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说完，燕暖冬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敲晕......
众人皆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她，包括李碎琼。
燕暖冬拍拍手，自以为很潇洒的口吻：“要说自己说。”
在她这里，季澈跟白微必须锁死，休想BE。
时寒冬眨眨眼，指着地上的季澈：“他现在又没有法力，你把他关起来不行吗，把他敲晕做什么？”
轮到燕暖冬眨眼：“对哦。”
一番沉默后，他们把季澈抬到床上，几人在门外，互相审视对方。
白府的夜晚不是黑色，是暗金色。
燕暖冬盯着江逸衍，江逸衍与黑蛇盯着李碎琼，李碎琼只目不转睛看着燕暖冬，愉可期一会儿瞪一眼江逸衍，一会儿再瞪一眼李碎琼，只有时寒冬一脸蒙圈地将他们看了个遍。
燕暖冬看江逸衍：“承认吧，你就是通灵族人，二十年前，是季澈救了你的母亲和黑蛇，他都跟我说了。”
江逸衍看李碎琼：“通灵族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愉可期看江逸衍：“所以你是为了追查通灵族被灭一事才跟我们同行的？”
燕暖冬看江逸衍：“不是他杀的，倒是你，渺珠神女根本就没去义苍谷还有天云岛吧，你居然耍我们，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江逸衍看愉可期：“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灭的义苍族和通灵族吗？他们何错之有，凭什么要遭受无妄之灾，还他们一个公道有错吗？”
愉可期看江逸衍：“想知道，我也会追查幕后凶手，但这不是你骗我们的理由！”
燕暖冬看江逸衍：“没有错，但我说过，这一切要在找到渺珠神女之后。”
江逸衍看燕暖冬：“找她有用吗？当年她就做事不管，你们难不成还指望她会突然大发慈悲，来管以前的旧案？还渺珠神女，世间唯一的神，真是可笑死了，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我才从不信神。”
愉可期沉默......
燕暖冬看江逸衍：“谁说我要找她帮忙？我也不信这什么狗屁渺珠神女，可她偷走了李碎琼的寒魂血莲，如果不及时阻止她，她会杀了李碎琼，你懂吗？”
江逸衍沉默......
时寒冬被他们杂乱的谈话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
江逸衍再次看向李碎琼：“所以，通灵族被灭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燕暖冬咬牙：“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他今晚出现在天云山，是因为有人在他房间留了字条，说我约他在那里见面，他才去的。”
说罢，她将揉成一团的字条扔给江逸衍。
江逸衍抬手接住，展开后，看了上面字迹的他讥笑出声：“没想到，堂堂魔尊，竟连这种拙劣的把戏都看不出来。”
燕暖冬怒火中烧：“看不出来怎样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老奸巨猾，我警告你，如果我找不到渺珠神女，我一定拉你一起陪葬！”
闻言，李碎琼脸色微变......
黑蛇挡在江逸衍跟前：“你敢！”
燕暖冬忍着怒气，抱臂别过头，若是不李碎琼怕蛇，她真想揍死江逸衍。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李碎琼他为什么会怕蛇，而且，小蛇还好，他最怕的是像黑蛇这样的大蟒蛇。
想到这里，她看向李碎琼，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这眼神......真的让她难以招架。
吵闹声嘎然而止，愉可期更是垂头不语，燕暖冬与江逸衍注意到愉可期的异样，想到他们方才似乎说了渺珠神女的坏话。
当时被气昏了头，没想起来愉可期与渺珠神女还有一层师姐妹的关系。
两人脸上闪过一抹歉意，江逸衍语气也难得别扭：“我没有......”
不等他说完，愉可期转身默默离开了，见状，江逸衍一反常态地追了上去，黑蛇看了眼李碎琼，也跟了上去。
余下燕暖冬他们三人，气氛也变得尴尬无比，主要是李碎琼一直看燕暖冬，但她不想被他盯着看。
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在时寒冬还在这里，两人还能聊聊天。
跟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李碎琼这才脸色一阴，别开视线。
正在这时，屋内响起了动静，燕暖冬疾步走了进去，李碎琼与时寒冬紧跟着进来。
白微正在抬手施法，欲将她的那双紫眸挖出来。
见状，燕暖冬急忙上去拦住她：“你疯了，你现在就是靠着他的眼睛活下来的，没了这双眼睛，你会死。”
白微想甩开她，然而她现在异常虚弱，根本甩不动燕暖冬分毫。
燕暖冬看着她咬牙哭泣的模样，心里也很不好受：“姐姐，他想让你活下去。”
白微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季澈，泣不成声：“可他是那么臭美好强的一个人，没了眼睛，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燕暖冬：“他还有你。”
语落，白微闭上双目无声落泪......
半晌，她缓缓开口：“你们先出去。”
燕暖冬：“姐......”
“放心，我只是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那你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
而后燕暖冬只好一步三回头跟李碎琼他们一起走了出去，此时已经到了深更半夜，时寒冬熬不住回房睡觉去了。
燕暖冬盯着房门看了半天，这世间情爱她有些看不懂，如果是她死而复生，她高兴还不及，更别说会把救命的眼睛再挖出来。
反正对方又不会死，而且是他心甘情愿给她的，那她收下好好跟对方在一起不行吗？
为什么一个想走，一个宁死也不要被救？
这情情爱爱的难道还重于生死不成？
还有，这李碎琼能不能别看她了？！
又想到什么，燕暖冬坐在金凳子上，将小包子拿了出来，放在金桌上为它疗伤，见它一点点儿恢复如初。
终于面露喜色……
许是今日耗费太多心神，燕暖冬突然来了困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碎琼轻步来到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泛白的指尖，想要靠近她，最后也只是像平常一样停在她额边碎发前，收回了手。
金碧辉煌的庭院映上月光是刺眼的，燕暖冬睫毛动了动，脸上晕染着红光......
似是怕吵醒她，李碎琼喉咙滚动的也是小心翼翼，他轻轻翻手，周围缓缓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此时，小包子睁开了眼，一声轻微的打哈欠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李碎琼一个弹指，弹飞出了白府。
它的惊叫声也像棉花一样，化开在黑夜之中，化作无声的晚风。
小包子：“……”
忽然，白微房间的门被推开，照出来一抹微色金光。
季澈眼上蒙着白色布条，扶着门走了出来，显然，白微睡着了。
修为尽失的他，连院子里坐着两个人都察觉不出来……
李碎琼冷眼旁观地看着他缓步往院外走，本不想多管闲事，然而在季澈迈出院子那一刻。
或许因为他是燕暖冬未来‘姐夫’的缘故，李碎琼还是一个瞬移将他带离院子，来到白府外。
“你要走，为何？”李碎琼松开他，忍不住问。
季澈明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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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缓过神，不过他听出是李碎琼的声音：“方才那人真不是你？”
他不答反问。
李碎琼嗤笑：“如果是本尊，你现在已经成碎渣了。”
顿了顿，李碎琼继续说：“如果你走了，她姐姐会难过，她姐姐难过，她也不会开心，本尊不想看她......”
“我现在的寿命跟常人一样，陪不了她太久，反正早晚都要离开她，还不如让她觉得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季澈打断他，语气轻快又无奈。
他低头又笑出声，白色布条晕开血色：“细细想来，我与她一见钟情，却一直赌气拌嘴，彼此之间好不容易推心置腹，我也打算与她寻一处清幽之地，避世绝俗，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结局。”
血泪不断溢出，他话语带着遮掩不住的哽咽：“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的，真的好难，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气她了。”
说实话，他说的这些，李碎琼共情不了半分……
“能拥有彼此一日是一日，不行吗？”
季澈苦笑着摇头：“我了解她，如果我一直陪着她，在我灯枯油尽之时，她会把眼睛还给我，若我跟她，只能活一个，那死的决不能是她。”
闻言，李碎琼怔住，喜欢一个人是这样想的吗？那他永远也无法喜欢上燕暖冬。
他与燕暖冬同生共死的想法，无论如何任谁也无法撼动分毫。
可他突然也很想知道，如果他与燕暖冬只能活一个，燕暖冬会怎么选？
或者说他与寒魂血莲她只能选一个，她会选他吗？
这个想法让他又期待又兴奋……
最终，李碎琼侧身让开路，让季澈走了。
翌日清晨。
燕暖冬趴在金桌上醒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睁开眼，耳边响起极弱的喘息声。
她不经意朝声音方向斜过去一眼，却看到小包子正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步步爬向她。
看到她醒来，它抬起一只手委屈地伸向她：“主人~”
见状，燕暖冬急忙跑过去把它托在手心：“你怎么把自己整的这么累？”
闻言，小包子长大嘴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十六次！整整三十六次！”
“什么三十六次？”燕暖冬疑惑地问它。
正在小包子要回答时，李碎琼漫不经心走了过来，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她跟李碎琼也算是和好了吧？
而小包子见到李碎琼后，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猛地钻进燕暖冬的怀里发抖，连哭声也不敢发出来。
见它这样，燕暖冬猜出什么，不悦地看李碎琼：“你对它做什么了？”
李碎琼没回答，只微微勾唇，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下一秒，小包子蹭一下从她怀里飞了出去。
空中响起小包子尖锐的喊叫声：“三十七次！！！”
“……”
燕暖冬深吸口气，他还是emo的时候可爱。
她狠狠瞪了一眼李碎琼：“幼稚。”
说完，越过李碎琼时撞了一下他，便提着裙子去找小包子去了。
好不容易将小包子找回来，她来到白微的院子里，李碎琼坐在金椅上，慢悠悠喝着茶水，似乎在等她。
但她没理他，径直走到白微房间，却没见到她，也没见到季澈。
这俩人不会一大早就出门约会去了吧？
李碎琼走了进来，抱臂：“季澈走了。”
他的语气很淡。
燕暖冬拧眉看他：“走了？什么时候？”
“昨夜。”
“你看着他走的？你没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