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离开后的第二天正午,"安全屋"阿拉巴斯坦分店的门被推开。斯摩格大步走入,带进一阵燥热的风沙。当他看清吧台后的贝丽时,这位以铁血著称的海军上校竟有瞬间的失神。十点的完美容貌在昏暗的酒馆里仿佛自带光芒,连见多识广的斯摩格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贝丽老板。"斯摩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放轻,"没想到在阿拉巴斯坦也能看到你的店。"
贝丽抬起头,长睫微颤,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斯摩格上校,欢迎光临。从罗格镇到油菜花城,看来我们都选择了相同的航路。"她手法娴熟地斟满一杯清水,推到他面前。即便刻意收敛,那份系统加持的风采依然让周围几桌客人不自觉地投来注视。
就在斯摩格准备开口时,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艾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径直走向吧台,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贝丽,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我需要和你谈谈,单独。"
斯摩格冷哼一声,识趣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但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两人。这位海军上校敏锐地察觉到,在艾斯出现的那一刻,贝丽完美无瑕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
贝丽示意艾斯跟她来到酒馆后院的储藏室。这里堆满了酒桶,空气中弥漫着麦芽的香气,与外界的喧嚣隔绝成两个世界。
"什么事这么着急?"贝丽刻意站在一臂之外的距离,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
艾斯深吸一口气,眼神异常认真:"那些梦,贝丽。荒岛、篝火、还有...那些夜晚。你别告诉我你完全不记得。"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
贝丽的心猛地一跳,脑海中瞬间闪过强制恋爱副本中那些令人脸红的画面——篝火下交织的身影,灼热的呼吸,还有系统冰冷的警告音。她强作镇定,转身假装整理酒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艾斯向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急切,"那些记忆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每当我靠近你,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只是你的错觉。"贝丽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桶粗糙的木纹,"我们才认识不久,怎么可能有那些共同的回忆?"
"是吗?"艾斯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为什么每次我提起这些,你都在逃避?为什么现在你的手在发抖?"
贝丽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脑海中却浮现出系统提示的【成为世界第一酒馆】的主线任务,以及未能完成任务的惩罚——强制进行的恋爱副本让她心有余悸。她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副本结束后,系统冷冰冰的警告:【若主线任务进度滞后,将自动触发补偿性恋爱副本】。
"艾斯先生,你把这些荒诞的梦境强加在我身上,不觉得太失礼了吗?"她的声音刻意保持着冷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荒诞?"艾斯苦笑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那为什么每次梦醒时分,我的心都会痛?为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为什么现在站在你面前,我甚至能回忆起你发间的香气?"
贝丽攥紧了衣袖。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强制副本中经历的情感太过真实,连她自己都时常分不清哪些是系统的安排,哪些是真实的心动。但正是这种不确定性让她恐惧。她害怕一旦放任自己的感情,就会在系统的操控下越陷越深,最终完全迷失自我。
"听着,艾斯。"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的目标是成为世界第一的酒馆老板,除此之外,我不考虑其他。"这句话既是对艾斯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她必须时刻牢记,在这个被系统掌控的世界里,任何感情的投入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这并不冲突。"艾斯不解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困惑,"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样一个目标里?经营酒馆和感情并不矛盾。"
贝丽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因为你不会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她想起强制副本中身不由己的时刻,想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想起自己最终要回到原世界的使命。每一道都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害怕。害怕再次被系统强制投入那令人窒息的恋爱副本,害怕在虚拟与真实之间彻底迷失自我,更害怕有朝一日完成所有任务后,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系统的存在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将她拖入更深的漩涡。
"那你对我,真的毫无感觉吗?"艾斯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期待,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脆弱。
储藏室外传来斯摩格刻意的咳嗽声,似乎在提醒他们谈话的时间太长了。
贝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系统的警告声在脑海中回响,那些强制副本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知道,此刻的任何心软都可能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是的,毫无感觉。"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痛了。但她不得不这样做——为了回家,为了不再被系统操控,她必须筑起这道心墙。
艾斯沉默了良久,最终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明白了。"但他离开前最后的目光告诉贝丽,他并没有真的放弃。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更加坚定的火焰。
整理好情绪,贝丽重新挂上职业化的微笑,推门走出储藏室。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随时可能崩塌的冰层。
酒馆里,艾斯已经坐在吧台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当他抬头与贝丽目光相接时,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妥协的坚定。斯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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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用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继续喝他的酒。
"说起来,贝丽老板。"艾斯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爽朗,"你们最近有没有推出什么新菜品?"他表现得如此自然,仿佛刚才在储藏室里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贝丽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们新研发了沙漠特色烤肉,要尝尝吗?"
"当然。"艾斯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可是很期待呢。"
斯摩格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突然插话:"贝丽老板,我建议你还是离某些人远一点。海贼终究是海贼,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艾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斯摩格上校,在安全屋里,所有人都是普通客人,这可是贝丽老板定下的规矩。"
贝丽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心中五味杂陈。她注意到艾斯虽然表现得轻松自在,但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却微微发白,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当晚打烊后,贝丽独自站在虚拟窗前。系统光幕上【成为世界第一酒馆】的任务提示格外醒目。她轻轻触碰着冰冷的玻璃,想起强制副本中那些身不由己的时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些被系统操控的感情,那些无法自主的选择,都让她对任何亲密关系望而却步。
"老板。"贝尔梅尔走过来,担忧地看着她,"您今天似乎心事重重。那位艾斯先生...他看您的眼神很不一般。"
贝丽摇摇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只是在想经营上的事。我们要尽快提升酒馆的知名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每当看到艾斯那双炽热的眼睛,她有多想放下一切顾虑。但系统的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不敢越雷池半步。强制恋爱副本的经历就像一场场噩梦,提醒着她在这个被系统掌控的世界里,保持距离才是唯一的安全选择。
贝丽走到吧台后,开始仔细擦拭每一个酒杯。动作机械而专注,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纷乱的思绪一并擦去。但当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窗外虚拟的星空时,还是会想起艾斯离开时那个坚定的眼神。
"系统,"她在心中默念,"查询当前任务进度。"
【世界第一酒馆任务进度:27%】
【分店建设任务:三个月内开启第三分店】
【当前积分:1,214,500/3,000,000】
【警告:三个月未达成目标将触发惩罚性恋爱副本】
冰冷的提示音让她瞬间清醒。在这个被系统掌控的世界里,她没有任何任性的资本。哪怕这份清醒,需要她用整颗心作为代价。
夜深了,酒馆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贝丽轻轻抚过艾斯坐过的位置,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有些心动,注定只能深埋心底。有些距离,必须用尽全力去保持。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