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李严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呼吸如拉火的风箱一般沉重,李霜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牛二急忙将林沉二人迎进房间内,抬手擦了擦桌案上的玉麒麟,对着梁然然恭敬开口道:“这位小仙姑,我真的尽力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上到底有什么邪祟,这玉麒麟都拿它没有办法。”
梁然然没有回应,只是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床榻上的李严。
李霜颤抖着拿出手机,急忙拨打了一串熟悉的号码,电话刚一接通,李霜便急忙开口道:“徐大师,我爸……他快不行了!”
牛二见电话接通,便快步上前夺下手机,呲着牙对着手机屏幕怒吼道:“你个骗子!李霜和我如此相信你,最后我爸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你是要把我们家毁了吗!”
此时在一处灯红酒绿的房间内,一位落肩卷发的女子拿着手机,嘴唇涂得红光油亮,双手拿着化妆盒子补妆,裸露的肩头奋力地夹着手机。
她奋力挣脱了一位油腻中年男子的缠抱,出了酒吧包厢后,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接听电话后,她刚要甜腻腻的开口,那边首选传来的是李霜的抽泣声,紧接着便传来了牛二愤怒的咆哮声,随后电话突然挂断。
徐莹不禁一愣,紧接着便着急起来,这颗摇钱树她可不想丢啊,动动嘴皮子便能日收入一千元,她一个酒吧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兼职工作。
想到此处她急忙上楼,快步前往运营部办公室请假,主管见徐莹前来,急忙口头准许了她的请求,任谁为了照顾家里病重的父亲请假,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况且她曾经拍过父亲生病的视频片段,那种火炉围绕的场面,他依旧记忆犹新。
正因他父亲那种憔悴的状态,在徐莹离开时,主管再次提出慰问请求,但还是依旧被她回绝了。
徐莹骑车小电驴弯弯绕绕,终于拐进了牛二所在的小区,她熟练地在花坛的东南角翻出一个破旧的包裹。
掐着手指打开后,里面是一件破旧的灰蓝色长袍,虽然她很不情愿,但还是捏着鼻子套在了身上。
她站在门前轻咳一声,捋了捋冗长的袖口,抬手轻叩道:“李小姐?李小姐?”
李霜开门后,来人是一个身穿藏蓝色长袍的女子,虽然眼神有些疲惫,但面容却画得十分精致漂亮,梁然然看得不禁一愣一愣的,心里直犯嘀咕。
修术之人需内心虔诚,外华内敛,这女子怎么胭脂粉黛施得如此浓厚?
不过毕竟又遇见了一位同道中人,梁然然自然有些亲切,况且她也很好奇,这女子是如何破解这个病灶的。
她刚刚落座,李霜便端着茶水迎了上来道:“我爸…他要不行了,徐大师拜托您了。”
徐莹接过一口饮尽,深呼一口气,装作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道:“治疗李先生,我只想牛先生在场。”
梁然然怀着一副求知欲的眼神,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开口道:“福生无量天尊,这位仙姑,小辈有礼了,不知可否观摩一二?”
徐莹正捋着不适的衣袖,听到声音猛然吓了一跳,随即转过头去,瞧见一位头顶着丸子的小姑娘郑重地行着礼,不免地有些发懵。
随即她和牛二眼神对视的片刻,发现其目光不断闪躲,这和以前的情况不对啊!
在以前的时候,治疗什么的都是牛先生在弄,自己不过是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除了陪酒手法在线,治病救人自己可是一窍不通啊。
徐莹思索片刻后,立马对着梁然然斩钉截铁道:“你这小姑娘,大人的事还是少掺和,李严先生病危,现在我只需要牛二先生在旁帮助,其余人不得入内,否则后果自负!”
随即她上前亲昵地拉着牛二,李霜眼神黯淡地看着这一幕,她也无可奈何,因为寻遍了医生,只有徐大师能够缓解自己父亲的病情。
两人缓缓走进内侧房间,在房门瞬间合上的一刹那,徐莹一把将老旧的长袍脱下,像小猫似的扑进了牛二的怀里。
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不断地扭捏着窄窄腰枝,嘴唇轻轻贴在他的耳边,娇滴滴开口道:“牛先生,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啊,我以为你要把我辞了呢!”
话音刚落,牛二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化开,但从她陪酒以来,这副精致的脸蛋不知让多少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但这个男人除外。
牛二一把推开她,缓缓来到李严的床榻旁,将手抵在他的胸口。
徐莹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同时下一瞬间,一股风寒之气袭来,下一刻她便失去了意识。
在客厅等候的同时,林沉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李霜见状急忙重新沏了一壶新茶,缓缓推到林沉的面前,出声安慰道:“林沉你们能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我实在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牛二这人虽然脾气古怪了一些,但他介绍的这位徐大师还是非常厉害的,每次治疗之后,我父亲的病情都会好上许多。”
梁然然听闻,懒散地半倚在沙发上,白皙的小腿不断地前后晃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
仿佛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就在此时,林沉忽然感觉大脑有些沉重,他急忙看向四周,发现李霜与梁然然都晕了过去,出事了!
随即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亦步亦趋地向里侧房间走去,用尽全力猛然一脚踹开房门,一股巨大的寒气扑面而来。
风卷着雾气,林沉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他连呼吸都冷得一滞,只能感觉到冷!深入骨髓般的寒冷。
牛二见林沉前来,脸上疯狂之色更加浓郁,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道:“林沉!你竟然能醒过来?真不简单呢,这个老不死的心树的能量如此纯净,他人不取我为什么不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