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伍文娟略带歉意却又不失急迫的声音,“昭阳,对不起,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我需要先处理一下。
“真的很抱歉,不能继续和你聊下去了。再见!
说完,不等江昭阳有任何回应的机会。
伍文娟便匆匆挂掉了电话而去。
只留下一串忙音在空气中回荡。
江昭阳放下了手机。
他也随即坐到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目光转向已端起茶杯,正悠闲地品着茶的江景彰。
江昭阳开口道:“爸,您刚才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啊,关于您的事情,已尘埃落定了。
“我想周一肯定是对您宣布恢复名誉。
“而且,我猜他们肯定还会提及对您的后续工作安排。
“或许是给您一个更加合适的岗位,让您能够继续发挥余热。
江景彰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已经是船到码头车到站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也看淡了很多。
“再说,我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允许我再像年轻时那样过度劳累。
“岁月不饶人,我这把老骨头啊,也着实经不起过多的折腾了。
江景彰轻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自嘲,几分对生活的淡然接受。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为这位曾经的教育界巨擘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却也映照出他眼角的细纹和鬓边的白发。
“我不会再接受新的工作安排了。
“息影林泉,悠游山林,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远离尘嚣,亲近自然,这才是我要拥抱的生活。
“这才是我心中向往的生活。
“名利场中的浮浮沉沉,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内心的平和与自然的怀抱,才是永恒的归宿。
“嗯,爸,您真的很豁达,也拿得起,放得下。
“在这个名利场中,能够如此不贪恋权位,全身而退,这一点最难能可贵。江昭阳站在一旁,目光中满是敬佩与理解。
江景彰呵呵一笑,“这话,对于像我这样已至知天命之年的人来说,确实没有错。
“岁月的风霜让我学会了顺应自然,懂得适时而退。
“但对你来说,这一切却还太过遥远。
“因为你还年轻你的生命应当如同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与‘有为’二字紧紧挂上等号。”
“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不能选择激流勇退。”
“而是要勇敢地激流勇进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孩子你在遗传了我那份善良与正直的同时别遗传了我的优柔寡断。”
“我曾因此错失了许多机会留下了不少遗憾。”
“我希望你能比我更加果敢更加决断。”
“就是遗传了我的优柔寡断你也要有勇气逆天改命。”
“用自己的行动去打破束缚去创造属于你的奇迹。”
“这样才能以你的坚韧与智慧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爸我受教了!”
“您的教诲我将永远铭刻在心化作我不断前行的动力。”
“请相信我我一定会用我的努力与汗水去书写出一段无悔的青春一段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江景彰、江昭阳父子俩的谈话一直持续到吃晚饭之前。
厨房里周静忙碌的身影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她精心准备的一桌佳肴终于摆上了餐桌。
那热气腾腾的饭菜不仅有红烧肉的醇厚、清蒸鱼的鲜美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色彩斑斓香气扑鼻瞬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勾起了人最原始的食欲。
周静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厨房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与宠溺:“你们爷儿俩聊个没完呀?还吃不吃饭呀?”
父子俩默契地停止了谈话。
他们起身向餐桌走去
餐桌上灯光柔和气氛温馨但江昭阳咀嚼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明显的心不在焉。
江景彰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儿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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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心事吗?”江景彰问道“是不是因为柳雯?”
知子莫若父江昭阳确实是因为她。
江昭阳闻言手中的筷子轻轻一顿抬头看向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释然。
他明白在父亲面前自己永远无法隐藏什么。
“是的爸!”江昭阳坦诚地回答没有丝毫隐瞒“您之前提及的那些情况即便都存在如今也已时隔数小时之久。”
“无论如何总该有个回音了吧?可结果却是杳无音信这……着实令人费解。”
“总之情况不正常。”
江景彰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爸,我感觉……”
“你感觉什么?”
“可能有人开始在给我做局了,”江昭阳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柳家那边,不知怎的,可能是嗅到了一丝异常,立刻就中断了与我的所有联系,柳雯连电话都不接了。”
“当然,她也可能是受到某种压力,出于无奈才有此举的吧。”
江景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有人做局?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有依据吗?”
“我原来在党政办工作时,有一个名叫白薇的同事。”
“她是个心思细腻、观察力敏锐的人,很正直。”
“她曾私下里告诫我,要时刻警惕周围,因为有人在背后策划,意图对我不利。”
“搞你的名堂?”
“是的,说是在密谋举报我。”
“是谁?”
“林维泉与何狄,”江昭阳缓缓吐出这两个名字,“何狄作为何东来的儿子,这次晋升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所致,结果却没有他没有事。”
“他心里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认为是我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前程。”
江景彰闻言,目光更加锐利:“合伙针对搞你?”
“面对这样阴险狡诈的鬼蜮伎俩,你害怕吗?”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无愧于心。”
“他们若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扳倒我,那只能是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