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落叶飞舞……
路向行攥紧行李箱把手,他眉头紧张,心如刀绞的疼让他感到窒息,俊美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大脑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往前走。
易感期突然发作,此时的路向行已经没有精力去买抑制剂,庆幸周围没有omega。
不然他能硬撑的时间会大大缩短,此刻路向行多么希望这里住着一个alpha,且这个alpha的房子里备着常用抑制剂。
这样他就能敲门对方的门然后借到一支抑制剂安全度过这个易感期。
“有人吗?”路向行佝着腰敲门。
求求一定要是个alpha啊,一定要有抑制剂啊!他在心里默默祈求。
房间布局简单,左右两边都是床加桌子加衣柜。
左边的蓝色椅子上坐着一个脸色极其冷漠的少年,漂亮的桃花眼装着疏离和冷漠,右眼底有颗泪痣。
周末还穿着校服?路向行盯着校服疯狂思考。
不对,这校服上的校徽他没有见过,但这怎么可能?他去买抑制剂时实在撑不住往前走,于是才躲进alpha宿舍。
他不是住校生,但林齐就是这栋宿舍的。
那家伙的寝室他还进去过,就在五楼。
难道是这位哥们走错了?这是不是更不对啊?
“你谁?”他转身看向路向行,却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不是来找沈景的话,请马上离开。”他似乎看不见门口的少年此时正需要他的帮助,近乎绝情地下逐客令。
“不是。”路向行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左手攥着门框,半个身体靠在墙上,“那个……你有抑制剂吗?”
这种正常请求在这个世界却像是在讲无聊的笑话。这个世界没有alpha没有信息素没有腺体更没有所谓的抑制剂。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里面传来不悦的声音,估计是觉得路向行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烦,他再次下逐客令,“没事的话,请马上离开。”
“算我求你。”路向行趴在门口,商量道:“等我恢复,还你十支。我快撑不住了,你就当日行一善。不行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躁,易感期没有抑制剂,只能靠意志力撑。这位新晋alpha的意志力到目前已经不剩多少。
“没什么事的话,请马上离开。”对方再次说。
他那冰冷的语调逐渐烧掉路向行的理智,路向行奋力推开门,“借支抑制剂能死啊。”
门砸在墙上发出“砰”的剧烈响声,alpha的理智短暂恢复。
“对……对不起。”路向行整个人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他红着眼,“我不是故意的。”
“嗯。”里面的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我能在你这里待会儿吗?”路向行恳求。
没有抑制剂,他迟早会失去意识,与其出去找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抑制剂,不如就在这个古怪的人身边待着。
起码自己没用伤害对方的能力,他应该不会跟一个处于易感期的人计较,就算脾气再怎么古怪,他也应该能理解自己。
毕竟他这幅冷淡模样就差把“我是alpha”刻在脸上了。
“不能。”古怪的人薄唇轻启。
他看不见路向行的痛,或者他早就看见了,只是不想搭理他。路向行结合他的表情猜测应该是第二种原因。
“你要怎么才能答应?”路向行怒火值直线上升,他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难搞定的人。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生病遇到难缠鬼。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抑制剂不肯给就算了。给块地能死啊!”路向行费力举起自己抖成筛子的手,阴笑道:“我现在杀了你不用坐牢,你要试试吗?”
他心想要不然真同归于尽算了,跟这个眼瞎的疯子一起,反正他也没有多想活着。
“生病找医生。”眼瞎的疯子说。
“手机没电了。”路向行随便扯了个借口。去个鬼的医院,他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能确定。
“我替你打。”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拨号。
“不用。”路向行立马冲上前抢对方的手机。碰到手机的那一刻,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他头上传来剧烈的痛。
路向行疼得整个人恍惚向下栽去,椅子上的人眼疾手快,拿着手机侧身躲开。
撞击声再次传来,路向行和椅子相绊在地。不得不说撞过两次后他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跌跌撞撞爬起来,手掌撑着桌子边沿,看到房间主人站在对面桌子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路向行无语至极,怎么能有这么招打的人,他身边的人真的不会想打死他吗?
“你对人类过敏是吗?”路向行笑道。
对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再次提起那个话题,“请你离开。”
路向行:“?”
不知道以为我进omega宿舍了。你是gay啊,这么见不得我在这里。
“走不动。”路向行索性直接坐在对方的椅子上,“腿摔坏了。”说着他扫了眼试卷的边缘,看见名字那栏写着两个字——闻山。
闻山,闻山意?这不是上学期李言静罚他抄写的成语嘛。当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顾着抄了。
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揭他伤疤。
“闻山。”路向行先是喊了闻山的名字,见他有反应才继续说:“我现在处于易感期。意思是你最好装作看不见我。就算是你现在恨不得把我丢出去,也最好给我忍着。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意志力有多脆弱,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第一眼就认定闻山也是个alpha,凭借他的第六感。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闻山警惕地看着路向行,估计是在思考为什么是自己被选中,他直言道:“你是哪个精神病出来的?”
“人类进化没带上你是不是,连人话都听不懂。”路向行极力压制着冲上去干一架的想法,咬牙切齿道:“易感期不是病。”上生理课的时候你偷鸡摸狗去了是吧。
“易感期?”闻山想了想,如实说:“没听过。”
路向行瞪大双眼,他一时分不清有病的是自己还是闻山,就算没有听过课也不至于不知道易感期吧。
难道他们学校还招特殊学生?
“你不是alpha?”这话更多是疑惑,语气却比质问还要硬上几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闻山说。他对这个闯进自己领域的人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alpha?”路向行再次问。
“有病。”闻山说。
“易感期是正常现象,你生理课怎么学的?”路向行压着心中的怒气,扯出一抹笑容嘲讽他,“你不会连自己的性别都分不清吧。”
“好了就离开。”闻山再次下逐客令。他不想跟这个疯子争论,除了拉低他的智商没什么好处。
”好不了。我这才第一天。结束还早着呢。”路向行回怼。
“去医院。”
“没钱。”
“去借。”
“没人借。”
“出去。”闻山冷声道。
“你给我要咬一口,我就走。”路向行笑道,“对人类过敏的闻山同学,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