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很不错。”
江恒看了一眼那些已经结束了战斗,正像拖死狗一样,将那些亡命之徒一个个拖出修理厂的黑衣人,语气平淡。
蝎子走了过来,对着江恒,恭敬地低下了头。
“江先生,这里怎么处理?”
“报警。”江恒只说了两个字。
“告诉警察这里发生了一场黑帮火拼。”蝎子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江恒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修理厂。
章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恒哥,都解决了。”
“嗯。”江恒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部老旧的诺基亚。
“喂?”
“妈是我。”江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恒啊,你没事吧?刚才村里突然来了好多警察,把那个新搬来的邻居大婶给抓走了说是杀人犯呢!吓死我了!”
“妈我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明天我就接你来城里住。”
挂断电话江恒将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揣回兜里,眼眶里的湿热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转身看着身后那片狼藉的修罗场,还有那个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尹日明心中再无半分波澜。
许雯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刚刚还像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转眼间却又能和自己的母亲温声细语。
蝎子带着人走了过来,动作麻利地处理着现场,将那些昏死过去的亡命之徒一个个拖走,伪造出一副黑帮火拼后两败俱伤的惨烈景象。
“江先生,这里已经处理干净警察五分钟后到。”
“嗯。”
江恒点了点头没有再看许雯一眼,径直走出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章翔靠在车门上递过来一根红塔山。
“恒哥,都结束了。”
江恒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他有些咳嗽,却也让他那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弛。
是啊结束了。
第二天,整个江城新闻界被一颗重磅炸弹彻底引爆。
尹氏集团总裁尹日明因涉嫌非法集会聚众斗殴,被警方当场抓获,而他本人则因为在火拼中被废了手筋脚筋,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尹日明被抓的当天上午,由姜氏集团牵头,一份关于尹氏食品多年来使用地沟油、病死猪肉以及偷税漏税,伪造账目的举报材料被同时递交到了工商,税务,质检等所有相关部门。
铁证如山。
当天下午,尹氏集团旗下所有的工厂,仓库,全部被贴上了封条,公司的所有账户被冻结,股价在一瞬间清零,这棵在江城盘踞了数十年的商业大树,在一日之间,轰然倒塌。
SNK电视台,电视部。
所有人看着早间新闻里播报的这一幕,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看着那个坐在新任组长位置上,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豆浆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诧异的震撼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如果说扳倒王栋,让江恒成了电视部的风云人物。
那么扳倒尹乐阳,则让他成了整个SNK的传奇。
而现在,他亲手将整个尹家连根拔起,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能理解的范畴。
他不再是传奇,而是神话,一个活生生的,只手就能翻云覆雨的,魔神。
艾米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袅袅婷婷地走到江恒桌前,声音甜得发腻。
“江主任,您的咖啡。”
她现在已经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黄金时段的主播位,成了江恒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干将。
江恒接过咖啡,点了点头。
“谢谢。”
祁爷端着他那个标志性的保温杯,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江恒,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江……江主任,早啊。”
他现在连跟江恒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整个电视台都沉浸在这股压抑又诡异的气氛中时,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方雅致的秘书走了下来,径直来到了江恒面前,微微躬身。
“江主任,方董请您上去一趟。”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来了。
江恒到底是被董事长当成一把用完就丢的刀,还是会被破格提拔,一步登天,就看这一次了。
董事长办公室里,方雅致依旧是那副慵懒而又优雅的模样,只是她看着江恒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欣赏和炽热。
“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她亲自给江恒倒了一杯茶。
“尹家倒了,姜氏的投资也已经全部到位,你为SNK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说吧,你想要什么?”
江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祁爷,刚刚已经向我提交了辞职报告。”
方雅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说他斗累了,准备去芝加哥陪他的小老婆,安度晚年。”
江恒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地。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SNK电视台新的总监。”
方雅致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江总监,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江恒看着眼前这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向他示好,甚至是在拉拢他。
“谢谢方董。”
他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江恒成了SNK总监的消息,像飓风一样,瞬间席卷了整栋大楼。
所有人都沸腾了。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记者,到权倾整个电视台的总监,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已经不是升职了,这是坐着火箭往上飞。
江恒没有理会那些或嫉妒,或羡慕,或敬畏的目光,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姜凝的。
他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分享给她。
他觉得,自己现在终于有了足够的底气,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了。
江恒开着那辆他新买的桑塔纳2000,来到了姜家那栋位于半山腰,宛若城堡一般的巨大庄园前。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刚刚买好的雏菊,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燕尾服,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先生,请问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