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这边下不了手,南宫霄盯着屏幕继续沉思。
枪击案杀手的身份就是南宫霄查出来的,匿名发到了警署的官方邮箱里,却并没有去领取那十万信用点的悬赏金。
枪击案当天的所有监控录像、路人终端拍摄的视频甚至当时同步卫星拍摄的影像,他都已经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了,暂时没有更多的发现。
近几日断断续续又找到了一些和白蛇有关的线索,也是指向平都军方,暂时无法继续深入调查。
怎么白蛇也和军方有关,严旭东也和军方有关……等等,江旌不会毫无厘头地让南宫霄查资料,她一定是怀疑严旭东的身份。
南宫霄顿时燃起了斗志,抱着电脑再度去进攻某几个国家的安全部门。
半小时后,他把新得到的资料整理好,发给江旌,两手抱在脑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了椅背上。
【黑蛇内部分了很多派别,每个派别间是敌对关系。比如泯灭派,旨在除灭所有的黑蛇;又比如光降派,则和泯灭派相反,他们想拉更多的人加入黑蛇,旨在让人类全员黑蛇。
【这样看来泯灭派其实和白蛇的立场相近,只不过白蛇是官方的组织,配备了最先进的技术。我查到白蛇内部分了很多兵种,有的据说一个小队能灭一个城市,有的据说可以全年无休,车轮战不止。
【另外,不论黑蛇还是白蛇,似乎都有超能力?我有了一些猜想,也许是使用了什么特殊的药剂,大幅提升人体机能?待我再深入调查调查。】
几分钟后江旌回复:【谢了。多查一下黑蛇的资料,白蛇不用查了。】
【好嘞!】
……
江旌在教学楼大厅的自助服务站拿了一瓶清新剂,给自己喷了一圈,消去浓厚的血腥味,便上楼进了教室。
“嘿!乖儿子!”
循声看去,果然是孙令风,她正站着朝她挥手。江旌迈步过去。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路上有事耽误了会儿。”江旌坐下道。
她中午把电脑提回家了,这下没带来,便靠着椅背坐着。
“欸你忘带电脑了?我喊人给你送一个来。”
“不用了,反正也快下课了,我听着记住了就行。”
“……”孙令风噎住,网安攻防课不用自己操作光听就能学懂也是神人了。
南宫霄坐在孙令风旁边,抱着电脑无比专注。
孙令风忽然鼻尖翕动,凑近江旌嗅嗅,抬眸正好对上江旌凉凉的视线,她连忙退开:“啊哈哈,别误会,我就是闻到清新剂的味道了。儿子你抽烟了?”
一旁的南宫霄猛地扭头过来。教学楼里不允许抽烟,实在有烟瘾大的就得去教学楼外抽。学校贴心地在每栋楼大厅里放了清新剂,让抽烟回来的学生喷上一喷,免得味道太大,回教室引起其他学生的抗议。
“嗯。”江旌重新合眼,俨然一副不想理人状。
孙令风狐疑打量她,“什么时候染上的?”
“刚刚。”江旌没睁眼,信口胡诌。
“……”孙令风抬手拍拍她肩膀,又握了一握,“有什么事儿别自己憋着,跟我倾诉倾诉。”她有意缓解气氛,语气轻松道:“我这周末就可以回来了,诶嘿,怎么样,想爸爸没有?”
孙令风拍的正好是江旌受伤的那边肩膀,江旌终于睁眼:“我在家遇到了狙击,你确定你要来?”
孙令风和南宫霄都是猝然变了脸色。他们消息灵通,自然知道今天中午附近发生过枪击,但以为江旌还在警局便没有多想。
孙令风上下打量江旌,南宫霄则不着痕迹地悄悄观察,江旌披了条毯子,除了脸色比较白以外,看不出有伤的样子。
孙令风自顾稳了下心神再开口:“那我更要来了。”更不放心儿子你自己住了。
江旌转眸看她又移开视线:“行。我没有异议。”
闻言,孙令风举手作欢呼状:“芜湖!”
南宫霄则在旁边狐疑不已。
现在初秋,天气微凉,但江旌向来是他们仨里最怕热不怕冷的,常年十一月底在室内都只穿短袖的。怎么会怕冷披毯子呢?
“哦对了,霄说发现李仓的遗体不见了。”
“嗯?”江旌扭头,南宫霄与她对视上,忙点头肯定孙令风的话:“我发你了,你可能没来得及看。”
“查监控记录没有被删改的痕迹,但遗体就是凭空消失了。”孙令风摸了摸手臂,觉仿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旌随口说:“删监控的黑客技术高超呗。”
南宫霄赞同:“也有可能。”
“好端端的偷遗体干什么啊?总不能是尸体自己站起来跑了……”孙令风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眼里原本的轻松愉悦蓦地被惊恐替代。
南宫霄怔愣片刻,也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变。
江旌将椅子侧过来,面对他们俩坐着。她斜靠着椅背,一手手肘放在桌上,语调平静:“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处理好的。你们别害怕。”
二人齐齐抬头看向她,因她的镇定自若而得到安慰,内心里汹涌翻腾的恐惧顿时平息不少。
半晌,二人才缓过劲儿来,转头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江旌再看了他们两分钟,确定他们没有惊恐发作才转回身继续闭目养神。
“保镖呢?”孙令风忽然出声问道。
南宫霄闻言扭头,也才发现严旭东不在江旌身后。
他们都是常年保镖跟着,习惯了将保镖视作不存在,若不是南宫霄刚才给孙令风说了严旭东的来历,她多留了点心,也不会察觉。
江旌没睁眼,正要张嘴,周遭忽然一阵低呼声。
三人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是严旭东。
他见他们看过来,抬了下手,算作打招呼。并没有拄拐杖,如常走过来,站在江旌身后。
至于引起同学们惊呼的原因——他也和江旌一样,没有换衣服,黑色的西装裤被医生剪开了几个大口,露出里面一圈圈缠着的纱布。
上身倒是穿着黑色西装外套,除了沾了些灰尘外,暂时看不出有没有受伤。
同学们的目光锁在他身上,随着他自教室后门挪到江旌后面。
江旌只在最开始瞥了他一眼便扭回头去继续闭目。
孙令风和南宫霄同样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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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严旭东走近,和四围的学生一个想法——江旌的保镖怎么伤成这样???
但偏偏当事人严旭东自己却神色如常,与平素一样静静站在江旌旁边,仿佛身上的伤都是装饰。
学生们实在想问,但瞅瞅抱手合眼的江旌却是没人敢问,便纷纷朝孙令风和南宫霄投去急切的目光。
二人压力倍大。
他们也想问,但他们并不觉得江旌希望那么多人听墙角。
好在老师及时猛敲黑板,怒喝所有人专心听讲!才让满教室的学生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去。
严旭东自始至终平淡站着,仿佛根本觉察不到四周的目光。
他看着江旌的背影。
她只当他不存在。
当众地。
下午六点半,最后一节课下课,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
孙令风合上电脑,伸懒腰:“累死爷爷我了。”
南宫霄嘟囔:“什么爷爷?辈分乱了,你是儿子!”
“哈?”
二人闹了会儿,见江旌站起身,孙令风想起来什么,喊住她道:“明天校庆结束咱们仨出去玩不?好久没出去了……哦儿子你身体怎样,别勉强,不行咱们就再等等。”
“校庆?”江旌迟钝道。
“对啊!”
“哦,我忘了。”江旌慢吞吞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考虑片刻,点了头:“可以。”
孙令风和南宫霄一起:“好诶!”
江旌站在座位旁,见四周纷纷离去的学生混乱而有些拥挤,微微蹙眉,片刻,又坐了回去。
孙令风和南宫霄已经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把椅子推进去,看见江旌反而坐回去了,问她还好不。
“没什么,我想点事情,你们先走吧。”江旌挥了挥手。
“好嘟,拜拜!”“明天见。”二人没再停留,他们要赶着去排练。
江旌抱手坐着,严旭东静静立着。
五分钟后,学生走光了。江旌站起身慢慢走出教室。
“你…不舒服吗?”严旭东问。
迈出门槛的瞬间,江旌一眼便看见了靠在墙角的两根拐杖。
她装看不见,故意脚步飞快,往反方向的楼梯走去。
严旭东看向自己的拐杖,再看看不知为何不坐电梯要去走楼梯的江旌,咬咬牙,还是没去拿拐杖,迈步跟上她。
他抵达楼梯间时江旌已经下了一层楼,似乎是有意等他,在下一层的平台上靠墙立着,掀眸看上来。
反正楼梯间又没人,严旭东便用手撑着栏杆,一级一级慢慢下楼,很快额头上就起了青筋,冒出细汗。
江旌扬眉看他慢吞吞下楼梯,并不说话,面无表情。片刻,似乎失去了耐心,忽然放下抱在身前的两手,极快地一溜烟下楼了。
严旭东听着轻快的脚步声一圈圈往下,很快消失不见,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些,双腿便僵硬而有些哆嗦地往下迈。
他搞不明白江旌在想什么。
那时也是,她分明故意把他往下踹,就是想让他掉下去坠进子弹雨里面。
不就是故意逼他到死境,想要试他是否有特殊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