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歌这副模样，白猿硬了。
拳头硬了。
想他一个觉醒者组织高层、通缉榜排名靠前、排面拉满的大佬，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戏耍。
看到白猿又准备切第二形态，楚歌收敛起笑容：“适才相戏耳。”
“古语云，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真正的拳法哪是可以随意轻授的？纵然我今天身死于此，七星螳螂从此失传，你也别想从我这得到一丝拳法精髓！”楚歌极为认真地说道。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白猿狞笑。
说话间，他的右手在背后悄然旋掌为拳，随时准备偷袭楚歌手中的呼神号角。
只要没了这件让白猿忌惮万分的遗物，他便能毫不费力地擒住楚歌，折磨逼问拳法和能量的秘密。
然而白猿的动作早已被楚歌看穿，在白猿预备攻击时，楚歌也朝身后的李川比了一个“逃命”的手势。
“虽然螳螂拳法不能告诉你一点，但当年师父传授的古武拳意，倒是可以和你讲讲。”楚歌正色道。
古武拳意？！
白猿内心狂喜起来。
他曾在那部残本通背拳拳谱中，看到过关于古武拳意的说法。
古武拳意是超越招式本身的拳术之道，是练拳者将“心、意、气、力、形”熔铸为一的终极表现。
残本通背拳谱里，只有对技巧和发力方式的讲解，关于心法部分则半字也无。
如果真能从对方的古武拳意中学到些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对完善白猿通背拳也有极大助力！
白猿不由得心想。
“请讲。”白猿连忙说道。
“师父曾讲，真正的功夫，不在拳脚而在心性，至高的武艺，不是制敌而是修己。”
“习拳者，先有睥睨生死之意气，再有百折不挠之韧劲，如此练拳，方有至大成的机会！”
“至于拳法招式，不过小道尔！”
…楚歌略微讲述了自身的古武拳意。
轰！
楚歌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在白猿脑中炸开一片清明！
在成为觉醒者前，白猿是有名的武痴，极为喜爱设擂斗狠，但与各路高手交锋这么久，也没听说过如此精妙的练拳修性理论。
尤其是最后一句，“拳法招式不过小道尔”，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古武拳术不拘泥于形，只心中存意的武学真谛。
白猿仔细咂摸着楚歌的这几句话语，低头沉思不语。
远处，李川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两个鸡蛋。这么一个人鬼皆惧的狠人，被你给忽悠瘸了？
楚歌笑笑不说话，装高手。
良久，白猿开口：“感谢指点，你们可以走了。”
啥？？？
李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刚打生打死，现在就化敌为友了？楚歌你的嘴遁好像比拳脚要厉害些！
“那百目匕首和那两件遗物？”楚歌问道。
“那原本就是你们开盲盒开出来的，”白猿说道，“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楚歌向白猿点头致意，登上了李川的摩托车。
“那啥，谢谢吭！”油门拧动，在一阵烟尘中，楚歌与李川离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白猿矗立如雕像，看起来似乎还在回味楚歌话语中的个中真意。
……
高速公路上，李川正狂轰油门表达内心的畅快。
“太牛了兄弟！你随口胡诌的话，竟真把那个傻逼给唬住了！”
“纠正你两件事，第一，我的话也不是胡诌的，第二，他真不是傻逼。”楚歌说道。
“你等会，先说第一件事，你那些话不是胡诌的？”
“对啊，”楚歌点点头，“那些话中的每一句，都是我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那我就奇怪了，你把一门拳法的理论气意都告诉白猿了，真不怕他拳法大成，屠城灭国？”李川边说着，边回头看向楚歌。
楚歌面无表情，将李川的头给掰了回去。
“这就要与我说的第二件事有关了。”
“白猿不是傻逼，相反，他实在太聪明了！我与他交手，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对通背拳这门古武拳术不过只有一知半解，但就是这一知半解，也被他运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在武道上天赋如此之高，不是更有可能拳法大成，屠城灭国？”李川又有些紧张起来。
“我先前说，‘习拳者，先有睥睨生死之意气，再有百折不挠之韧劲’，这是一切拳术心法的总纲，但白猿这人胜在自己聪慧过人、败也败在自己聪慧过人！”
“见我动用呼神号角，不敢与我破釜沉舟，此为畏生惧死！”
“我口述拳法真意后，他见小利而忘初衷，此为心神不坚！”
“所以我说，给他拳法真意，他也练不出真东西！”楚歌斩钉截铁。
李川恍然大悟：“我有点明白了，他放过我们就是个错误！”
…楚歌无语，你在明白些什么？李川也反应了过来，随即尴尬一笑。
“对了，我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拳路有章法，但又没见过，”李川说道，“刚刚这种叫螳螂拳的拳法，是你从你师父那里学来的？”
“对啊，”楚歌稍一停顿，便自然接过话茬，用一句话将穿越之前的事情完全带过。
“梦中学拳，你听说过没？”
“卧槽！原来‘神仙术，梦中传’这种事情竟然是真的？”李川惊得猛踩了一脚刹车。
“嗯…大概是吧，反正我是从梦中总结来的。”
李川两眼放光：“那咱们别走了！就在这里原地睡觉！你替我也讨一部古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