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
看着姜栀呆愣的样子，绛雪有种扳回一城的畅快，“还是说，你方才都是在骗我？”
“自，自然不是。”姜栀脸色僵硬。
刚才只是想与绛雪拉近关系，让她同病相怜，没想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那就好。”绛雪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从箱笼中取出一套衣服，“换上，然后和我一起出去。”
姜栀皱着眉，一边任由绛雪替她更衣，一边脑中盘算着要怎么稳妥地拒绝又不会惹恼绛雪。
绛雪虽然看起来跟谁都笑眯眯的，但其实界限分得最清。
自己人和不是自己人的待遇，天差地别。
姜栀咬紧了唇瓣。
但也不能为了找个线索，就把自己给搭进去吧？
绛雪已经三下五除二帮她换好了衣服，摸着下巴欣赏，“啧，真不错，该细的地方细，该有的地方有。”
她又帮姜栀紧了紧本就被掐得细如薄柳的腰带，引来姜栀急促的呼吸，“别收了别收了，我透不过气来了。”
绛雪这才满意地托了托她的浑圆，“好了，走吧。”
说完也不管姜栀同没同意，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绛雪姐，我从良很久了，若是被现在的夫君知道怕是不妥。”姜栀出门前扯了一块披帛，遮住自己过于暴露的身形。
“我去问鸨母就是，不麻烦你了。”她转身就要走。
却被绛雪拉住，“现在可由不得你啦。”
说完已经带着她站在了一扇雕花木门前。
*
“陆大人，这些呢就算是我老许孝敬您的，以后我的生意，还需要您多多照顾呢。”
陆渊对面的男子穿得一身金碧辉煌的富贵锦缎，身形微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哦？万员外可真是财大气粗啊。”陆渊睨了眼万沧推到他手边的一叠银票，粗看就有一万两之多。
这万沧生意做得极大，开的绸缎庄遍布整个大启，就连西域也有涉及。
前些日子搭上了工部，想要将手伸进军器监，替军队生产盔甲衣物，所求不小。
“我们呢赚的都是些铜臭钱，不像陆大人这般辛苦为圣上办事，自然要多多孝敬。”
万沧拍了拍手，“听闻陆大人办案辛苦，在下今日特为大人准备了美人，好好犒劳大人。”
原本万沧约的是副指挥使，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指挥使。
那事情只会更好办了。
房门被推开，两个红衣女子进来，其中一个对着他们盈盈行礼，“奴家见过两位客官。”
旁边的另一个人似乎是新来的，低着头一动都不动。
陆渊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来这里只是谈事顺便探探万沧的底，可不是来狎妓寻乐的。
“不必，让她们下去。”他神态冷冷。
万沧以为陆渊在客套，于是板着脸对门口的两人道：“还不快上来好好伺候陆大人？若是敢惹他不高兴，你们这栖凤楼也不用开下去了。”
“客官别这么凶嘛，吓到我新来的姐妹就不好了～”绛雪娇嗔一声，推着姜栀上前，“还不快去？”
她自然不会真的逼眼前这位小娘子去接客。
只不过方才被她威胁，想要出口气罢了。
这陆大人可是京都出了名的玉面阎王，不近女色。
等她被吓哭了，自己再去解围不迟。
陆大人？
姜栀刚想离开的脚步一顿，猛地抬头。
果然看到了陆渊那张熟悉的冷硬面容。
他看也不看门口的两人一眼，只垂眸摩挲着手中酒盏，似乎对身旁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姜栀忍不住磨了磨牙。
怪不得这段时间不见人影，原来在栖凤楼逍遥快活呢。
她立刻没了离开的心思，应了一声，迈步朝陆渊走去。
低着头的陆渊察觉到有人靠近，皱眉拧得极紧，声音更像是淬了冰，“我说了，出去。”
“再靠近，手和脚都别想要了。”
他一点情面都没留。
绛雪怕姜栀真的惹怒这位陆大人，立时见好就收，“新来的不懂规矩，陆大人莫要生气，奴这就带她下……”
话还没说完，却见方才还扭扭捏捏的小娘子，竟然直愣愣朝陆渊走去，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捏住了他的酒杯！
“陆大人一个人喝酒多无趣，”姜栀笑吟吟看他，“不如让我来陪您？”
说着就去取桌上的酒壶。
下一瞬手腕被捏住，陆渊抬头，那双深黑的眼瞳没有半分温度，只凝着一片寒潭般的冷厉。
“找死？”
万沧怕事情闹僵跟着打圆场，“陆大人息怒，新来的丫头不喜欢咱们换一个就是。绛雪，还不快将人给我带下去？有没有点眼力见！”
绛雪应了一声就要上前。
没想到这小娘子反而胆大包天，顺着陆渊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就这么腰肢一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陆大人对所有人都这么凶么，”她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打转，声音软中带娇，“这样能讨女子喜欢？”
不喜欢，还要换一个？
真有你的啊陆渊。
陆渊愣了愣。
方才他在想事情没注意听，现在才惊觉此人的声音，以及身上的香味都十分熟悉。
坐在他腿上的触感，也出奇地和某人一致。
他终于垂眸，仔细端详起怀中人的面容来。
平平无奇，除了那双亮晶晶的黑亮眸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当初姜栀死遁时伪装得更彻底，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更何况现在？
只一眼，陆渊就将她认了出来。
于是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丝毫收敛，眸光反而更加收紧，像是要吃人，“你在做什么？”
姜栀皱了皱鼻子，心口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们都隔得这么近了，陆渊竟然还没认出她来。
就算她易了容，可声音没变，身形也没变，他什么时候反应这般迟钝了？
难道真的在栖凤楼抱多了姑娘，所以分不清了？
“我在伺候陆大人啊，”姜栀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陆大人没感觉吗？”
绛雪替姜栀捏了把冷汗。
姐妹你到底知不知道坐在了谁的腿上啊？
这整个栖凤楼，不，整个京都就没有一个女子敢这么做的。
陆渊正要开口，视线却忽地落在了她锁骨下方。
这才意识到她穿得有多清凉。
因着动作的关系，她肩上的披帛滑落下来。
领口宽大，曲线毕露，红绫缠得腰肢盈盈一握，凝脂般的肌肤像是白浪起伏。
就算已经有过好几次肌肤之亲，陆渊也从未见过这样装扮的姜栀。
整个人肌肉瞬间绷紧僵硬如石，呼吸都跟着粗重起来。
“出去。”他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带她走。”绛雪立马上来要捞人。
陆渊眼帘半抬，“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