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江星染已经顾不得害羞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和他拉开距离,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这样挺好的。”
“我先去洗漱了。”说完,她也壁等盛璟樾回答,就胡乱地踩着拖鞋下床,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进洗手间。
盛璟樾看着她跟惊慌逃窜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冲着洗手间的方向喊了句:“别碰到额头上的伤了。”
“知道了。”江星染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站在镜子前,双手撑在洗手池两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
那个梦实在是太要命了。
刚和前男友分手没几天,转头和他小叔扯证,结果在婚后的第二天晚上,就梦见刚领证的老公亲她。
她这心态和适应力真是惊人的好。
江星染晃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伸手拿过自己是刷牙杯,一抬眼,眸光怔住。
额头上肿起的包倒是消了不少,只是她唇的颜色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唇色浓稠嫣红。
难道是上火了?
可她这两天也没熬夜,昨晚吃的又都是清淡的饭菜。
怎么可能会上火?
总不能是她这个人的体质异于常人吧?
江星染百思不得其解,从洗手间出来时还一直在想这件事。
盛璟樾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怎么了?”
江星染指了指自己的唇:“就是最近好像有点上火了,嘴唇有点肿。”
盛璟樾的薄唇无声地抿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说:“那我晚会让李婶给煮点下火的茶。”
江星染点点头,觉得有可能是最近水喝少了,想明白后,很快就把这事给抛掷脑后了。
吃完早饭,盛璟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司,而是打开了医药箱,拿出棉签和消肿止痛的药膏,看着江星染说。
“过来,我给你涂药。”
江星染拒绝:“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还是先去公司吧。”
盛璟樾拧开药膏上的管冒:“今天是周日。”
江星染愣了下,在家里待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让她连星期几都忘记了。
“还不快过来。”盛璟樾催促。
江星染老老实实地坐过去。
盛璟樾给她伤口涂药的动作依旧很温柔。
其实她额头上的伤一点都不严重,要是只有她自己在家,肯定不会这么认真地涂药。
江星染一时间出了神。
好像除了家人以外,盛璟樾是第一个这么关心照顾她的人。
涂完药,盛璟樾将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江星染不知道日常该如何跟盛璟樾相处,尴尬的气氛无声地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盛璟樾看了眼神情拘束的姑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江星染简直是求之不得:“那璟樾哥,我先去画画了,你有事叫我。”
盛璟樾勾了勾唇。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江星染躲进画室,拿出手机在网上查。
【该如何跟不熟且性格冷淡的老公相处不显得尬尴。】
毕竟已经领证了,要是一直这样多尴尬啊。
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的。
【告诉你们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直接把他扔出去,看不见他,这样就不觉得尴尬了。】
江星染无语地扯了扯唇角,她和盛璟樾,谁把谁扔出去还不一定呢。
【把他放锅里煮一煮就熟了,到时候不管性子多冷淡的人都会变得热情似火。】
【要是觉得煮不行,还可以蒸,其实炖也不错。】
江星染:“.....”
这都是什么离谱的言论。
【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没事多聊聊天,也可以送他个小礼物表明自己的心意,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共同的兴趣爱好?
盛璟樾除了工作还喜欢什么?
江星染想到上次在画展碰到盛璟樾的事,灵光一闪。
画幅画送给盛璟樾,毕竟她的画室和设计室都是盛璟樾给她弄的,是该送个礼物感谢一下,盛璟樾对画颇有研究,这样一来共同话题不是就有了吗。
江星染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
等她从画室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刚走到楼梯口,只见四楼和三楼中间有个人影徐徐走开,男人一身简单的黑色居家服,面容疏冷淡漠,菲薄的唇微抿,一双桃花眼漆黑如墨,眼尾轻勾,裹挟着一丝蛊惑的妖气。
宽肩窄腰,长腿修长笔直,身材比例优越得过分。
江星染眼睛一弯:“璟樾哥。”
“怎么了?”盛璟樾停在她面前,微垂着眸,看着小姑娘眉眼弯弯的高兴样,他的嘴角也微微翘起。
江星染俏皮地眨眨眼:“就是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
盛璟樾面上平淡,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什么东西?”
江星染把手里的画纸像献宝似的放到他面前:“这是我画的一张画,送给你。”
“谢谢染染。”盛璟樾接过后,细细地观摩了起来。
作画的人画工非常好,用夜色为背影,星月为点缀,月色明朗,星光点点,恰到好处的留白给人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
画上的男子个高腿长,他懒洋洋地倚着车身,头微微仰着,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眼角眉梢,为他立体的五官渡上了一层薄薄霜,俊美得不可思议。
江星染扑闪着大眼睛,像个求夸夸的宝宝:“你觉得怎么样?”
盛璟樾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好,我非常喜欢。”
他牵着江星染的手往楼下走:“怎么突然想起要送我画了?”
江星染笑盈盈地说:“谢谢你帮我收拾了画室和设计室,也谢谢你帮我的额头上药。”
盛璟樾侧头看她,轻笑一声:“我们是夫妻,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江星染微敛着眸,神情有点害羞。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一楼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洒下一室的静谧安详。
盛璟樾坐在沙发里,修长的腿自然交叠,散漫中又带着刻在骨子里的矜贵教养。
他观摩着手里的画,掀起薄唇:“不过昨晚你那张暴君图画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