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体力好再来一次。”
江凯有男人的通病，提上裤子就不想看到他，越看越烦。
“不做。”江凯想到刚刚商丰城的疯狂，对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去找找衣服。”
“我这里缺你的衣服？嗯？”商丰城不满意江凯转移话题。
“你的衣服号大，穿着不舒服。我下去拿衣服，洗澡。”江凯并不想再跟商丰城纠缠，小华山项目商丰城已经搞定，他也没什么可求着商丰城，现在整个人情绪松懈下去，“今天累了。”
商丰城没说话，江凯自行走了。
他再上楼的时候商丰城在打电话，江凯就没跟商丰城打招呼，直接进了浴室。
江凯洗到一半商丰城进来，江凯吓一跳，抹掉脸上的水，“你有事？”
“是，刚想起来。”商丰城靠在洗手池上，又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的看江凯，“你继续洗。”
江凯看他这目光后脊背发凉，商丰城这个发型效果实在太显著了，越加的凶悍。冲掉身上的泡沫，抽了一条浴巾裹住自己，商丰城大步过去拎住江凯就拖到了身边。
江凯一惊，抓住商丰城的手臂。
今天又没惹事，这货怎么了？
江凯被提到洗手台上，商丰城咬着烟，越过江凯拿下一个刀片，嗓音低沉，“该算账了。”
江凯反应过来，跳下去就要跑，商丰城拦腰抱住江凯重新按回去，手卡住江凯的脖子，扯掉毛巾，“再挣扎把你割伤，我不负责。”
江凯瞪着他，眼睛发红，却不敢再挣扎。商丰城这个人，说到做到。
“商总。”
商丰城手上力气很大，江凯被按在镜子上，必须仰着头。商丰城拿下烟弹落烟灰，重新咬回去。锋利的刀片擦过江凯的小腹，抬眸，他因为没有头发，气场更加凶横，“听话。”
江凯脑袋嗡嗡响，他整商丰城用的剃须刀，商丰城竟然给他直接上刀片。
灯光下，刀片泛着白光，江凯喉结滚动。
刚刚做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做完开始秋后算账，这孙子什么人啊？
“江凯。”商丰城提醒他。
江凯看着那刀片头皮发麻，听说商丰城手里有人命，深吸气，“你换剃须刀不行么？”
商丰城把剃须水抹上去，动作缓慢，“不行。”
你大爷！
江凯身上的汗都出来了，商丰城手落下去，一点点刮。
“你剃我头发的时候在想什么？嗯？”
蓄了一截烟灰，商丰城拿下扔进垃圾桶。
江凯的腿在发抖。“你已经把我头发弄成这样了，头发的事儿头发了。”
商丰城嗤笑，“天真。”
怎么可能了？商丰城的兴致上来谁也拦不住。一直到结束，商丰城扔掉刀片，说道， “洗澡出来。”
商丰城转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江凯红着眼冲过来攻击商丰城。手没碰到商丰城的脖子，商丰城抬手就把江凯给过肩里撂在地上。速度太快，江凯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躺倒了地上，肩膀折着砸在商丰城的腿上。他仰起头，商丰城看着他。
大约有两秒，江凯的泪就出来了，他胸膛起伏，因为喘不过气嘴唇憋得发紫。江凯没吃过这种亏，现在全吃了。
商丰城看他不对劲，蹲下去拍了拍江凯的脸，“摔伤了？提醒你，别碰我后背。”
江凯想抱着商丰城把他也拖倒，但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伸出手却没力气爬起来。整的像求抱抱，特别丢脸。商丰城抽了一条毛巾擦干净江凯身上的泡沫，打横抱起他回卧室放到床上，大手擦过江凯的脸，“你扑过来干什么？”
江凯把所有怒气强行压下去，出口声音软糯，“想让你背我。”
商丰城眯眼，嘴角上扬，“嗯？”
江凯拉过被子，那么一摔，他全摔清醒了。“撒个娇都不行，你欺负我，还不安慰我。”
干不过商丰城。
“把你那娘们劲儿收收。”商丰城被他恶心到了，江凯这撒娇太假了。
江凯心烦的很，还得应付商丰城，“你嫌我娘？”
“闭嘴吧。”商丰城看江凯没摔的怎么样，还能跟他耍心眼，就在另一边坐下，说道， “不揍你，清账。”
江凯抬手揉了一把脸，他真的很想杀人，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欲，他恨死商丰城了，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江凯疯狂的想了一会儿怎么把商丰城捅死，放下手，转头脸埋进被子里，一脸柔软困倦，“我困了。”
江凯闭着眼，浓密睫毛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商丰城摸他的下巴到嘴唇到眼睛，“跟孙巍谈的怎么样？”
“还行吧。”
“听说孙巍是弯的。”商丰城轻描淡写。
江凯瞬间清醒，抬眸，“啊？”
“你不知道？”
江凯抬头看商丰城，摇头，一脸无辜，“你们圈的事儿我怎么知道？”
商丰城看着他，黑眸沉邃。
江凯笑了一声，枕着手臂，“对你有感觉不代表我就是GAY，也不代表谁都可以睡我。”江凯的桃花眼上扬，撩到商丰城，“商总，别把我看的那么廉价。”
江凯这话说的很直接了，商丰城目光更深。“现在你对女人呢？”
“谁他妈知道。”江凯骂了句脏话，还躺着，“你要不放心我，把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带你身边吧。”
“我没那闲工夫。”商丰城靠在床头又抽了一支烟，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小华山不用担心，我在就出不了乱子，明天一早回平市，先把那边稳住。”
随着声响卧室门关上，江凯闭上眼，他不想那些乱七八糟，就真的不想了。
凌晨三点多，商丰城又回来，江凯睁开眼看到商丰城，蹙眉。
商丰城掀开被子找到江凯的手，江凯睡的癔症，没回过神商丰城就把他的手捏住，商丰城拉过被子，“睡。”
江凯突然发脾气，抬腿踹被子，商丰城按住他的腿，压下去，“睡觉。”
江凯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清醒，嗓音沙哑，“你能不能松开？这样我怎么睡？”
“不可能，睡觉。”商丰城尾音加重，“再废话，江氏大厦我不帮你卖了。”
江凯的怒生生刹住，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天花板。屈辱让他发疯，灯灭了，天地之间暗了下来。江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再次醒来身上的桎梏已经没了。一切像梦，他抬手搭在额头上，手腕发疼，商丰城非得把他折腾死。
江凯抬手把床头的烟灰缸砸了出去，屋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烟灰缸弹跳又落回去，并没有碎。这个烟灰缸质量真好，江凯咬牙切齿。
商丰城提防他，但又想跟他睡觉，这孙子真矛盾。江凯真恨不得掐死他，太可恨了。
妈的。
江凯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娘们也不嫌累。
江凯在洗手间洗漱，活动手腕下楼，整栋别墅空空如也，商丰城不在。江凯坐到沙发上，发短信给商丰城，编辑了几条都觉得不合适，就拨号打了过去。
电话是暂时无法接通，江凯抬腿搭在茶桌上，枕着手臂看头顶繁华的吊灯，陷入沉思。他想也没想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江凯拿起看到来电是徐倩，接通电话，“徐经理。”
“张董来分公司了。”徐倩压低声音，说道，“张董发脾气呢，找不到你。”
“我一会儿过去。”江凯说，“你问问他，我去哪里还要跟他汇报？”
徐倩没说话，江凯说，“照常工作。”
“好的。”
挂断电话，江凯起身大步走向门口，他坐上车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才发动汽车掉头开出去，直奔公司。
开出去十分钟，商丰城打电话过来，江凯拿起来接通，“商总。”
“有事？”
江凯听到电话那头有机场的广播声，这位在机场？
“没事，醒来没看到你。”江凯说。
“想了？”商丰城嗓音低沉。
想你姥姥！
江凯嗯了一声，前面红灯，他踩下刹车，“我想死你了。”
“说正事。”
“平市那边我要找谁？能确定下来么？”
“分公司证件都齐全么？”
“我正在忙。”
“尽快办好，不要拖，这个你可以找徐剑锋。”商丰城说，“你不办好项目不能给你。”
“我知道了。”
“分清主次。”
江凯不喜欢商丰城训话语气，说道，“嗯。”
那边有人跟商丰城说话，商丰城才说，“有事跟我打电话。”
“再见。”
江凯把手机撂到副驾驶座位上，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去，商丰城在B市？他听到广播里的内容，商丰城已经到B市了。
做什么？
九点半江凯到公司，他把车停好大步走进去，在门口撞见张大海。张大海正在跟徐倩发脾气，指着徐倩的头，“你算个屁，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跟我说话？”
“张总。”江凯穿一件白衬衣，黑色夹克，黑色的西装长裤。勾勒出窄腰长腿，他抬起下巴，目光凌厉，“您过来了。”
张大海措不及防看到江凯，停在空中的手顿住。
江凯抬手示意，“徐经理，你忙你的去。”
江凯现在顶着板寸，少了稚气，越加的冷厉。他的态度太从容，一点不想面临危机的样子，张大海到嘴边的质问强行压下去。
“你跑哪里去了？”
江凯单手插兜，轻笑，“张总来审查我的工作？”
张大海脸上有些挂不住，分公司的人都往这边看。现在的江凯不是半年前的他，张大海不能指着他的鼻子骂，说道，“你的办公室是哪间？”
江凯迈开长腿走到前面带路，吩咐前台，“给张总泡杯苦茶，败败火。”
第52章
进了办公室，张大海道，“江凯你知不知道——”
“坐。”江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打断张大海的话，说道，“最近比较忙，一直没回总公司。”
“隔壁商丰城挖出来东西了，项目还继续？”张大海压低声音，质问江凯，“这是瞎砸钱，血本无归。”
“你没看商丰城那边的营销方略都变了？”江凯打开电脑，搜到千年古城的新闻递给张大海，说道，“这不是灾难，这是锦上添花。”
“这也可能是垂死挣扎，那么大一个项目，拖也把他们拖死。”
手背上一凉，江凯低头看到小白探着脑袋出来，欢快的扭着尾巴。这货不应该投胎成蛇，应该去做狗，这么会谄媚。
江凯抽出小白盘在手里，说道，“小华山的面积可不是一个城墙就能堵死的。”
张大海看到江凯手里的蛇吓得蹭的站起来，“你那是什么玩意？”
“宠物。”江凯把小白放进抽屉，说道，“淡定点，这才哪到哪？你就开始着急。你现在就开始坐不住，下面的人还怎么工作？合作方还怎么相信你？”
敲门声响，江凯说，“进来。”
小姑娘把两杯茶放到桌子上，江凯拿起来想喝，看到是菊花茶，瞬间没了拿起来的欲望，又放回去说道，“这两天就在跑这件事。”
“你信商丰城？”张大海皱眉，“何况这件事，就算万城那边真因此延期开工，或者压根动不了工，商丰城损失得了十几亿，你损失得了？我们就不一样，我们会彻底完蛋。”
“那你说怎么办？像你一样急赤白咧的告诉全世界人小华山要完了，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已经砸进去很多钱，才是真的血本无归。”江凯坐直，抬手敲在桌子上，“张总，我们现在不是看不起万城的时候，我们得一心来营销这块地。你不叫着烂，就没人敢出来说烂，银行贷款给我们，招商部依旧会支持我们做这个项目。”
“撑的下去么？最后结果是什么？”
“合适的机会把小华山出手。”江凯说，“正要回去跟你谈个事，你既然来了，我们过来谈谈。”
“谈什么？”
“小华山项目调走的资金你也签字了，一共七亿，现在项目要开展，得吐出来。这个帐一旦走公，出问题我们都得完。”
“公司其他的项目都在负债，怎么弄出来七亿！”
江凯拿起茶杯把菊花扒拉出去，喝了一口水，说道，“卖掉江氏大厦。”
张大海碰的把茶杯拍到桌子上，“你疯了？”
“只要能卖到钱，就不是疯。”江凯说，“我爸的意思是他去自首，然后江氏宣布破产。江氏大厦背着两处官司，到时候更不值钱。”
江氏大厦背的债务纠纷并非正规渠道，商丰城说帮他卖的时候，江凯是相信的。那两处财产纠纷，并不会耽误正常过户手续，商丰城把他查的底朝天。
“但是卖了江氏大厦，我们还剩什么？”
“江氏大厦并不能代表江氏，那只是一栋楼，江氏集团的一处地产而已。”江凯说，“转手出去至少我们可以度过现在的危机。”
“把江海送进去，我们依旧可以这么做。”张大海说，“江凯，我不是三岁小孩，你吓唬我就听话，江氏大厦值钱我们都知道，现在说卖就卖，这不可能。”
江凯陷入沉默，许久后，他说，“那我退出江氏集团，你们折腾吧，你觉得会因此赚得多，那你就去。让江海去坐牢，我他妈不给你卖命了！”
江凯腾地起身，说道，“小华山你能出手也赶快出，不出就烂手里。我看着你把这个烂摊子转起来，妈的，老子不干了。”
“江凯！”
江凯走到门口，回头，“我求了多少人，我才走到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占多大便宜？公司到现在，我一毛钱都没见到，我占的便宜在哪？江氏大厦不出手到年底你会全部失去，收不回来。你自己查账去，让江海去坐牢，即使让他去死，又能有什么用？能弥补得了损失？”
江凯率先走了出去，狠狠摔上门。
现在江氏大厦必须得卖，张大海是江海之后的第一大股东，如果张大海不同意，他这边不能出手。
江凯走出门，徐倩跟上来说道，“建筑公司那边不签合约。”
“再找一家，价格提高一个点。”江凯走到公司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徐倩。阳光下，徐倩依旧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江凯仰起头看这间他亲自做起来的分公司，“我信任你的能力。”
江凯上车又想到自己那条小蛇，下车大步回去，开门的时候张大海回头看他，“你想通了？”
江凯走过去拉开抽屉，小蛇嗖的跑出来盘在他的手臂上，大概是等了很久，江凯走的时候它估计就听到了。
“带走我的宠物，我不想再卖这看不到希望的命。”江凯说，“当初我们因为江氏集团的烂盘走到一起，现在——算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其实我一开始不接这个烂盘，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转移资产的是江海，我有什么？”江凯笑了一声，继续说，“我能做到的是把损失降低到最低，我求了很多人，把江氏大厦谈上去一个高价。不为别的，就希望为江氏集团卖命的人，不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江海错过了最佳收购时间，现在的江氏真的卖不出钱，除了这个方法，我也想不到更好的。你嫌我不好，我希望你的方案能拯救江氏，力挽狂澜。”
江凯走出去，把小白扔到后座，说道，“不准爬前面。”
江凯头疼的很，他的能力有限，他能做的就这些。
四个小时的车程，江凯到平市，打电话给赵涵。赵涵接的很快，江凯说道，“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过来看办公楼。”赵涵报了处名字，道，“路上很堵，你开车小心点。”
“行。”
江凯放下手机，扯了下嘴角，从车上打开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调转方向往赵涵所在位置开。半个小时后江凯停车就看到了赵涵，赵涵拿着一沓文件在跟人沟通，看到江凯就快步过来，“江总。”
江凯脸色难看，嘴唇没有血色，赵涵看着他，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她穿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做事利索，飞奔向不远处的甜品店，很快就又跑过来，她额头上有汗。白皙肌肤爬上红晕，把一份蛋糕一盒奶递给江凯说道，“你要进去看看办公室么？确定下来就签。”
“谢谢。”江凯拿到蛋糕觉得很神奇这事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抬起下巴示意，“走吧。”
两人往里面走，赵涵把一处的分析报表递过来，说道，“这是开发区的办公楼，我们符合政策入驻，非常优惠。环境还好，交通便利……”
临时的一处办公点，江凯没多上心，他咬了一口面包囫囵吞下，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饿的感觉上来，瞬间摧毁他的理智。
江凯把奶喝完，两人看完办公楼，江凯确定下来，“签吧，尽快把证件办下来。”
赵涵办事效率高，江凯也不能拖后腿。
签完合同已经是下午，江凯把车钥匙扔给赵涵，上车就瘫了，“找个地方吃饭。”
赵涵看了眼江凯，江凯奶狗起来特别像那么回事，说道，“你多久没吃饭了？”
“上次吃饭还是昨晚，还没吃好。”吃到一半被商丰城拉起来做，折腾了一夜，那点热量早消耗没了。
赵涵把车开上路，江凯不能翻看着新公司的材料，赵涵的办事能力非常强。材料准备的很到位，江凯有些困倦，他拿起一支烟咬着要点燃的时候转头看赵涵，“介意抽烟么？”
赵涵找到火机递给他，说道，“你随意。”
江凯眯着眼笑，赵涵回头看了眼，差点把车开进排水沟。江凯的桃花眼上扬，美的惊人。
“谢谢。”江凯点燃烟，翻看材料，说道，“最近招商部那边有人跟你联系么？”
“有，通知我们周三过去办公室。”
这块地大概是不会走正常程序招标，而是提前内定。不然就不会过去办公室，江凯抿了抿嘴唇，希望商丰城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一周是最忙的，江凯一天睡眠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商丰城不在，饭局他得一个人应付。一直到第二周周三，江凯的材料才全部跑齐全。签订合同，江凯从办公室出来，他又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江凯抬起头看蓝天，深吸气。
电话响了起来，江凯拿起来接通，来电是孙巍。
“江凯，合同拿到了么？”
“嗯。”江凯下台阶，往车前走，笑着说道，“过来吧，中午一起吃饭，我请你喝酒。”
“江凯。”孙巍说，“你应该清楚，我投这个项目是因为你。”
第53章
江凯脸上的笑收敛，眯了眼睛，“那你想我怎么做？”
赵涵回头看过来，江凯穿一件纯黑色的衬衣，同色长裤。玉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表情冰冷阴森，桃花眼浸着寒。
孙巍默了许久说道，“见面再谈吧。”
江凯抬头对上赵涵的目光，他恢复理智，掐了掐眉心，“好。”
“你开车回去吧。”江凯说，“我出去一趟。”
“车留给你？”
江凯转身往另一边走，摆摆手，“不用，你走吧。”
江凯招手打车，他到约定的地方没见到孙巍，江凯先点了菜。他意外的冷静，静到他自己都惊奇。当初陈杰跟他摊牌的时候，江凯愤怒继而觉得被侮辱。时过境迁，现在别人再跟他谈，江凯就是想笑。
他喝完一杯茶，孙巍进门。江凯转头看过去，孙巍看到江凯眼神躲了下。
“躲什么？”江凯说，“坐吧。”
孙巍在对面坐下，看向江凯，江凯跟个雕塑似的，冷着脸坐姿端正。他端起茶杯喝茶，孙巍本能的抬手去挡，江凯抬眸。
孙巍看到江凯就怂，本能反应。放下手，笑了起来，“生气了？”
“还好。”江凯喝了一口水，“你还记得陈杰吧？”
孙巍对陈杰印象太深了，说道，“怎么了？他欺负你？”
“我跟陈杰认识两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江凯拿出烟，递过去，“抽烟么？”
孙巍看江凯没有要打人的意思，取了一支烟点燃，看着江凯。
“我最落魄的时候，陈杰跟我说，他跟我关系好只是因为想睡我，他要八百万买我。”江凯嗤的笑出声，他点燃香烟，看色的火苗映照出他玉白一张脸，江凯抬眸。浓密睫毛微动，黑眸凌厉，“好笑么？”
“江凯。”
“当时我也觉得很可笑。”江凯抿了抿嘴唇，手指轻点桌面，“但后来我还是把自己给卖了，卖了个高价。”
“谁？”
“商丰城。”江凯咬着烟狠狠吸了一口，他嘴角漾着笑，目光却一片冰冷，“我以为是要跟做生意，如果这样的话。你现在撤资吧，不过现在钱已经送过去，没法立刻给你撤出来。你给我两周时间，贷款下来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你的钱照银行利息给你。”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孙巍怔怔看着江凯，烟灰落下，他把烟掐灭。喉结滚动，眼睛赤红，他们认识的时候江凯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小少爷。
“你……你说真的？”
江凯抬手示意服务员出去，说道，“不要再进来。”
服务员点头致意，退了出去。
江凯又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按进烟灰缸，他拿起筷子吃饭，扯起嘴角，“你觉得哪件事像假的？还吃饭么？不想吃饭走吧。”
孙巍突然提高了声音，“江凯！”
江凯撩起眼，“我一个废物能撑得起江氏集团？嗯？你要是真心觉得我有能力，刚刚就不会那么说，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不是么？”
江凯风光的时候谁会说我跟你做生意只是因为想睡你？没人敢说，也没人会说。
落魄了，光环没了，江凯剩下的就那副皮囊。
短暂的沉默，孙巍揉了揉脸，抬手想掀桌子。江凯眯眼，说道，“你如果把桌子掀了，以后我们没认识过。”
江凯拿起筷子吃饭，孙巍又强行压下情绪坐回去，他倒了一杯酒喝完，转头看江凯，“我没看不起你的意思。”
他听到了一些传言，但是不敢相信。他也不敢当着江凯的面问，刚刚脑袋一抽就在电话里问了。
江凯倒是干脆，毫不避讳。
孙巍却陷入了迷茫，他迷茫的看着江凯吃饭，吃的优雅缓慢，一直到江凯吃完，他说，“我不会撤资。”
“那希望以后能合作愉快。”
“你爱他么？”
“这个答案有意义么？”江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
“有。”孙巍说，“如果你对他没感情，离开他。”
江凯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完，说道，“然后跟你？”
孙巍没说话，注视着江凯，一张熊脸涨的通红。“我不好么？”
江凯默了几秒，说道，“好。”
江凯心里有些犯恶心，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顶到了喉咙。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孙巍还继续追问，江凯对他也没多大期盼。凉凉吧，江凯心里冷笑，这些人啊，色欲熏心。
孙巍期待的看他，江凯身子前倾，修长手指落在桌子上，轻敲，“孙总，你回国多长时间？嗯？”
“不到一年。”
“你把这个圈子摸透彻了？”
“怎么讲？”
“他不放手，我走的了？”江凯扯起嘴角，嗤笑着又靠回去，点了一支烟，“还有，我江凯不是货物。我要喜欢你，我清清白白跟你谈恋爱，我不是跟着你。明白么？我说的是爱情。”
孙巍只听到了喜欢你，只听到了爱情。他喉结滚动，紧紧盯着江凯。
“我最近没时间谈情说爱。”江凯说，“你要撤资我得给你搞钱，你不撤，我得保证让你盈利。平市的项目得保证万无一失。我很忙。”
“我不撤资，我没说过要撤资。”孙巍站起来说道，“江凯，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视我。”
“你是我的朋友。”江凯说，“我一直这么认为。”
“不是友谊。”
江凯托着下巴，沉思片刻，撩起眼笑道，“什么时候搞死商丰城了，跟你谈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电话响了起来，江凯拿起来看到来电是张大海，江凯站起来说道，“你的团队过来了么？过来的话直接去公司找赵涵。”
“你的那个助理？”
江凯点头，“总公司找我，我今天恐怕要回S市。”
江凯接通电话，身后一道风，江凯没回过头就撞入孙巍的怀抱。孙巍有德国血统，又高又壮，妥妥一个熊。他抱着江凯，江凯脑袋嗡的一声，握着电话回头看过去。
他们对峙，电话里张大海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江凯，你真甩手不干了？”
江凯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看着孙巍。
孙巍抱着江凯的手微微发抖，他想亲江凯的脸，低头嘴唇往江凯的脸上落。江凯没动，孙巍的脸一定碰到江凯耳朵，微凉，和江凯的目光一样。孙巍停下来，猛地松开江凯。
江凯整理衬衣，跟那边说道，“张总，我还怎么干？都把我推出来了。”
“我只是跟你商量对策，你那脾气大的掉头就走。”
江凯揉了揉脖子，偏头跟孙巍对上视线，孙巍说，“江凯——”
江凯收回视线，抬腿大步走出酒店，他下楼跟那边说道，“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卖江氏大厦。”
“你回来再商量。”
江凯说，“不要把我骗回去，再绑到十字架上，这回我是要反抗。”
“你把我当什么人？”张大海说，“江凯，你可以信任我。”
信任是什么东西？江凯狠狠搓着脖子，那恶心的呼吸似乎还在，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似乎一万只蛆在脖子上爬。
江凯掐了掐眉心，说道，“明天到S市，见面再谈。”
江凯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挂断电话对司机说道，“机场。”
江凯发短信给赵涵，说道，“再帮我找个助理。”
赵涵电话回的很快，江凯接通，“说。”
“能去S市的？”
“对。”江凯说，“男女不限，最好会开车。”
“明白。”赵涵说。
“辛苦了。”江凯说，“还有，孙总那边的人你看着安排。”
“好。”
挂断电话，江凯靠在座位上，他闭上眼世界一片黑暗。过去的一切，随着时间随着利益渐渐消失，现在的江凯，他自己都不认识。
江凯到机场就吐了，吐的毫无征兆。他在洗手间吐的昏天暗地，眼前一片花白，电话响了起来，江凯缓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来电是商丰城。
江凯走出去洗了一把脸，飞机起飞时间是两个小时后，他还得等，江凯接通电话，走到僻静的地方，“商总。”
“在什么地方？”
“机场，马上回S市。”
“声音怎么了？”
江凯清了清嗓子，说道，“中午吃了不新鲜的东西，胃疼，刚吐过。”
“几点到S市？”
“四点。”
“我让老王去接你。”
“你回来了？”江凯意外。
“嗯。”商丰城道。
“那一会儿见。”江凯客套了一句，商丰城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江凯咬着嘴唇，靠在墙上休息片刻，才走向候机室。
江凯并不想见商丰城，但现在的局面，必须得见。江凯下了飞机并没有立刻赶往出口，S市在下雨，淅淅沥沥，江凯站在走到的玻璃前看跑道上的飞机，看了约莫五分钟，江凯才赶往出口。
“小江总。”江凯抬头，老王招招手，“这里。”
江凯走过去，他单手插兜，脸上表情松散，一副疲倦的样子。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跟着老王到了停车场，江凯还没碰到车门。老王已经快步过来拉开，江凯看了他一眼，回头弯腰就跟坐在车里的商丰城对上视线。
第54章
江凯一怔，随即扬起嘴角轻笑着摇头抬腿上车。
“你怎么来了？”商丰城竟然在车上，这货现在看人看的紧。
“我不能来？嗯？”商丰城依旧商务衬衣，板正凌厉，头上发茬长出来一些，黑的格外与众不同，跟个刚出狱的大哥似的。
江凯坐进去，商丰城捞过他。江凯回头就碰上了商丰城的嘴唇，商丰城猛地扣住江凯的后脑勺，狠狠吻下去。
司机见状就又退了出去。
江凯被吻的有些恶心，手落到商丰城的脖颈处按了按，笑着移开吻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喘着气，“你每次都像杀人，憋死了，就不能温柔点？”
商丰城黑眸里的笑漾开，示意司机上车，拍了拍江凯的脊背，“坐回去。”
“有水么？”
商丰城取了一瓶水拧开递给他，江凯喝了一口压下恶心劲儿，说道，“几点到S市？”
“上午。”
江凯把水瓶放回去，说道，“谢谢来接我。”
商丰城注视着江凯，若有所思。
“平市的地确定下来了。”江凯转头跟商丰城说话，“很顺利。”
“嗯。”商丰城似乎对这件事不大感兴趣，抬手虚虚拢在额头上，半晌才放下来，“找的孙巍？”
江凯点头。
“他怎么样？”
“还行吧。”江凯说，“人傻钱多。”
“是么？”商丰城嗓音低沉，似乎淡漠，“我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
“什么版本？”江凯笑着看商丰城，目光更深。“我不知道。”
商丰城伸手过去，江凯没躲，他修长手指落在江凯的脖颈上，轻捏把玩着，“他什么时候回国？”
“去年吧。”江凯说，“具体我也不清楚。”
商丰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到别墅，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商丰城先下车。司机送过来雨伞，商丰城握着伞走到另一边，偏头示意江凯出来。
伞不大，遮不住两个男人，商丰城就把伞偏向江凯，两人进门。商丰城放下雨伞，换鞋大步进了客厅。
阿姨应该不在，别墅里很安静。
一道黑影直奔下楼梯，商丰城一声厉喝，狗因为急刹滑出去一截，端坐看着商丰城。商丰城半边衬衣都湿了，解扣子，指着露天的门，“过去。”
黑狗看看江凯又看商丰城，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垂下尾巴走过去靠墙坐好。江凯进门，看着那只狗。
“上次过来没见它。”
“上来。”商丰城往楼上走，衬衣扣子已经解到第三颗，“被你的蛇吓出病了，上次在住院。”
江凯看那大块头，难以置信，这蠢东西没救了。
江凯走到二楼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青天白日上楼干什么？商丰城衣服湿了他并没有。江凯停住脚步，商丰城走到卧室门口回头，“干什么？”
江凯看着商丰城，这货一见面就把他往床上拉，这是牲口啊！
完全不给江凯喘息的机会，哪有这样的？
江凯以前也算浪的，交往的女朋友也没要这么频繁的。
江凯走进去，说道，“我想洗个澡。”
人就落入了商丰城的怀里，他关上门转头吻住江凯，身上的衬衣掉落露出精悍的肌肉。江凯不喜欢商丰城这样，就敷衍的陪他接吻，商丰城忽然停住，掐住江凯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江凯的眼一片澄净。
“跟我接吻没感觉？嗯？”
江凯喉结滚动，被商丰城掐的有些疼，蹙眉，“你吻技太好。”
片刻江凯就被打横抱起，江凯抓住商丰城的肩膀，商丰城把他扔到床上，抬腿压上来，目光阴沉。
“哦？”
江凯翻身想往商丰城身上压，人就被按回去。
随即江凯就被按在床上，他趴在枕头里，身后带着冰凉液体的手指探进去。商丰城低喘嗓音落到耳畔，咬着江凯的后颈，“再叫一声。”
江凯不敢开口，商丰城疯了。
“屁股撅起来。”商丰城拍他的腰。
修长手指在他体内肆意抽插，碰到前列腺，江凯忍不住喘息。
“我不想跪着。”商丰城抽抽手指，分开江凯的腿从后面猛地顶了进去。江凯差点被撞出去，抓着床边爬了起来，商丰城抽出一些，又猛的撞进去。
江凯抓着床单昂着头急促的喘息，“商丰城？”
商丰城跟吃了春药似的，往死里搞他。
江凯被插的头皮发麻，商丰城的活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能要江凯的命，好的时候也能要他的命。
商丰城每一记都磨到江凯的前列腺上，江凯忍不住伸手摸前面半硬的东西，商丰城拉起他的手按在头顶，单手握住江凯的腰操弄。
商丰城一向做的猛，在床上把牢霸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江凯想回头，商丰城按住他的脖子压回去，抬高江凯的腰。手摸上江凯前面，前端已经兴奋的泌出液体，江凯忍不住把性器往商丰城手里塞。
商丰城放慢了抽插的速度，握住江凯的前端套弄揉按。江凯的情人有很多，但手活这么好的只遇到过商丰城。前后夹击，江凯大脑一片空白，发出急促的喘息，喷射出来。他恍惚的回头，商丰城低笑跟他接吻，搂住江凯的腰拉起来，又开始不紧不慢的抽插。
“舒服么？”
江凯还忍不住战栗，主要后面那东西还没退出去，开疆僻壤的操。江凯腿软，陷在商丰城怀里。他不能思考，只是张着嘴喘息。
商丰城摸江凯的喉结到胸口，掐着江凯胸前的凸起。
“换个姿势。”江凯终于是缓过来。
商丰城退出去，抱起江凯翻过来，抬起腿顶了进去，低头跟江凯接吻的时候，江凯的腿疼的快断了，“疼——”
妈的，商丰城快把他掰成了一字马。
商丰城放开一些，亲江凯的胸口到小腹，身下深深浅浅的插。江凯前面又站了起来，硬邦邦的顶着商丰城的小腹。
江凯的毛长的很慢，光溜溜的东西看起来很可爱。商丰城修长的手指摸着江凯的蛋到鸡，指尖夹着顶端，“一起？”
江凯还没明白过来，商丰城掐着顶端，身下狂操起来。江凯急促的喘息忍不住呻吟出声，商丰城次次顶到点上，肉皮碰撞发出激烈的啪啪声，江凯抓住商丰城的手臂，却扯不动他的手。
随着商丰城俯身下来的热吻，他松开，江凯大脑一白，瞪直了腿。商丰城粗哑的低喘落到耳边，退出去。有液体流出来，商丰城俯身亲在江凯的顶端。软下去的东西随着商丰城的碰触，颤抖着垂死挣扎的又喷出一股。
江凯情绪失控，伸手去抓商丰城的头，抓了个空，现在商丰城还是牢霸发型。
“伤——”江凯喘息。
商丰城一路亲上来，扣住江凯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江凯半晌还在恍惚，商丰城在旁边点了一支烟，抽烟的间隙还揉搓江凯。江凯侧躺着，喉结滚动，商丰城的手指探进去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江凯。
手指修长，骨节清晰。
江凯回身抓住商丰城的手，“会死人的。”
商丰城咬着烟从后面抱住江凯，他最近有些过火，要的很频繁。但他很享受这种状态，江凯怕烟头烧到自己，又把手放回去。
商丰城从后面缓缓顶进去，拿下烟塞给江凯，粗哑嗓音落过来，“少爷，操不死的。”
湿润的烟头有商丰城的气息，江凯脊背和商丰城的胸膛紧贴。屁股里商丰城的东西还在缓慢进出，他抽着从商丰城嘴里拿出来的烟。江凯很堕落的想，这日子过的真他妈操蛋。
道德，人伦。这一切在商丰城面前似乎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他就是一个喜欢摧毁别人的人，他不在乎江凯怎么样，他才是一切的主宰。
结束之后，商丰城才放开他，摸着江凯的嘴唇，嗓音低沉沙哑，“江凯。”
江凯浑身都疼，他没回应商丰城，就趴在床上。一整天他想了很多，想了过去，想了未来。
“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动手？”商丰城脾气也上来了，点了一支烟怕了下江凯的头，“什么毛病？”
江凯转头看商丰城，伸手，“借我抽一口，胃疼。”
商丰城沉默，眸光更沉，江凯拿走商丰城手里的烟深吸一口，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半躺着。烟雾缭绕，江凯抽了一会儿烟，说道，“我现在很迷茫。”
“迷茫什么？”
江凯抿了抿嘴唇，转头看商丰城。
看了大约有半分钟，江凯起身抱住商丰城，他很轻的吻商丰城的下巴到嘴唇。手上的烟燃烧，江凯细细的吻他，“闭眼。”
江凯的嗓音柔软，像近在咫尺的睫毛，微颤，又像他的肌肤。白的轻盈，一碰即散。
商丰城闭上眼，江凯忽然把烟头按到了商丰城的腰上。商丰城猛的睁开眼，抬脚踹开江凯。江凯太瘦了，直接被踢到了床下面。
商丰城倏然起来，接触到江凯的目光，他又坐了回去。
江凯舔了舔嘴角，起身捡起地上的裤子往身上套，商丰城目光阴冷。江凯不看他，反正看不看，这回都跑不了。求不求饶，商丰城都会揍他。
商丰城下床大步走过来，江凯往后退了半步。商丰城拖着江凯按到床上，江凯的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闷哼一声。商丰城掐住江凯的后颈，说道，“你想干什么？”
黑暗里，江凯什么都看不见，他拼命的挣扎。身后那只手不松开，按着他的头压进被子里，江凯窒息。他恐惧，商丰城会杀了他，真的会。
江凯紧紧抠着商丰城的手，商丰城看到手背上的血，他静静看着。身下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商丰城猛地松开手，抱起江凯。
江凯急促的喘息，继而咳嗽。抬头那瞬间商丰城看到他眼里的惊恐，很短暂，就被压下去。
“江凯。”
商丰城的残暴程度超出了江凯的底线，江凯刚要跑就被抓了回去，他等着商丰城，忽然咬牙吼道，“孙巍说只要我陪他睡，他什么都可以给我。但我没有，我以为……”江凯笑了一声，凄美到令人心碎，“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你爱我。”
商丰城停止的动作，随即他松开江凯。江凯听到脚步声，片刻门被狠狠甩上，商丰城组了出去。江凯睁开眼从箱子里翻到钥匙打开了锁，他靠在床头摸着自己的脖子。心里一片冰冷，他坐在小沙发上等到这个世界彻底陷入黑暗，等到雨停，万籁俱寂。
房门推开，房间的灯亮起来，江凯抬头看到门口模糊的影子，他眯眼才看清商丰城。
“洗澡。”商丰城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下楼吃饭。”
他们对峙片刻，江凯识趣的起身走向浴室，商丰城很不爽，站在门口一会儿，抬脚把一个柜子踢的歪斜，才转身下楼。
江凯洗完澡冷静多了，他擦干头发，嫌商丰城的衣服恶心，他还穿身上那套衣服下楼。一楼灯亮着，商丰城在厨房，看到他就开口，“过来吃饭。”
江凯抿了抿嘴唇，走过去在餐厅坐下，商丰城换了套家居服，不那么阴沉。他把最后一个菜放到餐桌上，在对面坐下。
两人安稳的吃了一顿饭，商丰城先放下筷子，“谈谈。”
“谈什么？”江凯喝了一口水。
商丰城做饭一般吧，勉强能下咽，江凯非常挑剔的想。
“您这种搁古代叫什么？”江凯抬头看商丰城，忽的笑了起来，他苍白的脸因为笑而美的惊心动魄。“暴君，根本不在乎别人死活。”
“我要真暴君，你现在脑袋还能在脖子上长着？”商丰城弹落烟灰，看着江凯，“我刚刚也不会停手。”
刚刚的事，江凯想到商丰城的那些变态玩意，皱眉心情很不好，甚至恶心。他真是太讨厌商丰城了，已经达到了顶峰。
江凯脸色很明显的难看，商丰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孙巍看上你了？”
江凯左右找寻，最后目光落到商丰城面前的烟盒上，看着也没说话。
商丰城把烟盒扔给他，江凯接住取出一支点燃，深吸眯了眼。笑了一声，有些自嘲，“他追了我四年。”
第55章
商丰城倏然抬头，“嗯？”
手里的烟被掐断。
江凯看着他，靠在椅子上，“嗯。”
商丰城把烟扔到烟灰缸，冷厉目光注视着江凯，“嗯什么嗯？”这孙巍真够痴情。
“你让我说什么？”
“搞了？”
搞你妈！
江凯咬着烟深吸一口，起身要走，商丰城抓住他的手腕，江凯的手腕纤细。江凯挺高的，瘦显得格外刺眼。
“我允许你走了？”
江凯又坐回去，商丰城收回手，江凯的皮肤细腻柔软。
“坐回去。”
江凯今天脾气格外躁，他垂下头狠狠抽了一口烟，抬头直视商丰城的眼睛。看了大约有半分钟，江凯开口，嗓音低哑，“你不就是吃醋？商丰城，我爱你。听清楚了么？商丰城，我只爱你。孙巍追了我四年，都不抵你一炮。”
江凯手里捏着烟，微微发抖，他看着商丰城，“你不懂还是假装看不见？”
商丰城目光更沉，江凯的眼太漂亮也太深情，太像真的。
“我只爱过你，我他妈就睡过一个男人，就你。”江凯眼睛泛红，要掀桌子，他咬牙切齿。“孙巍算个屁，追老子的人多了，追能代表什么？能代表我会劈腿？”
江凯把烟头摔在桌子上，再次起身往外面走。
“站住！”
江凯不知道孙巍能不能弄的过商丰城，他不敢冒险，所以他不敢跟商丰城撕。江凯停住脚步，狠狠揉了一把脸，还要走。身后脚步声响，低沉有力，江凯回头人就落入商丰城的怀抱。商丰城抱起他扔到肩膀上，大步往楼上走。
江凯趴在商丰城的肩膀上，这个野蛮人。
“我要吐了，你放开我。”
“爱我？”
爱你妈！
江凯真的要吐出来了，抓住商丰城的衣服，“商总！”
商丰城放开江凯压在栏杆上，江凯秀气的眉毛紧蹙，这人是有病吧。
商丰城捏着江凯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如果你对我说谎，我会弄死你。”
“你捏疼我了。”江凯眼梢泛红。
商丰城以前交往过的人没有江凯这样的，江凯是个奇葩。挑衅的时候往死里挑衅，示弱的时候骨头软如杨柳枝。
商丰城松手，低头碰到江凯的额头，江凯那话说的太对商丰城胃口了。“爱我，还不想跟我接吻？嗯？”
江凯靠在栏杆上，退无可退，“你跟别人亲过么？”
“很少。”
“不和你的情人接吻？”
商丰城的手落在江凯的腰上，“没必要。”
江凯喉结滚动，深吸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商丰城微微粗粝的手指刮过江凯的下巴到嘴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做情人不接吻？”江凯是震惊。
“你想表达什么？”
江凯说，“你不准生气不准打人不准绑人不准逼迫我。”
“说。”
“你吻技很差。”
商丰城脸更黑了，阴沉的难看。商丰城目光渐渐阴沉下去，他的手顺着江凯的脸颊落下去，到脖颈。他低头轻咬江凯的下巴，抬头，“江凯。”
“算了，你当我没说。”
商丰城握住江凯的腰，压的更近，声线危险，“你以前的情人吻技都很好？”
“商总，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江凯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说道，“我今天想回去休息。”
“不可能。”商丰城终于是放开了江凯，转身下楼，说道，“晚上在这里睡，不碰你。”
江凯不信他的鬼话，这孙子说不碰转头就把他操的半死。
“我家就在后面，明天我过来找你。”
“不准。”商丰城到餐厅收拾碗筷，他没有洗的意思，统统扔到了洗碗池里。打开水洗手，水冲过他修长手指，温柔细腻，他忽的想到刚刚江凯的嘴唇，商丰城回头，“江凯。”
江凯已经要走到二楼，闻言回头。
“跟孙巍保持距离，无论你对他是什么态度，现在你跟我在一起。”
江凯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扯起嘴角嗤笑，这群孙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江凯回到房间窝在小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阴沉天空笼罩大地，雨又淅淅沥沥下来，江凯趴在沙发靠背上。他现在不能走，走的前功尽弃。
雨声让人心也跟着静下来，江凯静静的捋现在的关系。他其实不用做什么，商丰城现在敢动孙巍，他是自找灭亡。江凯现在只殷切的希望孙熊给力，最好能一举干掉商丰城。
灯忽然亮了起来，江凯立刻回神。江凯眯了眼，抬头看到进门的商丰城，掐灭了烟。
“商总。”
满屋子烟雾，商丰城强行压住怒气没把江凯立刻掐死，刚刚那三个字让商丰城有了不掐死江凯的理由。
“你抽了多少烟？”
“没多少。”江凯把烟灰缸扔进了垃圾桶。
商丰城看他，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已经入秋，凉薄的空气落进来，商丰城在对面坐下，“要喝酒么？”
“喝，谢谢。”
商丰城取了两支酒杯，大步过来，倒上酒他跟江凯碰了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江氏大厦谈妥了么？”
“还没有。”江凯叹口气，“愁啊。”
他其实是怕商丰城弄他，才抽烟，但商丰城显然不那么想，商丰城盲目自信。
“哪个环节出问题？”
“没有威信，没人信我。”
“先不要跟其他股东见面，让张大海去负责游说。”商丰城嗓音低沉，道，“他手里有烂债，一旦拖不过去，他可能要进去，现在他比谁都急。”
江凯猛地抬头，商丰城还知道什么？
“什么？”
商丰城拧了浓眉，“你没查？”
“没有。”江凯抿了抿嘴唇。“我没查过他。”
“跟我过来。”商丰城起身，江凯跟他到书房，商丰城从书架取出一份文件扔给江凯，“张大海的官司可不止一桩。”
江凯打开文件袋，商丰城拉开对面椅子坐下，指了指江凯身边的椅子，“坐。”
江凯坐下翻看文件，这份文件非常详细了，张大海从公司贪的钱可不是小数目，难怪他当初阻扰江凯处理陈光锋。江凯只是猜测他不干净，但始终没有查张大海。
江凯看了五分钟，头皮发麻，商丰城的手段到底有多少。有一些数据非内部人员根本拿不到，这个人如何得知？
江凯看商丰城，抿了抿嘴唇，把材料放回去，“我明天不去见他？”
“沉住气。”商丰城双手交叠，修长手指轻敲，转头沉邃黑眸落到江凯身上，“你想撑起来江氏集团，就得记清楚。你是江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你不必为任何一个人低头。”商丰城声音一顿，继而轻慢道，“他们不配。”
江凯扯了下嘴角，笑的不伦不类，“受教了，谢谢商总。”
“还想看谁的材料？”
你的，我现在最想弄死的人就是你。
江凯没敢说出口，摇头，“谢谢，其他的我自己去查。”
商丰城放下腿，起身，“该睡了。”
江凯瞬间头发竖了起来，他现在听到睡字就怕。
“我说过，今晚不碰你。”商丰城道，“不信我？”
江凯哪敢不信，怕是又发生血案。
“我下楼喝口水。”到走廊，江凯又改变主意。
商丰城看了他一眼，走回主卧。
江凯下楼去厨房找水，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江凯吓了一跳。转头，那声音又没了，他拿了一瓶水打开，喝了一口。呼哧声更急促，江凯关上冰箱大着胆子走过去。声音越来越近，一楼客房。
家里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什么声音？
江凯打开门黑狗飞奔出来，这回倒是没有直扑江凯，它窜到客厅又奔回来，摇着尾巴围着江凯转，甩着舌头跟条疯狗没差。
江凯皱眉，这蠢东西。
“坐下。”江凯低声命令，狗迅速坐端正，眼巴巴的看着江凯。
江凯试探着伸手，“不准咬我，我摸摸你的头。”
德牧闭上大嘴，呜了一声，江凯把手放在它的大脑袋上。狗毛柔软，江凯揉了揉，叹口气。
商子然还会回来么？
“江凯？”
楼上响起脚步声，随即商丰城声音响起。
德牧呜一声吓的躲到江凯身后，背着耳朵小心翼翼看楼梯，长嘴筒子挨着江凯的腿，一副胆小如鼠的怂样。
这蠢东西。
“有事？”
“别碰狗。”
江凯顿时索然无味，居高临下看那只狗，“回去。”
大块头的德牧似乎看出江凯的好欺负，把头抵在江凯的腿上。哼唧着撒娇，这玩意真是欠揍的很。
“你想让他下来？”江凯打开门，“进去。”
德牧耷拉下耳朵，垂着尾巴进了房间。
它怕商丰城。
江凯关上门，又想到曾经养的那只蠢狗，叹口气，转身上楼。
主卧没有商丰城，江凯倒是松一口气。
原本没有睡的意思，躺到床上闭上眼结果很快就睡着了，实在太累，这一天，他精疲力尽。
江凯是被折腾醒，他睁开眼，看到商丰城的脸。江凯压着喉咙发出一声喘息，他被折腾的不行。
“不是不做？”
“昨晚不做，不代表今天不做。”商丰城道，“已经过了十二点。”
江凯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都用到了商丰城身上，这孙子早晚被雷劈死。
江凯困的发懵，本来对这个事儿没有多大兴趣。但商丰城折腾时间很长，江凯后半段终于是咂出味。临到点上，商丰城突然掐住他，江凯挣扎被商丰城按住。耳畔是灼热呼吸，商丰城低沉嗓音命令，“叫我名字。”
第56章
傻逼。
江凯回身想翻身压过去，商丰城按住他肩膀，江凯愣是没翻过去。体力悬殊，江凯回身凑过去跟商丰城接吻，商丰城避开。
“江凯。”
“城哥。”江凯哑着嗓音，声线压的很低，“给我……”
随即他就疯狂的吻给淹没了。
商丰城想跟他睡一张床，又怕他搞事，所以折腾这么一出。把江凯折腾累了，能睡个安稳觉。
江凯再次醒来是被商丰城压醒，他迷茫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人脸，约莫有一分钟，江凯回过神。简直想捶飞商丰城的脸，江凯挣脱商丰城的手，起身找了件衣服穿上飞奔浴室。商丰城性格自我，不顾床伴死活。
江凯被折腾的有些蔫，他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商丰城已经醒了。他抬手盖在脸上，挡住大部分的光。
“干什么？”
江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快步过去捡起手机拿起来看到来电是张大海，江凯犹豫片刻挂断。刚要装手机回去，又看到上面一条短信，来自孙巍。
江凯把手机装了回去，抬头看到商丰城在穿衣服。窗帘已经打开，光从窗户落进来，商丰城修长的手指放在衬衣扣子上。神态懒懒，他穿烟灰色衬衣，黑色西装长裤。
江凯要移开视线，商丰城忽然看过来，四目相对。商丰城沉邃黑眸更深，他这个发型配合硬朗的五官，锋芒毕露。
“过来。”
江凯也是男人，知道他想干什么。江凯走过去，商丰城系上皮带，捞过江凯亲了一记，嗓音低沉道，“晚上时间留给我。”
“有事？”
“嗯。”商丰城的手指擦过江凯的耳朵，江凯肌肤柔软，他就顺手捏了下江凯的耳朵，“有个饭局。”
商丰城的饭局都不是只吃饭的，江凯点头。
商丰城是补偿么？商丰城每次玩过分，都要再给他一点甜头来补偿。江凯深谙他的套路，也不拆穿。
窗外细雨未停，缠缠绵绵，江凯下楼看到阿姨在厨房。威武的德牧蹲在厨房门口，听到脚步声，它转头看到江凯。起身飞奔过来，江凯踢开撒娇的德牧，走到餐厅坐下。
这只狗没有德牧应该有的高冷，大概是被名字拖累，谁家德牧叫乖乖？
阿姨送过来牛奶和茶点，说道，“早餐马上就好。”
“谢谢。”
江凯挑了块味道不那么重的肉干扔给德牧，德牧跳起来接，跳的太急下去的时候四仰八叉的摔到了地毯上。
江凯目瞪口呆，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
电闪雷鸣，江凯忽然想到小白，连忙拿起电话打给赵涵。
电话响到第二声赵涵才接通，江凯说，“车里有条小白蛇你看到了么？”
“啊？”
“我的宠物。”江凯说，“你怕蛇么？你要是怕的话，我让其他人过去把它拿出去。”
“那是活的？”赵涵震惊。
江凯：“……”
“我戳它不动，我以为死的，我拿回去放到我的办公室。”赵涵默了几秒，说道，“江总，它会咬人么？”
大块头的德牧吃了肉干眼巴巴盯着江凯，江凯没搭理它，它就挪过去把长嘴搭在江凯的膝盖上。
“咬人倒是不会。”江凯说，“你别让孙总碰到小白了，他看到小白要疯。”
“我去。”赵涵说，“我等会儿跟你回电话。”
电话被挂断，江凯蹙眉，这两天孙巍应该会在平市公司，要是让孙巍碰到小白，那小白怕是没命了。
江凯垂下视线看腿上的狗头，刚要训斥，那头耳朵一竖。迅速的起身顺着江凯的腿钻过去躲到沙发后面，江凯回头就看到商丰城迈着长腿下楼。
江凯嘴角抽了下。
商丰城走过来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到德牧身上。沙发藏不住它肥硕的身躯，商丰城看了有半分钟，那狗夹着尾巴灰溜溜走回房间。商丰城倒了一杯水，说道，“今天什么安排？”
“回家。”江凯说，“看看我爸。”
上次的不欢而散，让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商丰城起身，“你和孙巍的合作是长期的？”
“只有平市的项目。”江凯看着商丰城的背影，犹豫片刻跟上去，说道，“现在开展任何项目都要钱，我最缺的就是钱。”
江凯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商丰城抬眸轻飘飘的落到江凯身上，“是么？”
江凯最讨厌商丰城这么说话，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江凯不想回应，就没说话。
阿姨送过来早餐，商丰城看着江凯，不懂江凯的脾气，说来就来。
“这话你没跟我说过。”
江凯抬头，“什么？”
商丰城敛起情绪，目光沉下去，打住这个话题，“六点之前回来。”
江凯戳破了糖心蛋，嗯了一声，没有再回应。
吃完饭雨就停了，江凯打算过去江海那里。从这里到江海的住处很近，走路五分钟。路上他接到孙巍的电话，江凯话筒放到耳朵边就听到孙巍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养了蛇？”
“吓到你了？”江凯轻笑，声音落过去。
“操。”孙巍半晌才说出下一句，“你的爱好也太特殊了。”
江凯还笑，单手抄兜。
“你在S市？”
“嗯。”
“那我现在过去，晚上一起吃饭。”
“吃不了。”江凯说，“改天吧。”
“很忙？”
“嗯。”江凯说。
“跟他在一起？”孙巍问的突然，江凯怔了下，才笑道，“嗯。”
孙巍骂了一句，道，“不想跟你聊了。”
“那挂断吧。”
孙巍没舍得，转而说道，“你什么打算？”
“没打算。”江凯话说的随意。
一辆车开过来，江凯刚想往路边走，刷的就过去溅了他一身水。江凯深吸气，抬头看到保时捷的车屁股。
江凯咬牙骂了句脏话，车停下来又猛地退了回来，江凯浑身湿透。
握着电话，目光冰冷的看着车门。
这孙子也太幼稚了吧？还有比这个更幼稚的把戏么？
“江少？”
车窗落下，江凯看到顾瑜那张油腻的丑脸。
电话里孙巍说，“怎么了？”
“被狗咬了，明天见面再聊吧。”
“行。”
挂断电话，江凯把手机装回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上前一步，俯身手落在车顶，居高临下睥睨顾瑜，“顾总。”
“没看到是江少。”顾瑜笑着，却不达眼底，说道，“最近可还好。”
“不错。”江凯点头，说道，“平湖边上那块地谢谢顾总了。”
顾瑜想推车门下来，江凯抬脚就把车门踢上，已经抓住了顾瑜的衣领按到车门上。江凯动手的时机很好，他力气不大，卡的很寸。顾瑜回过神的时候，江凯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想干什么？再打断我两根肋骨么？嗯？”
“江凯你不想活了？”
江凯啧的一声，笑的贱兮兮，凑过去，“那你弄死我吧，你敢么？”
江凯松开顾瑜的衣服，退后手插兜，笑的轻蔑又凉薄，“只不过是一条狗，横什么？”
江凯的话戳到顾瑜的痛处，顾瑜在顾家地位并不是很高，这两年才好一些。他早几年也是到处抱大腿，巴结求人。外人看来风光，只有他知道怎么回事。
顾瑜再次想推车门，江凯抬脚踹在他的车上。他长腿踩在限量版的跑车上，舔了下嘴角，“什么玩意。”
“你又是什么东西？别人床上的玩物。”
江凯收回脚，笑的更冷了，“那你不还是把平湖的地拱手让给我这么一‘玩物’，有本事你不让呗，跟我撒什么气？”江凯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那位在家呢，有本事去找他，没本事跟我叫个屁？”
商丰城要拿平湖那块地哄江凯，众所周知，商丰城要的东西，顾瑜必须乖乖让路，那块地是从顾瑜嘴里挖出去的肉。
顾瑜喉结滚动，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
“妈的。”江凯骂了一句，说道，“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江凯眼梢冷冽又绝艳，扫过顾瑜直起身。
顾瑜一怔，错过了出车门的最好实际。
江凯迈着长腿大步离开。
顾瑜回神，狠狠拍在方向盘上，鸣笛声响，他咬牙切齿露出个狰狞的笑。这笑贫不笑娼的世道，江凯这种人倒是活的很好。
江凯走到别墅前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江凯以为是保姆。垂着头往里面走，余光一扫看到了苏萍。
江海这老东西都半身不遂了桃花还这么旺，江凯抬头，“苏律师。”
江凯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消瘦的身材。江凯的长相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秀俊美，竟有些祸国殃民的意味。
“小江总。”苏萍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爸呢？”
“刚睡着。”
江凯进门看到保姆，说道，“能帮我找套衣服么？谢谢。”
“我帮你出去买吧。”苏萍说，“我开车过来的，你穿多大码？”
江凯回头看到苏萍，不会真的和江海搞上了吧？
“太麻烦了。”
“不麻烦。”苏萍拿了车钥匙，就往外面走，说道，“你习惯穿哪个牌子？多大尺码？你现在告诉我，我给你置办。”
江凯还是有些懵，转头问保姆，“家里没我的衣服。”
保姆摇头，苏萍说，“我们不知道你的尺寸，没给你置办。”
苏萍这个我们说的太顺其自然了，江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苏萍年纪不大，长的又有气质，她和江海？江凯简直不敢想。
“那麻烦你了。”江凯把尺寸告诉苏萍，苏萍快步出门。
江凯摸了摸脖子，这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江凯转身想上楼洗个澡，一楼房门打开，江海推着轮椅出来，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凯凯？”
江凯看到江海，那感觉更为复杂，这世道是怎么了？又转头看了眼外面，苏萍的车开了出去，才回头。
“苏律师——”江凯踌躇，江海长着一张渣男脸，油腻又丑陋，这些人都疯了？
“你苏阿姨怎么了？”
这是盖章了，江凯三观碎裂，“你们——怎么回事？”
第57章
“什么怎么回事？”江海看他，“你这一身什么打扮？”
“淋雨回来的。”
“车呢？”
“我的车早卖了。”江凯走过去，蹙眉道，“你和苏萍是真的？”
“嗯。”
“你别祸害人家，你现在都这样了，随时都可能被查进去。”
江海登时怒了，抬手指着门，“不愿意待就走吧。”
简直不可理喻，江凯看江海就是一滩烂泥，也不知道哪里有魅力。江海在江凯的目光下，有些心虚，“你看什么？”
“那几十亿真被苏雅弄走了？”
“不然呢？”江海说，“上次跟你提的建议你怎么想的？你到底想不想走？”
江凯说，“我们这种情况，跑国外能怎么样？背着一辈子的骂名。””江海以前看江凯怎么都扶不起来，痛心疾首。现在倒希望江凯真烂，再烂一点，他最起码能好好活着。“平市的项目怎么样？”
“搞定了。”江凯说，“目前没有问题。”
“那就好好抓住这个项目，做的稳一点，江氏这边最好赶快抽身。”
“嗯。”江凯点头，“卖了江氏大厦填债，基本上没有问题。”
江海看着江凯的那张脸，半晌叹口气，这孩子脸像楚红，脑子可比楚红差远了。
“你去洗个澡吧。”
江凯走到楼梯处回头，“我说真的，你跟苏萍真是太不般配了，别祸害人。”
“你滚蛋吧。”
江凯洗完澡下楼，苏萍已经回来了，江凯看到苏萍说不出什么感觉，挺不对劲的，“你好。”
“这是你的衣服。”
“谢谢。”江凯浑身别扭，拎着袋子上楼。
衣服尺寸样式都正好，就是买的这个人不对劲儿。江凯换上衣服下楼，苏萍和江海在客厅说话。江海握着苏萍的手，江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美女与野兽。
江凯咳嗽一声，那两个人才松开手，江海说，“中午在这里吃饭？”
“不了吧，我出去一趟。”
江海看着江凯，江凯走到门口回头，“你还有事？”
“你拿点钱走吧。”
“不用了。”
江凯快步出门，实在不想看到房间里肮脏的一面。
江凯出门也没地方去，徒步往小区外面走。现在的江海一无所有，还可能有牢狱之灾，苏萍图什么呢？图他丑么？
江凯难以理解。
身后鸣笛，江凯让开路，又鸣笛。
江凯回头就看到商丰城的车，江凯停住脚步，车也停下来。这个小区规划最不合理的是车竟然能开进小区，严重的安全隐患。
江凯心里吐槽，车窗落下，露出雕塑一般的商丰城，淡漠的扫了眼江凯，道，“上来。”
江凯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商丰城转头注视江凯，片刻才开口，“被赶出来了？”
江凯倏然抬头，看着商丰城，没有回答。
“有地方去么？”商丰城问。
江凯移开视线，身子后仰靠在座位上，颓丧到表面。
“你在S市没有房子？”
江凯沉默。
“没有车？”
江凯继续沉默。
真是个失败的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史上最穷，没有之一。
“前面停一下吧。”江凯说，“我去看看沈老爷子。”
商丰城目光更沉，司机从后视镜里征询他的意思，接触到商丰城冰冷的目光，就继续往前开。
“改天我陪你去看。”商丰城道。
当初商丰城为了斩断江凯的后路，特意安排江凯去看沈建文。沈建文把江凯推到商丰城面前，然后人被商丰城睡了。商丰城了解沈老爷子的脾气，沈老爷子会因为愧对老友不再见江凯。
现在江凯忽然提起来，商丰城面色阴沉，“怎么想起来去看沈老爷子？”
“就是想起来了。”江凯说，“我有些事想不通。”
“跟我说。”
江凯看商丰城冷厉的一张脸，说个屁，这孙子。
“算了，不去了。”江凯说，“你现在去什么地方？”
“公司。”
“我要陪你去？”
“可以。”
江凯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商丰城已经回答，江凯张了张嘴硬是没接下后面的话。闭上嘴，喉结滚动又垂下头。
“过去给你看些文件。”商丰城道，“晚上的饭局也能应付过来。”
“那谢谢商总了。”
江凯跟商丰城到万城，商丰城这个人浪的很，最繁华地段，寸金寸土，他搞了一栋大楼，总部办公区。
商丰城的车从正门停下来，司机过来给商丰城开门。商丰城抬腿走了下去，他穿烟灰色衬衣，长腿笔直。走动间，袖扣光芒流动。
江凯从另一边下车，环视四周。
这大厦不会没有地下车库吧？从正门走，商丰城够招摇。
商丰城先踏进大厦，前台整齐的高颜值小姐姐站的笔直，“董事长好。”
这架势，跟进天上人间似的。
江凯绷住不笑，穿过长长的一道走廊，进入专属电梯。商丰城示意江凯按电梯，江凯手落到按钮上，回头，“几楼？”
“顶层。”
骚气。
江凯按下楼层，说道，“有地下停车场的吧？”
“有。”商丰城整理袖口，站的笔直，灯光下皮鞋光可鉴人。江凯端详商丰城，商丰城沉邃黑眸落了过来，“看什么？嗯？”
他嗓音低醇，这个声线压的刚刚好，有威严但不那么冷漠。
这逼装的，如果不是那些材料的诱惑，江凯现在已经转身走了。商丰城现在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准确来说，这位在发情。
江凯嘴角微微上扬，桃花眼深情，“您很迷人。”
商丰城手指微动，江凯在他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提醒道，“电梯有监控。”
“又如何？”商丰城走到江凯面前，手落到江凯的脖颈上，俯身，“江凯。”
灼热呼吸落到江凯耳畔，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商总。”
商丰城抬头看到站在电梯口的特助，目瞪口呆看着他。
惊天大新闻，商丰城把情人带到公司了。
特助眼睛都瞪直了，他还撞上了商丰城跟情人的亲密，这是要死吧？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么？
商丰城蹙眉，阔步走出电梯，面色一沉，正色道，“会议资料准备好了么？”
“已经送到您的办公室。”
商丰城的办公室占据了半个楼层，非常广阔，江凯进门，商丰城指了指休息期道，“坐，喝什么？”
“咖啡。”
商丰城过去暴力对待咖啡机，他很少喝咖啡。
特助说，“我来吧。”
江凯道，“多糖多奶。”
你喝奶茶得了，特助忍不住吐槽。商丰城这办公室没糖没奶，特助又出去找。
商丰城取出一沓文件走过去放到江凯面前，说道，“看看这个。”
“哦。”
商丰城走回去翻看会议资料，特助历经五分钟把一杯多糖多奶的咖啡放到江凯面前，这才看清江凯的脸。倒是没怎么惊，商丰城跟这位高调的很，无人不知。“江总。”
江凯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还有糖么？”
商丰城拿着会议资料要出门，闻言折回去把糖送到江凯面前。才迈着长腿步伐凛冽的走出去，江凯翻看着文件，商丰城给他的材料是独立的个人资料。江凯越看面色越严肃，晚上这个饭局可以说是很重要了。
商丰城是有别的打算吧？
江凯翻看过全部材料，端起杯子把咖啡一饮而尽，他起身走过去打开商丰城的电脑。电脑有密码，江凯不敢试密码。商丰城能看出来，江凯就把电脑阖上，桌子上文件有很多，其中一份Z市开发项目吸引了江凯的注意。他翻出来一目十行的扫，看到尾部迅速把文件放回去，江凯又走回休息室。
商丰城下一个目标是Z市？
江凯查过商丰城，但没摸到底。一般人的背景都有迹可循，这位藏的很深。江凯不知道他的具体背景，只知道商丰城白手起家，混到现在房产界前几的位置。
江凯又看商丰城给他的材料，今晚见面的人其中有一个即将要调去Z市。商丰城是想带他一块过去？商丰城想干什么？这件事中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商丰城这个会议时间非常长，一点商丰城才回到办公室。他把一份文件交给助理，又吩咐了两句。办公室门关上，他解开衬衣的一粒扣子，转头看向江凯。“饿了么？”
江凯叠着腿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落在江凯白皙的肌肤上。他抬起眼，俊美无双。
“嗯。”
商丰城起了邪念，很快就压下去。
“看的怎么样？”
江凯点头，“记住了，但不知道要怎么用。”
“记住就行。”商丰城走过来，手落在沙发靠背，俯身捏住江凯的下巴抬起来。干洌阳刚的雄性气息，江凯闭上眼，商丰城加深了这个吻，片刻才松开他，“江凯，处在这个位置。不需要多聪明，但一定要会审时度势。”
江凯扯起嘴角轻笑，商丰城拇指擦过江凯的嘴唇，“适时的示弱，并非坏事。”
“是么？”江凯不想听商丰城的敲打，这话让江凯有些难堪，但不能直接反对，江凯假装听不懂，转移话题。“那我要告状。”
“嗯？”商丰城松开江凯，转身在对面坐下，倒了水喝了一口抬眸。他本来要谈的是另一件事，不过江凯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他对江凯的‘告状’内容很感兴趣，“少爷，谁惹你了？”
“今天出门碰上顾瑜了，跟他打了一架。”江凯看着商丰城，道，“你没发现我身上衣服换了？”
商丰城目光危险起来，徒然的冷，“他跟你动手了？”
第58章
江凯放下腿坐直，倾身盯着商丰城，道，“嗯。”
“过来。”江凯没动，商丰城放下水杯，黑眸沉邃，“没听见？”
江凯走过去，商丰城揽住他的腰按到了腿上，江凯也没挣扎。膝盖碰到沙发，坐在商丰城的腿上，抬起头看他。
“这是办公室。”
商丰城拍拍他的腰，“自己脱。”
江凯懵了几秒，不是要帮他报仇么？怎么又要脱衣服？这孙子是帮他报仇还是帮顾瑜一块欺负人？
“我饿了，想去吃饭。”
商丰城摸到他的皮带处，声音低沉，“伤到了么？”
“没有。”江凯立刻明白过来，商丰城要的脱衣服是看有没有伤。
商丰城闲闲的捏着江凯的腰，示意他靠近，江凯以为他又要接吻，揽住商丰城的脖子，头挪了过去。
商丰城却掐住了他，“想让我搞死顾瑜？嗯？”
江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说道，“我也没这么说，就是想跟自家爷们诉个苦。”
商丰城因为‘自家爷们’嘴角上扬，目光更沉，吻过江凯的脖颈，咬住江凯的喉结。江凯仰着头，说道，“商总，您不饿啊？”
江凯声音突然止住，商丰城咬着他的下巴到嘴唇，最后注视着江凯的眼，“感受到了么？”
江凯僵持住，想从商丰城腿上下去，商丰城按住江凯的腰，冷静到残酷的眼注视着江凯，“你搞出来的，你解决。”
江凯不能动弹，看着商丰城，“你就不能忍？”
商丰城嗓音更沉，道，“现成的人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忍？”
“你先松开我。”
“不可能。”
江凯想撒娇，刚碰到商丰城衣服，商丰城避开江凯的碰触，抬起手表，“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交易还是爱情？”江凯说。
“可以当成情趣。”商丰城忽然来了兴致。
情趣你爹！
江凯皱眉，“换个玩吧？”
“不行。”
腰上的手落了下去，江凯瞅准机会转身就跑。商丰城放下手表，抓住江凯就扔到了沙发上。江凯摔的发蒙，猛地翻身暴起，商丰城按着他压在沙发上，江凯气喘吁吁被商丰城制住，“你欺负我。”
“大老爷们说话别这么娘气。”商丰城道。“不准哭。”
江凯硬挤的眼睛发红，商丰城冷沉嗓音落下来，“再哭，我保证把你弄的哭到明天。”
江凯立刻止住，他过来不是找操的。
“我用手，你别按着我。”
“嘴。”商丰城冷道。
“商丰城！”
“这么为难？”商丰城居高临下看他，江凯突感压迫，商丰城这个人从身形到气质到嗓音。都能给人无形的压力，江凯觉得难受。
商丰城没在这种事上跟人讨价还价过，江凯一直在突破他的底线。
商丰城压住江凯，单手解开衬衣袖扣，衬衣挽到手肘处露出手臂肌肉。江凯头皮发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商总？”
下一刻，江凯明白了。
江凯遇上商丰城之后，他每时每刻都活在屈辱中。商丰城处于发情期，随时随地的要，不管不顾。
结束之后，商丰城整理裤子，说道，“顾瑜快凉了，不用把他当回事。”
江凯恶心的不行，阴沉着脸把嘴里东西吐出去，又喝水漱口。商丰城恶心到极点，简直是丧心病狂。
下巴被捏住，微粗糙的拇指擦过江凯的嘴唇，商丰城居高临下审视他。江凯秀气的眉毛紧蹙，片刻扑上来就吻住了商丰城。江凯喜欢细水长流，走的缠绵温柔路线。难的粗暴，强势的侵略，把味道推到商丰城口腔里。才松开，江凯起身擦了擦嘴唇，“我要回家一趟。”
商丰城起身，“吃饭。”
“我要回家。”
“我说吃饭。”商丰城起身往外面走，“想吃什么？”
江凯的坏脾气立刻上来，他现在跟个精神分裂患者似的，被理智和情感左右拉扯着，人要疯魔了。
商丰城走到门口，回头，冷漠的眼落到江凯身上，说道，“回家就继续。”
江凯大步走向商丰城，一直走到商丰城面前，抬起下巴，“走啊，吃饭。”
早晚江凯会憋死，他觉得自己也要变态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江凯看着前方不说话，商丰城转头。江凯精致的一张脸，板着，浸了寒冰，显出些冷冽意味。
“你没跟别人做过？”
“做过。”江凯咬牙，“男女都做过，进进出出好几百号人呢。”
江凯一直表现的很抗拒，这种事在情侣之间很正常，商丰城眯了黑眸，道，“很大怨气？嗯？”
江凯不说话，垂下视线，单手插兜斜斜靠在电梯墙壁上。
两人直接下到地下车库，司机把车开过来，江凯坐上车，他就知道不可能没有地下车库。早上商丰城就是公孔雀，摆着大羽毛秀屁股呢。
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下，商丰城先下车，江凯从另一边下去。江凯很不爽，他快爆炸了，但他得憋着。
晚上还有个饭局呢，那都是未来的路。
江凯跟着商丰城进门，商丰城翻看着菜单点完菜，就吩咐服务员离开，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江凯，说道，“今天张大海又跟你打电话了么？”
“打了，我说我有事过不去。”江凯说。
江凯丧着脸，商丰城看着不舒服，说道，“你就过不去了？”
江凯又灌了一口水，叫服务员送来酒，看了商丰城一眼，说道，“商总，你要我说实话？”
商丰城又解开一粒衬衣扣子，“说。”
江凯踌躇用词，调整面部表情，他侧了下身，这个角度自己是最完美。垂眼的时候，睫毛能在脸上打出阴影。
“如果我对你没感情，你折腾多狠，我都不会往心里去。”
“嗯？”什么时候折腾过他？
“但现在不一样。”江凯声音很轻，叹口气，桃花眼黯淡，“不说了，说多了显得我娘气，不爷们。”
江凯是第一个正经跟商丰城提出来要做男朋友的人，江凯也是第一个在床上敢跟商丰城呛的人。总之，江凯是不一样的。
“说。”
“您不觉得强迫是一件违背人伦道德法律的事么？”
“不觉得。”商丰城收回视线，喝了一口茶，嗓音冷淡。“范围内的强迫至多是情趣。”
情趣你爹哦！
江凯对商丰城那些前任很感兴趣，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在商丰城手里活下来了，真让江凯好奇。
饭吃的还算顺利，最起码江凯没在中途吐出来。
江凯喝了一口酒，商丰城冷质嗓音轻飘，“晚上还得喝酒，少喝点。”
江凯把酒杯放下，说道，“您不能喝酒是假的吧？”
“真的。”商丰城叫服务员过来，把卡递过去，说道，“晚上你陪人喝，多喝点，不能拒绝。”
江凯如果不是为了晚上这顿饭，他早甩手走人了，江凯把酒喝完，放下杯子说道，“你怎么不能喝酒？”
商丰城注视江凯整整一分钟，看到江凯头皮发紧，移开视线，“晚上要注意什么？”
“资料不都给你看了？没记住？”商丰城最严重的一次喝到吐血，出酒店直奔医院。那个项目做下来，商丰城就有了拒绝喝酒的能力。现在只是偶尔来了兴致喝一些低度酒，有限制。
“有资料之外的忌讳么？”
“不必跟他们太谄媚，合作是相互的，并非你求着人办事。”
江凯在到达饭局之前把事情想的很复杂，他虽然跟商丰城参加过几次酒局，但这个级别的还是第一次。见面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那些人喝多了也会吹牛打屁聊荤段子。
江凯酒量不错，陪喝一把好手，他喝了两斤左右的白酒走回座位，脚下已经开始飘。商丰城转头黑眸落过来，嗓音压的很低，“难受？”
江凯点头，喝了一口热水，商丰城招手叫服务员过来吩咐了一句。很快服务员送来热的汤盅，商丰城陪旁边的人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顺手拍了拍江凯的背，“喝汤。”
汤很清淡，江凯喝下热汤胃里才好受一些。
饭局持续到晚上十点，送人离开，商丰城看了眼身边的江凯，江凯脸色很白。不过状态不算差，精神头很好，刚刚还跟人聊的欢。
“那个姓黄的记住了，以后Z市的项目得找他。”
黑色奔驰在面前停下，司机过来打开车门，商丰城坐进去。江凯被风一吹，头有些晕，他坐进车里。
“喝多了？”商丰城问。
江凯点头，商丰城伸手放到江凯的头上，揉了一把说道，“这只是开始。”
江凯今天在商丰城桌子上看到一份文件，又听到商丰城这么说，心里倏然清明起来。商丰城的意思，带他开疆辟土？
老王的车开的很稳，江凯路上没受什么罪，车停下来。江凯进门直奔洗手间就吐了出来，他洗了一把脸才出洗手间，商丰城在客厅坐着，“过来。”
江凯有些看不清他的脸，灯光下的商丰城的轮廓冷厉又肃穆，具有震慑力。
江凯憎恨他，忌惮他，但又不得不委身于他。
人性矛盾。
江凯走过去，商丰城把水递过来，“喝了。”
江凯接过水杯感受到水的温度，浅尝有花香，蜂蜜水。
“谢谢。”
“我理解你这个年纪的骄傲，但你想开辟出一番天地，就必须得忍受常人不能忍之事。”商丰城看他情绪不佳，以为是酒桌上那些人的玩笑话刺激了江凯，道，“忍过这个阶段，你有话语权，才能拒绝。”
第59章
江凯忽的笑了，眼眸微眯，黑眸湛湛生辉，“您说的对，我记住了。”
江凯的笑惊艳，商丰城注视着他，没有移开视线。
江凯喝下水，“谢谢城哥。”
商丰城目光沉下去，刚要起身，江凯放下水杯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商丰城蹙眉，这小子身体差成这样。
晚上商丰城倒是没折腾他，睡是睡一块了，商丰城最近不知道什么毛病，睡觉非得搂着他。把江凯揉搓成大型抱枕，江凯胃里不舒服，也不想多折腾。陷在商丰城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翌日，他是被身边的动静吵醒。
江凯睁开眼，模糊的一道身影在不远处穿衣服，低醇男音落过来，“嗯，现在过去。”
江凯揉了揉眼，商丰城系上皮带，看了江凯一眼，“我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跟我打电话。”
“嗯。”江凯没睡醒，又躺回去，抬手搭在脸上。
商丰城走到门口，房间内开着壁灯，灯光下江凯白皙肌肤格外诱人，商丰城又折回去俯身捏着江凯的下巴亲在嘴唇上。
江凯被亲的有些懵，这吻实在太突然，抬起头看他。
商丰城没有给他半点表情，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关上，江凯咽动喉结，抬手压在嘴唇上随即狠狠揉了揉。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他的困意全被亲没了。
得谈个恋爱，被这老东西缠的要变态了。
江凯在床上翻腾到九点，张大海打电话过来，江凯接通，“张总。”
“江凯，现在就差你一句话了，江氏大厦还卖么？”
“您上次不是说不能卖么？”
“你先来公司，我们见面谈。”
“又能卖了？”
“最近公司情况很糟糕，小华山第三期贷款也没有下来。”张大海说，“你先过来公司，我们见面谈行不行？”
小华山是江凯跑下来的，从头至尾，都是江凯在铺关系。
现在江凯撒手，张大海才知道有多难。
“好，我大概十一点能到公司。”
“一块吃个午饭。”
“那过去粤风。”江凯说，“我安排位子？”
“行。”
江凯挂断电话，起身活动筋骨，他懒洋洋的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头发长的很慢，板寸还是板寸。
江凯舔了下嘴角，眯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叹，真是个英俊的男人。
十一点半江凯到粤风，进门就看到张大海，张大海快步上前，“江凯。”
江凯指了指楼上，说道，“张总，上楼再说吧。”
两人上楼，进门后张大海说，“你最近都跑哪里了？不见影踪。”
“在家呢。”江凯说，“想出路。”
“想到了么？”
江凯看着张大海，“现在不扔江氏大厦，怕到年底你出不了手，到时候我们就尴尬了。张总，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张大海喝了一口茶，他没什么能力，他以前跟着楚红干。楚红去世，他拿着股份在江海手里谋个闲职，混吃等死。他但凡有一点能力，江氏出事也不会被个屁都不懂学哲学的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
这几天张大海剖析自己，他把之前能取江凯代之自信全部推翻了。这烂摊子，确实难收拾。
“那股东们怎么交代？他们不会同意的。”
“这得看你啊张叔叔。”江凯倾身给张大海倒上茶，直视张大海，“那些叔叔们，跟你搭档时间最长，你了解他们。我在他们面前没有话语权，贸然开口，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确定江氏大厦能在十二月之前出手？”
江凯点头，随即说，“如果股东能在九月前同意，我会想办法。”
江氏大厦是最后的棋，这一步走的太险，走出去就是背水一战。张大海不信江凯，但也没有办法，江凯说的没有错。
“你有能力卖出更高的价格，你也可以找人。”江凯说，“我这边时间紧迫，我还得去一趟H市，我希望九月前能有结果。”
张大海一直不说话，他在衡量。
江凯没有再用进攻性语言逼迫张大海，怕适得其反。
两人各怀心思，吃到一半，孙巍打电话过来，江凯接通电话，“孙总。”
“在什么地方？”
“粤风，吃饭呢。”
“一个人？”
江凯起身出门，说道，“公司的董事，快吃完了，你到S市了？”
“本来想找你一块吃午饭。”
“那约晚上吧。”江凯说，“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
“我去接你。”孙巍说，“你没车不方便。”
江凯摸了摸鼻子，他穷的叮当响这个事儿全都知道啊？
“那也行。”
挂断电话江凯走回去，张大海说，“哪个孙总？”
“合作方的。”江凯敷衍过去，说道，“其实江氏大厦卖不卖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我现在就算脱身走了，也没人能拿我怎么样。”他倾身，手肘压在餐桌上，看张大海，“我爸不是东西，坑了这么多人，我不忍心看我妈的老友落的一无所有。”
江凯目光真诚真挚，张大海不禁动容。
江凯又叹口气，说道，“您衡量下，有结果跟我打电话，小华山项目，我会找机会出手。我们要尽快平账，上面一旦查下来，您我爸还有一些股东，都跑不了。”
张大海倏然抬头，江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来，“我去结账，先走一步。”
江凯等了半个小时孙巍就到了，孙巍的车很招摇，限量版豪车。江凯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他跟孙巍太熟了，即使知道他是孙巍，他是那个得罪不起的富二代，也依旧客气不起来。
“孙总。”
江凯穿白衬衣，窄背带的长裤，精致又矜贵的一张脸，贵公子气质尽显。
孙巍强行移开眼，说道，“我还没吃饭，陪我吃饭。”
“想吃什么？”
“S市我不熟，你推荐。”
江凯选了个餐厅，在导航上输入，道，“这里吧，符合你的口味。”
孙巍偷瞥江凯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还记着我喜欢吃什么？”
江凯记个屁，就是随手一指。
“嗯。”
孙巍的笑掩饰不住，一张熊脸笑的跟偷了蜂蜜似的。江凯看的汗毛直竖，努力让自己不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你找我不会就吃个饭吧？”
“谈个正事。”孙巍说，“小华山项目你是不是想出手？”
江凯转头看孙巍，他原本打算卖给孙巍，知道孙巍就是安德鲁，他就没有卖。这个项目能不能赚钱是个未知数，十几亿砸进去，生死未卜，江凯不想坑他。
“你要？”
“你会给我？”孙巍看了江凯一眼，下午雨停，阳光照射大地。隔着车玻璃落到江凯身上，江凯绝艳的脸就在眼前，孙巍看的心惊肉跳。
“给你你要么？”江凯笑道，“我是不舍得你跳坑。”
孙巍一脚刹车，停在斑马线前。
江凯也吓一跳，转头看孙巍，“你开车太危险了。”
哪有江凯说话危险，孙巍现在心跳飞快，浑身发软，手指微微颤抖。他盯着江凯，喉结滚动，“你刚刚说什么？”
“小华山项目怎么了？有人要？”
孙巍满脸期待渐渐落空，身后鸣笛声连成片，江凯提醒他，“开车。”
孙巍发动汽车，过了路口靠边停车，“你来开，我状态不好。”
江凯下车绕到驾驶座进去，孙巍腾出手专心致志的看江凯，看的恨不得把江凯抱到怀里揉搓一顿。
“孙总，你别这么赤裸行么？”江凯忍不住开口。“真挺恶心的。”
孙巍回神，痴痴笑了一会儿，江凯对他不客气他很开心，又回到以前的状态。还是忍不住看江凯，说道，“你知道简家么？老爷子从政，下面两个儿子，老大继承衣钵，老二从商。”
江凯点头，“对小华山感兴趣？”
“是啊，念叨很长时间了，我一开始其实也是帮他打听。”孙巍说，“晚上你要有时间的话，跟他见个面，具体怎么谈我不参与。”
简家的背景，是棵大树。
“小少爷挺神秘，信息很少。”江凯说，“这种人挺难打交道吧？”
“他之前做传媒行业，混娱乐圈。这种家族从商的不会用真名，怕出事。”孙巍说，“我跟他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人没有问题，脾气也挺好，没大毛病。而且你是跟他做生意，又不是要你跟他谈恋爱，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谁也不求着谁。”
又开了十分钟的车，江凯转头看孙巍，笑道，“能被简二少看上，小华山到底是有什么魅力？”
孙巍想说什么，看到江凯的脸又忍住了，“他要买，有利润你就卖，其他的管他干什么，与你无关。”
江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抓住。
孙巍这顿饭吃到下午，江凯和孙巍还有个合同要签，就一同过去公司签订合同。晚上八点，两人才到约定好的夜场。
私人会所，孙巍刷卡，江凯刷脸。
出电梯，江凯的手机响了一声，江凯拿起来看到商丰城发过来的信息，“在什么地方？”
江凯都能想到打这行字的商丰城是什么表情，一定阴沉冷厉，整个人散发着残暴的牢头气息，这孙子。
江凯把手机装回去，孙巍推开门，有音乐泄出来。江凯抬头，房间非常大，里面还有五六个人。
江凯一眼没看清楚，只听一把熟悉的声音，“孙总。”
江凯眯了下眼，穿着白衬衣的清瘦男人走过来，越来越近。江凯看清那人的脸，轰的一声，操！这货竟然是简二少爷。
简修跟孙巍熟，没有多客套，他绕过孙巍走到江凯面前。一双漂亮的眼在江凯身上巡视，跟X光似的，最后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清越嗓音，“江总。”
第60章
简修这么大背景给商丰城跪个球？江凯看着面前气场全开的简修，世界观再次碎裂。他两次撞见简修和商丰城，会不会被灭口？
江凯跟他握手，电话又响，简修指了指道，“不接电话？”
江凯拿出来看到来电，说道，“失陪了。”
江凯走出包厢呼出一口气，接通电话，往走廊另一端走，“商总。”
“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嗯？”
“开车没听到。”走廊倒是安静，江凯说，“刚要打电话给您，您就打电话过来了。”
“晚上过来。”
江凯拿下手机看时间，说道，“十一点前能回去，您如果困了就先休息。”
“跟谁在一块？”商丰城突然问道。
“孙巍还有简少。”江凯说。
“简修？”
“嗯。”
“少跟他混。”商丰城语气不悦，道，“尽快结束回来，我让老王去接你。”
“我刚过来，不好吧？”
“给你一个小时。”
江凯还没答应商丰城就挂断了电话，江凯握着手机，蹙眉想了一会儿骂出一句。挂电话速度很快，这孙子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商丰城是开天眼了？
江凯把手机装回口袋，顺便去洗手间撒了个尿，才晃悠悠的回去。想明白路上孙巍的含糊其辞怎么回事，简修如果真的想要这块地，只有一个目的，拿下商丰城。
如果真是这样，江凯是喜闻乐见的，商丰城和简修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一对狗男男，凑一块再好不过。
经过这个电话，江凯觉得简修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怕。背景那么强大还跟商丰城这种人玩，脑子估计不够数。
江凯推门进去，简修跟孙巍坐在一块喝酒，听到声音简修抬眸看过来。他的目光冰冷甚至带着寒，本来挺漂亮的脸这么冷着真不好看，江凯心里感慨。
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孙巍给江凯倒了一杯酒，江凯拿起酒杯面向简修，嘴角上扬，“第三次见面？”
简修眯眼看江凯，沉默片刻才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完说道，“重新介绍，简修。”
“江凯。”江凯再次伸出手，道，“久仰大名。”
简修没碰江凯的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道，“久仰什么？你上次压根没认出来我。”
江凯：“……”
简修说道，“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留一个。”
江凯没有名片，直接拿出手机，“要不我打给你？“
简修看江凯哪哪都不顺眼，这么个玩意就把商丰城给勾走了，他嘴角抽了下，说道，“那算了。”
现在的简修跟跪在商丰城面前的简修区别太大，江凯有种分裂的感觉。他跟简修喝了两杯酒，实在没什么可聊，就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孙巍电话响了，他出去接电话。
江凯放下火机，抬眸就对上简修灼热的目光，江凯被看的莫名其妙，弹落烟灰道，“介意抽烟的话我掐了？”
“你在他面前也抽烟？”
江凯被问的莫名其妙，“谁？”
“商总。”
“为什么不能抽烟？”
简修蹙眉，拿起酒杯狠狠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着江凯的眼，“我听说你是因为钱才跟他在一起？”
江凯隐隐有些兴奋，这是要拿钱砸他么？
“也不算是吧。”江凯吐出一口烟，倾身手肘压在膝盖上，看简修的眼睛。他不能表现的太兴奋，怕卖不上价，“还是有感情的。”
简修目光更阴沉，手指紧攥，半晌后开口，“值多少钱？”
这么直接？
江凯瞬间松一口气，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放肆的笑没出来，接触到简修的眼。又坐直强行把笑压下去，弹落烟灰，凝视简修的眼，“我挺喜欢你——”
简修猛地后退，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江凯。
江凯接着说，“的直接，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改天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详细聊，我保证让您满意。”
江凯看明白了，简修就是钱多人傻，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江凯拿起酒杯给简修倒上，黑眸流转落到简修身上，坐近一些。江凯比简修要高一点，他目光徒然一转，锋利又压迫，“简少，你要小华山，你要商总。志不同，但我们道可以合。”
简修怔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面前的是商丰城。眼神太像了，凌厉有杀气，铺天盖地的逼仄。
“你应该信我的。”江凯端起酒杯跟简修碰了下，拿起来一饮而尽，又拉开距离，恢复那矜贵大少爷的姿态。“我们不是敌对关系。”
简修吃不准江凯的态度，于是他们就互相打量，孙巍回来才结束了这尴尬。
孙巍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送来了一杯奶，他推给江凯，“你的胃不好别喝那么多酒。”
“谢谢。”
小型聚会，其他人江凯全不熟，应该都是简修的朋友。简修本来想吓唬江凯，结果江凯来了个合作，简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跟自己的朋友玩起来。不再理会江凯，江凯喝完奶，觉得这里不宜久留。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起身，“我就先走一步。”
“这就走？”孙巍立刻站起来。
江凯越过孙巍看简修，说道，“简少，我等您回复。”
孙巍送江凯到一楼，江凯看了看孙巍，顺手一指楼上，“他找我的意思，跟我理解的没错吧？”
“什么？”
“他想得到那老东西？”
孙巍明白过来，想到之前江凯嘴里的老娘们竟然是商丰城，他表情扭曲，“嗯。”
“他靠谱么？”
“百分之八十。”
“如果他真这么想，就别想着怎么搞死我。”江凯眼神一转，落到孙巍身上，轻笑，“搞死我没用，他该考虑的是怎么把人搞到手。”
孙巍没说话，江凯单手插兜，轻飘飘道，“我可以跟他合作，我先走了。”
“我送你。”孙巍说。
“不了，他的司机过来。”江凯往门口走，摆摆手，“再见。”
江凯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商丰城的车就到了，江凯走过去拉开车门看向前排的司机，“他几点到家？”
“下午四点就到家了。”
车开出去，江凯把头抵在玻璃上，闭上眼。
江凯快睡着的时候车停下，他睁开眼看着外面，老王回头，“江少，到了。”
江凯缓了一会儿推开车门下去，他整理衣服，走过去敲门。
片刻门打开，江凯抬头没看到商丰城，开门的是保姆。江凯点头，走了进去，客厅也没有商丰城。
“商先生在楼上？”江凯问。
“在书房。”
江凯抬腿上楼，书房门关着，江凯敲门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进来。”
江凯推门进去，商丰城坐在电脑前看文件。他戴眼镜，自从商丰城剃成牢霸发型后，什么造型看上去都显得凶狠。
江凯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翘腿背靠着椅子，“商总，您找我？”
商丰城抬眸看过来，灯光折射，眼镜片放射出冷光，他开口，“腿放下去。”
江凯看着商丰城，商丰城嗓音冷淡，“坐直。”
江凯喉结滚动，压下恼怒，放下腿坐直。
商丰城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过来。”
简修那么深厚的背景都弄不过商丰城，商丰城到底什么来头？江凯绕过宽大的书桌走到他身边。商丰城把他捞进怀里，让江凯跨坐在他的腿上，“简修找你干什么？”
“问出多少钱可以转让你。”江凯倒不觉得这有隐瞒的必要，简修那么怕商丰城，商丰城打个电话也依旧能得知今天发生的事。
“你出多少钱？”
江凯笑出声， “你是无价的。”
商丰城龙心大悦，低头跟江凯接吻，难得没粗暴。只要商丰城不动家伙，江凯对他都不会太抵触，两人在书房放肆了一回。
洗完澡，商丰城抱江凯回床上，说道，“简家有背景，想弄死你还挺容易，离他远点。”
江凯翻身的时候嘶的吸一口凉气，要被商丰城搞坏了，他枕着手臂侧躺。想到简修那张脸，笑道，“你们为什么分手？”
“他过了我的界。”商丰城把烟掐了扔进烟灰缸，躺下去手落到江凯的腰上，看着江凯的眼。片刻后，命令道，“转过去。”
江凯蹙眉，刚要拒绝，人已经被转过去。商丰城咬着他的后颈，按住江凯，嗓音低沉有磁性。“他不该见你。”
江凯忍着不适，说道，“我是第三者么？”
“不是。”商丰城道，“我有那么没节操？嗯？”
有！非常有！
没节操到极点，江凯吐槽。
“你的界在哪？怎么过的？”江凯刨根问底，想阻止商丰城，商丰城按住江凯的手，说道，“想知道？”
江凯回头，商丰城亲他，黑眸含笑，“吃醋了？嗯？”
吃你姥姥的醋，谁特么吃你的醋？他是闲着没事干了么？吃醋？
“吃醋，怕你被人抢走。”江凯和商丰城接吻的间隙，优雅又迷人的嗓音无比深情道。“城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