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望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少年。
他的生意做到诡异之界来了？
“西玄占卜师？”黄浩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话，冷眼看着少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少年闻言，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可不认为千面那个复制人能把偷渡客干掉。
少年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
随后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
见到挑眉望向他的女人，少年的眼睛猛地睁大：
“李子岳？你怎么在这？”他的语气抬高了几分，充满了难以置信，“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不是让你哥圈在据点了吗？”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是奔着偷渡客来的？”
噼里啪啦的一番话砸在客厅中。
让众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李子岳回过神来，啧了一声：“杨小嘻，你到底干嘛来了？”
黑框少年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
他脸上的惊讶迅速褪去。
“哦对。”杨小嘻的语气轻快起来。“我是来找西玄占卜师的。”
他扶了扶眼镜，视线这才落到了楚云身上：
“就是他。”
不等众人反应，杨小嘻轻快开口：“占卜师，我有事情找你。”
楚云抚摸蛇脑袋的手一顿。
引得黑蛇微微抬起头去找楚云的指尖。
“你脸上的道具，我的数据分析出来了。”见楚云不回话，杨小嘻干脆直截了当开口。
黄浩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刚要站起身，却在下一刻被楚云拦住。
楚云拍了拍黄浩的腿安抚，面色温和开口：“进来吧。”
这一声仿佛让少年彻底放开。
他迈着小步子走进了客厅。
左右环视一圈。
最后并没有坐到沙发上。
而是自己在角落里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楚云对面。
就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丝毫不客气。
“你不在系统大厅分析数据，干嘛来了？”李子岳将靴子踩到茶几上，毫不客气问道。
黑框少年并没有回话，目光定定的望向楚云。
脑中的数据正在飞速计算。
半晌，他悠哉悠哉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占卜师，我来找你进行占卜。”
楚云不动声色的扫过对面的少年。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黑蛇吐信的嘶嘶声。
“你想占卜什么？”楚云终于开口，声音温和。
杨小嘻扶了扶眼镜，目光瞥了黄浩二人一眼，张了张口，最后说道：
“我们副团长最近出了状况，我想让你占卜一下他有什么异样。”
“你们副团长？！”李子岳抚摸手镯的动作猛地停下，面露惊讶。
据她所知，杨小嘻军团的副团长可是圆滑的很，能出什么状况？
楚云看了一眼面露惊讶的李子岳。
目光转向身旁的黄浩。
对方接收到青年的信号，低声道：“黄金商会军团。”
楚云抚摸下巴。
黄金商会？
李子岳与盲女都属于活死人，千面、罗刹属于十字军团。
他对这个黄金商会毫无了解。
对于没有把握的东西，楚云一向不会去碰。
手腕一转。
塔罗牌显现在手中。
青年随意的抽出了几张纸牌。
翻看起来。
一张接着一张。
客厅内没人讲话，只有纸牌翻动的声响。
楚云的手指在塔罗牌上轻轻抚过。
看清答案后。
他再次抽出了三张牌，端端正正的在茶几上排开。
“愚人逆位，月亮，以及.....”他的指尖在第三张牌上停顿。
“恶魔。”
黑蛇从楚云的袖口探出脑袋，看着纸牌上的画面。
杨小嘻的眼镜片上反射出牌面的图案，大脑疯狂计算起来：“这三张牌的排列概率低于0.03%。”
楚云的手指点在恶魔牌上。
“这张牌。”楚云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杨小嘻，“说明你们副团长并不是被替换或控制。”
“他是自愿与某物做了交易，一个他明知危险却无法拒绝的交易。”
杨小嘻的呼吸一窒：“什么交易？”
“我不知道。”楚云收敛眼中的神色，轻声开口：“没有具体明确的点，我并不能占卜出更多信息。”
“你从哪里看出你们副团长不对劲了？”李子岳看向杨小嘻。
杨小嘻脑中数据疯狂运转，语速不急不缓的开口回道：“三天前，副团长出现了行为异常，在我向他汇报副本情况时，他一直在走神，随后毫不在意的打发我回去。”
“连续三天，他的行为都是如此。”
李子岳皱眉：“就凭这个？”
“这三年以来，副团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自从他死里逃生通关那个副本后，行为就产生了异常。”
“什么副本？”楚云看着杨小嘻皱起的眉毛。
“SSS副本，神的陨落。”杨小嘻扶了扶眼镜，“这个副本我从来没有记录过，这表明，它是一个全新的副本。”
楚云听到“神”这个字，心下一跳。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纸牌边缘。
神，旧神......
在杨小嘻讲完这句话后，没有人在讲话。
沉默中，楚云终于开口：“对不起，我并不能帮助你，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做了交易。”
“你是偷渡客，你一定知道的。”杨小嘻执拗开口。
“我不知道。”青年垂下睫毛，眼神中的意义不明。
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交易和目的，全部是需要代价的。”
这句话不知是对杨小嘻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使空气停滞下来。
袖口的黑蛇好似感受到了楚云的情绪。
它伸出尖牙。
轻轻划在楚云的手腕处。
力气不重，只划出一道白痕。
却恰好使楚云回神。
“回去吧，我已经给了你答案。”楚云抬眼看向对面的杨小嘻，语气平静，“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撬开你们副团长的嘴。”
杨小嘻在楚云沉默的过程中，一直在脑内分析他的面部表情。
楚云知道什么，但他没有开口。
算了，偷渡客总是能力出众又有自己的一番理论的。
既然如此，杨小嘻也没有强求。
少年的表情放松下来。
他望向了楚云的面庞，细细端详一阵。
忽然从椅子上起身。
朝楚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