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岳接住吊坠，冰凉的触感传递到指尖。
她的嘴唇动了动。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万岁猛地站起身。
从背包中掏出一副墨镜卡在鼻梁上。
“走了。”他扔下两个字，没等任何回应，大步走向门口。
房门被带上，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哒”声。
客厅里出现短暂的寂静。
很快被另一道声音打破。
“我先走了，回现实世界休息一下。”楚云温和笑道。
但他变换后的柔媚声线莫名让这话变得骄纵。
楚云懒懒地站起身：“等我回来别忘了分配房间。”
上次他刚进诡异之界就匆匆退出，再进来又拉着黄浩进副本，被一路追杀。
更何况这新换的别墅。
话音未落。
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客厅便只剩下周连云，黄浩和李子岳三人。
“下副本？”黄浩痞气一笑，摸出粒药丸塞进嘴里，腰间的酸痛瞬间消失不见。
李子岳点点头，干脆利落的加了好友后，开启组队模式。
眨眼间，别墅内已经空无一人。
个人空间内。
青年的身影缓缓显现。
他坐到床边，望着四面的星空。
轻叹一口气。
楚云手腕一转。
一只绒毛打结的兔子玩偶出现在他手中。
楚云用指尖拨弄了一会儿兔子的耳朵。
感觉情绪缓和的差不多了。
他才伸出手。
解除兔子胸口那道拉链。
“刺啦。”
那拉链被拉开，因为老旧而发出刺耳的声音。
楚云的眼睛微微眯起。
指尖探进玩偶腹中。
在填充物中摸到了那块冰凉坚硬的东西。
摸出来一看。
竟然是一枚......黑色鳞片？
那鳞片上印着斑驳的黑点，密密麻麻。
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指尖有些颤抖。
楚云强忍着不适凑近，这才看清密密麻麻的斑点下，底色竟然是纯白色的。
--------[龙鳞等级：？
来历：？
功能：或是虚无，或是物品，或是一方世界。请谨慎使用。]
拿起鳞片的瞬间，一股寒意传遍他全身。
龙鳞？
楚云的神情沉重下来。
下意识将纸牌召出。
却有一张牌率先挣脱了牌堆。
直接自主的飞出来。
在他面前亮起光芒。
是死神牌。
那牌面上的骷髅头或是警示，或是邀请。
楚云轻轻碰了碰死神牌。
现在，这道具绝对不能使用。
手腕一翻。
直接鳞片收入背包。
死神牌闪了闪，仿佛回应。
楚云看着那张纸牌，眼神宠溺。
忽然想起了上个副本的奖励。
点击了强化技能。
--------[叮！偷渡客楚云个人技能“牌面之上”已升级；本源技能未开启，进度：35％。]
......
没有额外提示。
无事发生。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系统跟他开了个玩笑。
就在这时。
那张漂浮在空中的死神牌。
极其人性化的......上下晃悠了一下。
“......？”饶是楚云，目光也不由自主陷入呆滞。
不是，这......
成精了？
楚云呆愣在原地。
却见那死神牌似乎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牌身又闪烁了两下，发出暗黑色的光芒。
紧接着。
它自行飞到楚云的脸颊旁，用冰冷的牌面，拍了拍他的脸颊。
那动作带着不满。
将楚云的脸颊拍红。
仿佛在说：“蠢货，这还看不明白吗？”
楚云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像对待一只脾气暴躁的珍贵宠物。
眼底沾染上笑意。
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那张死神牌。
那纸牌嗖的一声躲开。
赌气似的飞回了牌堆。
系统并没有告诉他升级的具体效果。
但好像......
还不错。
楚云愉悦的笑出声。
心念一动。
下一秒，便踩在了自家卧室柔软的地毯上。
家中的木质熏香钻入他的鼻腔。
将副本中的血腥气隔绝在外。
明明在现实中刚刚睡醒，但莫名感觉到累。
楚云扑到床上，埋进被子里。
床上的黑猫吃饱喝足，正缩成一团，耳朵抖动两下，连眼睛都没抬。
青年将脸埋在被子中，深呼吸一口气。
将近三五分钟，这才慢悠悠抬起头。
白皙的手托腮，垂眸看向床上的小黑猫赫斯特。
安静的观察一会儿，青年的眼中透着柔和。
指尖抚摸上赫斯特的耳朵。
恶趣味的轻轻逗弄。
黑猫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
看着青年眼底神色，赫斯特莫名感受到那藏在柔和下的倦意。
它歪了歪脑袋。
将额头在楚云的手上蹭了蹭。
楚云轻笑出声，指尖从小猫湿润的鼻头滑到它毛茸茸的下巴上，轻轻挠着。
赫斯特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楚云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想。
只是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暖和生命力。
楚云指尖的动作停住。
赫斯特不满地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似乎在催促他继续。
他笑了笑，终于彻底起身。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
提醒他时间已经是深夜。
楚云再次换回那身暗红色睡袍，习惯性的洗了个澡。
他用毛巾擦拭着微湿的头发。
趿拉着拖鞋走下了楼梯。
一楼的灯亮起，满满一墙的塔罗牌映入眼帘。
各种风格，各种体系纸牌排得满满当当。
角落的书架上摆满了雷诺曼卡牌，甚至还有神谕卡。
楚云坐到椅子上。
随手拿起桌上那副他最常用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塔罗牌。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进行洗牌或占卜。
只是将整副牌在手中掂了掂。
感受着手中的质感。
洗好牌后，将牌背面朝上在桌上铺开。
形成一道完美的扇形。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牌背。
“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青年的低语回响在空间内。
楚云的手停在纸牌上方，闭上双眼。
感受其中的能量。
修长的手指停顿片刻。
最后从中摸出三张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