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便衣警察在王平安、熊斌与小阮趁着夜色慌乱逃跑之后艰难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缓缓爬了起来。
他们的衣衫有些凌乱。
刚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较量尤其是王安平的假戏真做
“这小子出手可真够狠的!我差点咽气。”一位便衣揉着隐隐作痛的喉咙脸色微微发白地感叹道。
他的同伴也连连点头补充道:“是啊那一拳下来我差点就真昏厥过去了。”
……
晚上江昭阳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迅速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万钧纬沉稳而简短的声音:“成了!”
江昭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心领神会知道这意味着王平安打入熊斌制毒团伙内部的任务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天熊斌派出黄毛上街去打探消息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黄毛带回的消息是**机关将几个街痞子抓走了罪名涉嫌聚众斗殴并袭击便衣警察。
熊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但他很快又收敛起来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道:“街痞子们聚众斗殴这不是三天两头就会发生的事儿吗?”
“怎么这次还扯上了袭击便衣警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毛挠了挠头回答道:“老大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的。”
“据说那几个街痞昨晚喝高了在洗浴城里撒酒疯。”
“正巧赶上便衣治安警察查夜他们糊里糊涂地就把警察给打了。”
“然后那几个醉醺醺的人在大街上肆意妄为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舞台。”
“他们的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脚步踉跄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蛮力。”
“就这样他们与另一群同样嚣张跋扈的流氓不期而遇两股恶势力在街上狭路相逢。”
“先是言语上的挑衅接着是肢体上的冲突最终演变成了惨烈的械斗。”
“酒瓶成了致命的武器铁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弧线鲜血在夜色中喷洒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与酒精混合的味道。”
“这场突如其来的**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街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所以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将这些参与械斗的人一一抓获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冰冷的拘
留室和可能的牢狱生活。”
“这事儿闹得可不小,现在外面风声鹤唳的。”
黄毛从身上掏出了一份《春奉日报》。
社会版头条标题“特大恶性斗殴案成功告破,警方雷霆出击维护治安……”,配图是街痞头子“刀疤刘”被按在警车引擎盖上的狼狈模样。
“这么快就上了报纸?”熊斌掏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燃报纸。
熊斌这下彻底放了心,这是歪打正着,一伙街痞顶了缸。
或者有可能是派出所找不到人,为了交差,索性将这伙现成的“替罪羊”推了出去,让这伙街痞背锅了事。
总之,无论怎么样都涉及不到自己,自己安全了!
他告诉身边的女人,“阮曼,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麻烦了。”
“好吧!”阮曼扭身走了。
林维泉召开了党政联席会议,所有副科实职以上的干部济济一堂。
会议室的空调发出沉闷的嗡鸣,却驱不散燥热。
林维泉松了松藏青色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目光扫过椭圆会议桌上整齐排列的陶瓷茶杯。
那些浮着碧螺春的茶汤表面,正倒映着十多张神情各异的脸。
“各位,”林维泉开口了,他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现在中央及省市县委一再强调,我们的干部必须深入群众之中去,要真正办实事,解决群众的急难愁盼。”
“我们要坚决贯彻落实中央及省市县委的指示精神,不仅要从思想上认识到密切联系群众的重要性,更要从行动上体现出来。”
“我们不能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而是要放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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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扑下身子,与群众心贴心,真正与他们打成一片。”
“上个月省里暗访组的通报都传阅了吧?”林维泉屈指叩了叩面前的**,金属党徽在袖口若隐若现,“通报中提到的脱离群众的问题,我们必须高度重视,立即整改,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会议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思量着林维泉的话,以及自己该如何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好地践行这些要求。
“明天,全体副科级以上的干部将要开展一次义务劳动,”林维泉坐在会议室的前端,他的目光沉稳地掠过在座每一位干部的脸庞,最终在江昭阳微微蹙起的眉头上停留了片刻,“我们的劳动,就从清扫我们镇的大街开始,用实际行动诠释我们如何落实上级精神不走样。”
“此举意在提醒大家不忘初心,牢记我们是从人民群众中走来,最终也要回归到人民群众中去。”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成为劳动群众中的一员,理解他们的需求,解决他们的困难。”
邱洪闻言,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他手中的钢笔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林**,您说的具体是指……去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还没有完全理解这项决定的深意。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邱副**难道没有听清楚吗?”
林维泉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我再重复一遍,明天,我们要亲自拿起扫帚,去清扫我们镇的大街。”
“用汗水洗刷出一条干净整洁的道路。”
他特意把“副”字咬得很重,似乎在提醒在座的所有人,无论职位高低,都要身体力行,没有例外。
邱洪闻言,手中的钢笔竟因惊讶而不慎掉落,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他连忙弯腰去捡,却在弯腰的瞬间,瞥见了江昭阳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下的问号。
那墨迹之深,几乎要穿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