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大宝有些茫然,疑惑道:“赵老板,是我啊,李大宝!”
“赶的就是你!”
店小二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人拉着他,一人拉着桶,直接往门外赶。
“到底怎么回事?赵老板,我如何得罪你了?”
李大宝还在挣扎喊叫,却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淡然话语。
“李大宝,可还曾记得两日前,我与你说过什么?”
只见许翰林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睨视李大宝。
他身旁的李如莺转过头去,看都不想看这个白眼狼弟弟。
“许老二?李如莺?是你们在搞鬼?”
李大宝眉头一挑,当即便要开骂:“许老二,我日……”
可他还没开口,就被身旁的店小二推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刚才许翰林帮他找回鞋子,他心中满是感激,对付李大宝自然要用上十二分力气!
“敢在我天福楼撒泼骂人?是不把我东家放在眼里?”
“没,没有……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李大宝就是个窝里横,除了欺负亲姐姐,对外人是不敢有丝毫蛮横,赶紧低头哈腰赔不是。
“不敢就赶紧走!”
李大宝被推搡着,赶出酒楼。
他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许翰林叔嫂二人,叫嚣道:“许老二,你给我等着!这事儿咱们没完!”
“嗯?你难不成真想挨揍?”
赵金山双眼一瞪,当即呵斥:“还不快滚!”
“我滚!我滚!”
李大宝吓得打了个激灵,赶忙搬起木桶,低着头,夹起尾巴往牛车方向走。
许翰林戏谑道:“小人如吠犬,见主则摇尾。得势便猖狂,失势则藏尾!”
“叔叔好文采,我这算是听懂了!”
李如莺娇哼:“李大宝对咱许家落井下石,他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嫂嫂,惩罚他不是目的,我的目的,是要让李家把欠你的东西,全都还回来!”
听到这话,李如莺不由怔然,心中暖意横生。
自从她嫁进许家,还没人这样为她考虑。
只见许翰林又向门外大喊:“李大宝,再过两日,你会一斤豆腐都卖不出去!”
“你若想继续卖豆腐,就带着你爹和你家的猴,去我家登门赔罪!”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做作的喊声。
“夫君,他又骂我是猴!你,你骂他啊!”
“骂什么骂!你嫌我挨得揍少是吧?走了!”
马车上,李大宝推开黑不溜秋的刘春花,向天福楼的门口啐了一口浓痰。
“呸!想让我给你们家赔罪?做梦!傻逼许老二,老子早晚弄你!”
他低声咒骂:“傻逼天福楼不收老子的豆腐,有的是人收!”
刘春花闻言不爽,撕扯着李大宝的衣服。
“要是天福楼不收咱家的豆腐,岂不是白白浪费三十斤豆腐?今日都要赔钱的!”
“赔钱又怎么样?这点豆腐,我李大宝赔得起!”
“你倒是冲进去跟那个嘴贱的书生,还有你那个悍妇姐姐干啊!你不是不敢吧?”
“谁不敢?谁不敢!我敢得很!你再乱叫,小心我抽你!”
李大宝举着皮鞭,吓退黑猴媳妇,嘴里骂骂咧咧,抽着老黄牛向远处而去。
“许老二,你等着,老子早晚弄你全家!让你们没吃没喝,满村讨饭!”
待到走远了,他才敢回过头,高声大骂。
而此时,天福楼里忽然传来响亮的口哨声:“大黄,冲锋!”
“哞——”
老黄牛顿时双眼通红,如同发了疯般,向前冲去。
叮铃哐啷!
李大宝和他的黑猴媳妇,还有满车的豆腐桶,摔得七荤八素!
街道上行人慌乱躲避,徒留下一地的碎豆腐。
……
“嫂嫂,咱们去武馆!”
许翰林卖完豆腐,拜别赵金山,直奔武馆而去。
青阳县里,总共有三个地方可以称之为武馆,能拿到武生的童试资格。
孙家拳馆,平安镖局,以及精武馆。
平安镖局,主要是做镖局的生计,每年官府发放的武生名额很少,暂不做考虑。
孙家拳馆便宜,只收三两,但不保证你有武生资格,必须得等官府分配。
精武馆拜师要五两,非但贵,入门考核也很难,必须是带功底求学!
因为馆主景齐岳,是青阳镇上唯一参加过会试的武举人,与武进士也只差一步!
他有经验,教得极好!
官府对精武馆也青睐有加,每月都足额发放武生资格。
只要能拜入精武馆,当场给发武生腰牌,随时可以参加童试。
“其实,武馆就跟后世驾校的区别差不多。”
“一流驾校认真教学,人家保证你能考下证来,才有底气说,考不下来退款!”
“但二流三流压根不保证,先把你的学车费要到手再说!说不定还有隐藏收款选项!”
许翰林跟李如莺商量过后,都觉得花钱要花在明面上,还是先去精武馆看看。
若是实在没办法拜师,再去孙家拳馆。
精武馆在一座大院里,门口挂着武馆的牌匾,院子里能听到武生们操练的声音。
“嫂嫂,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
“好,叔叔你去。”
许翰林让李如莺在树荫下休息,揣着五两银子,独自走进精武馆大院。
“有劳兄台,我要拜师。”
接待之人是个赤着膀子,穿小褂,双臂肌肉盘虬的少年。
少年只有十五六岁,但身上的肌肉极为夸张,比许翰林精瘦的身形粗壮两圈有余!
他还是武馆里长得最‘孱弱’的!
那些正在操练的青年,多是七尺身高,虎背熊腰,宛若人形大黑熊!
“在下曹莽,精武馆接待,兄台你确定要学武?”
“在下许翰林,听闻精武馆景齐岳门主武艺高超,是我青阳县唯一的武举人,特来拜师!”
曹莽挠挠头,盯着许翰林上下打量。
“许兄,别怪我说话不中听,看你已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身板却如此孱弱,恐怕没什么底子吧?”
“看远处那位兄台,身材比你粗壮一圈,两年间来过三次,前两次都没过。”
“你定然是过不了入门考核,还是莫要白费力气和钱财,请回吧!”
听他的话,许翰林就知道来对了地方!
坑你钱的人,巴不得你进门就交钱,绝不会什么都没干,就先赶你走。
“曹莽兄,不瞒你说,我还真练过几年桩功!”
许翰林拍拍胸脯,笑道:“别看我瘦,全身都是劲儿!”
“像你这样说的,我一年能见几十个,罢了,我不多言!”
曹莽自知劝不动,摇头轻叹:“许兄,我得告诉你,若是参加考核,无论过不过,都要收一百文的师父过目费。”
“明白!我带足钱来的!”
许翰林点头,拿出五两银锭,交到曹莽手中。
“劳烦曹兄带路,若是没考过,剩下的钱你再找还给我!”
曹莽无奈道:“那你随我来!”
一共四名要拜师的新人,随着曹莽前往后院,去见馆主景齐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