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买了车损赔吗?有的话被炸了保险公司也是可以赔偿的。”严旭东拉着电车拉环站着,和身旁的几个警员一起挤开拥挤的人群,空出江旌身遭的空间。
“也许买了。我没留意过,不过当时应该是把所有保险都买了一遍。”
“……”严旭东不是第一次给有钱人当保镖,但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真的发自内心对钱漫不经心的人。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后把眼前的荧幕掐灭,朝江旌道:“我刚打电话给保险公司了,他们说直接赔你一辆该品牌最新的车辆,让你抽空去选一个款式。”
“麻烦,没空。”
“那…”
江旌有些不耐地抬眼看他:“别拿这种小事烦我,你实在在意,就自己去选一辆喜欢的,送你了。”
严旭东闭了嘴,一旁的警员闻言则是瞪大双眼,反复确认江旌的语气和表情,觉得她好像真的不是开玩笑,便朝严旭东投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
“我的天哪,你知道我刚才在路上看见谁了吗?”
“谁啊,这么激动?”
“江旌江女神!”
“啊?你看见她的车了?”
“不是,我在电车上遇见她了!”
“???”
“真的!”
“无图无真相,我不信!”
“啊,我没敢偷拍啊!是真的!她和她保镖一起坐电车来学校的,还有几个警察护送,在他们周围隔开一圈,不让人靠近——所以我才没敢偷拍嘛,怕被警察发现了,以为我图谋不轨……”
“你本来就图谋不轨不是吗……”
“乱说什么!”
“人之常情。”
“啊啊啊,不行了,我死了!你看你看,他们来了!我说的没错吧,她没开自己车,不就是坐电车来的!还有那几个警察,就是刚才在电车上的!”
严旭东正在同警员道谢,双方客套几句,警员们又礼貌地说了声多多注意安全才离开。
严旭东听力好,把不远处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尽数收入耳中,略略扬眉。
江旌仍然披着毯子。她没回去换衣服,身上还是沾着血迹的,便只能继续用毯子遮盖。来的路上严旭东把自己外套捡回来,找警员借了烘干器,烘干了自己全身的衣物,又把自己外套借给江旌穿,却被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拒绝了。
严旭东心道好心都喂白眼狼吃了,便自顾自穿好外套,恢复专业保镖的模样。
他跟着江旌跨过学校大门,往里面走去。
将近八点,正是学生来往的高峰期,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严旭东听见了更多私语声。
“那不是江旌吗?今天怎么是走进来的,没开车?”
“你管人家,人家也许就是想走路呢?”
“啊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听家里人说西城好像出事了,似乎有人看见什么爆炸了……”
“你是说江女神……?欸不对啊,她家不是就在学校旁边吗?”
“那只是她的一套房子,她家说不定在西城也有房子呢。也许她昨天回西城住的?但愿今早没遇到爆炸…”
“嘶……还好,看起来应该没事……”
“呜呜我江女神人美心善,到底是谁老是去找人家麻烦,呜呜太坏了!”
严旭东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当事人身上,却见她似乎对周遭的议论毫无所察,自顾自往学校西面走去。
“有一说一,没人觉得那保镖很帅吗,有点xxx(某明星)那味道呢!”
“江女神太耀眼了,我一直没敢细看,哪里看见过她保镖。不过你这么一说,真的是欸!我的天,江女神只可远望,那她保镖我总可以肖想肖想吧……”
“想屁吃呢,快走吧,早八要迟到了。”
严旭东的眉稍跳了几跳。
江旌似有所觉,侧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侧颜在他眼里掠过一瞬,严旭东忽然好奇她的人气为何那么好,为何校园里那么多人都认识她。
她好像并非爱社交的那类人。
在被派来之前,他了解过自己客户的资料。
江旌,江寻一独女。江寻一是谁?一个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人物,平都赫赫有名的外交官。
她的女儿在学校里知名度不高才是奇怪的事情。
江旌没有去教学楼,也没有去图书馆,而是走进国实楼,来到三楼。
严旭东很快看明白,这是一栋实验楼,走廊两侧都是实验室。
平都大学是全平都最好的高校,每年的研究拨款以百亿信用点为单位,建设的有最顶尖的实验室。“国实楼”,其实就是国家实验室大楼。
江旌敲了一扇门。
“请进。”
推门,江旌换上笑颜,抬手道:“陈学长,是我。”
“欸,小江啊,好久不见!”
陈知衍正在电脑上整理数据,看见来人是江旌,立刻站起身来,“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了…一直抽不开身去看你,抱歉……”
“没事。学长我来借一下实验室。”
“没问题,你直接去就是,不用跟我打招呼的。”陈知衍看着她,觉得江旌面色似乎有些发白,又见她披着毯子,心里更觉难受,但终究没有说什么。他抬眸,看见站在江旌身后的严旭东。
“哦,我保镖。”江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主动解释,“他能进实验室吗?不能就说,我让他在外面等。”
“噢,当然可以。”陈知衍回神,笑起来,但目光落在严旭东身上却是不带温度。
“谢了。”江旌带上门退出去,“学长你忙。”
“嗯,祝实验顺利!”陈知衍在门合上前的缝隙里喊了声。
江旌转身去除菌室换实验服。严旭东也跟了去,看见她把毛毯取下来,露出沾染血迹的衣衫,再穿上白色的实验服,戴上口罩、护目镜。又将中长发束起,没能扎住的散发落在脸颊两侧,勾勒出几分干练的意味。
严旭东看了一瞬便垂眸,心里猜测她是故意让那人的血迹溅满自己衣衫的,为了遮掩原本的血迹。
江旌动作熟练,片刻时间就穿戴好,推门进去。
严旭东换上实验着装,也进去。
这里似乎是个化学或者生物实验室。
他扫了眼形形色色的实验仪器,便垂眸立在旁边等候。
江旌在脑海里复现最近几天绘制的化学结构图谱,按着自己推算的步骤一步步谨慎取材操作。
她只知道愈合剂的成分表,所有的化学结构图、所需材料、所需化学反应等等都是她自己从那些成分里面推测出来的。
大部分成分她都找到了能用人类现有材料制作提取的方法——除了几样,它们含有人类至今仍未发现的微量元素,并且是地球上所没有的。不过无伤大雅,现有的已经够了。
早上她感到烦躁,一方面是因为假警车出现打断了她原定的计划,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整个胸腔肺腑里难以忍受的痛楚。
低空跳伞危险系数极高。虽然落在浮圈堆里已经是最小程度的冲击了,但她还是觉无数肺泡被血腥浸润,一呼一吸间甜腥气息浓厚。
因而她速战速决,解决了那些袭击者,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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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赶紧回到自己原定的计划上来——八点到学校实验室尝试制作愈合剂。
江旌在实验室内穿梭,时而摇晃试管,仰头观察,时而将液滴滴在载玻片上,盖上盖玻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因为她不能弯腰,便只能直着身子俯在显微镜前观察。
说是从零开始做,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江旌知道成功的药剂是什么样子,并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甚至还可以直接跳过临床试验的阶段。
尝试几遍,都失败了。江旌并不着急,一一分析,逐渐朝着正确的方向靠拢。
两个小时后,她成功合成了所有目前能制作的成分。连忙做出一管药剂,给小鼠注射了,坐在一旁等待一小时再观察。
成功了,小鼠的伤口成功愈合。江旌再抽了小鼠的血液进行分析,核验各项数据指标。
严旭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打算过问。
但数个小时后,他不经意一瞥,竟瞥见她拿针管吸取了药剂。严旭东快步走过去,真的看见她举起针管要往自己手臂扎去。
“你做什么?”他抬手抓住她握针管的手。
江旌不得不掀眸看他:“放开。”
严旭东蹙眉看针管,“这是什么?”他本以为江旌是好学生的。
江旌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不是瘾药。”
“那是什么?”
“做实验。”
“什么实验拿自己试的?”
江旌用力把自己手臂抽出来,严旭东松了力道,没阻止。
“我有百分百的把握,理论上。”
严旭东没再说话。
江旌却叹口气,难得有耐心给他解释:“疗伤用的,我自制的。你在旁边也好,我要是失败了,你就去刚才那里把陈学长喊过来。不过不会失败的。”
闻言,严旭东神色稍缓。
江旌也不再拖沓,把针管扎入左手臂里,将药剂一股脑推送进去。
严旭东细细打量她的神情,见她面色发白,忙转身去旁边把凳子推了过来,让她坐下。
看她坐下时,他发觉她周身紧绷。
江旌坐在实验台旁,一手手肘放在实验台上,手指抓住台面边缘,因为用力,指节发白。
严旭东见了,心想这人刚做完开胸手术都能那般无谓地从病床上跳下来,现在却疼痛得浑身绷紧。
江旌的手背上凸起四根筋脉,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额角浸出些许细汗。
严旭东垂眼,见汗珠汇聚成股,从她额角滚落,一滴滴溅在洁白的地面上。
“说点话。”江旌闭上眼又睁开,看向严旭东,语气与眼眸竟皆是淡然。
严旭东知道她需要转移注意力,便道:“你想听什么?”
“……那天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他知道她问的是谁,“女生没什么事,现在被拘留了在调查,暂时没问出什么。男生今天凌晨死了。”
“他们的身份。”
“女生是平都大学大一新生,男生是大二的,两个都是金融专业的。那天他们一个要去上金融学,一个要去上宏观经济学,正好都在二教。”
严旭东补充道:“另外,男生名叫李仓,你也许有点印象。他是武术团跆拳道部的部长。”
江旌合了下眼,“跆拳道部?”
“对。这学期刚换届的,暑假竞选的。还是你点头批准的,不记得了?”
江旌闻言回头看他:“我这人记性极差,又是脸盲,在武术团混了两年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过你查的这么清楚,不妨说说你觉得他为什么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