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后车逼近,而驾驶座这位丝毫不理会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一手扒着车顶,一手稳住枪口,无数次实战经验赋予了他绝佳的枪感和应变能力,他瞄准对方。
砰!
命中眉心。
赤井微微移动枪口,没有迟疑开出第二枪。
这回,剩下的这个保镖并没有先前那样敏锐,避也不避直到一颗子弹射入大脑,没有任何反应机会,后车失控般直挺挺冲破路障,翻下山崖。
轰隆巨响中赤井开出第三枪。
剩下的那辆车里的人聪明了许多,自知枪法不行,俯身躲避子弹,于是赤井这一抢对准的是轮胎。
他坐回后座,垂眸收起手Ⅰ枪,背后是气急败坏却又越来越远的追兵。
“做得不错。”琴酒并不吝啬夸奖,他放缓车速,一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支后先是向后丢给了赤井,然后又拿出一支咬在唇间,摸出Zippo点上。
刚才的惊心动魄停息,车厢里恢复了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很有默契地各自抽完一支烟。
“现在可以说说这次行动了吧。”
“行动时间、地点、目标如你所见,行动人员:你和我,行动结果:完成。”琴酒缓缓说完,无视后座灼人的视线,补充了一句:“这是第一个问题。”
“……”赤井良好的教养控制了他想揍翻琴酒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耐着脾气问出第二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要我灭口这两个人?我观察到他两的行为举止似乎与常人有差异,是不是有这方面因素?”
“他两目睹了死亡过程并且记住了你的脸,所以他们死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复仇。”
赤井等了一会,见琴酒不继续说,于是应和了一下:“嗯哼?”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琴酒恶趣味的说。
“什么?”他细细一想,随即一阵无语涌了上来,琴酒非常“细心”地拆解了自己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将“行为举止有差异”作为第三个问题,而他的回答是……
赤井满脑子黑线。
——目睹了死亡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两个人确实视力超群与普通人有异,赤井联想到前几天看到的那个人体实验,难道说,组织的人体实验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他也不是对上司言听计从的人,很不客气问了自己概念内的第三个问题:“方便问一下杀他的原因吗?”
“你已经用完了次数。”
“预支下次的。”面对无赖,赤井索性破罐子破摔,很坦然地模仿起来,“而且你总得让我这个动手的人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死吧?”
“派系斗争。老家伙出卖了我们。”
“要是我失败了呢?”
琴酒的反应非常平静:“你死他也死。”杀个把人对琴酒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汽车离汇合地越来越近,任务顺利完成,赤井逐渐放下戒备,他望着窗外飞快略过的街景,若有所思。
琴酒的只言片语让他逐渐拼凑出部分的想法,组织内部可能存在这样一些人,他们的某方面机能远高于常人,敏锐的反应力、远超常人的视力、高效的执行力……
结合上次看到的那个实验室,他难以抑制地往某方面想象——如果没有后天的干预,是不可能达到这种状态的。赤井不禁毛骨悚然,这些能力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特工来说非常棘手,特别是如果今天穷追不舍的两人没有毙命,想方设法来复仇的话,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当然,也不是没有弱点可言,比如伴随着静止视力的大幅度提高,他们的动态捕捉能力似乎非常差,这也就是为什么琴酒打破相对静止的状态而走“s型”的原因,他们的预判能力低于自己,无法对移动的物体很好的射击。
“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琴酒警告。
赤井看了他一眼,真是奇怪,他大多数时间几乎没有面部表情,也鲜少显露自己的情绪,因此从来没有人能够猜出他的想法,而琴酒像是钻进他脑子里一样,每次都能一语道破,他饶有兴趣观察琴酒,非但没有发怵,反倒对如此同频的人有些好奇。
“Gin,”他直呼其名,“你真的很聪明。”
琴酒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没有理会这句真心的夸赞,他虽然也好奇,但绝不是诸星大那种,是一种同类相斥的提防和反感,一方面想在怀疑中看清真相,一方面又下意识排斥这种让他感到危险的人。
“你胆子很大。”
他推开车门,伏特加已经等候多时,琴酒在赤井秀一毫不掩饰的试探视线中上了旁边的保时捷,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
赤井收回视线,绕回驾驶位坐了进去,无论是座位还是方向盘上都有些许对方的余温,并不像他本人一样冷酷无情。
迷雾重重的组织和势均力敌的对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群废物!”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声喝道。
富丽的酒店套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垂首立在一旁,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间坐着的老人。这位老人身高估摸着只有五尺,但他散发出的压迫感,连这些人高马大的精壮保镖都小心翼翼。
老人手里捏着一张照片的角落,仔细端详上面可能遗漏的每一个线索,看了半晌,他把照片轻轻一丢。
这张5寸大小的照片悠悠飘落在地毯上,一时间所有视线集中了过去。
这是一张远距离拍摄的照片,画面中间是一个架着狙的男子,小半张脸被瞄准镜遮住,看不清具体的面部特征,但总让人觉得那张抿紧的嘴唇似乎正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与其说拍摄,不如说是死人虹膜中提出来的残留影像,昨天在场的一部分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因为现场发生了追尾,随后汽车起火,尸体眼部受到一定程度的烧伤,这张照片并不清晰。
“这是谁?”老人开口问。
“……”房间里一片死寂,好半天,才有一个现场追击的人回答:“我…我我们正在调查,他的车是雪佛兰C/K,车牌是1202,此人枪法极好,长发戴帽子,一有结果就会向您报告。”
“长发?”他敏锐的提取出这两个字,他想起那个讨人厌的同事。
“先生,怎么了吗?”属下小声询问。
“没什么。”他面无表情嘀咕,“Gin……”
离得近的心腹听到了这声呢喃,弯腰小声提醒:“Rum大人,这人非常眼生,琴酒不好跟踪,但我们时刻关注着他属下的动向,应该不是他身边的。”
这位叫Rum的老人置若罔闻,“驾驶座的人有人看到吗?”
“没…没有。”
“高超的车技、对组织内部的了解、以及以牙还牙的态度,我找不出第二个人。”
“可…他会只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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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地方,并且亲自驾车吗?”
“……”
Rum没说话,即使他垂着眉,但晦暗不清的表情还是让在场所有人觉得空气稀薄到让人窒息的地步。
“给你们两天时间 。Time is money.”
所有人如蒙大赦,捡起照片拖着发麻的腿鱼贯而出,片刻后就只剩这位老人,他在座位里入定了般纹丝不动,隔了很久,才慢慢起身,这睚眦必报的风格,可太像前不久自己刚暗算过的“老朋友”啊。
·
赤井不怕事,但也不会主动惹事,所以他谨遵琴酒的要求,在家宅了一周。
于是,当手下拿着毫无进展的调查结果出现在Rum面前,当这位不怒自威的领导真正发威时,他们才真切的对大难临头有了实感。
他们屁滚尿流爬出办公室,捏了捏拳头,心想着找到那小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的同时,Rum拨通了琴酒电话。
“Gin。”
“您老人家主动打电话给我?”
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的挑衅和嘲讽。
Rum苍老的眼皮跳了跳:“前两天我手下高桥树仁遇袭的事你听说了吗?”
“哦?好像有点印象。”
“我手下人查到是Gin你的人干的,你当时在驾驶座。”
“哦?”电话那头的嘲笑尤为刺耳,“Rum大人您是年纪大了耳朵欠佳还是大脑抱恙啊,我的人您肯定比我还在意,是不是您心里比我更清楚。”
“……”
琴酒自信没被看到,而朗姆直觉就是琴酒。
可他没有实证。
没有实证定死是琴酒的人做的,没有实证证明琴酒指使,甚至连凶手都没找到。
就算找到了,那又怎样呢?就像是就算琴酒有了自己上次暗算他的证据,BOSS也不会管的。
朗姆下意识去摸那只义眼,想到什么又收回手。他一字一顿缓慢说:“是嘛……看来不是你。”
电话倏地挂断,琴酒面无表情将手机在手上转了一圈,无视开车的伏特加投来的担心眼神,打给了诸星大。
“是我。”
诸星大对来电显示的乱码早就不意外,接起来等着琴酒下达命令。
“你在哪?”
“在家。”
“没出门?”
“没。”
诸星大这么听话倒是少见,加上刚才朗姆的吃瘪,琴酒心情不错,“你昨天杀的人是组织里Rum派系的人,Rum是高层之一,他刚才打电话过来,指控是我做的。”
“嗯。”赤井其实对于琴酒透露给的消息还挺意外,这么慷慨告诉自己,不会是……
“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想我说什么?求你别把我卖出去吗?”
琴酒低声笑了下。
赤井:……
琴酒:“你总是让我很意外。”
赤井:“你倒是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琴酒听见对面划开火柴从容点烟的声音,似乎没什么让他害怕的事,他临时改了主意:“我本来真有把你丢出去看看你会怎么做的想法,不过现在……我觉得可以让他再等等,你现在收拾东西,我15分钟后到,顺路接你去机场,飞美国。”
“嗯?”
“贝尔摩德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