直射而来。
楼意已经现身，女孩跑到楼意身后，对面的人谨慎地看向其他地方，在确认只有楼意一人后，又猖狂起来。
四个人慢慢上前，将楼意两人包围住。
“不自量力！让你看看哥几个的厉害。大家一起上！”
四人围攻上来，异能出现，居然还是四名D级异能者。
楼意闪现到他们身边，一脚狠狠往一人膝盖后面踩，直接将人踩趴下，另一脚往胸口踢，一拳打在另一人的左脸上，再起跳双腿夹住脖子，用力一转，又一人倒地。
虽然对面人多，但是都是依靠着异能，身体素质极差，楼意凭借【瞬移】直接躲避他们的异能，在他们反应不过来时，迅速出击，快狠准。
不多时，四个人趴在地上，四肢都废了，起都起不来。
楼意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微微用力，让脚下的人痛的直叫。
“不自量力？说谁呢？”
男人们赔笑，眼神里带着恐惧：“说我们自己呢，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佬您让我们一马。”
“云关馆在哪儿？”楼意替女孩问了一句。
命都在人手里了，他们自然是把知道的、听说的都说了出来。
云关馆在内城，每月下旬营业，想要进入的话需要靠令牌。
而且这云关馆一共有四楼，分别命名为春夏秋冬。春楼在一楼，就是青楼，上二楼需要消费十万积分，这四人也不知楼上是什么。
春楼也收人，不问来源，根据姿色定价，进去的人不管什么等级，都出不来。
这四人就是打算讹诈女孩一笔，然后强了她，在将其送去云关馆。
楼意脚下用力：“还有吗？”
“没有了，没有了，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楼意便看向一直愣在一边的女孩，把头往地上的人点点：“你要不要自己报仇。”
女孩怯弱地摇头：“我、我不敢，要不我们还是走了吧。”
楼意松开脚，地上的人一喜，结果很快四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如杀猪般的惨叫。
是楼意快速用刀将他们最脆弱的地方给阉了。
阉完，楼意就将刀给扔了，她嫌脏。
然后拉着女孩离开现场，不带走一片云彩。
“谢谢你。”女孩给楼意深深鞠了一躬。
楼意好奇：“你打听云关馆做什么？”
“我姐姐在那里，之前她为了、为了救我，把自己卖进去了。”女孩一说话，眼泪就哗哗的流。
楼意手慌脚乱地找卫生纸。
“别哭、别哭。”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姐姐，看要多少积分才能赎回姐姐，我努力赚钱。”
楼意听了那四人的话，就打算探一探云关馆，她已经和平安基地过来的人联系上了，他们在内城，目前也没有发现赵熙他们的踪迹。
两人就临时搭伙，正好当天是17号，还有三天到云关馆营业的日子。
***
在南方的一处偏远的地方，四处都是人类的尸体，胸口破了一个大口，血迹都已成了暗红色。
过了很久，其中的一个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眼球转了一圈，仔细听周围动静，确认没有丧尸后，才竖起，警惕地看向四周，然后飞快地往基地跑。
回到基地，还在医院疗伤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立马点开之前刷到过的匿名帖子《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在下面回复。
266L ：别的不知道，第三条是真的，我们在一个极其偏远的地方遇到了L镇的丧尸王， 20个异能者，除了我，全部牺牲，我能活下来，还是因为我的异能【假死】，逃过一劫，那个地方距离基地都很远，丧尸都很少去的，它们就是在绕路，看方向也是从A城方向返回L镇。坐标322基地。
此条消息一出，整个论坛都爆了，所有人在找当初的发帖人。
第29章
女孩叫关书，是个D级治愈系异能者，之前生病，急需大笔积分购买药，她姐姐才把自己卖去了云关馆。
楼意和关书进内城，进去的积分都是楼意付的，关书泪眼婆娑表示，等把姐姐救出来后，就给她当牛做马。
楼意汗颜，大可不必，怎么这基地的特色还延展到人身上，说的话让人梦回古偶电视剧。
两人先去云关馆附近踩点，正好那边有一个小饭店，两人找了位置坐下。
云关馆占地面积极大，馆外围绕着一圈三米宽左右的河，河里有红的、黄的、黑的、白的大小不一的锦鲤，河上有一座石桥，通往云关馆正门。
云关馆飞檐翘角，红柱金瓦，雕梁画栋，每一楼都一个牌匾，分别写着春楼、夏楼、秋楼、冬楼，檐廊的四个方位都站有C级异能者盯梢，角落里隐隐约约有摄像头、屏蔽仪。
看见那些巡逻的异能者，关书忧心：“我们好像只能去想办法弄令牌了，根本翻不进去。”
两人之前打听了一番，云关馆每月月初出售云关令牌300枚，一万积分一枚，且只有D级异能者有资格购买，每人限购买一份。
每次令牌一旦出售就会被抢空。
“可是，令牌要怎么弄呢？”关书愁眉苦脸。
“买。”楼意只说了一个字。
“买？他们都已经卖完了。”关书没懂。
只见楼意拿出手机，点开论坛，直接搜索云关令牌。
云关令牌的价格已经炒到了30万一枚，价格还有往上的趋势。
关书没有手机，挨着楼意看她的手机，也看见了那个消息。
“好、好贵。”关书这一辈子都还没有见过这多么的积分，连她姐姐当初卖了自己都只得到了20万积分。
楼意在交易所里下了一个悬赏，悬赏云关令牌两枚，五十万积分一枚。
关书震惊：“你有这么多钱？”
楼意的积分用的差不多了，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她有ATM啊，楼牌的，特好用。
楼意点开楼女士的聊天框。
代表月亮消灭丧尸：滴~给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优雅、最智慧、最迷人的楼女士请安~
楼女士：说。
代表月亮消灭丧尸：需要一点点资金资助啦。
楼女士没回，但是转了五百万积分。
积分到账了，悬赏也有人接了。
楼意晃晃手机：“搞定!”
一旁的关书目瞪口呆，然后磕磕巴巴的说话。
“我、我好多积分，我、我好像这辈子还不完了，但、但我一定会努力换钱的！”
楼意摆摆手，示意没必要。
悬赏约定的地点就在这家饭馆，两人坐等别人过来。
楼意又重新打开手机，进入“星星点灯”，发现自己发的帖子已经变成回复量最多的帖子了。
快速扫过，前面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个帖子，直到两百多楼的那条帖子出现。
267L ：这帖子怎么又被顶上来了！真的烦！能不能把这帖子删了！
268L：同意楼上，266楼还说自己遇到了丧尸王，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牛逼。
269L：这些人胡言乱语图啥？
270L：虽然异能多种多样，但是也不要凭空捏造，还【假死】，你还不如说人家丧尸王瞧上你了，放你一马。
271L：不会是楼主请的托吧，嫌生活无聊，找人演戏，做给我们看？
哪怕是有人说撞见了，也不信，都认为发帖人是无聊捣乱的。
楼意往后翻翻，才看见风向反转。
322L ：同坐标322基地，我们基地确实有人的异能是【假死】，且含他在内的20人一起出任务，只有他一人回来了，听说现在人还在医院。
323L：？ ？ ？
324L：我不信！
379L：我们基地也有小队全队牺牲的，巡逻队过去探查时，每人的胸口的晶核都被挖出来了，那个地方也能通往L镇。
378L：！ ！ ！
379L：快来个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
380L：天哪，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381L：如果是真的，丧尸是不是在开会商量如何消灭人类，人类有机会赢吗？
512L ：卧槽！红花基地出通知了，他们通过远程无人机对比，发现L镇丧尸王在A城往L镇的路上，已经有多个小队遇害了。
513L ：既然这个帖子的第三条被证实了，那么前两条是不是也是真的？
514L ：卧槽！ ！ ！
515L：细思极恐啊，家人们！ ！ ！
516L ：楼主是谁？ TA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517L：难道楼主是某个A级大佬？
518L：我猜不是，A级异能者在那里都是座上宾，TA发现了这些，首先应该是告诉高层，高层再代表基地出声，而不是用这种匿名帖子。
519L：同意楼意，同猜测楼主不是大佬级的人物。
520L ：那楼主怎么知道的？
521L：通过异能知晓的？
855L ：我是从A城逃出来的，具体怎么逃出来的就不说了， A城有一栋七层的居民楼，里面关押的全是异能者，我当时是落单了被带走的，其他人不清楚，我被关押后，有一个C级丧尸每天都会过来，异能应该是【催眠】之类的，没有被控制住，就会不给饭吃，让继续饿着，催眠后会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没有催眠后的记忆，大楼里巡逻的都是高阶丧尸。
856L ：我很想讽刺楼上做梦，怎么可能有人能从A城逃出来，连A级异能者都做不到，但是这个帖子已经打脸我一次了，我还是不怼楼上了，蹲一个后续。
857L ：好奇楼上是怎么出逃的，只有一个人吗？
934L：楼主呢？
935L：已经有人在悬赏找楼主了。
936L：红花基地也在找楼主！
937L：楼主，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你快出来给我们解解惑吧！
938L：我也道歉，呜呜呜
楼意把帖子看完了，从A城逃出来的人那个应该是老苏发的消息。
楼意瞥了一眼旁边的关书，关书和她一起看这个帖子，脸上的情绪也是随着匿名网友的回复跌宕起伏。
还好是匿名的，而且每天的昵称编号都不一样，那么关书在她旁边，她也不知道发帖人就在她身旁。
“我想喝水，你能帮我去买瓶一级水吗？我在这里等云关令牌。”
关书自然是答应的，现在楼意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的。
在关书走后，楼意迅速回复帖子。
1002L ：我是楼主，消息保真， 855L说的居民楼也是真的，楼里楼外都是B级丧尸在巡逻，丧尸通过催眠关押的异能者来了解人类的情况，学习人类的技术，并且将其记录在册。
楼意发完消息，就将帖子封了，没有人能再回复了。
一级水珍贵，这里没有，关书要走几条街，她还没回来，云关令牌就先到了。
楼意确认令牌无误后就将积分转过去了，等关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意随意把玩着两枚巴掌大的令牌。
云关馆21日下午六点准时开门，楼意关书早早就过来等候了，和他们一起早早就过来等候的人不少，大多是男性，女性也有，但占比少。
听说云关馆的男模也是一绝。
进入后，里面是一个五十来平方米的大堂，大堂里摆放了不少的椅子、桌子，进去的人按令牌上的数字坐下。
最前方搭着一个台子，台子后面禁止入内。四周有很多个房间，。
台子附近或坐或站或躺或靠着不少人，有男有女，风格迥异，有清纯型、妩媚型、温婉型等等，看向来人时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钩子。
他们的额间都印有一个数字。
一个额间印着1的女人从台后走出来，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清声道：“大家晚上好！看来已经有不少人有心意的对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也不耽误大家了，依旧是老规矩，一万起，美人归价高者。”
话落，大堂的灯熄灭，灯光打在最左边的一位美人身上，是一位妩媚艳丽的女子，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撩起长发，对着观众席抛了几个媚眼，有不少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三万！”
“五万！”
这位美人被10万积分拿下，那人付完积分就拉着人进了旁边了房间，拍卖还在继续，接下来是一位男子。
关书和楼意挨着，她紧紧抱着楼意的手臂，身子无意识地在颤抖。
拍卖很快就结束了，台子周围的人都被来客拉进了房间，有的房间门没关好，隐隐约约听得见里面的声响。
关书抖的更厉害了。
此时观众席上的人不多了，大多是刚刚竞拍失败的人，接下来是看表演，琴棋书画、唱歌跳舞等各种才艺表演，不是普通的表演，所有的表演者都是异能者，表演也是精妙绝伦。
楼意陪着关书去找那位1号女子。
“你是关画的妹妹？”女子上下打量着关书。
关书点头：“我想赎回我姐姐。”
1号女子捂嘴笑了一下：“这个不归我管，你得上去，你姐姐现在受欢迎着呢，赎金至少100万。”
“ 100万！怎么要那么多？”
“楼上的人赎金50万起步的，而你姐姐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自然不会少的。”
关书抿嘴，大拇指狠狠掐住食指，看着楼意，哽咽道：“我们先回去吧，钱、钱我再想办法。”
异变突生，舞台处发生巨大声响。
“砰——”
舞台背面破了一个大洞，一个女人跑了出来，台上的表演被迫暂停，很快后面就追来了其他的人，将女人拖走。
1号女人阴沉了一下，立马化为赔笑脸：“实在是抱歉，打扰各位雅兴了，今天消费给大家一个八八折。”
女人说完就往台后走。
被楼意拦住：“刚刚那个断臂女人，也是你们馆内的？”
第30章
断臂女人就是陆月，楼意看见陆月的时候，怒意蹭蹭往上涨。
1号警惕地看向楼意：“怎么？你们认识？”
这人是上面直接丢过来的，她担心面前这女子跟她是旧识，要生事。
楼意克制住怒意，做出一副和陆月有仇的样子：“认识啊，怎么可能不认识，她那只手就是我砍的，她多少钱？我要把她买下来，让她好好伺候伺候我。”
1号女子这才放松下来：“她签了永久的卖身契，无法被赎身，不过我们这有量身打造的房间，可以为客人提供的。”
楼意勾起嘴角：“那麻烦你这边把她带过来了。”
“一晚十五万。”
楼意眼睛都没眨，语气厌恶：“就她，还十五万，我认为你可以直接让她免费。”
1号女人笑而不语，那般残缺的人自然不值这么多积分，但是谁让她遇见一个冤大头呢，她可不管她们什么恩怨，她拿钱就行。
女人把她们带入一个房间，里面有很多的刑具，什么鞭子、刀、针，旁边的架子上还有各种各样的药，不至于让人死去，但是能让人痛苦万分。
女人离开前别有深意地说：“要是客人觉得东西不合心意，可以联系我，我们十分乐意为客人找来合心意的用具。”
楼意在女人离开后，脸上瞬间变换，最后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妈的，狗东西！”
现在她十分确定这事有白惊鸿的参与了，真是哪儿都有他，迟早她要杀了他。
关书在一旁瑟瑟发抖，她还没见过恩人这么生气，她完全不敢动。
云关馆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陆月就被送上来了，全身捆绑着。
楼意站在用具前，拿这一根鞭子，仿佛要把它用在陆月身上的样子。
楼意看着送陆月进来的人离去，却没把门关严实，就知道他们还不信，只得继续演戏。
语气十分反派。
“哟！这不是陆大小姐吗，怎么这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啧啧！”
陆月抬眼：“你是谁？我们有仇？”
楼意走到陆月面前，用鞭子挑起陆月的下巴，语气不善。
“怎么，现在装不认识了，不记得你那条手臂怎么没的？不如，今天就把另一条给废了。”
楼意说话咬牙切齿的，像是现在就想弄死她，但是她看着陆月的眼神不带任何不满，甚至还给陆月wink了几下。
陆月看着面前人的wink ，就知道这位黑色长发女孩是谁了。
她脑子也转的很快，知道外面估计还在监视，配合着她演戏。
楼意走两步，随手拿了一瓶药水：“先给你上点小菜，来尝尝这什么断魂药水。”
楼意将药水放在一边，陆月立马发出惨叫。
“啊！好痛啊！贱人你不得好死！”
楼意握拳放在嘴边，将微微的咳嗽声淹没在陆月的辱骂声中。
她不是故意的，虽然场面不对，但她还是没忍住笑场了。
一旁的关书感觉十分割裂。
楼意没有纸笔，只有前不久关书帮忙买的水，她从空间手镯拿出来，用食指蘸上水，在地板上写字。
——怎么回事？
陆月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她也在地板上回复。
——被暗算了，楼遇失踪了，我们去找人的时候被埋伏，都是B级异能者。
——那你异能呢？
——在我进这后，被喂了一种药水后就没了。
——其他人呢？
——不知，但猜测在楼上，对战时死了两人，其余人都被抓起来了。只有我在楼下。
两人在地板上交流了一会儿，楼意给陆月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根据天光基地传到平安基地的录像看，她们是在找人后在住处失踪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有人伪装成了他们的模样，进入了基地，然后趁机离开的。
恐怕这事不止白惊鸿的参与，他还没有权限调动那么多B级异能者。
看来这云关馆的楼上是必须探一探了。
二人商量，楼意继续往上探，陆月在楼内打探消息。
一会后，楼意将陆月收拾一番，让人看起来她经历了巨大的折磨一样。
然后才叫来了那个1号女人。
女人进来时先是扫了一眼陆月，看她的模样，以及地上空了不少的药瓶，这才笑吟吟的对楼意说话。
“客人还真心狠啊！”
楼意漫不经心地看着女人：“真的不卖吗？”
女人摇摇头：“不行的喔。”
楼意失望状：“那看来我只能多来几次，和她多玩玩~，那便宜一点？”
“便宜是真的便宜不了的，不过我们可以把她给你先留着，这房间也给您预留着。”
“行吧，现在时间也还早，你们楼上有什么？”
女人饱含深意地笑道：“楼上，什么都有的，只有在场消费十万积分，就能上去的，您这边可以亲自去瞧瞧。”
楼意表示要去楼上看看，却被拦住了。
女人看着楼意身边的关书：“客人，是一人十万。”
“我不是预定了十晚那断臂的吗，不能优惠一点？”
女人微笑，但摇头。
楼意气笑了，他们都可以直接抢了，但是还送人一个上楼的机会。
楼意再次给人转了五万积分过去，女人这才放行。
关书紧紧跟着楼意上去。
楼上楼下差别很大，人相对少一些，客人都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册子，旁边有人在讲解。
除了客人外其余所有人都带着兽耳兽尾，异常逼真。
楼意与关书一上来，就被一兔耳少女引到沙发上，打开一个册子，一页一个人物，下面附有人物介绍，包含了编号、姓名、性格、价格。
册子上面的人也是戴着兽耳兽尾。
“客人，有什么喜好？”兔耳少女十分贴心地将册子翻到男性模样的页面。
楼意没有什么想法，将册子递给了关书，让她找她姐姐，楼意便打量这四周。
“关画在吗？”
兔耳少女惊讶：“在的，不过她现在不方便接客的。”
说完，兔耳少女便双手攀上关书的脖子上。
“原来客人是喜欢她那样的呀，那我也可以的。”
关书吓得扔了册子，直接躲到离兔耳少女远远的地方。
声音都结巴了：“我、我、我不可以，我只要关画。”
兔耳少女的耳朵垂了下去：“好吧，不过这几天你们见不到她的。”
兔耳少女见楼意一直盯着耳朵看，便大胆地将楼意的手放到她的耳朵上。
楼意下意识地搓搓，少女的身子也跟着一颤。
手下的耳朵柔软，摸起来还是温暖的，她甚至感受到了耳朵下面的软骨和血管。
楼意意识到这，倏地将手收回，一只手紧紧扣着兔耳少女的手臂。
“你的耳朵是真的！你到底是”剩下的话楼意说不出口了。
是人类吗？还是什么？
楼意感觉这都挺伤人的。
果然兔耳少女的眼睛闪过悲伤，很快就掩埋下，笑脸相迎：“这不重要~客人，您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无害的，而且是为取悦您而活的。”
一边的关书声音不敢置信：“什么叫做耳朵是真的？那我姐姐她”
“你姐姐？她也在夏楼？哦~不会就是关画吧？”
兔耳少女打量着关书：“你就是她那个卖身换积分的妹妹？”
“是的，我就是她妹妹，我要见她。”
兔耳少女清楚这二人是来找人的，便不复刚刚的殷勤。
“你是她妹妹也没用，都说了她不见人。”
“我是来赎她的。”
兔耳少女惊讶：“我们赎金可不便宜。”
楼意开口：“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把她叫来就行。”
兔耳少女起身：“那我去叫管家，你们和她说。”离开前还留了一句话“何必呢，我们这样不人不鬼的，外面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关书的眼泪落下：“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管家过来了，是个额间写有2 的中年男子。
2号男人上上下下打量这两人，不屑地开口：“你们是关画的亲人？就是你们要赎关画？”
关书点头。
“200万。”
“什么，楼下的说只要100万。”
“你也说了，是楼下的说的，关我们楼上什么事？”
“你！”关书气得说不出话来。
楼意直接付了积分：“现在可以了吧。”
2号男人收了积分，变脸速度非常快：“客官，您稍等。”
效率也高不久一个猫耳女子就被带上来了。
人还是昏迷着，四肢有捆绑的痕迹。
关书扑上去：“姐姐，呜呜呜，姐姐，你怎么样？”
关书同时释放异能，治疗关画的伤，但是关画的伤太重，有的伤她治不了，关书哭声更大了。
楼意上前安慰：“我们先出去给她找地方医治，他们说，这几天你姐姐不见人的，而没有说以后不接客，说明不会有性命之危的。”
楼意拿出一件衣服遮住关画的脸，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绕过脖颈，将人抱起，往楼下走。
从春楼大堂路过时，和路过被人架着的陆月对视一眼，又很快错开。
两人将人送去医馆，在外面等着。
关书伤心的心情难以抑制：“他们怎么可以！那是人啊，是我们的同伴啊！他们，简直是丧尽天良！为什么这种地方还能开下去！”
楼意内心的心情也难以平复，她没想到白惊鸿的云关馆是这样的存在。
改造人类，怎么敢的？白惊鸿也配做人？
脑海里夏楼、春楼的场景一遍遍的回放，还有那些似乎认命的楼内人。
这地方，留不得。
里面的大夫出来：“旧伤已经治好了，但是还需要修养，后续找个治疗系的异能者治疗就行，这人在云关馆遭了不少罪啊。”
大夫很有职业素养，对于关画的异常当做没看见，主要是楼意给的太多了。
二人这才放心下来，将人带回客栈。
关画醒来后和关书两人相拥，两人诉说着分别后的经历。
楼意等人叙旧完才开口。
“关姐姐，见过这几人吗？”
这是楼意刚刚画的除陆月外失踪的其他人，她没在夏楼里及那个小册子上看见他们。
关画仔细辨别，然后确定的点头：“见过的，除了最后一人，其余的都在夏楼，因为一直反抗，还在做服从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