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挑眉,朝门外努了努嘴:“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
竹笙的阿母白露正站在门口,手上抱着一条干净的兽皮裙,正捂嘴偷笑。
竹笙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不自然地绷着脸站起身,假装没事人一样走出竹屋,对白露道:
“阿母,麻烦你……帮她擦洗一下身子,再换身衣服,药就在里面。”
白露拍了拍他的手背,脸上的笑容更甚:“不麻烦不麻烦,来的时候小青都跟我说了,你就放心交给阿母。”
白露轻轻关上竹屋的门,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一听说自家那傻小子竟然抱了个陌生雌性回来,第一时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没成想,半路上正好撞见了出来找她的青岚。
那小子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添油加醋地把竹笙如何小心翼翼地给那小雌性擦伤口、眼神多么多么温柔,还有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全都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
想到自家一向憨厚的雄崽那副窘迫又认真的模样,白露就忍不住想笑。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洛南星,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这小雌性长得可真精致,皮肤白得像雪,眉眼弯弯的,即使闭着眼睛,也透着一股乖巧的劲儿,一看就讨喜。
白露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洛南星的脸颊,手背上一片滚烫。
她心里暗叹一声,“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那些兽夫们也真是的,这么多人保护不好一个雌性。
白露怜惜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洛南星,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她不愧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一顿操作猛如虎,三两下就给洛南星擦拭好身体,涂好药,换上干净的衣服了。
忙完这些,她伸手去拿旁边的退烧药。
忽然,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在脑中乍现,白露猛拍大腿:“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为了她家竹笙崽崽的幸福,她这个当阿母的豁出去了!
白露佯装为难地打开房门,满面愁容。
竹笙立马快步走了过来询问:“怎么了阿母,难道她身上还有更严重的伤?”
白露解释道:“不是不是,她好得很,就是这药啊,喂不进去啊,要不崽崽你自己来?”
说罢,朝青岚眨眨眼。
竹笙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心急如焚地去拉青岚:“怎么会喂不进去药呢?”
青岚秒懂,一把把他推到屋内,从外面关上门。
竹笙一脸懵逼地站在屋内。
门外传来青岚带着戏谑的声音:“喂不进去我也没办法啊,要不你试试……嘴对嘴?”
竹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脸颊“轰“地一下,瞬间烧了起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他看着洛南星紧闭的双眼和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嘴唇,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不自觉地捂住心口,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像是要撞碎胸膛跳出来似的。
他伸出手,想要碰碰她的唇,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瑟缩回来。
竹笙猛地给了自己的脸一拳,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洗脑:
“这只是普通的喂药,不是亲吻,不是亲吻!!”
可一想到洛南星因为喝不下药,高烧不退,甚至可能有危险,他又硬起了心肠。
竹笙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他拿起木勺舀了一勺药汁送进自己的嘴里,药汁的苦涩瞬间充满了口腔。
他看着洛南星那张惨白的小脸,紧张地喉结滑动。
半晌,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覆上了洛南星柔软的唇瓣。
竹笙的眼睛猛地睁大,好软。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撬开她的牙齿,将口中的药汁一点点渡了过去。
洛南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
竹笙的身体猛地定住,屏住呼吸,紧张兮兮地盯着她。
她要醒了吗?
洛南星眉头舒展了一下,双眼依旧紧闭着。
竹笙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手心沁出冷汗。
门外,白露和青岚正贴着门缝,看得津津有味。
白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声对青岚说:“还是你这招管用!”
青岚挑了挑眉,得意地笑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门终于打开了。
刚还扒门缝的两人现在正一本正经地鉴赏竹子。
“哎?这竹子可真竹子啊!”
“是啊,哈哈,真不错。”
竹笙满脸通红地擦了擦唇角的药汁,故作镇定道:“药喂完了,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青岚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这谁说得准啊?该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道:“要不……你多喂几次?”
白露立刻心领神会,她拍了拍竹笙的手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意味深长道:
“是啊,小青说得对!这药啊,就得按时吃,一天三顿才管用。”
说罢,拉着青岚欢快地离去,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青岚: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是我家!!
竹笙转头看向屋内洛南星的睡颜,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他不敢再和她独处一室,只能变回圆滚滚的熊猫兽形,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仰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抬头望天,思考熊生。
可是天上的云像她,白白软软的,像她的脸蛋。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小草,嫩嫩的,像她嫩嫩的嘴唇。
就连风里都是她的香味。
竹笙烦躁地在院子里滚来滚去。
完了,他好像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青岚躲在竹林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得哼出那首歌:“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