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邀立毫不犹豫地从系统背包中取出效果立竿见影的小吃和小药。“哥哥,快吃点东西,恢复一下。”她将东西塞到米霍克手中,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看着他服下,脸色稍缓,她才稍稍安心。
随即,她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拉起米霍克的手,声音深沉却坚定:“哥哥,跟我来。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米霍克没有多问,只是反手握紧了她微凉的手,任由她牵引着,沉默地踏过拍卖场的废墟,向着通往更下层的阶梯走去。
下面两层的赌场和情涩交易场,早已因为上方的惊天巨响和剧烈震动而乱作一团。之前的女票客、赌徒以及那些灰色产业的工作人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争先恐后地从各个隐秘的出口四散奔逃,此刻这里反而显得空荡而死寂,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尚未散尽的糜烂气息。
月邀没有理会这些,她拉着米霍克,径直穿过这片肮脏的“享乐”之地,目标明确地走向最底层,那片她亲眼目睹、如同人间地狱般的囚牢。
再次踏入那昏暗、充斥着血腥与绝望气息的走廊,月邀的心依旧揪紧。她挥动双剑,精准地斩断一扇扇牢笼上锈迹斑斑的铁锁。
“锵!锵!锵!”
锁链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牢门被一扇扇推开,露出了里面那些蜷缩在阴影中、眼神空洞麻木的人们,甚至还有不少瘦骨嶙峋的幼童。
他们起初对突如其来的光线和声响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无尽的绝望中,月邀将他们身上锁链尽数斩断,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柔和却清晰的声音说道:“你们……自由了。可以出来了。”
起初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有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
接着,更多的人看了过来,那麻木的脸上,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恐惧、茫然、以及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如同星星之火,开始在一些人的眼底点燃。
一个,两个……渐渐地,有人颤抖着、试探性地,迈出了牢笼。当他们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被阻止,没有被鞭打时,压抑的呜咽声、劫后余生的哭泣声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那死寂的绝望,终于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恸却又孕育着新生的骚动。
看着这些人脸上慢慢恢复的生机,看着他们相互搀扶着、如同重见天日般走出囚笼,月邀的心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同时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与释然。
她将所有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人聚集在相对宽敞的下层空间,人数比她预想的还要多。他们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痕,眼神怯懦,但至少,他们还活着,并且获得了自由。
月邀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特殊的电话虫,这是之前分别时,自勇军的领袖龙交给她的联络工具。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号码。
幸运的是,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龙那沉稳的声音从电话虫另一端传来。月邀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报出了索露诺王国的具体坐标,并恳请他们前来接收这些被解救的人。
“我们刚好在南海活动,坐标收到。我们会尽快赶到。”龙没有多问,直接应承下来,效率高得令人心安。
挂断电话后,月邀向众人说明了情况,告诉他们会有可靠的人来接应,安排他们回家,或者为无家可归者提供庇护与新的生活。这个消息,让这些刚刚获得自由、对未来充满迷茫的人们,眼中终于燃起了真正希望的光芒。
安顿好这一切,月邀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肩上的重担卸下了一些。她看向一直沉默守护在旁的米霍克。
米霍克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大半,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他望着王宫的方向,那里是索露诺王国权力的中心。
“月邀,”他低沉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既然已经和斯格姆交手,平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他转过头,金色的眼瞳直视着月邀:“那个躲在王宫里,用卑劣的手段害死我父亲的、胆小又狠毒的国王……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复仇宣言,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必然选择。斯格姆的出现,他们摧毁了这个地下魔窟,必然会惊动王国上层的势力。与其被动等待报复,不如主动出击,斩断这持续了两年的、仇恨的根源之一!
月邀看着米霍克眼中那熟悉的、如同淬火钢铁般的坚定光芒,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劝阻。她只是上前一步,更加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自己的温度传递着无言的支持。
“嗯!”她重重点头,眼神同样坚定,“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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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为两人的行动提供了最好的掩护。他们并未选择从灯火通明、可能仍有零星行人的主干道穿行,而是凭借着米霍克对索露诺王都地形的熟悉,沿着阴暗的小巷、无人的后街,甚至是某些府邸之间狭窄的夹缝,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座矗立在城市最高处的王宫潜行。
月光偶尔透过云隙,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出米霍克冷峻的侧脸和月邀眼中坚定的光芒。一路无言,只有衣袂掠过墙垣时极其细微的摩擦声,以及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在距离王宫外围高墙还有一段距离的一片茂密观赏林阴影下,两人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一下。”米霍克低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王宫墙上巡逻卫兵的火把光亮,语气带着谨慎,“把你这身衣服换一下,最好能让人完全认不出来你。”
月邀立刻明白过来。她打开系统界面,迅速切换到仓库。她按照米霍克事先的要求,开始进行变装:
她先换上了一套名为【椿山漫】外观,接着,她将那头标志性的秀萝发型,用【红弦别夜】的红色长发替换,最后,她戴上了一副叫【珠玉拂帘】的面帘。
当她完成变装,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时,即便是一直冷静的米霍克,眼中也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眼前的少女,与平日判若两人,无论是服饰、发色还是那若隐若现的面容,都散发着一种陌生的气息。
“很好。”米霍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如此谨慎,不仅仅是为了此刻的潜入,更是为了长远考虑。
斯格姆逃脱,此地的罪恶被揭露,无论今晚刺杀国王成功与否,他们都必将成为王国乃至海军追捕的目标。他绝不允许月邀因为今晚的行动,而影响到她未来可能需要的、隐于市井的正常生活。在刚刚的酒馆之下,显然没有人拍下他俩的照片,那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他也要掐灭这个可能。
变装完成,两人不再耽搁。米霍克仔细观察着卫兵巡逻的间隙,寻找着王宫防御最薄弱之处。他凭借记忆,引领着月邀绕到王宫侧面一处靠近皇家园林的围墙下。这里的守卫相对稀疏,墙内传来阵阵植物的芬芳,掩盖了他们的气息。
“跟紧我。”米霍克低语一声,随即身形如狸猫般轻盈跃起,足尖在粗糙的墙壁上几次借力,便悄无声息地翻上了近五米高的宫墙。他伏低身体,目光迅速扫视墙内的情况。
月邀施展轻功,身形如同没有重量般飘然而起,同样利落地翻上墙头,落在米霍克身边,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墙内,是幽静的皇家园林,古树参天,亭台楼阁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远处王宫主殿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巍峨而森严。
夜色下的索露诺王宫,并非铁板一块。华丽的表象之下,总存在着因年久失修而松动的窗棂、被茂密藤蔓掩盖的废弃通道、以及守卫因漫长和平而滋生的懈怠巡逻盲区。
凭借米霍克记忆中残存的贵族府邸结构与对这类建筑共性的了解,加之月邀那系统轻功带来的惊人敏捷与隐匿性,两人如同两道没有实体的幽魂,巧妙地避开了明哨暗岗,穿梭于华丽的回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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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庭院之间。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却照不进他们潜行的角落,
他们最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间极度奢华、空间宽敞得惊人的卧室。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大部分月光,只在边缘泄露出些许微光,勾勒出房间中央那张巨大无比的、带有华盖的床榻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助眠的熏香和一种老年人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药味的衰颓气息。平稳而略显沉重的鼾声从床幔深处传来。
米霍克示意月邀留在门边的阴影处警戒,自己则如同捕食的猎豹般,迈着绝对无声的步伐,靠近了那张床。他轻轻挑开一层厚重的床幔,看到了那个深陷在柔软羽绒枕被中、脑满肠肥、睡得正沉的老者。
索露诺王国的现任国王,那个当年因恐惧他父亲权势与声望,而选择用最卑劣的毒酒结束了一位忠诚公爵性命的懦夫。
没有犹豫,没有宣告。
米霍克眼神冰冷,手腕微动,一道细微却精准无比的剑气,如同手术刀般,瞬间划破了国王那只搭在锦被外的、戴着宝石戒指的肥胖手臂!
“啊——!” 剧痛让国王从沉睡中猛地惊醒,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他捂着瞬间鲜血淋漓的手臂,惊恐万状地坐起身,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聚焦看向床边的黑影。
当借着窗帘缝隙透入的、那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看清床边那持刀而立的少年面容时,国王的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的恐惧!那张脸……那张与他弟弟如此相似、却更加年轻锐利、带着刻骨仇恨的脸。
“你……你是……斯沃德家的……” 国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肥胖的身躯如同筛糠般颤抖,巨大的恐惧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手臂的疼痛。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不……不要杀我!当年……当年是斯格姆!是斯格姆怂恿我的!是他逼我的!王国的财富!我给你!我都给你!饶我一命!饶……”
求饶的话语语无伦次,充满了卑劣的推诿和对生命的极度渴望。
米霍克看着眼前这个丑态百出、毫无王者尊严的仇人,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打断了国王那令人作呕的哀求,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
“到地狱里,去向我父亲忏悔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漆黑的刀光如同死神的叹息,在昏暗的寝宫内一闪而逝!
国王那双充满恐惧和乞求的眼睛,瞬间定格,瞳孔放大,所有的声音都凝固在喉咙里。一道细密的血线在他肥硕的脖颈上缓缓浮现。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随即,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向后倒去,砸在柔软的床铺上,发出一声闷响,再无声息。
一切重归寂静,只是那若有若无的熏香气味中,混入了一丝新鲜的血腥气。
自始至终,月邀都安静地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望者。她看着米霍克手刃仇敌,心中没有恐惧,没有恶心,甚至没有太多的波澜。她已不再是那个来自和平年代、会对死亡感到惊慌的普通少女。
她明白,这是米霍克必须走过的路,是摆脱缠绕他两年的梦魇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当米霍克缓缓收刀,转过身时,月邀立刻从阴影中走出,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她没有去看床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而是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米霍克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锐利的金眸。
她伸出手,紧紧地、用力地握住了他那只刚刚握刀杀人、此刻或许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稳定,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陪伴。
没有言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今夜起,他们共同背负了这条人命,共同踏过了这条复仇的血路。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也是……共享秘密与罪孽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