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歌对李长宁出现在精神病院感到很奇怪。
“因为实习啊，你康复出院后，我就被调到精神病院这里实习了。”
说到这里，李长宁偷偷瞥了一眼楚歌。
昨日楚歌出院时，她还为看不到楚歌暗自神伤了很久，没想到仅仅一天不见，她就与楚歌再次相遇。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抵便是如此了。
李长宁小心打量着楚歌，心想：“他身上的衣服好有质感啊，不仅裁剪合身、走线精致，就连领口的烫金标志也……”
等等？那好像是秩序维和部的标志？
李长宁认了出来，这是秩序维和部专员才有资格穿的制式风衣，而且单看领口的烫金标志，说明着他的级别绝不可能低到哪去。
也就是说，眼前的少年，是维和部高级专员？！
李长宁一下子觉得世界观崩塌了。她只知道楚歌是第一中学的学生，没想到他还有维和部高级专员的身份。
李长宁的世界观迅速崩塌重建，大脑构建了一出“维和部第一天才专员奉命调查中学诡异事件”的小说剧情。
“跟我讲讲那个护工的事吧，还有，你昨晚有遭遇什么吗？”楚歌问道。
由于李长宁的脑内小剧场，现在她觉得楚歌的每一句话都透着高深莫测。
“我和那位护工大哥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感觉他是一个对工作很认真负责的人，一般情况下，护工除专业护理外，很少与患者有交流，而这位护工大哥却经常前往病房，进行护理服务什么的。”
“实习生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半，自下班后，我就在女生值班宿舍看书学习，一直学习到十点半才上床睡觉，一晚上也没感受到奇怪的地方。”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那个护工大哥去世了。”李长宁轻声说道。
楚歌点点头。
虽然李长宁所说的大部分是无用信息，但起码排除了诡异会直接杀人的可能。
楚歌转头看向精神病院的院长，问道：“关于这起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冤枉啊政府！”
大腹便便的院长扑听到楚歌询问，直接扑通一声吓得跪下了。
院长突然的举动，看得旁边的肖谋一阵嘴角抽搐。
“……我还真不是这个意思，”楚歌扶额心想，“不过看他这样，估计顶多贪墨了点专项资金，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还需要更多的实地调查，才能判断诡异的行动逻辑。”
楚歌想了想，便与几人一同进入了精神病院，寻找更多线索。
与市中心医院的明亮洁净不同，精神病院在装修风格上主打一个朴实无华。裸露的空调管道、掉了漆的铁门、污黑发亮的天花板…一切都在无言中诉说着两个字：
贫穷。
“你们这环境真不敢让人恭维啊。”楚歌突然叹了口气，“找鬼屋团队给你们做的装修方案？”
“长官说笑了，”院长赔笑着，“医院成年到头也就靠病号吃补助，光负担他们的治疗费用都不怎么够用，那还有钱来重新装修医院？”
“但你的腰带是古池。”
楚歌眼尖，一眼就看到院长大肚子下金光闪闪的腰带扣。
“这个……纯属私人爱好。”院长肥脸煞白，说话都显得语无伦次。
“别紧张，等诡异事件解决了再调查你的事情不迟，正好我们校长前脚刚进监狱，到时候顺便介绍你们认识。”
楚歌轻描淡写地说着，院长却被吓得立在了原地。
“走吧，帮我们解决这起事件，说不定能算你个减刑。”肖谋重重拍了一下院长的肩膀，口中的语气不容置喙。
“是是是！”院长冷汗涔涔。
几人进入精神病院的第一站并不是事发场地值班室，而是医院的监控室。
在楚歌的要求下，院长将监控录像调拨到事发前五个小时。
“全部监控，百倍速播放。”楚歌说道。
“啊？”
院长、肖谋、李长宁三人心头一惊。
院长很清楚，自己为了防止精神病人发生意外，整个精神病院，唯一不没被贪墨经费的地方就是安保系统。
从室内到室外，整个精神病院有着上百个监控摄像头。如果按照正常调查监控视频的速度，这上百个摄像头的视频内容足够阳海市执法部门看上个一天一夜。
而此时，眼前这位年轻的维和部长官，居然企图用百倍速看完，这是不是太天方夜谭了？
“楚队你能看的过来？”肖谋也提出质疑。
“按我说的做。”楚歌下了命令。
院长的手指敲定“确认”键上，上百个监控视频以极高的速度一帧帧闪过，而楚歌正盯着上百个画面目不转睛。
肖谋也紧紧盯着屏幕，想尝试一下能不能跟得上楚歌的观看速度，但仅仅坚持三秒就眼花了。
上百个监控视频如万花筒一样迅速快闪，这根本不是人类能达到的观看速度！
楚歌看着屏幕，太阳穴上的青筋渐渐鼓起。即使是在感官追猎状态下，同时观察上百个镜头画面也绝非易事。
在极短的时间内，楚歌坚持看完了从事发前五小时，到死者被人发现死亡的全部监控资料。
“这几个监控，重点看一下。”楚歌疲惫地揉着眉心，快速点出五个监控以及倒放时间。
肖谋重重一点头，将楚歌指出的五个监控画面放大。
看着监控屏上被放大的五个画面，几个人同时愣住了。
“天啊！”李长宁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画面中，赫然是男护工对着精神病人拳打脚踢的画面。
在每一个殴打场景的背后，都有一个漂浮在半空的白衣女人。
她神色阴冷，瞪大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施暴的男人。
院长一下子瘫倒在地，颤抖地指向监控画面。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