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竟然真的回春了,满山奇花异草,连海水上的冰也融化了。
依旧万里晴空。
燕暖冬不仅感叹浮云坞的神奇,春夏秋冬,按照常理,是一季一变换,而这里,居然是一日一变。
门外,白鹤支起一个架子,正在熬药,见到燕暖冬,他先是一怔,后对她微微一笑。
见此,燕暖冬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主动搭话:“昨日多谢白公子的汤药,我的风寒已经好了。”
白鹤笑而不语,转身从厨房拿来一煮熟的玉米棒子,递给燕暖冬:“姑娘,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燕暖冬毫不客气地接过:“谢谢。”
说罢,便啃了起来,白鹤看着她,不禁露出微笑,继续熬药:“昨日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在海边站了一夜,现在还在。”
闻言,燕暖冬顿住,她又啃了一口,没说话。
“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白鹤轻声细语地说。
燕暖冬垂眸,直言道:“我答应过他,未来要喜欢上他,只能喜欢他,但昨天,我一见公子你,便动摇了。”
白鹤怔住,目光真挚地看着燕暖冬:“那便顺从本心,继续动摇下去。”
燕暖冬不可思议地抬眸与白鹤对视,他在说什么?
“你的喜欢属于自己,不该是他人的私有物,在一切未定之前,你有权利选择喜欢谁。”
他的话温柔却又有力量。
但燕暖冬却高兴不起来,一股无奈感压在心口,几乎快喘不过气。
是了,别人都有选择喜欢谁的权利,她当然也有,但她若是不喜欢李碎琼,他会死,这个代价她负担不起。
如果没有跟李碎琼绑定什么共生系统,她真的愿意做那个自食其言的背信者。
燕暖冬没再说话,她转身下山了。
李碎琼果然还立在海边。
现在只要她看到他,都会觉得累。
但却没办法逃避,燕暖冬走到他身侧,直视前方:“我们回夜朔宫吧,等治好容熙,我们再与可期他们汇合。”
李碎琼没有说话,也没看她,沉了半晌,他声音沉哑,盯着海面:“你喜欢白鹤那样的人。”
不是询问,是陈述。
燕暖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该杀了他,将你锁起来,你只能让我一个人看。”李碎琼侧首看向燕暖冬,虽然说着狠话,但他眼尾泛红,睫羽湿润。
可是他吓到燕暖冬了,她惊恐地看着他,急摇头,道:“没有,不喜欢,是我一贯喜欢好看的男生,你知道的。”
她垂头,委屈的泪水低落下来:“我会改的。”
对于她的反应,李碎琼收紧喉咙,一声苦笑随着泪水一同低落。
眼前的人,他真的无可奈何……
如果那样做,他只能得到她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他想为她擦拭泪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他的情绪有多么糟糕。
“别哭了。”他流着泪沉声命令她。
然而,燕暖冬哭的更甚。
她每落下一滴泪,都像火烧一样滴在李碎琼心口处。
有那么委屈吗?只不过不让她喜欢别的男人而已,有那么难吗?!
明明是她亲口答应他的,未来会喜欢他。
他已经做好耐心等待的准备了,明明是她出尔反尔,她哭什么?
想逼他接受她喜欢上别的男人?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你再哭一声,我现在就拉你一起死!”他咬紧后槽牙,威胁道。
闻言,燕暖冬直接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你怎么这样?连哭都不让哭,鹅……”
“我都说……鹅……会改的,你老逼我……鹅……干嘛呀?”
“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啊,我就偶尔精神劈个叉……鹅……都不行吗?”
见她这样,李碎琼心里更是在滴血,最终,心疼占据他所有情绪,他单膝跪地,伸手抱紧燕暖冬,轻声安慰:“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我不逼你了。”
“不要哭了,你做自己就好。”
“我改,我会努力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好不好?”
燕暖冬吸了吸鼻子:“那你以后不能拿死威胁我。”
李碎琼:“好。”
“你也不能因为吃醋,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好。”
“也不能我喜欢谁,你就要杀谁。”
顿了顿……
“你还想喜欢谁?”
见他不回答,燕暖冬又嗷嗷大哭起来:“我都说了控制不住,我怎么知道?”
又顿了顿,李碎琼咬牙:“好,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李碎琼松开她,伸手,握紧她的左手,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硬:“在你对白鹤没感觉之前,不许松开我的手。”
只要她的情绪在他这里,她就别想喜欢白鹤。
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能情绪不失控的办法。
燕暖冬收回泪水,眨眨眼,她现在一想到白鹤就想将他千刀万剐。
二人手拉着手回到山顶。
见到他们这样,飞离与雾月暗松一口气。
而愉可期正在给白鹤打下手,帮他熬药。
李碎琼讨厌白鹤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时寒冬,这个燕暖冬不意外。
但他讨厌愉可期,这真的让她接受不了。
让她想下意识松开他的手,然而,他却拉着她走到白鹤跟前。
冲他礼貌一笑,不由分说夺走他手中的扇子:“本尊来。”
白鹤怔住,随后回他一个微笑,转身去浇门前的花。
愉可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疑惑地看着燕暖冬。
燕暖冬苦命一笑,没说话。
然而,李碎琼还没扇几下火,又拉着燕暖冬,跑到白鹤身旁,霸道地抢走他手里的水壶:“本尊来。”
白鹤又是一怔,随后笑着转身又去了厨房。
没浇几下水,李碎琼又追到厨房,熟稔地夺走白鹤手中的菜刀:“本尊来。”
白鹤低笑出声,让给了他,随后出门采药去了。
情绪不在自己这里,燕暖冬也不知道李碎琼想干什么,她只知道,一味地讨厌每一个人。
“李碎琼,你到底要干嘛?”燕暖冬忍不住问。
洗了洗左手,低头单手切菜:“学着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顿了顿,燕暖冬没再说话,给他帮忙。
吃饭时。
一群人盯着始终拉着手的两人。
燕暖冬还好,她右手有空,还能吃饭,李碎琼只能用左手吃。
吃过饭,李碎琼就争着给白鹤刷碗、洗药材、晒药材等等……
诡异的让其他人不敢接近他俩。
其实她还真好奇自己此时的情绪。
愉可期凑到白鹤耳边,指着李碎琼:“你要不也帮他看一下脑子吧?”
白鹤目光从燕暖冬身上移开,轻笑出声:“李公子这样,很好。”
晚上,洗澡时。
李碎琼干脆给她用了清洁术。
但是,睡觉总不能和他睡一张床吧?
“睡觉总可以分开吧?”燕暖冬提议。
李碎琼侧眸,冲她微笑:“休想。”
行,反正她也不……困。
下一秒,她两眼一闭,身体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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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碎琼怀里,睡了过去。
李碎琼垂眸看着她,露出微笑……
至少她睡着没有想着喜欢白鹤。
又贪恋地抱着她许久,才将燕暖冬放在床上,自己转身泡冰水去了。
翌日
燕暖冬两眼一睁,李碎琼的手就覆了上来。
她认命地接受,起身洗漱。
其实这样对她来说挺好,不用纠结怎么办。
就这样日复一日,眼看容熙的情绪也在一点点儿好转。
这一日,白鹤叫来他们几人,看向江逸衍:“令母的内伤基本已经痊愈,但她缺少一魄,导致神智一直没有恢复,如果要彻底恢复正常,需要找到她缺失的那一魄。”
“我已经完成了六成,剩下的四成需要你们来完成。”
“……”
“你还挺幽默。”李碎琼看着白鹤冷声地把燕暖冬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白鹤笑而不语。
而众人纷纷看向江逸衍。
找魂魄,当然要靠江逸衍的通灵石,
只是,也不是所有魂魄都能靠通灵石找到的,比如死去,魂飞魄散的人,还有魂魄离体三日,无法魂归九泉,都会变为灵力,反哺于世界。
义苍族那是一种特殊情况,因为他们有保护他们魂魄的载体。
比如现在的她,原主的身体一直在保护着她的魂魄。
那容熙的一魄都离体十年之久了,能找到吗?
江逸衍垂眸,拿出通灵石:“那一魄极有可能就在通灵石内。”
言落,众人沉默。
这个‘极有可能’用得好,第一说明那一魄即便是通灵石也找不到。
第二,愉可期指着通灵石问:“所以,你别告诉我,咱们要进这里面找?”
江逸衍点头。
燕暖冬催促:“那你赶紧打开吧。”
江逸衍解释:“打开通灵石没那么容易,需要耗费大量灵力。”
嗯,这就是语言艺术,他打不开,他不直说,他需要帮忙,也不求人,就纯暗示,让别人主动帮他。
但是江逸衍的实力,在燕暖冬这里一直是个迷。
几人来到门外,将发着七色彩光的通灵石放在石桌上。
愉可期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几人合力,试图打开通灵石。
然而,想要打开通灵石也是要门槛的。
燕暖冬与雾月、飞离三人的灵力刚碰到通灵石,就遭到反噬,被迫弹了回来。
但这也让燕暖冬他们认清了江逸衍这个狗东西的实力,至少雾月与飞离之上。
而白鹤实力看起来也不低。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遭受的反噬就越强烈……
又是半个时辰,燕暖冬站的腿酸,但李碎琼死活不松开她的手,无奈她只好让愉可期搬来一个椅子,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白鹤与江逸衍几乎同时松开手。
只剩下李碎琼一个人,但燕暖冬能感觉得到,他手心在冒汗。
她无法触碰通灵石,但她可以给他渡灵力。
手心感受到什么,李碎琼侧眸看了过来,他翘了翘嘴角,左手掌心一推,通灵石腾空而起,周围是彩色漩涡,大约一次能容下三人左右。
通灵石打开了。
李碎琼转头看向白鹤,露出毫无诚意的微笑:“白公子,要进去吗?”
白鹤似乎愣了一瞬,看向他与燕暖冬紧紧握着的手,微笑道:“不了。”
语落,不等燕暖冬说话,她就被李碎琼带入通灵石之中。
“……”
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燕暖冬黑着脸,垂眸,语气阴冷:“我没说要进来。”
通灵石内很黑,没有丝毫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