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玉磬,奉天师之命,特来迎接张闲道友。”玉磬真人态度谦和,举止有度,目光在张闲身上停留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探究,尤其是在他肩膀上的黄十七那里多看了两眼,但并未失礼。
“有劳真人。”张闲拱手还礼。
在玉磬真人的引领下,他们乘坐缆车上山,沿途云雾缭绕,仙鹤清唳,宫观隐现,确实是一派仙家气象。黄十七扒着缆车窗户,看得啧啧称奇:“瞧瞧人家这排场!再看看咱们,风餐露宿的,跟逃荒的似的。闲子,要不咱以后也找个山头,扯面旗子自立门户算了?”
张闲懒得搭理它的痴心妄想。
抵达天师府主殿所在的广场,只见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道装打扮的各派修士,有穿着僧袍的和尚,也有少数几位气息沉稳、看起来像是世家代表的俗家人士。显然,这次“共商大计”并非只邀请了他一人。
玉磬真人将张闲引见给端坐主位的当代天师张清峦。张天师童颜鹤发,目光温润深邃,周身气息圆融自然,仿佛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修为深不可测。他见到张闲,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玄霄子道友的高徒,果然不凡。令师昔年与贫道把臂同游,斩妖除魔,历历在目。可惜……天妒英才。你能继承他的衣钵,行走天下,济世救人,他在天有灵,也当欣慰了。”
提到师父,张闲心中一暖,恭敬行礼:“天师过誉,晚辈愧不敢当。”
张清峦又勉励了几句,便让玉磬真人安排张闲入座。他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比较靠前的地方,显示出了天师府对他的重视。这引来了一些或好奇、或审视、甚至略带嫉妒的目光。毕竟,张闲年纪轻轻,名声不显(“诡道士”之名多在底层灵异圈流传),却能得到天师如此礼遇。
黄十七蹲在张闲旁边的专属小凳子上,挺胸抬头,努力做出一副“俺很厉害”的样子,可惜它那贼眉鼠眼的气质实在难以支撑。
会议很快开始。张清峦天师首先阐述了“混沌”污染的严重性和危害,将其定性为危及天下苍生、乃至修行界根基的“大劫”。随后,各派代表也纷纷发言,补充了他们遭遇的混沌相关事件,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讨论的重点,最终落在了如何应对上。有人主张主动出击,寻找并摧毁所有混沌污染源;有人建议稳固防守,先保护好各派山门和重要据点;还有人提出,应该联合各方力量,建立一个类似“正道联盟”的组织,统一协调,共享情报。
提出结盟建议的,是一位来自江南大派“青云观”的长老,道号青松。此人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面容清雅,三缕长须,说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很有说服力。他侃侃而谈,从上古传说谈到当下危机,从道法精义谈到组织架构,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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