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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作者:吃个瓜压压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姐姐,妹妹,外公,外婆......小庆回来看你们了,小庆考上了琴白海最好的大学,杀害妹妹的真凶还没找到,已经有线索了。”叶庆平站在家里人留下的功勋墙前,吧嗒几滴热泪砸在地上,“我们家,好像一辈子都在追逐,都在报仇——爷爷的仇奶奶清了,外公外婆的仇是妈妈清的,爸爸的仇是妈妈清的,姐姐的仇是爸爸清的;可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了。”


    墙边,是他们逝世登出的报纸:


    【1989年10月21日,缉毒作战中,因公殉职15人。】叶庆平的爷爷、外公,因公殉职。


    【1997年3月22日,江陵爆破案致一人死亡,三人重伤。当晚当值加入救援的叶抚警官不幸牺牲。】叶庆平的姐姐,因公殉职。


    【2003年9月23日,劫匪持刀伤人案,一人死亡,一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一位游客见义勇为救下一名旅客,被劫匪连捅十七刀,劫离现场,失血过多不幸身亡。】叶庆平的妹妹,叶轻轻,十四岁。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十三个小时,死后遭受凌辱,尸体上发现了四名男子的DNA。


    ......


    “小庆一定会让害轻轻的人伏法,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庆平高考完对着那天事发的视频和托关系拷到的叶轻轻被杀案的卷宗。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外面的人就监视了几天。


    -


    “张大哥,谢谢你。”叶庆平将拷好的U盘还给张警部补。少年时的叶庆平,已经学会了隐藏心事和情绪。张警部补戴着怜惜的滤镜,完全没有察觉到叶庆平皮下暗波涌动的情绪。


    “你还小,好好读书,妹妹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帮叶大哥查清楚的。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张警部补写了张便条,是他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困难随时打给我。”


    “知道,有困难找警察嘛!”


    “对喽!带了点你喜欢吃的水果,菜不够跟我说。”


    “好!谢谢张大哥!”


    “那我可回去了,现在很晚了,出去不安全,一个人在家别给陌生人开门啊。”


    “好好好,张大哥放心吧。”


    张警部补,张志强。


    张志强是叶庆平父亲亲手带的警察——后来因为查案激进闯了几次祸,被调离缉毒科——也在叶庆平家几次发生变故以后多有帮助,先前甚至想把寄养在孤儿院的叶庆平兄妹接回家抚养——可当时的张志强哪里养得起两个孩子——毕竟叶庆平的父亲当时就是为了救这几个愣头青才暴露的身份,最后死于当时地方上的大毒枭枪下。


    张志强在调阅卷宗的时候被总署局部副局长发现了,就带着几个新到的实习干警,在叶庆平家附近奉命保护烈士遗孤。今天已经是第十天。


    “头儿,已经十天了,也就是个小屁孩,能闯出多大浪,要不咱几个收工回去吧?”新来的王实习警。


    “不行,这小屁孩鬼精着呢,他们家只剩下了他一个,再出点什么事,我老脸往哪搁?!”


    “行吧。”


    -


    翌日。


    “头儿,那小屁孩出门儿了。”


    张警部补轮班,在对讲机里答道,“跟紧。”


    “头儿,那小屁孩进银行了。”


    “去问问银行几个出口,跟紧了。上次这小屁孩就是在超市把我们甩了。”


    “头儿,四个。正好有个缺口没人跟,让杨锐跟着进去了。”


    -


    银行。


    江陵分行,江陵地区最大的银行,各类银行事务一应俱全,正好赶上周末,全是人。


    叶庆平穿着一身非常好辨认的蓝色POLO衫,在某个地方好像滑了一下,从左边离开了,杨实习警一路跟着过去,“哎呦,”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突然滑了一下了,抓住了杨实习警,好在没有摔着老人家,“别挤我老婆子!”声特别大,指定是有些耳背。


    来了个老头儿,刚从叶庆平走的地方出来,眼看就要走上这块地儿,伸手扶了两下,“您慢些,这儿片儿地滑,小心着些儿。”


    老头儿一瞪,“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儿,还挤老婆子老头子的。”


    “没呢大爷,怕您二老摔着,扶着会儿!您二老没事儿就行,当心着些脚下啊。”


    老奶,超大声,真耳背,“瞧你又给人家扣帽子,要不是人家我都要四脚朝天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老头超大声道谢,这声可真是如洪钟,震得人胸腔发颤,硬生生盖过了这银行人声鼎沸。


    杨实习警连鞠了几躬,就准备继续跟。


    老奶过来,拉着杨实习警的手,“好娃儿,和奶回去家里吃顿饭吧。”


    “谢谢奶,真不用。您和爷路上慢些走,这几天,下了雨,路滑着呢。”


    “多好一孩子。奶要你个电话,下次奶家做了好菜就喊你来!”


    “诶,谢谢奶。”赶紧留了电话,怕真跟丢了,“这就打通了,奶,路上当心啊。”


    好容易走脱了,往叶庆平去的地方走,是厕所,只有一条道,没地方出去,杨实习警在厕所门口等了十五分钟,发现叶庆平还没出来,开门进去喊,“叶庆平!叶庆平!!叶庆平!!!”厕所门挨个儿过去敲,出来的都不是叶庆平。


    一下子真慌了,“王归,跟丢了。快报告张老师。”


    “完了。张帆你那里有没有长得像叶庆平的出来?!”


    “一口没有。”


    “二口没有。”


    “三口没有。”王归有气无力补了一句。


    王归视死如归,拨了张警部补的电话,“张哥,跟丢了。”


    电话那头透过张警部补欲骂又止的气息,静了两秒,“在哪个银行,我现在过来。”


    “江陵平云区分行。”


    “你们几个先在附近找找看,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找到了立马报告。”电话被挂断了。


    “张哥让我们先找找,张哥马上就到。”


    “这兔崽子是真精啊,这都能让他跑了。”王归关了通信器在车里骂了一圈。


    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圈,甚至把巷子里头,大婶压的泡菜坛子掀开了,挨了几顿打,完全没找着个影儿。


    张警部补遇上堵车这会儿才到,心里急得要死,又不好发作这几个新兵蛋子。立刻进去申请调查银行各个出口的监控,查了跟丢的前后四个小时,完全没找到人影。


    又拷了监控记录回局子里看,一个一个比对,看看小兔崽子到底是变了什么装扮出去。


    一行人,查了三天三夜,从进银行到银行跟丢后两天,都查了一遍,现在还在比对人脸。突然灵光一现,“分两个人,去查附近所有机场的登机记录。”


    “为什么去查机场?”


    张警部补知道,不说清楚这几个孬货肯定不会老实去查,“当年叶轻轻案最后一个嫌疑人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琴白海和弗兰德曼边境。申请联合搜查也因为证据不足被拒。让老邓带你们俩个去查。”


    敬了个礼,答了句是,一溜烟似的跑了。


    两人架着老邓就走。


    张警部补则是调查叶庆平的聊天记录,一无所获。猜测这小子之前就通过新闻透露的蛛丝马迹知道了什么,已经都安排好了,调卷宗查看只是为了确定。


    什么东西,不会有聊天记录呢?


    查了叶庆平的通话记录,干干净净,最近通话都是校方和地方发来录取贺电。调了通信部的通话记录,两份通话记录一致。


    骂了句小兔崽子,这么几个都没干赢一个高中生。


    又查了几圈,调查了叶庆平寒暑假的踪迹,都是正常的回老家,依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已经是叶庆平失踪第七天。


    但是,叶庆平家里都没人了,回老家也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么呆得住?


    张警部补又走访了叶庆平老家。


    走访完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庆平被跟丢且失踪的第十四天,监控终于查出眉目,比对完进出银行的九万人次终于找到,叶庆平穿着白色女裙背着白色背包出去了。


    叶庆平从银行一口出去之后就躲开了沿街所有监控,真是蓄谋已久。


    叶庆平失踪第二十天,线索全断了。


    叶庆平失踪一个月。


    警方在叶庆平就读的高级中学图书馆查到一段意义不明的暗号,以及两年前的一张取款条。


    最后查到,取款条上放出的纸币一年前就开始流通。


    线索又断了。


    叶庆平在厕所换了装,又进了楼道换了女装,就带着东西离开了银行。


    绕了几个没有监控的小巷子,中途换了几次装,转到附近搭混混开的黑车,用前几年办下的出国证明,偷渡到了弗兰德曼。


    -


    “呀~新面孔呢~”操着一口流利的弗兰德曼语,长发散在腰间,是经典毛子长相,颧骨上纹了一朵黑红的玫瑰,妖冶,危险。


    叶庆平醒过来已经被绑住了手脚,载他来的混混也被绑在旁边,其他同车的人都失去了踪影。


    头痛欲裂。


    隐约记得自己是被劫了,对方用的□□,车胎被一击击爆,混混摇下窗准备下车查看就被丢了烟雾弹,叶庆平本想悄悄摸下车,结果被抓个正着,被对方包围了。好像后颈挨了一下,叶庆平试着活动脖子,疼痛立马袭来。


    长发男人向叶庆平靠近,用弗兰德曼语说,“长得这么好看,要不要嫁给我。”用丝巾轻轻擦了擦叶庆平脸上的灰。


    叶庆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那你是哪一国的呢?”声音很轻柔,生怕把叶庆平吓坏了。


    一声粗犷的弗兰德曼语,“平齐区。”身穿防弹衣,脸上留着大胡子,手里拎了个“新来的”,“琴白海南安市平齐区。”


    “新来的”听到琴白海挑了挑眉,又很快缩在附近的角落。


    长发男有些生气,“你吓到他了,列尔古。”


    “都是美人不是吗?”粗犷的笑声,有点刺痛了叶庆平的耳朵。


    “自然。”还是很柔和的声音。


    叶庆平所有防身的道具都被这几个劫匪搜走了,这里也明显被清理过,没有东西可用。


    “老大。”两人异口同声,迎进来一个穿着西装但明显肌肉过度发达的金发女人。


    “这两个可是能卖个好价钱。”女人的带枪茧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叶庆平脸上。直到把叶庆平的脸拍得通红了,还留了一点类似巴掌印的痕迹,“看起来娇嫩多了~”


    被绑来这里的只有叶庆平、那个开黑车的混混和那个“新来的”。


    “这个长得有点像鸭子,”女人走过去给了混混一脚,踩着混混的脸,踩着想踩皮球一样把混混的脸转过来看着她,“鸭子味儿太重了,舌头割掉卖去会所吧~”


    女人一把提起缩在角落“新来的”,“长得真可爱,好好洗洗,可以卖个更好的价钱~”


    又突然松手,让“新来的”这位自由落地,身体砸在地上,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女人又蹲下身,“啊~不会说话啊~”强硬的打开他的嘴,在他嘴里搅弄了一会儿,又极其恶劣地把沾到的唾液擦在他脸上,“真可爱。”


    “老大,新货到了。”长发男说完,这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新来的”狠狠呸了一口,就没有动静了,一直靠在附近的箱子上。


    混混一直装睡,不敢醒。


    叶庆平挣扎着起来,使劲抓住绳子磨墙脚,绳子是复合材料制造的,很难靠这种已经被磨过的墙脚一下子磨开。辗转了几个废弃的箱子,绳子分毫不伤,叶庆平磨绳子体力消耗还是蛮大的。已经有些喘气,但一直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他得想办法出去。


    他靠近窗户,想看看从窗户出去有多大几率生还。


    窗户边上两个大汉,比叶庆平还高出两个头。又默默的坐回去了。


    找了个方便的姿势继续磨绳子。


    磨着磨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一口冷冽的弗兰德曼语,“别动,我可以帮你解开。”这个地方混混看不到他们,是刚才那个新来的。


    叶庆平闻到他手上浓烈的铁锈味,知道这哥儿不狠,绝对弄不开绳子,见着橄榄枝就抱,叶庆平点了两下头。


    “新来的”一边解绳子一边解释,“这里是弗兰德曼最大犯罪团伙的其中一个窝点,这个窝点的人专门负责劫偷渡路线上的偷渡客,长得好看的就卖去做金丝雀和**交易;不好看的就把器官卸下来卖,或者打断手脚,丢到四处乞讨。”他的手鲜血淋漓,颇为费劲地,终于解开脚上的绳子,“这间房四周有十三个人看守,他们已经给上面看过成色,不出三天就会有人来交货。如果你想活命就得无条件信任我,不然谁也救不了我们,听明白了吗?”


    叶庆平狠狠点头,但“新来的”看起来完全没打算把他的手解绑。


    “我现在在你脚上绑个活结,后面的箱子我打开过,是子弹。你会用枪吗?”


    叶庆平讷讷摇摇头,“新来的”像是气笑了,“那只能我先出去,再找机会回来看看你了。”


    叶庆平震惊的瞪大双眼,正要说话被“新来的”随手扯了块地上的抹布堵上了嘴。


    “嗯,已经是这里最干净的抹布了,没得挑。”说着轻轻拍拍屁股上的灰,从另一侧的墙体里抠出一些零件,刚开始看不出来是什么,后来逐渐有了雏形——是枪。


    他手上的血像是已经流干,水泥灰夹着血,但又很迅速的从旁边的箱子里挑出几包子弹,就像是完全没有痛觉。


    上膛的声音,冰冷的触感,抵在叶庆平后脑勺,“Booooooomm!”


    叶庆平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别抖啊,抖了万一走火了可就不好了。嘘。”


    叶庆平看着他拿着枪,用另一只手往混混的脸上拍,拍了两下混混像是终于被拍醒,刚想要大叫,就被狠人哥捂住了嘴,狠人哥手劲很大,叶庆平隔着好几米都觉得混混的脸骨要被狠人哥捏碎了。


    狠人哥枪一把抵在混混喉管上,枪口向上,特意换上琴白海的普通话,用最温吞的声音说最残忍的话,“啊呀,千万别叫啊,毕竟我的枪,肯定比你喊得快,万一你一出声,吓到了我的枪,boom!你猜猜,是你的脑浆先喷出来,还是你先喊出来~”


    “琴白海来的,听得懂普通话吧。”


    混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使劲点头;但是被捏着,头根本下不去,只能眼神示意。


    “想活下去吗?”狠人哥把枪口慢慢移动到混混心口。


    混混知道每个细胞都在说想,可是狠人哥,枪管狠狠拍了一下混混的脸,混混几乎是立刻就失禁了。


    “嗯,有点味道。但是~不准发出声音哦~”混混认命似的点点头。


    狠人哥转头又用枪口抵着叶庆平,“有味道,你听得懂弗兰德曼语,我也听得懂,所以~等我翻上去,”指了指屋子里的房梁,“你就叫他们进来,嗯处理一下。”撇撇嘴,像是混混失禁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混混只是动了一下,狠人哥几乎是瞬间就将枪口对准了混混,用愈加温吞的声音道,“你要是暴露我的位置~我就会——Boom~在你暴露我之前~就打爆你的头。”混混连连点头,要不是狠人哥把混混下巴卸了,混混这会儿真的想哭爹喊娘。


    狠人哥一步作两步翻身上梁,三四米高的房梁狠人哥说翻就翻上去了?!见狠人哥在房梁上坐好,叶庆平一下子就入戏了,比狠人哥还mean,用一口流利的弗兰德曼语刻薄道,“这只鸭子尿了,快把他带出去,太臭了!”为了以防外面蹲守的几个没听清,叶庆平特意喊了三遍,几乎是守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探过头来看,嘘声一片,最后有个大汉轻浮的大笑喊了一句,“解列卡,你去把鸭子带出来换衣服。剩下的回到位置上。”


    没过多久,来了个清瘦的少年模样的人,狠人哥要是没认错,这是他们集团首脑的儿子。


    外面还没完全摸透这个犯罪集团,现在草率杀了他儿子,只怕是会不死不休。


    狠人哥无声无觉挂下来,捂住解列卡的嘴,还是那口清冽的弗兰德曼语,“别说话,小心现在就闷死你。”


    解列卡点头,狠人哥慢慢松开解列卡的嘴,解列卡极度配合,很小声说话“是你,纳兰德的太阳。”


    “你先听我说,我不想杀你,但是我想出去,回到纳兰德身边去。”


    “我可以帮你。”


    狠人哥正色道,“不行,你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被我绑起来,并且昏迷,醒来之后坚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想保护我的安全,纳兰德的太阳。”解列卡见纳兰德的太阳马上要一个手刀劈下来假戏真做,挣扎了一下躲开了这下手刀,劈在肩膀上,“这扇门出去,往海边走,那里没有防备。”


    “谢谢,但你该睡觉了。”


    “纳兰德......”解列卡被狠人哥一记手刀劈晕了。


    狠人哥很快换掉了两人的衣服,叶庆平被狠人哥提溜一下就提在手里了,打开门操着刚刚解列卡的声音和语调,“韦帕,这只老鼠也要尿尿,你先带他过去,我把鸭子拎出来。”


    叶庆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韦帕,也是个大汉,一把捞过叶庆平,用弗兰德曼语连答了几声好。


    狠人哥则是回去提溜混混,“不想死就闭上嘴。我的枪,一定会比他们的枪更快打爆你的脑袋。”


    混混点头如捣蒜。


    狠人哥很快跟上韦帕,“解列卡,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拎不动的小鸡。”


    “现在能拎得动了。”


    “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嗯,他们也说很像。”两人把人丢进厕所,在门口守着,狠人哥故技重施,一把捏住韦帕的脸骨,韦帕本能的企图撞开狠人哥,“不想解列卡死掉就老实一点。”狠人哥还是挨了几下,但韦帕很快不挣扎了,“解列卡现在还在屋子里,等你醒来立刻去救解列卡还来得及。”一把枪抵在韦帕后脑。


    韦帕也很上道,一听就知道解列卡没有危险,“好,我会去救解列卡。”狠人哥全力给了韦帕一手刀。


    从厕所里一手提溜起来一个人,“从窗子出去,跟着下午的太阳跑,有警署在那里,说明你们是哪里人,大使馆会遣送你们回去。”


    混混忙不迭就翻窗跑了。


    叶庆平一动不动,狼人哥疑惑,“你不想跑出去吗?”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狠人哥在身上东掏掏西掏掏,“你再不跑就会被送到有钱人家去,换掉你的器官和骨髓,有钱人不会帮你把事情做完。请你尽快离开。”


    “你不想跑出去吗?”叶庆平反问。


    狠人哥像是被气笑了,甩了一只电子蜘蛛在厕所角落里,也反问他,“你会用枪吗,你在山里能独自生存不被他们发现吗?”


    叶庆平不答,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狠人哥也不答,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庆平。”叶庆平一脸认真。


    “纳兰德的太阳。”笑了一声,“出门在外,不要暴露真名。”翻窗就走,毫不犹豫。


    叶庆平看着消失的人影,挣扎了一下,还是中规中矩的翻上窗,小腿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立刻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位纳兰德的太阳,就在旁边的土堆上看着他。


    怂得很,学生就应该去学生该待得地方,语调非常戏谑,“叶庆平~”


    狠人哥还是伸出了手,准备拉叶庆平一把,叶庆平犹豫了两下,还是握住了纳兰德的太阳的手。


    “这么笨还想着偷渡来弗兰德曼,”啧啧了两声,“该不会是想来打黑工吧?!这可赚不了几个子钱。”


    小嘴叭叭就像淬了毒一样。


    “我想去捷门罗那,你能陪我去吗?”叶庆平眼睛亮晶晶的,要是普通人肯定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但这是纳兰德的太阳。


    “拒绝。”继续赶路。


    “我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叶庆平像小尾巴一样跟在狠人哥后面。


    “有钱吗你,就敢请我吃东西。”一边走,踩倒几棵矮草开路。


    “你带我去捷门罗那,我打工赚钱请你吃东西。”


    狠人哥像是又被气笑了,“打黑工赚钱请我,那还是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你打的黑工呢,别拖我下水。”


    “你是维和军吧?!”


    狠人哥又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我是黑吃黑啊弟弟。”


    转眼扫了一眼叶庆平,小脸吓得惨白,脚像是钉在原地,但又很快恢复,“那你为什么救我和那个混混?”


    “当然是,让人去抓你们,好为我的主力打开他们的门进攻啊。”


    “那你应该立刻就跑,而不是把我和那个混混一起救出来。”


    无奈笑了一下,救个人救出问题来了,“弟弟,问太多,我会突然脚很痒,想把你踹下山的。”


    叶庆平噤声了。


    狠人哥时不时停下来等等叶庆平,怎么看都不是黑吃黑的做派。


    狠人哥一直带着叶庆平背着阳光走,走到一处谷地,天已经不早了,“弟弟,饿不饿?”


    虽然叶庆平很想说不饿,但是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呦,我听听,怀了个大鼓。”


    狠人哥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把军刀,咵咵两下削尖了树枝就在膝深的溪里一顿扎,第六下,扎上来两条鱼,没看错,是两条鱼。


    “弟弟,烤鱼会吗?”还是那副戏谑的神情。


    叶庆平点点头。


    “弟弟,杀鱼会吗?”


    叶庆平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狠人哥把一条鱼丢给他,自己三下五除二杀好了鱼。


    叶庆平接到鱼,那鱼还活蹦乱跳的,长在琴白海南方的叶庆平哪见过这阵仗,拿了一石头就往鱼脑袋上砸,眼看鱼没动静了,准备抓起来,鱼甩了叶庆平一尾巴,连草带叶拍在叶庆平脸上。


    狠人哥刚叉好鱼,贱兮兮走过来,“弟弟,你不行啊。”转手就把刚叉好的鱼给了叶庆平,自己去料理那条扇了叶庆平一尾巴的鱼。


    “火生好了,时不时添点柴别灭了就行。”


    不得不说,狠人哥选的刚刚好,这个天不容易看清烟也不容易看清火。


    狠人哥叉好鱼又过来了,“吃完鱼就走,前面有个木屋。”


    “你是弗兰德曼警方?”叶庆平疑问。


    狠人哥歪头,还是那副戏谑的神情笑了笑,“弟弟,我是黑吃黑。”


    叶庆平也不说话了,时不时给鱼翻翻面儿。


    烤好了,狠人哥像猫一样精致吃鱼,叶庆平抱着鱼就是啃。


    看着叶庆平快啃完了,狠人哥顺手就把火给熄了,一把抱起前几秒还在烧的柴火堆就往溪里丢。


    “弟弟,走了,愣着干嘛。”


    “我看不清。”


    “弟弟,你不会是有夜盲吧?”


    狠人哥看见他点点头,无奈叹了口气,“牵着我吧。”主动握住叶庆平的手,“这么冰啊弟弟,身体虚得很啊,出去了得锻炼!”伸出另一只手给他捂捂。


    叶庆平一路被牵着,遇到有水坑的地方就被狠人哥一下提溜起来,到了干的地方才给放下来。


    好容易到了木屋,简单的生活用品都有,还有一点干粮。够了。


    狠人哥没开灯,叶庆平也不说要开灯,毕竟一开灯,这个点要是追上来了就是死路一条。


    狠人哥把叶庆平外衣脱了安置在床上,拿了一床皮草就席地躺下了,叶庆平在床上咕蛹了几下,“弟弟,你不会是一个人睡不着吧?!”


    “没有。”


    “那就睡吧,别咕蛹了,吵着了。”听语气,感觉叶庆平再动几下就要被狠人哥摁着打了。


    嗯,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通讯设备。消息传不出去。一路上留的记号过几天就会被雨冲干净。


    叶庆平又咕蛹了几下,狠人哥像是终于忍不了了,爬起来给了叶庆平一手刀。


    一下就安静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狠人哥把叶庆平提溜起来的。叶庆平一股没睡醒的样子,但是狠人哥已经听到有人靠近了,再不走就要出事儿了。胡乱给叶庆平套了衣服,拎着就走。


    两人跋山涉水,更多时候是狠人哥做好临时过夜的树叶帐篷,叶庆平则负责做饭,中途狠人哥发了一阵烧,把叶庆平吓坏了,物理降温好容易才把温度降下来,好在第二天不烧了,第五天,终于走出这揽子荒山。


    不知道狠人哥哪里摸出来一枚公共电话亭的硬币,用叶庆平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吩咐了什么,没多久就有一辆越野从旁边林子里冲了出来,停在附近,下来两个壮汉一人提溜一个上了车。


    “爷,这位是?”开车的壮汉用弗兰德曼语问道。


    “林子里遇见的小朋友。”狠人哥接过壮汉准备的衣服,把身上这套穿了五天的衣服换下来,“琴白海来的,想去捷门罗那。晚些随便给他买点衣服,让什喀送他去。”


    把解列卡的衣服丢在车上的换洗袋里,“货找到了吗?”


    “有线索了,估计今晚就能找到。”


    叶庆平:真是黑吃黑啊?!


    爷挥了挥手,进城没多久,叶庆平就被狠人哥的人另派车子接走了。


    带叶庆平去买了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给了叶庆平一些钱作路费还给叶庆平续了一个礼拜酒店。


    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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