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眼尖的看向李子岳,却见对方的身体已经气的有些颤抖。
这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他猛地扭头,冲着那嚼舌根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死八婆!嘴巴不干不净的?再他妈瞎说,小心烂嘴!”
他眼神凶狠地扫过那几个长舌妇:“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爹吵架?!”
这话粗俗又直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那几个女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楚云的目光细致的扫过着每个人的脸。
他的眼尾默默扫过旁边自始至终都紧闭着的122房门。
这么大的动静,都不出来?在做什么?
青年的身子顿了顿,这才转向黄浩。
“够了。”他的手轻轻搭上黄浩的肩膀,转头望向万岁,轻声道:“进去。”
几乎在楚云话音落下的瞬间。
万岁的身影骤然冲出!
他的目标无比明确,淬着毒的袖剑带着杀意。
在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之时,冲着他的脖颈直刺而去!
络腮胡反应迅速,向左侧一避,堪堪擦过那袖剑。
锋利的刃尖擦着他的皮肤而过,这感觉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几乎是万岁动身的同时。
楚云没有丝毫犹豫,左手一把扯过黄浩,右手顺势将身旁因愤怒而身体微颤的李子岳向前一推。
反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将那些看热闹的视线和议论声都隔绝在外。
他腕上的神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抬了抬眼皮。
那双竖瞳在黄浩有些僵硬的视线中,懒洋洋地转向屋内。
扫了一眼,又兴致缺缺地合上。
细长的蛇身滑动着,头部在青年的虎口处蹭了蹭。
一丝极轻的、带着满足的心声传入楚云脑海:
“舒服.......”
黄浩在那蛇信子吐出的瞬间,触电般收回了差点碰到蛇身的手,声音有些发紧:
“.....这祖宗,吓死我了。”
楚云的指腹无意识抚过神池冰凉的鳞片,转而向万岁看去。
而屋内。
万岁的攻势丝毫未减,一击不中,没有丝毫停滞。
他的手腕一转,袖剑变刺为划,顺势向下压去,直刺对方因为闪避而暴露出来的肩胛部位!
被楚云护在身后的黄浩倒抽了一口凉气:“我靠!”
络腮胡的眼中闪过一抹惊骇的凶光。
这一下要是扎实,足以废掉他一条胳膊!
在利刃接近的瞬间。
“叮!”
一声清脆的异响猛然炸开!
只见一套沉重、色泽泛白的盔甲,已经严丝合缝的笼罩住络腮胡的全身。
那盔甲的表面光滑的如同镜子一般,清晰反射出屋内景色。
肩甲与胸甲上带着几道划痕,肉眼很难看见。
楚云的眼睛眯起。
是板甲!
他在西方中世纪历史的书籍上了解过这种东西。
这种盔甲将全身包裹,没有丝毫弱点,刀刃刺向盔面后会猛地滑开。
就连大块盔板的接缝处,内里也是一层锁子甲。
极难攻破。
他的手腕一翻,数张纸牌显现在手中,飞速推算起来。
万岁的袖剑刺在板甲上,直接滑开,再难寸进分毫!
“就这点本事?连老子的皮都蹭不破!废物!”络腮胡的眼中满是讽刺,一把一米多的长剑瞬间从手中窜出,被带着护甲的手牢牢握住。
而万岁的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却没有丝毫动作。
在那长剑攻过来的下一刻。
众人头顶上的圆形灯罩在毫无征兆下,瞬间掉落!
那迎面而来的剑刃顿时被生生打的偏离。
就在万岁想要再度攻击却有些无从下手之际,楚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脖颈,锁扣。”
万岁闻言微微侧过头,见后者指尖的塔罗牌在快速流转。
他点点头,腕上的袖剑接踵而至,向络腮胡脖颈连接处挑去。
对方脖颈间,那扣死的锁扣,诡异的松动了。
随后像是划开一张纸。
被轻松挑开。
络腮胡眼中的轻视和鄙夷还没褪去。
已经被男人的袖剑反手抵住脖子。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下来。
男人逼近了一步,几乎与他那脸上的盔甲相贴。
那双懒散半眯着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滚着令人心惊的冷意。
他盯着络腮胡因为恐惧而缩小的瞳孔,从牙缝里挤出了低沉的声音:
“你刚才,骂谁臭婊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比任何的怒吼都更具有威胁力。
李子岳的手垂在身侧。
她盯着万岁的身影,眼神复杂:“我....”
万岁看清了络腮胡眼中的惧怕与悔意。
下一刻,袖剑毫不留情的刺入脖子,将他彻底钉死在深蓝色的地板上!
一时间,屋内一片安静,只有几道呼吸声。
万岁甩掉剑刃上并不多的血珠,看也没看脚下的尸体,转身回到楚云等人身边,又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墙上。
“啧……”黄浩上前两步,将络腮胡的脸上的头盔掀开,盯着那逐渐泛绿的脸色,不禁咂舌。
楚云将目光投向屋内。
他默默的观察起整个屋子。
络腮胡这样的性格。
屋内,是一片沉静的深蓝。
他的视线定格在靠墙的衣柜上。
那衣柜上贴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云朵贴纸,显得童趣的很;窗边摆着一张比书桌矮半头的藤椅,椅子上的垫子老旧,能看出房间主人时常坐在这里。
床靠着墙,另一侧没有放任何东西,只铺了块白色地毯。
房间内的摆放温馨平和,原主人一定是安静内敛的人。
青年走近书桌,拾起桌上的一本书。
封皮上写着“如何走出情绪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