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夜枭将两柄匕首深深刺入了蝙蝠侠的身体, 他的眼神冰冷而漠然，不带一丝丝的迟疑。
蝙蝠侠看着他，眼神不可思议而痛苦：“为什么？托马斯？你怎么了？”
夜枭只是冷漠地扭动匕首, 将伤口扩大，蝙蝠侠的口中涌出鲜血，他浑身僵硬着。
“布鲁斯在哪儿？”夜枭冷漠地问道。
蝙蝠侠怔愣地看着夜枭，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夜枭在说什么。然而夜枭的动作坚定而冰冷，毫无半分犹疑。
“哈, 哈，”蝙蝠侠的嘴角开始勾起，逐渐地露出一个夸张的微笑弧度！
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哦，被你发现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些伪装因为N金属的作用消散开, 让他显露出原本惨白的脸色和瘦高的身体。
现在出现夜枭眼前的才是真正的狂笑之蝠！而刚刚夜枭杀死的，不过是某一个世界的堕落的蝙蝠侠而已！
真正的狂笑之蝠一开始伪装成了蝙蝠侠的样子, 在这里等待着夜枭。
而在狂笑之蝠身后, 经过魔法伪装的场景也渐渐显露出原本的样子, 真正的蝙蝠侠正被吊着, 他努力挣扎着看向这边。
“他就是这次入侵的主导者！”蝙蝠侠冲夜枭喊道：“当心！夜枭！不要给他机会逃跑！”
这个蝙蝠侠看上去虚弱不堪, 整个人像是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
只一眼夜枭就能确认, 那个狼狈的蝙蝠侠才是自己的蝙蝠侠。
不用蝙蝠侠多说, 夜枭也准备直接将狂笑之蝠在此地杀死！
他在执行潜入黑暗之塔的计划前, 早就将臂甲上的刃片取下, 锻造成了一把短匕首，并在其中留下了能存放药剂的空间。
倘若还有人记得，海洛克集团研发出了针对小丑毒素的抵抗药剂。
现在这把N金属短匕首插在狂笑之蝠胸口时，对于小丑毒素的抵抗剂和遏制细胞再生的药剂同时注入狂笑之蝠体内。
同时悔恨之刃在狂笑之蝠的心脏处深深插着, [悔恨之刃效果发动：对于与你最亲近之人及其相关人物（包括同位体）造成破甲强效伤害。]
夜枭将匕首在狂笑之蝠体内狠狠搅动着，丝毫没有与他对话的意愿。
狂笑之蝠仍旧笑着，他径自说着：“咳、咳你下手可真狠，你就没想过万一自己猜错了，你就会亲手杀死你的亲兄弟？”
那是不可能的，夜枭太过于熟悉自己的布鲁斯，他熟悉对方的行为、细微的习惯，甚至于布鲁斯自己都未能察觉的一些特征。
而且，他本就不信狂笑之蝠会被那么轻松解决。
夜枭如闪电般拔刀再度插入，噗！噗！噗！短短一秒内在狂笑之蝠身体上多个地方都刺出了深深的伤口。
血液从那些致命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很快就将地面流淌成了一滩血泊。
然而这还不够，夜枭疾速挥刀，他要将对方的头颅砍下——
“N金属确实是对于我们这些黑暗多元的人来说，相当致命的东西，”狂笑仍旧还没有死，他裂开嘴：“然而可惜，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毕竟，我的老板可是很看重我的……”
夜枭察觉到了不对，他没有后退，反而用两柄短刀狠狠插入狂笑之蝠的脖颈两侧，将狂笑之蝠向后抵去，两柄利刃顷刻间就要斩断对方的头颅。
顷刻之间，狂笑之蝠的头颅被整个切开，那两柄匕首切开喉管和颈椎，那颗苍白大笑着的头颅掉落在地。
就像是一颗带刺的皮球一样，这颗头颅在地上缓缓滚动着。
然而夜枭下一瞬立刻发现，狂笑之蝠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之前那些黑暗多元宇宙之人，被N金属杀死时那种特有的爆炸般的光芒。
他瞳孔骤缩，瞬间试图再对其彻底的破坏。
然而来不及了，狂笑之蝠的身体上涌出磅礴的黑色能量，顷刻间将夜枭的心脏贯穿——不是通常人的左侧，而是偏向右侧的心脏。
那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感受，你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穿过了你跳动着的心脏，剧烈的疼痛顷刻间蔓延开。
最后的力气，夜枭按下了自己手心藏着的按钮。
那是一枚包裹着N金属的炸弹，对正常宇宙的人来说可能伤害有限，但是对于黑暗多元宇宙的人来说会是致命的。
“真贴心，你为我准备了小玩具可惜”狂笑之蝠的头颅看着那枚已经启动的炸弹，却丝毫没有慌乱。
那枚炸弹并没有爆炸，它完全被磅礴的黑暗能量所侵蚀了。
狂笑之蝠的身体走上前，将自己的头颅安回了身体上，笑吟吟地看着夜枭。
而夜枭倒在了地上，黑暗的能量在他身上蔓延开，让他的身体遍布着犹如裂纹般狰狞的黑色纹路。灰色的战衣像被投入王水的金属片般飞速溶解！
他的身体在那纯粹的湮灭性能量中爆发出可怕的黑色光芒！
黑暗纹路如活物般噬咬他的躯体。蝙蝠侠眼睁睁看着夜枭的身体渐渐化为飞灰，从脖颈到下颌，再到那被头盔覆盖着的脸部。
蝙蝠侠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惨叫，“托马斯！！托马斯！不！！！！！！”
头盔被侵蚀，那张熟悉的面孔被黑色的纹路所侵染，最后那双注视着蝙蝠侠的蓝色眼睛也消逝了——那眼神像是一种无声的道歉。
在最后的最后，夜枭在注视着自己的兄弟。
他死了。
蝙蝠侠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愣愣看着夜枭的身体被黑暗能量侵森*晚*整*理蚀殆尽，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篝火灰之上，那最后的星火也被风吹散——
通常电视剧中有一个桥段，是大家都看厌倦了的。
就是亲人死了之后，家属流着泪说：“天呐，我们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在吵架。”
这样看上去很俗套是不是？
但是死亡就是俗套的，人类本来就是无数俗套的集合。
无论是总统还是平民、无论是死在战场还是死在床上，死就是个平常的、俗套的东西。
失去脉搏、失去心跳、失去意识，无非如此。
真正感到痛苦的只会有当事人，对于当事人而言，那些未能解开的心结、那些本应该出口的爱意，都随着一方的死去而再也不可能实现。
死者死前或许会遗憾于再也做不到了，活着的人会长久地活在那人死去的那天。
真正令人们痛苦的，从来都只是——我们再也无法说清楚所有爱意。
从此你的生命中，某个重要的部分随之而去了。
这就是人们为什么害怕死亡。
因为你会明白——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的一部分，从此离开了你，而那一部分永远无法被时间抹除。
蝙蝠侠曾经想过，他和托马斯会走向什么样的境地，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还有机会和好？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但他现在意识到，已经没有可能性了。
和托马斯对峙后的那些天，蝙蝠侠曾经思考过他和托马斯之间怪异的关系。
有些人会因为得到过的爱太少而拼命抓住每一分爱，即使那是有毒的、令人绝望的。
而布鲁斯和托马斯之间的爱却并非如此。
布鲁斯有过父母的爱，也一直有着阿尔弗雷德的爱，他并不是个会因为别人的一点点爱就甘于忍受有毒关系的人。
他也自然从来不是个受虐狂，不会因为亲密关系就甘愿请求别人施舍爱。
虽然看上去托马斯和他的关系完全是有毒关系的范本，但那是不同的。
托马斯，托马斯他是不同的。
他是布鲁斯的血脉兄弟，那是天然的联系，天然将他们紧紧捆缚在一起。
然而你要明白，血缘很重要，但这不意味着血缘就是绝对稳定的纽带。
托马斯和他之间还有更多的，更多的东西——
从出生开始，从布鲁斯记事开始，托马斯就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那眼光从最开始的冷漠与探究，逐渐变成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眼神。
年幼时候的布鲁斯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眼神，那种眼神深沉而专注，就像是就像是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将自身某些东西寄托于布鲁斯身上。
小时候的布鲁斯就习惯了哥哥那种古怪的眼神，他认为那是哥哥对自己爱的表现，于是总会甜蜜蜜地贴上去要求抱抱。
然后托马斯的脸就会像吃了O一样难受。
最开始托马斯是拒绝拥抱布鲁斯的，用他的话说：“没有那个必要，你不想死的话就还是离远点吧。”
说这话的托马斯被玛莎狠狠制裁了。
但后来，托马斯开始逐渐习惯于布鲁斯缠着自己，他开始接受抱着布鲁斯，兄长的怀抱是布鲁斯记忆里和父母一样能让他安睡的地方。
那时候布鲁斯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下去，或许将来他长大会和托马斯像电视剧里的兄弟那样，拌拌嘴吵吵架什么的，但还是会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总之，就像每一对友好的兄弟。
在犯罪巷的那晚，那改变了布鲁斯·韦恩人生的一晚，他们被共同的悲剧所捆缚住了。
人类是很难理解另一个人类的，而托马斯不同。
他和布鲁斯共同承担着共同的痛苦，共同承担着那份黑暗，他们被罪恶与血脉紧紧联系着，如此密不可分。
布鲁斯的悔恨与自责托马斯如此清楚，而托马斯天性中那种冷酷与扭曲的部分布鲁斯也会承受。
托马斯和布鲁斯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健康的，他们的关系中有着太多痛苦与偏执的控制。
而这并不是托马斯单方面的控制欲，他们兄弟的偏执从来都是双向的。
直到现在，蝙蝠侠才明白他从托马斯那里感受到的注视究竟是什么。
那种眼神是一种沉重的执念，那意味着不可替代、不可放弃、绝对的执着。正如同蝙蝠侠对于托马斯的态度一样。
“托马斯？”蝙蝠侠喃喃出声。
蝙蝠侠看着夜枭的身体消失的地方，他呆住了。
或许这只是夜枭的某个计划，或许真正的夜枭会从某个角落突然扑出来扭转局势。
自己的兄弟从来都是一个有着很多准备的人，他是那么狡诈而难缠，怎么会就这样死去？
“他死了，亲爱的，”狂笑之蝠大笑着看着蝙蝠侠：“你的兄弟死了，而且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真可怜，小布鲁斯，现在留在那个巷子里的，只剩你一个人啦！”他大笑着，甚至要捂住肚子。
“不、不、不、不、不！！！！！”蝙蝠侠几乎是悲鸣出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被某种东西支配着发出凄惨的哀嚎。
你的死将我带入无间地狱——
作者有话说：这下是真死了，很抱歉我没能写得更刀一点鞠躬
我会努力进修这部分的
第162章
荒诞在于人追求意义的冲动
与宇宙无意义的沉默之间的对抗——加缪《西西弗神话》*
他失败了。
但问题或许也不是很大。
夜枭留了预备手段, 如果到了最后的地步，英雄们无法拯救这个世界，那么百丽儿就会启动量子本态炸弹, 将所有人都炸成灰。
这样总比让狂笑之蝠占领这个世界要好，也比留布鲁斯一人痛苦要好。
他还给布鲁斯留下了一些小道具，蝙蝠侠一定能合理加以利用。在自己死后，夜枭巢的一切都会对布鲁斯开放，他会接手自己的全部资源道具和势力。
林恩从来都不恐惧死亡。
但是那一刻, 倒在地上时，那是他最不想死去的一刻。
他曾经说过，绝不会死在布鲁斯面前，但是连这个他都食言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点的, 总之就是很久以前，他就从不恐惧死亡。
人类用哲学这些东西, 给自己的所作所为赋予意义, 又或者追寻着本能的欲望去活下去。
但是对于林恩来说, 没有什么欲望能让他对于活着充满渴望。
他已经记不清这种感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但是在他人生的很长很长时间里, 他只是感觉到一切都毫无意义。
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都像是一层自欺欺人的薄雾, 为了让人觉得一切有所值得追求而蒙上的薄雾。
布鲁斯, 布鲁斯很特殊。
当林恩感受到自己切切实实拥有他的时候, 那种感觉就像是某种可怕的空洞被稍微填补上了一些。
那很神奇，在一片毫无意义的事物中，突然出现了对你来说，竟然出现了个令人无法放手的事物。
你因此而能够忍受那反复推着巨石上山的日子。
如同西西弗斯漫长而重复、毫无意义的日子中, 突然出现一朵花。
你需要守护那朵花，即使那朵花本身茁壮而坚强，但是你知道你人生中再不会有这样的奇迹了。
但是那朵花真的属于你吗？那朵花本就不曾属于你，那朵花迟早会离开。
你会重新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在靠那朵花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于是你会选择放手，让那颗巨石下落，将所有的循环终结。
林恩曾经想过，或许当系统扮演度达到100%后，他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重新变回那个程序员。
那个注视着代码，日复一日，勉强存活于世之人。
我究竟是怎样活着的？我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我想不起来了。
林恩骤然意识到一些似乎在自己脑海中，一直被某种力量强行让自己忽略过去的事。
我是谁？
一个程序员，喜欢看漫画，但是除此之外呢？为什么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记忆？
林恩究竟是谁？——
有一个事实是，世界是无穷无尽的。
每一个人的每一个选择都有相对应的分支，每一个选择或许都有一个相反的宇宙，无数的宇宙构成了那个在所有宇宙之上的世界。
人类真的有所谓的自由意志吗，或者说，人类所做出的选择真的有价值吗？
小托马斯·韦恩认为是没有的。
即使有人说，每一个选择都是有价值的，都是构成你人生的一部分，都是一种体验。
从一开始小托马斯·韦恩就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这是关于某一个世界的故事。
小托马斯·韦恩出生在一个令人恶心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底色就是暴力、犯罪与黑暗。
人们信奉着弱肉强食，犯罪是一种正当的娱乐，每个人生来就是邪恶的。
真是令人恶心的世界，令人恶心的一切。
他的父母，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是一对富豪夫妇。
显而易见的，富豪在这个罪恶的世界，就意味着每一分钱都沾满了鲜血。
有句话叫把资本家吊死在路灯上，而对于这个世界的韦恩夫妇来讲，路灯已经不够了，得用推土机压。
托马斯懦弱又残忍，他继承了韦恩家，却没有什么本事。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软蛋，但即使这样的人也可以将不痛快发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玛莎是个冷漠而刻薄的女人，她最大的快乐就是挥霍无度，通过肮脏的手段弄到钱，然后花钱如流水。
小托马斯从一出生就已经习惯于暴力，最开始的暴力就来自自己的家人。
他习惯于玛莎的辱骂，玛莎会从各种小事挑刺，包括小托马斯在书房里看书。
她会大叫：“哈，看看这个书呆子？我们家竟然出了个书呆子？”
她会狠狠的用指甲掐小托马斯，让他身上一片青紫。而这个时候，老托马斯只会冷冷往这边瞥一眼。而等玛莎发泄完，老托马斯就会找借口再拿皮带抽小托马斯一顿。
这种殴打仅有一个理由，这对夫妇需要一个无法反抗的玩具而已。
反过来讲，小托马斯对这两人也毫无爱意，只要时机成熟，他并不介意将这两人软禁起来。
人们似乎从不在乎所谓的家人之间的“爱”，小托马斯所见到的所有家庭，都只是被利益捆绑起来的一个组织罢了。
父母因为需要一个发泄物、一个证明自己强权的玩具、一个继承人，因而生了孩子。
或许某个世界会有不一样的家庭吧？但是那和小托马斯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小托马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结婚，他不需要一个继承人，也懒得和人们虚与委蛇。
他当然会继承韦恩家，即使那对犯罪夫妇不给，他也会自己弄到手。
实际上，小托马斯根本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其他人能够那么理所当然地活下去。
追求犯罪的刺激？性？金钱？吃喝享乐？玛莎似乎总有想要的东西，老托马斯则说实话，小托马斯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喝酒抽烟犯罪这几样吧。
小托马斯根本没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东西就能让这些人活下去吗？
就像动物一样有食物就吃，有水就喝，一天天躲避天敌，到了发情期□□，这样就是人类延续下去的动力吗？
小托马斯只是感到无聊。
太无聊了，一切都太无聊了，犯罪、性、暴力、艺术、都让人如此无聊。
对于这个世界未来，似乎小托马斯一眼就能看到头，无非是在混乱中有几个最强大的罪犯统治世界，然后继续犯罪。
真正出乎他意料的事，是韦恩夫妇又生了个孩子。
小布鲁斯，这是个脆弱的小东西。
他身体软绵绵的，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世界。
实话讲，小托马斯第一眼看见小布鲁斯时候，反应是，什么玩意儿？
他几乎头皮发麻，这东西不会说话，就那么懵懂地看着所有人，一副好像是个天使的样子。
这家伙真的能活下去吗？小托马斯曾经疑惑于这小玩意儿会不会被他父母弄死。
但是后来想了想，自己刚出生可能也这样，虽然这么想有点恶心。
但是至少小托马斯觉得自己能活下来，自己弟弟应该也能。
韦恩家的孩子或许是一种皮实耐活的全自动成长型生物。
但是绝望的是，这群狗屎根本不会照料孩子，阿尔弗雷德只负责投喂，托马斯不得不担负起了照顾这柔弱的一坨的职责。
他时常会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活着长大的？
后来那一坨小东西长大了些，能够自己走路了，布鲁斯叫的最多的就是“托马斯”。
这当然不是在叫老托马斯，而是在叫他的兄长。
他的兄长虽然态度冰冷，但从不会真正伤害小布鲁斯，也不会拿那些罪恶在布鲁斯眼前炫耀。
所以比起真正的父母，倒不如说小托马斯才是那个真正养育布鲁斯的人。这听上去就十分诡异，一个冷酷的坏蛋崽子真的在养育可能和自己竞争家业的亲弟弟？
“托马斯，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小布鲁斯曾经眨着漂亮的蓝眼睛，这样对小托马斯说。
小托马斯当时只感觉这傻子终于疯了。
虽然小托马斯在内心管布鲁斯叫傻子，但是其实布鲁斯智商正常，甚至可以说聪明过人，只是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布鲁斯总是有种天真的坚持，好像这个世界肮脏的环境没法污染他一样。
总之，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小托马斯还是和小布鲁斯一起长大了，小托马斯逐渐发现，自己的心中逐渐被某种东西所填充起来。
那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小托马斯感到一种异样的充实，那究竟是什么？
这小鬼给自己吃什么精神药物了吗？
好吧并没有，小托马斯经过严格的检查后，发现自己这个傻子弟弟并没有突然精明起来、决定干掉托马斯这个家产的竞争对手。
于是他去询问阿尔弗雷德，这个城府深沉的老管家要比韦恩夫妇聪明些，读过的书也多。
“我经常会在和布鲁斯相处的时候，感觉到一种恶心的毛茸茸暖和的感觉，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托马斯板着脸，严肃地问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因为这话眼神诡异地看着小托马斯：“如果从文学作品的角度来说，有人将这种感受称为‘爱’，少爷。”？？？小托马斯很怀疑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印象里这位管家可不是能说出“爱”这个词的人。
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爱”仅仅存在于某些脑子不太好的幻想家的书里。
于是他嗤笑一声：“那不可能，阿尔弗雷德，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爱这种东西。”
“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需要人们投入精力，需要一种默契。而在这个世界，谁会追逐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呢？
人们所需要的只有欲望！欲望！欲望！
无论是放纵的性，还是烟酒、还是暴力！金钱能买下一切，而强大者可以食用弱者的血肉！
小托马斯曾经想过，要是这个世界不是这样充斥着一群脑子有病的犯罪者，也不是以暴力和痛苦为底色的，他会不会不会陷入这种无法解脱的虚无之中？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小托马斯知道，这些就是人类最底层的本性，争夺、折磨他人，像狗一样追逐欲望。无论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无边际地追求着利益，从来不会相互理解。
人类，人类就是一种癌症，拥有着动物残忍的本性，却在那之上发展出了远超动物的繁衍速度和破坏力。
布鲁斯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他总是天真异常。
所以托马斯愿意姑且保护着他，就像在照顾在怪异的泥淖间一株茁壮的小草。
他希望这株小草能够成长起来，然后一直同自己站在一起。
那样，他才会感觉到这个世界还稍微有些值得留恋之事。
但是世界的可笑之处就在于，没有人能真正拥有自己想要的，事情走向可怕的悲剧也从不受人力控制——
作者有话说：*虽然引用了许多西西弗神话的内容，但是加缪是荒诞主义而非虚无主义，只不过小托马斯本人是虚无主义罢了。
小托马斯：这小玩意儿谁发明的呢？
本章是快乐小托马斯
第163章
那一天, 哥谭下着细雨。
哥谭总是下着雨，就如同哥谭总是有着无数暴力与阴谋。
淫雨霏霏，宛如一层笼罩着哥谭的雾气, 让光线更加黑暗，让罪恶在其中酝酿。
那条街，犯罪巷，此时还不叫犯罪巷而是公园街。
那天一家四口人刚去剧院看完演出，正在回家的路上。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混在雨声里, 像是某种纷乱的背景乐。
玛莎吵吵嚷嚷着说道：“该死的，你刚刚是不是和那个小贱人抛媚眼？！”她指的是刚才看的剧目的女高音。
老托马斯则皱着眉头怒吼：“你别没事找事！我就是看了一眼而已，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啊？”
玛莎冷笑着看向老托马斯，正准备了一堆辱骂的话攻击老托马斯, 却听到一声冷漠的声音。
“可以了，你们不需要再吵了。”
那话语冷酷而漠然, 这让韦恩夫妇俩都停住了话语, 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说话的竟然是那个乖孩子小托马斯。
从以前开始, 小托马斯就相当优秀, 他学习很好, 能够帮家里照顾生意, 能够给玛莎和老托马斯提供挥霍的资本。
他在挨打时候也不反抗, 就那么沉默着接受, 这倒是令人不太满意。
玛莎和老托马斯更希望看到这孩子惨叫哭泣求饶的样子。
因为小托马斯的存在, 布鲁斯反而没有受到多少虐待折磨，顶多是被吼两句。小托马斯一直沉默着接受父母的虐待，却把自己的小弟弟藏了起来。
小托马斯从自己的西装内侧拿出一把手枪，直直指向玛莎和老托马斯。
“父亲, 母亲，已经是时候了，你们还是去死比较好，”他语气冷漠而平静。
那双眼睛毫无犹疑，果断而冷酷。那是一双属于捕猎者的眼，一旦盯上猎物就绝不会因为慈悲而动摇。
因为对于捕猎者来说，那些被盯上的只是食物罢了！
“是吗，那布鲁斯呢，你也参与了你哥哥的计划？”玛莎盯向布鲁斯，那眼神锐利得像是秃鹫。
像是要把布鲁斯的内脏啄开一样。
布鲁斯一言不发，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讨厌用这种手段来解决问题，但是但是
“如果要犯罪的话，那也是我们共同犯下的罪。”布鲁斯说，他眼神坚定下来，握住托马斯持枪的手，如是说道。
他的年龄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模样，他明白小托马斯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
即使这世界是地狱，他也会和自己的兄弟一同、一同走下去！
那双平日柔弱天真的眼睛，此刻有某种火焰在燃烧。
这火焰将托马斯内心的某处点燃，让他第一次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了炽热的情绪。
小托马斯笑了，他从未感到如此愉悦，那一刹那他开始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放开布鲁斯了。
他会和布鲁斯一起，直至某天死去！
那时他们将会一同死去！
“哈！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养不熟的小|婊|子！”玛莎神经质地冷笑着，她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看向布鲁斯。
小托马斯当即就要扣下扳机。
再见了，我的父亲、母亲。
然而意外发生了，老托马斯怒吼着猛然扑上前，让小托马斯的枪歪了半分。
鬼知道这老家伙哪儿来的勇气，或许对面持枪的是一个被自己从小殴打的孩子，让他并没把小托马斯放在心上。
而玛莎此时也扑了过来，她面目愤怒，像是要把小托马斯撕碎了才解气。
布鲁斯匆忙上前阻止玛莎，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老托马斯纠缠小托马斯的时候，枪走火了。
“砰”的一声枪响，在雨夜的巷道中炸响。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布鲁斯身体剧烈地一震，他的背后开出鲜艳的花朵，然后他渐渐地、渐渐地滑落。
那具年轻的躯体，仿若被猎人打落的无辜幼鸟，没有任何缓冲地、重重地砸进路面冰冷的积水里。
他就那么瘫软在地上，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玩具熊。
“布鲁斯？！”那是小托马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发出惨叫，几乎像是枭鸟夜间的啼鸣！
他几乎拿不稳枪，他感到自己在颤抖，所有的冷静都消失了。
不顾一切地，他扑上前，抱起布鲁斯，试图给他止血。
雨水浇打在他和布鲁斯的脸上，布鲁斯的脸色看上去那么冰冷苍白，他一定冻坏了。
这个小鬼娇气得要命，托马斯想，布鲁斯回家一定会感冒发烧的。
“托、马斯？”布鲁斯喃喃出声，他的嘴角流下鲜血：“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哥哥。”
然后他就再没有了声息。
小托马斯在那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拼命用手去堵那个血洞，大片大片的血涌出来浸湿他的手，又被雨水冲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玛莎·韦恩完全被逗乐了，自己这个儿子想要弑父弑母，却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她感到了一股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的、扭曲的快意！
而老托马斯身体颤抖着，他显然被吓得不轻，但看到自己大儿子的惨状，他还是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正抱着布鲁斯尸体的托马斯反手就是一枪，将老托马斯的头上开出了血洞。
他的手毫无颤抖，稳得像是他没有片刻前还在惨叫一样。
而另一边，玛莎·韦恩也试图扑上前将小托马斯打倒，她本可以成功的，但是从黑暗中伸出一柄猎枪，将她的胸口直接射穿出一个大洞！
“砰！”的一声巨响，在雨幕的笼罩中并没有传出去很远。
穿着整齐西装，打着伞的阿尔弗雷德缓慢从黑暗中现身。
“少爷，您应该考虑得更周到一些的，”阿尔弗雷德慢条斯理地说，他并没有看倒在地上的韦恩夫妇，只是看着正怀抱着布鲁斯尸体的小托马斯。
这位老管家的眼神冷漠而平静，他看着地上正沉默抱着自己兄弟的小托马斯。
要是这孩子就此软弱下去，那他可算是做了笔亏本买卖，阿尔弗雷德冷静地思索着。
然而片刻后，小托马斯就动了。
“走吧，阿尔弗雷德。”小托马斯抬起头，他的脸上满是雨水，阿尔弗雷德懒于猜测那究竟有没有泪水。
但是那双眼睛却如此冷漠，像是某种属于人类的情感已经就此被从他身体中剥离。
“你该匿名去报警了。”小托马斯语气平静。
哥谭的警察到来时，看见的就是怀抱着自己弟弟尸体的韦恩家的男孩，而他的父母则躺在冰冷的雨中。
那男孩的眼神死寂而空洞。
一切就是如此荒唐。
小托马斯·韦恩杀死了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物。
他亲手害死了那棵小草。
在那一晚之后，小托马斯·韦恩继承了韦恩家。
也是在那一晚，他被一只慌乱的猫头鹰抓伤了眼睛，那在他的左眼留下了三道长长的伤疤。
他逐渐成为了哥谭的掌控者，韦恩家的财富被他利用起来，对哥谭市各个领域进行渗透。
哥谭的无冕之王，哥谭的命脉，他在实际上逐渐控制哥谭。
然而这还不足够，隐蔽的手段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在这个暴力为尊的世界上，人们需要一些惨痛的教训才能学会什么不该做。
于是夜枭出现了，他像是哥谭黑暗所能孕育的最古怪的噩梦。
这个夜行的怪物将所有黑|道进行了统合，愿意服从的留下，不愿意的消灭。
他的手段相当酷烈，在那段时间，哥谭的海边悬崖上每天都能看见被吊着的尸体。
那些尸体随风摇摆，像是哥谭特色的风铃。
不同的是，这些风铃不会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只会发出“砰”“砰”沉闷而恶心的，肉|体撞击的声响。
在他的统治之下，哥谭变成了一座有规矩的城市，与世界上其余地方截然不同。
每个人都要遵守夜枭制定的规则，好人、坏人。
一切都遵循那冰冷的规矩而进行着，夜枭将自己的痕迹重重烙印在了哥谭这座城市之上。
而在哥谭之外，一个罪恶的组织正在崛起。那个叫做“终极人”的暴力狂，联合着一个叫做“超女王”的施虐癖找上了夜枭。
他们要邀请夜枭加入辛迪加。
说实话，夜枭对于加入一个犯罪组织毫无兴趣，他将哥谭打造成自己的巢穴，对外界毫不关心。
但是终极人作为一个外星人有着强大的武力，夜枭能想到要是自己不加入，这个犯罪组织会给自己和哥谭带来多大的麻烦。
为了避免麻烦，夜枭答应了终极人的邀请。
后来辛迪加的统治范围越来越大，整个国家几乎都在这群罪犯的掌控之中。而在一干超能力罪犯之中，夜枭始终是最特殊的那个。
他似乎满足于待在哥谭，从来对于罪犯们瓜分地盘的行为兴致缺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软柿子，倒不如说，他是个相当可怕的家伙。
“要不是他的脑子好使！我早就把他头扭下来了！”一次被夜枭怼了之后，终极人大发雷霆说道。
超女王欣赏着自己的美甲，懒洋洋地说：“可惜，现在辛迪加的运转就是靠着夜枭支撑下来的，不然辛迪加早就破产了。”
终极人火大得要命，他那张本应该英俊的脸蛋上，充满了怒气，让他看上去像是个要拆家的哈士奇。
“那家伙，真是莫名其妙！”终极人怒道：“有力量就统治世界，像强尼快客那样享乐！他倒好，一天天一张死人脸！”
超女王瞥了终极人一眼：“你就别指望理解他在想些什么了，他是那种最难理解的人。”
唯一超女王能确定的是，那家伙疯得比辛迪加任何一个人都更厉害。
“喂，夜枭，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哥谭这个地方？”有一次，终极人抱着手飘在夜枭边上，他遥望着个哥谭，充满了不解。这地方也没什么特殊之处，非要说的话就是阴沉沉的，对于终极人这个不能晒太阳的比较友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终极人？”夜枭只是冷淡地回答。
“哈！”终极人大怒：“这就是你的回答？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夜枭古怪地看向终极人，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终极人不自在地撇了撇嘴：“看我干什么，辛迪加都在庆祝成立一周年，就你格格不入的。”
扯了扯披风，终极人傲慢地扔过来一个盒子，夜枭抬手接住。
夜枭露出一副狐疑的神情，他掂了掂那个盒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神经病，爱要不要，我走了。”终极人愤怒地飞走了，像一颗愤怒的炮弹。
夜枭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感到一阵古怪。
回到夜枭巢，夜枭谨慎地看了看那个盒子，先扫描进行了检查。
虽然他觉得终极人不太可能突然想要谋害自己，但夜枭还是秉持了一贯的谨慎。
作为一个无论是托马斯韦恩这个身份，还是夜枭这个身份，都有无数人想要谋害的人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谨慎。
看上去辛迪加似乎接纳了夜枭，但是夜枭从未真正把这些人当做过同伴。
这群罪犯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伴情谊，辛迪加可以杀人、可以贩|毒、可以随意将普通人当作奴隶，就是不可以有任何的真心。
当然了，夜枭也从没指望过这群垃圾能有什么值得人付出真心的地方。
他谨慎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把枪，枪整体呈黑灰色，线条流畅充满工业美感，枪柄上甚至还有个猫头鹰浮雕。
看上去还挺用心的。
烂人也能稍微有一些真心吗？
但是夜枭却看着这礼物笑了起来，他越笑越大声，他想起自己打死布鲁斯的那把枪，他想起那些子弹。
这个世界上，人们能送的礼物还有什么呢，除了谋杀和谋杀的工具之外？
多么适合自己的一把枪，正适合自己这个看上去和实质上就是一个谋杀犯的家伙。甚至他比普通的谋杀犯森*晚*整*理还要恶劣，他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
然后夜枭骤然收声，变得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所做的一切，你所追求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漫长的循环。
人们出生、认识世界、有的能长大有的不能、有的结婚生下下一代、最后死亡。
然后循环。
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所以他想要做一件事——一件能够彻底终结这一切的一切的事——
作者有话说：枭：我准备给所有人一个超级大惊喜，猜猜看我要干什么
在这件事中其实是无辜的终极人：？
第164章
林恩从回忆中惊醒。
涌入脑海的并非是单纯的记忆片段, 而是无比真实的感受，那个雨夜的冰冷潮湿、布鲁斯尸体渐渐凉下来的温度，那种绝对的绝望与崩溃的哀伤——
那些都是小托马斯·韦恩的记忆, 但这些并不应当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这是小托马斯·韦恩曾经的记忆。
他有着两段人生，一段是在这个世界，和布鲁斯一起长大的；另一段则是在某个世界，见证布鲁斯死去的。
然而此时真正令林恩疑惑的还并非这两段记忆，而是
为什么自己还能思考？
我应当已经死了, 我究竟处于什么状态？
林恩疑惑地试图探查周围的情况，然而他却只能感到广袤的黑暗与悠长的宁静
我存在，却似乎只是以一种虚幻的状态存在，就像是只有精神在这片朦胧的黑色海洋中飘荡。
林恩开始想自己刚刚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记忆，那些记忆
他内心某些猜测开始不可遏制的发芽, 那是他从穿越拥有系统以来就有的疑惑。
“我”为什么会穿越？托马斯·韦恩呢？
他难道就从那具身体里突然消失了吗？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一道男声突兀说道。
林恩骤然望过去，黑暗之中,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是曾经在哥谭的公园中见过的, 橘红色头发的画家。他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灰扑扑的衣服, 看上去像是个落魄的艺术家。
“奥列特罗斯？”林恩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奥列特罗斯微笑着：“跟我来吧。”
林恩逐渐感受到自己在随着他坠落, 两人顷刻间来到一座小岛上。
双脚落地, 林恩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他此时此刻穿着一身最常穿的灰色西装。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是已经死了？”
奥列特罗斯说道：“你确实死了, 只不过现在我给你弄了一个捏造的身体而已, 不然和一团雾气对话怪奇怪的。”
林恩挑了挑眉, 没再多问。
这座岛屿周围海面平静无波，像是一大面蔚蓝的镜子，天空澄澈明净。
岛屿上花草繁盛，奥列特罗斯站在一座小木屋面前, 阳光炽热灿烂，投下金黄色的光晕。
“我现在住在这里，平时画个画，写诗之类的”奥列特罗斯向林恩介绍道。
一只毛茸茸的狗子跑了过来，蹭着奥列特罗斯的小腿。
这条狗子看上去稍微有点脏兮兮的，毛打着卷儿，一双眼睛像是小黑豆般，倒是有点可爱。
奥列特罗斯挠了挠狗子的下颌，介绍道：“这位是巴斯巴斯，他是最乖的狗狗，对不对？”
“非要说的话，我建议你称呼我为最聪明的狗。”那条狗张嘴，声音活像是个有烟嗓的中年人。
“你把谁带过来了？我记得你不是说不想见客人了吗？”巴斯巴斯狐疑地向林恩身上嗅闻着。
“哦，别闻了，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人，”奥列特罗斯揉了揉巴斯巴斯的狗头：“他现在是个死人。”
“哦——是那个奇怪的家伙，”巴斯巴斯恍然大悟道。
“我”曾经来过这里，林恩确信道，他想起自己曾经脑海中浮现的花园的景色，那正是自己现在身处的花园。
“你说答案很明显是什么意思？”林恩问道，虽然似乎一个巨大的谜团将要揭晓，但是他仍旧维持着冷淡平静的态度。
其实奥列特罗斯说得没错，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林恩还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奥列特罗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的记忆正在恢复，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霎时间，林恩感受到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涌入自己的脑海——
虚无是一种极致的刑罚。
人类的本能是渴求活下去，多少人历经无数痛苦也想要活下去。
然而虚无能打消这种本能吗，它能让你意识到，你所做的不过都是一种徒劳，一种试图给自己本就没有意义的生命强行赋予意义的举动。
而这种举动是为了活下去。
夜枭早就不剩多少活下去的本能了，他唯一还活着的原因，就是他意识到这虚无永不终结。
即使自己一个人死去，那虚无仍旧会持续，他并没有真正从这可怕的枷锁之中挣脱。
所以他想要毁掉过去和现在，所有的一切。
在辛迪加众人的帮助下，他组装起量子本态炸弹，他对那些人说：“这将会成为我们威胁世界的工具。”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超女王曾经微笑着，问：“亲爱的，你究竟想做什么？造出这样一个大家伙？”
夜枭只是微笑着回看她：“露易丝，我能做什么呢？”
他看着那女人对于疯狂的追逐，那种追求极度的刺激的眼神。然而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去。
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同伴。辛迪加从来都不是同伴，他们不是一路人，夜枭永远不会沉迷于这些人的征服游戏。
他持续进行着自己的研究。
他坐上了莫比乌斯椅，看到了这个世界重启的所有记录。他再一次验证了这个世界毫无价值。
现在的量子本态炸弹，似乎还不足够完整地摧毁所有宇宙？他想要显宇宙，也就是正常宇宙和那些黑暗多元宇宙，包括创造了这些世界的神明都一同毁灭。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会再有，连同虚无本身都会不复存在。
所以——第一步，他杀死了整个辛迪加的成员。
丝毫没有留情，就那么摧毁了辛迪加，他拿到了所有人的武器。终极人死的时候还不可置信。
哈，他一直觉得夜枭试图推翻他当辛迪加的老大，但是却没想到夜枭真正做的时候，是将所有人都杀死了。
莱克斯·卢瑟曾经试图反抗过夜枭，但是也被夜枭所杀死。
夜枭统治了那个世界。
他在整个世界搜寻秘密，武装自身。
穿梭宇宙之间，他开始寻找更多的力量，而这一切都只为了建造那最终的炸弹，完全体的量子本态炸弹。
再然后，小托马斯·韦恩，夜枭，来到了一号地球。
这里是所有一切的起源，而他将要从这里摧毁整个多元宇宙。
辛迪加已经尽数被他所处理，没有人再能阻拦他。
他按下了按钮。
在那一刻，夜枭忽然看到了自己从未曾看见过的画面。
他的意识瞬间被拔升，仿佛有某种事物被撕裂，让他的意志进入了更加浩瀚的地方。
顷刻间他看见了无数个世界，那是多元宇宙中所有的世界。
然而意识的拔升并未停止，他的精神如同升至无垠的高空，升上至高天。
那是远在所有多元宇宙之上的世界，那是他们的世界所真正诞生的地方。
在那里，自己所在的这些世界被称为“DC漫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漫画编辑所推动的而已。
一位名叫比尔芬格的编剧和名为鲍勃·凯恩的画师创造了蝙蝠侠这个人物，他们赋予他悲惨的身世、打击犯罪的决心，他们让他笼罩在黑夜之下。
“夜枭”这个角色最开始真的戴了个猫头鹰头罩，这倒是夜枭曾经在莫比乌斯之椅上看见过的。而这个角色最初登场是在一本叫做《美国正义联盟》的刊物上。
人们观看着这些故事，为这些刊物花钱。
这是个没有超能力的世界，人们沉迷于这些超级英雄的幻想，对那些超出平常生活的角色投注热情。在林立的楼宇间，人们如同蚂蚁般穿梭着，靠着幻想让心灵获得一丝自由。
而作为低维的生命，夜枭没办法在高维世界自由行动，他变成了一个“电子幽灵”，他所有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都是通过各种网络设备。
精神化作数据流，在人们的手机、户外的广告大屏、办公电脑之间游走。
在数据网络中，夜枭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假身份——“林恩”。
这个“林恩”的虚拟身份是一名程序员，他的名下有一间房子，他似乎是个美漫迷，购买了大量的漫画。
“林恩”在网络上游荡着，看到了大量的信息，从最开始的蝙蝠侠到最新的刊物。
夜枭只是一个与蝙蝠侠作对比的配角，他是蝙蝠侠的邪恶版本，是黑暗的倒影。大部分的漫画刊物都和夜枭没有关系，然而他并不在意，只是尽可能地浏览着那些故事，那些有关蝙蝠侠的故事。
他看到蝙蝠侠的死亡、蝙蝠侠的出生、那些周而复始的故事。
那些人们为了欺骗自己并不活在一个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世界上，而制造出来的故事。
[林恩是一名程序员，他终日注视着那些代码。]
[他似乎很喜欢看漫画。]
[他在网络聊天室和人交流漫画情报，聊天室的人们得知他前些天跟老板出差了，没法参加漫展活动。]
这就是“林恩”的真相。
小托马斯·韦恩知道了自己的世界是个漫画世界，但是那并不能改变他些什么了。
因为某种意义上，那个创作漫画的世界，也和自己的世界一样。
无规律、无意义，一切都只是人类为了在冰冷的世界活下去，而强行给所有事物赋予意义罢了。
他想要毁掉所有的——所有的世界，结束这种荒诞空虚的循环。
在某一天，游走于网络之中时，夜枭的精神倏然感受到了某种拉扯力，他意识到自己将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了。
他的意识被拉扯着，从高空回落、回落。
强烈的失重感牵引着他坠落过亿万万的星辰，向着来处回落。
一号地球上，夜枭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仿佛夜枭在高维世界所游荡的那些时间，对于他原本的世界来说，是静止的。
随即夜枭意识到炸弹竟然还没有爆炸。
有什么干扰了自己的计划。
“既然动手了，那为什么不出来见见我呢？”他语气轻柔而危险。
早在意识进入高维之前，他就确实地按下了启动的按钮，但如今量子本态炸弹却毫无动静。
一个橘红色头发的高大男人突兀出现在一片冰雪中，他就像是从空气中乍然浮现一般，没有任何预兆。
他叹着气向夜枭走来。
“你好，夜枭，”这男人对夜枭说。
“我叫奥列特罗斯，通常人类叫我毁灭，但实际上我还是更希望别人叫我奥列特罗斯这个名字，”橘红色头发的高大男人如是说道。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与人类无异的外表下，却仿佛有某种异常的事物存在。
“是你阻止了我的行动，我曾经听说过你，毁灭宇宙至高规则的化身，”夜枭注视着对方，缓缓说道：“你就是毁灭本身。”
此时的夜枭，完全不能预料到“毁灭”的到来即将带来的变化。
那将是旷世的、绝对超出常理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所有事情都在一点点揭露啦。其实之前我说我写哭了的并不是前面枭总死的那段，而是后面的章节总之请大家期待一下吧（）
最近看的人越来越少了（悲）
以及有读者问我下一本开哪本答案是我也不知道orz大家可以评论说说想法。
第165章
在DC宇宙中, 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家族，叫做无尽家族。成员有七名，分别是“命运”、“死亡”、“梦”、“毁灭”、“欲望”、“绝望”、“谵妄”。
这些成员都是宇宙规则的人格化实体, 拥有着各自的至高的权柄。
而这些权柄具有着双面性，例如，“死亡”也拥有着新生的能力，而“毁灭”也对应着创造。
无尽家族的成员或在世界游走，或长居于其自身的国度, 这些神明们几乎从不在人前现身。
“毁灭？我能问问至高的神明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吗？”夜枭微笑着说：“你们是宇宙的规则，难道我毁灭了所有世界之后，你们也会不存在吗？”
毁灭，也就是奥列特罗斯叹了口气：“那倒是不会，准确地说,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你所见过的那个高维世界的规则”
“也就是说, 即使你把这个我们称为DC的世界炸了, 我们这些概念还是存在的。”奥列特罗斯认真地说。
“既然你们不会受影响, 为什么要来干涉这件事。”夜枭看着对方。
他丝毫没有对于一位至高神明的敬畏与恐惧, 而是冷漠地、毫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你的布鲁斯·韦恩去了哪里吗？”奥列特罗斯没有回答, 反而先对托马斯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天堂还是地狱？”小托马斯平静地问道, 看不出喜悲。
他早知道这个世界天堂和地狱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想过按照布鲁斯那个性格或许会上天堂, 可是那家伙诞生自那样一个罪恶的家庭, 真的能不被牵连至地狱吗？
“不，两者都不是，”奥列特罗斯否认道。
“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夭折了，所以需要一个新的世界支柱, ”奥列特罗斯说：“他被抹掉了记忆，重新生活，重新成为了蝙蝠侠。”
“蝙蝠侠？”托马斯喃喃道：“是啊，他本该成为蝙蝠侠的。”
他还记得自己从高维世界看到过的信息。
在那么多世界里，布鲁斯·韦恩从来都只是韦恩家的独生子，然后一条小巷，两具倒下的尸体，蝙蝠侠就此诞生。
小托马斯·韦恩存在的世界，才是异常的。
或许自己的布鲁斯在那时候就死掉反而好一点，托马斯见过蝙蝠侠的故事，他知道成为蝙蝠侠需要经历多少的痛苦与考验。
那真的值得吗？
“所以，这和你想阻止我有什么关系？”夜枭冷淡地注视着对面之人，问道。
“哦，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在我们开始接下来的交谈之前，”奥列塔罗斯耸了耸肩：“至于我为什么想要阻止你？”
他认真地注视着夜枭。
“你如果摧毁了所有这些世界，我和我的姐姐死亡的领域将会不受控制的，扩大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奥列特罗斯摊开双手，语气格外坦诚地说。
“那会是一种很糟糕的境地，”奥列特罗斯说道：“虽然死亡的国度宁静而自由，可我姐姐也并不希望世界都被死亡的国度所笼罩。”
“而我也早就放弃了我的职责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毁灭本身就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奥列特罗斯淡淡地说：“人们自身都在制造毁灭，哪里还需要一个人格化的代理去执行呢？”
“所以我更加不想，在你按下那个按钮以后，我的国度扩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国度那里只有毁灭”
“天呐，谁能想象到有一天，我竟然还得为了防止自己的国度膨胀到把其余兄弟姐妹挤扁而讲条件？”奥列特罗斯抱怨道：“夜枭，你真是我见过最能折腾的家伙！”
非要举例子，就是其余人顶多在宇宙内部争夺力量，或者重启个宇宙玩玩，这家伙上来就要跟大家都爆了！
就像是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都会彼此制衡，没有谁会真的先去按下核弹的按钮，因为正常人都知道那只会让所有一切都毁灭，没有人会赢！
而夜枭呢？他恨不得狂按！
就像是一群人在为了资源争夺生存权，这个B突然跑过来，像只恶毒的手贱猫一样“啪”就按了按钮。
把世界爆炸掉还不够，他还要把过去与未来，一切的可能性全部都毁掉！！
虽说宇宙爆了也影响不到无尽家族这种概念神，他们还是会存在，然而家族的二姐死亡会直接惊恐发现自己的国度突然扩展到了难以处理的地步，而毁灭也完全不想停止自己的裸辞生活。
简单来说，这两位都并不希望这个宇宙被死亡与毁灭所占领，即使这会让两人的权柄扩张到难以形容的强大。
但是没有生命，死亡又有什么意义？没有创造，毁灭又该被置于何处？
一个人类，究竟要疯狂空虚到什么地步，才会毅然决然地让所有的一切都湮灭？
“你还有别的选择的，”奥列特罗斯注视着夜枭，那眼神不含仇视或是厌恶，而是一种诚挚的关心？
“我们来打个赌吧，你会放弃毁灭所有世界，”奥列特罗斯微笑着，眨了眨眼说道：“我会创建一个新的世界，让你再次见到你的布鲁斯。”
“你以为布鲁斯是什么，用来钓我这条鱼的钓饵吗？”夜枭讥笑道：“你想错了，我宁可和他一同消失在虚无之中。”
“不，天呐，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奥列特罗斯笑了起来，似乎被逗乐了似的：“你可以把这当作一场赌局，而这是我的筹码。”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一定会现在、在这里阻止我，对吗？”夜枭说：“而对于你这样的概念神，我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其实夜枭并没有说实话，就他所知，这些概念神并非毫无弱点，首先作为“梦”之领主的墨菲斯，就曾经被凡人囚禁了数百年，连神器都被扒光了。
但是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而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夜枭确实没法阻拦一个神明。
“对，”奥列特罗斯认真看着夜枭，说道：“但如果你答应了，并且在经历那个世界之后还想要毁灭世界的话，我不会再阻拦。”
“去尝试一下吧，难道你不想知道，顺利活下来的布鲁斯会是什么样吗？”奥列塔罗斯，这个毁灭的化身，那时候的笑容却温和而宁静。
“你难道不想知道，在别的可能性中，你是否能改变自己的想法吗？”这个橘发的大个子语言蛊惑。
但是夜枭确实动心了。
在看了那么多世界的经历之后，他那“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没有意义”的观点已经不可动摇。
那么就去尝试一番，又能如何呢？
夜枭对着眼前的神明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疯狂的笑容：“那就试试看吧，毁灭之神！”
他们的赌局由“死亡”所见证，那位绝对平等的、温柔的女神注视着他们两人。
“我将注视这场赌局，以死亡来确保其绝对的平等。”那位女神如此说道。
因为万事万物，都在死亡的怀抱之中——
“我会构建出一个新的世界，你的布鲁斯也会进入那个世界，一切重新来过。”
“你在进入那个世界后，你来自高维的记忆和在这个世界记忆都会逐渐消失，这是世界意识融合所必须的。”
“简单来说，你的记忆会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命运线步入正轨的那一天彻底只剩下些碎片，”奥列特罗斯在画板上划出一条向下又拐上去的折线：“那时候世界会逐渐完善，你的记忆之类的才能慢慢回归。”
“你不用想在一开始就将所有事记录下来，那些超出世界限制的记忆是无法被任何手段记录的。”
“想要拿回记忆，你就只能让世界更加完善。”
“而我们的赌局就用世界彻底完善的时刻作为时间限制，在那时候我会去找你，问清你的答案。”
“命运线步入正轨？”夜枭挑了挑眉，看向对方，这句话实在太模糊了：“什么时候命运才算步入正轨？”
“总之，你到时候就会有感觉的，”奥列特罗斯咂了咂嘴，说道：“别问我，我还没开始构建世界呢，而且我也不是世界意识，什么时候命运线开始完善我怎么知道？”
“这个新生的世界会渐渐完善自身，而在它彻底完善之前，都会有一道空间裂隙，可能会有外界趁着这道缝隙入侵。”
“等到这个世界彻底生长完全之时，你的记忆就不会再受到压制。”
“按你说的，我的记忆会在命运步入正轨之前逐渐消失，在那时刻到来时到达最低点，然后再慢慢复苏？”夜枭摸着下巴：“这听起来并不令人放心，你既然都说了那个世界本身就有裂隙这种潜在危险，你打算让我就这么盲目地等待记忆回归？”
他盯着奥列特罗斯，意思相当明确了。
“果然是狡诈的猫头鹰！”奥列特罗斯摇着头，一脸的叹息神情。
夜枭不为所动，继续注视着对方。
“嗯，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奥列特罗斯似乎也觉得就这样把夜枭放生不太好，于是他挠了挠头。
“你觉得一个系统怎么样？”奥列特罗斯说道：“我最近在研究人类的创作，发现系统这种东西还挺好用的。”——
从回忆中蓦然惊醒。
“原来如此”林恩，或者说小托马斯·韦恩慢条斯理说道：“我被你投入了那个新世界，所以记忆渐渐丧失，所以才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了”
“你现在不就想起来了？”奥列特罗斯歪了歪头，说道。
托马斯不置可否。
“系统所谓的扮演度又是什么？”他盯着奥列特罗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辅助我找回记忆的手段？”
“事实上，那其实是你和那个世界融合的程度，”奥列特罗斯说道：“你和世界的融合度，和你的记忆恢复程度，以及世界的完善度都是成正比的。”
“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还这么重要？”托马斯嗤笑道。
“你确实很重要，”奥列特罗斯说：“你是这个世界的支柱。”
“那么那个世界现在还没完善好？”托马斯问道，毕竟在死掉之前，那道空间裂隙还存在，自己的扮演度也没满。
“还差最后一步，”奥利特罗斯说道：“只差最后一点了。”
“那么我们的赌局还没到终点？”托马斯饶有趣味地问：“你打算怎么做？让我在这里待着，等到外面那个世界完善好，再出结果？”
“不，我并不打算那么做，”奥列特罗斯说道：“但是在我们继续这场赌局之前，我想问你现在仍然想要毁灭这所有的一切吗？”
他注视着托马斯，等待着这疯狂之人最后的答案。
你究竟会怎么选择？托马斯·韦恩？——
作者有话说：采访一下咕咕：请问您现在还想炸掉整个世界吗？
咕咕：你猜？
以及这本书就差最后的部分就要完结了，冲榜还是失败了{悲}总之作者会努力把结尾收好的。
第166章
“你现在仍旧想要毁灭一切吗？”奥列特罗斯, 这位毁灭的化身，正认真地看着托马斯。
这位毁灭神的眼睛澄澈而宁静，全然像是在问一位老朋友：你还好吗？
但托马斯并不吃这套。他沉默着, 然后缓缓开口。
“你做了很多，奥列特罗斯，”小托马斯平静地说道：“你让我和布鲁斯重新一起生活，我在这个世界按理说应该算过得很好不是吗？这个世界的理查德·格雷森现在也在我身旁”
奥列特罗斯沉默地看着托马斯。
“但你可能想错了，我仍旧充满了对世界的恶意。”托马斯语气无比轻柔地说。
“我丝毫不觉得世界是有意义的, 我仍旧想要让整个世界都灰飞烟灭。”托马斯继而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他的脸上带着某种凉薄的死寂。
或许有人会以为他是因为和布鲁斯吵架，才说这样的话。
但事实绝非如此。
他的世界观，他的意志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即使在没有和布鲁斯关系破裂之前, 他也依旧心存这样的渴望。
一切如梦幻泡影，不如将这可怕的循环彻底终结。
让西西弗斯解放吧, 即使代价是所有事物都不复存在。
奥列特罗斯叹了口气,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那条叫巴斯巴斯的, 会说话的狗子吭哧了一声, 似乎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凝固, 但是托马斯丝毫不为所动, 他与奥列特罗斯所立下的赌局是由“死亡”见证的, 而即便是“毁灭”也不可能颠覆由“死亡”所见证之事。
“你知道吗, 其实构建一个新世界, 是很麻烦的事，”奥列特罗斯忽然说道：“所以其实我使用了许多碎片世界，那些世界缺失了重要的部分，会很快走向破灭。”
“甚至包括了一部分漫威的碎片世界, 这不能怪我，他们自己不要的。”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嘀咕：“我拾的。”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刚刚没说出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在融合你的布鲁斯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曾经的世界融进去了。”奥列特罗斯说道：“你想看看我使用的这些世界都是什么样的吗？”
托马斯挑了挑眉。
“首先，是你的布鲁斯。”
“他被投入到那个缺失世界支柱的世界后，记忆被清除，一切从头再来。”
奥列特罗斯打了个响指，瞬间，两人眼前的场景飞速旋转变化——
小托马斯看到了哥谭，天色沉郁，黑夜之下路灯昏黄闪烁着。
街头，几个小混混围在一起，正在飞|叶子。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迷醉的神情：“X的，新货真带劲儿！”
“XX的，你之前勾搭上的那妞儿怎么不来啊？”一个黄毛混混大声叫嚷着，他勾着一个黑人小伙子的背，那个黑人小伙子唯唯诺诺：“我，我说了，但她不想来”
“不想来怎么能行呢？你再打啊！”黄毛混混大声叫嚷着。
其他人也开始起哄，要求那个黑人小伙儿把那个姑娘叫过来。
于是那个黑人小伙哆嗦着拿出手机，他的声音颤抖着：“喂，维拉，我在吉米便利店这边，我身上忘带钱了，你能来帮我付一下吗？”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电话对面似乎是答应了。他这才挂断电话，对着周围的家伙们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待会儿就过来”
混混们吹起口哨，他们互相使着眼色，有两名混混钻进了附近的小巷之中。
过了一会儿，一个金发女孩怒气冲冲地从街角走了过来：“安德鲁，你怎么老做这种毛手毛脚的事！这么大的人了，去便利店竟然连钱都不带！”
然而很快，她就看见了那个名叫“安德鲁”的黑人小伙儿身边围着的人。
金发女孩脚步顿时顿住，她看着那群混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当即掉头就跑，但是去路却也被几个提前埋伏起来的混混挡住。
女孩愤怒地掏出电话就要报警，那几名混混却走上前去劈手夺过她的手机！
金发的女孩被混混包围着，那些混混怪笑着去揪她的头发，她奋力反抗，尖叫着求救：“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她惨烈地尖叫着，像是一只正被屠宰的无辜的羔羊。
“蝙蝠侠！救命！”她大声求救着，声音之中只有绝望。
“蝙蝠侠？蝙蝠侠不会来了！”一个混混笑了起来：“你没发现他越来越少出现了吗？或许他快死了吧！！”
众人嬉笑着，金发女孩恐惧地尖叫着，简直像是一副地狱的场景。
不，或许地狱是有极限的，但是恶意是永远没有极限的。
人类永远会对自己的同类充满了恶意，他们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从他人的痛苦和悲惨中获得扭曲的快乐。
就在一个混混抓住女孩的头发，要把烟头强行按到她的头上时——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同夜晚愤怒的化身！
顷刻间，黄毛混混惨叫出声，他的手被一枚蝙蝠镖贯穿，血液喷涌而出！
接连的惨叫声和骨裂声在街头响起，很快，这些混混们都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片刻前还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现在却像是一群被踢断了腿的病犬，在地上蠕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金发女孩带着眼泪看向蝙蝠侠：“森*晚*整*理谢谢你，蝙蝠侠，我真不敢想象没了你哥谭会多糟糕。”
蝙蝠侠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扶起，示意她赶快离开。
然而女孩惊恐地看着蝙蝠侠身后：“蝙蝠侠，你身后！”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混混在蝙蝠侠身后拿着撬棍狠狠砸下！
这人之前去旁边巷子里解手，所以没有被蝙蝠侠注意到。
蝙蝠侠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他高大健壮的身躯向前踉跄着。
他感到头晕目眩，这是他以前不会犯的错误。他努力忍着剧痛，然后迅速回身就是一拳。
这记重拳直接将那混混打得鼻梁塌陷，混混惨叫着，然后又被蝙蝠侠补了一拳，彻底昏死过去。
回到家时，蝙蝠侠才放任自己不再支撑，他摇晃着顺着墙面滑下。
过了半天，他才起身，去摘下自己的制服，对伤口进行了处理。
他被砸中的地方泛出可怕的青紫，这种被偷袭的事原本不应该发生的。
但是他已经太疲惫、太老了。
制服之下的布鲁斯韦恩头发花白，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倔强，但是风霜已经给他的面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岁月痕迹。
“阿尔弗雷德，我已经老了，你说我是不是该退休了？”他疲惫地说。他依旧高大，身材壮硕，肌肉遒劲有力，但在那光裸的背后和身前，遍布着狰狞的伤口。
有的伤口从锁骨绵延到腹部，那是被丧钟的刀所划伤的；背后脊柱的部分有大片连绵可怕的伤痕，他曾经被贝恩折断过脊柱。
他的身体已经被缝补过无数次，他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站起。
这些年的战斗中，蝙蝠侠已然到达了极限，他早就应该去疗养了！
人们怎么能够要求这样一个被苦痛折磨、孤独的老人再继续战斗下去呢？
他身边已经再无他人。
蝙蝠侠只是看着黑暗，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回答。
没人回应。
他对着说话的，仅仅只是一张遗像。
“那个世界的他没有兄弟，没有什么家人，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韦恩五十岁那年去世了。”奥列特罗斯在托马斯身边说。
孤独的、年老的蝙蝠，靠着他坚定过分的信念，依旧在黑夜中拯救人们，但是他还能再做多久呢？
或许他会死在一次斗争中，或许哪天不知不觉他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他还能坚持多久呢？而他仍旧没有将哥谭彻底从苦海之中拉出来。
[达成结局：孤影孑立]——
说实话，他感觉奥列特罗斯的举动像是绑架他弟威胁他。
而这种绑架手段极其高超，他并没有物理上绑架人质，也并没有对托马斯进行什么言语上的劝导。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
你弟弟爱这个世界，你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他需要你，你真的舍得不留下来吗？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不陪着他吗？你愿意让他那样孤独老去，始终一人吗？
托马斯觉得自己算是修养良好了，但此刻感觉都要气笑了，想骂脏话。
“我要提醒你，这个世界他收养了理查德，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孤独终老的。”他冷冷对奥列特罗斯说。想情感绑架？门都没有！
“你知道吗，托马斯，即使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神，也会因为存在而痛苦，”奥列特罗斯说道：“存在的本质就是一种痛楚，而在这痛楚中，我们始终能做到一些事”
“你要看看你的理查德之前的世界吗？”奥列塔罗斯看向托马斯，他脸上表情一派无辜。
还没等托马斯回答，他就又是一个响指——
哥谭的夜色永远化不开，是一团沉沉的墨色，有月亮的时候，惨白的月光会照射出黑暗中的夜行生物们。
那是一个打扮得像猫头鹰的家伙，他戴着护目镜，在屋顶上飞跃着。
他身材修长，肌肉匀称，露出来的下颌线和皮肤看上去是个有些稚嫩的年轻人。
灵活地飞跃过房屋之间的空隙，他宛如一只真的鸟儿，悄无声息落至一户人家的房顶。
顺着房檐滑下，他动作悄无声息地悬挂在了窗户前，然后他轻轻将窗打开，卧室内，一对夫妇正在大床上酣睡着。
片刻之后，他回到窗前，而床上的夫妇已经失去了呼吸。
他从窗口飞跃而出，在对面的房顶落下，他听到身后的房间内有动静，准备观察一下。
原来是这家人的孩子，半夜起夜来找父母，那孩子揉着眼睛：“爹地？妈咪？”
无论那孩子怎么叫喊，怎么摇晃父母的手臂，都没人回应。
利爪毫无反应，他只是冷漠地看了看，确认只是一个孩子后，就转身离开。
这就是利爪的职责，他们要为猫头鹰法庭解决掉每一个目标，他们是法庭的工具。
而这个年轻的利爪，名叫理查德·格雷森。
“他在这个世界在小时候就被父母直接送给了法庭，很小的时候就被改造了。”奥列塔罗斯说道：“这个时间点，他刚19岁。”
“在这个世界，他什么都没有，甚至没被当作过人。”他淡淡地说。
而事情的改变，是从理查德遇到了一个名叫杰森·陶德，代号红头罩的雇佣兵开始——
作者有话说：我写迪克的世界的时候，输入法把看上去打成了“看帅哥”？？这就是黄金男孩吗恐怖如斯。
毁灭：进行一个情感绑架，愤怒的猫头鹰：哥谭脏话。
怎么感觉看文的人真的少了好多[爆哭]不要走啊大家
傻呗单位去死8!!!
第167章
理查德·格雷森, 现在是一名利爪。
准确地说，他的生命从五岁就终结了。
他的父母将他送给了猫头鹰法庭，从此他几乎失去了人类所有的情感, 被法庭所洗脑。
杰森·陶德，一个身世传奇的小伙，他原本只是一个哥谭的流浪儿，但是在流浪的时候被一个叫丧钟的雇佣兵看上了，带回去训练成了雇佣兵。
这两位说实话本应该一辈子都没什么交集的, 一个利爪和一个满世界流浪的雇佣兵能有什么交集？还不如楼下的流浪猫和深山老林的鸟交上朋友的可能性大。
然而世事难料啊，我的朋友。
这两人是在一次任务中遇到的。
杰森穿着西装，他黑发蓝眼，身材高大修长，打扮得活像一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 脸上带着种总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眼熟的轻浮笑容，大摇大摆走进来了目标所在的豪华酒店。
他这次住在目标的隔壁, 刚一进自己的房间门, 他就从床底拖出自己的装备。
满满一箱子, 全是各式军火和装备。
FN FAL自动步枪应该用不上, 他又摸出P229手枪, 检查了下, 别进自己的西装侧边。
戴上自己的红色头罩, 嗯, 看上去不错。
这就是他的雇佣兵代号：红头罩！
正在他捣鼓自己要用的装备的时候, 却骤然看见对面的屋顶上一闪而过一道身影。他顿时警惕起来，摸着枪靠墙凑到窗边。
倏然间，一条黑影从窗外倒挂而下，那玩意儿直接破窗而入。
红头罩反应迅速, 直接拿枪就向对方射击。
两人在室内纠缠着，利爪手中锋锐的剑刃招招夺命。
而打到室内后，红头罩为了怕吸引来酒店的注意。只能用腰间的□□格挡。
他这时候可算是看清楚了，眼前这家伙穿了身暗黄的盔甲，圆圆护目镜上两撇羽毛状装饰，活像是个猫头鹰。
“我X！哪儿蹦出来的怪胎！”红头罩骂骂咧咧，毫不客气地想要用匕首在对方身上开几个洞。
即使是没什么感情的利爪，此刻也在心里冷冷回嘴：“难道你这个红脑袋不是更奇怪吗？”
两人打斗声引起了外面客房人的注意，客人们似乎在外面恐惧地交流着。
就在这时，红头罩极其灵敏地听到了自己任务目标的声音，他当即一脚又重又狠踹在利爪裆部将其踹飞！
然后他自己飞上前直接打开房门，对着正在隔壁房间门口对着走廊探头探脑的任务目标就是一枪，
杰森一枪毙了自己的任务对象，此时此刻他肯定已经惊动了酒店的安保，于是飞速冲回房间，直接拉过自己的军火库，直接从窗户飞跃而出。
他手中钩索直接拽住对面的烟囱，整个人滑了过去。
而这时他也看见了利爪，利爪手里拿着刚刚在隔壁房间，跟杰森自己的目标住一起的女性的头。
“神经病！”红头罩骂道：“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抢生意的！”
利爪也没想到，两人竟然瞄准了同一个房间的不同目标，他以为红头罩是对方请来的保镖。
但他完全没打算道歉。
“你不会以为我是这人请来的保镖吧？”红头罩恼火地质问。
利爪没回答，显然是默认了，嘴紧绷成一条直线。
这直接给红头罩气笑了，不过看了看利爪迈步子都难受的样子，他想起自己往对方裆部那阴险狠辣的一脚，还是稍微有点尴尬的。
红头罩扯过自己的包，扔给利爪一块甜甜圈。“算我道歉啦，”红头罩对着利爪说。
利爪打量着手里的甜甜圈，无机质的护目镜像是正在分析这玩意儿是不是炸弹。
“喂，不是吧，你至于吗？”杰森嘟嘟囔囔：“只是一块甜甜圈而已”
他眼睁睁看着利爪将那枚甜甜圈扔掉，大怒道：“人渣！竟然这么浪费食物，太没礼貌了！”
后来两人又在哥谭遇到了几次，两人说实话脾气不太对头，老是会产生摩擦。
要么就是杰森给了利爪裆狠狠一脚，要么就是利爪直接拿刀捅杰森的腰子。
结果这样下来，两人反而逐渐熟悉起来了。
杰森从丧钟那儿得知，自己认识的这家伙属于一个叫猫头鹰法庭的组织；理查德也暗自调查了杰森的情报。
渐渐地，利爪理查德会接受杰森扔过来的甜甜圈了。
那东西确实挺好吃的，利爪虽然被改造了，但味觉还是正常的。没人能拒绝糖份！
那天，两人坐在天台上，杰森抱着一盒甜甜圈，满脸惆怅，脸上还沾了点糖霜，活像是个被人从垃圾桶揪出来的可怜浣熊。
“嘿，兄弟，你真的觉得我们做的事是对的吗？”杰森问道。
利爪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他。
“我是说，为了钱杀人，或者为了什么人的命令而去杀人。”杰森的神色显出了迷茫：“这太奇怪了，就好像我们只是一些枪或者导弹之类的，根本就不是人类。”
他被丧钟收养以来，接受的教育无非就是拿钱办事，雇主让你杀谁就杀谁。
雇佣兵和杀手一样不需要同情心。
只是杰森看过了很多眼泪，很多悲剧。这些东西让他迷茫无措。这些迷茫平日藏在他心里，直到遇到这个不算同伴的同伴，他才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我是利爪。”理查德只是冷漠地说：“我会服从命令。”
“你就从没想过，不听那些人的命令？”杰森试探着看向理查德，这个年轻的雇佣兵有着一种仿佛野生动物般的不逊。
理查德看向他，然后还是慢吞吞说道：“我会服从命令。”
他从一开始就被训练要服从命令，这就是利爪全部的价值，利爪生来就是要为了猫头鹰法庭献出所有的。
没有别的可能。
“切，随你吧，”杰森摆了摆手，显得很丧气。
杰森去执行了自己的新任务，他要杀死一个退休的雇佣兵，那家伙以前的仇人找上了丧钟，丧钟就把这单子派给了杰森。
但是在杀死那个前雇佣兵后，他的女儿却冲了出来，这个小女孩丝毫不顾忌杰森的枪口。
“爸爸！爸爸他已经退休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那小姑娘大声嚎哭着。
杰森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是否在这个死去的雇佣兵的生涯里，也曾经有孩子质问他：“为什么连已经退休的人都不放过？”
然后现在，这个雇佣兵的女儿开始质问自己。
但是亲爱的小小姐，手上沾过的血从来不是一个隐退就能洗干净的。
仇恨永不会真正消散
自己……还有理查德……他们杀死的每一个人背后，又有多少这样破碎的家庭？又会卷起多少仇恨的轮回？
当天晚上，理查德再次见到杰森时，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对方抱着膝盖，坐在钟塔上，浑身散发着一种堪称脆弱的气息。
“你怎么了？”难得的，利爪主动询问自己这个罪恶的伙伴。
“我不想干了”杰森捂着脸，闷闷地说。
利爪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疑惑地看着他。
“X的，我们这些人就是不停地，在制造悲剧的循环！”杰森放下手，他对着哥谭黑沉沉的夜空怒吼：“我们杀死别人，带来仇恨，然后别人再因为仇恨杀死我们，这简直就像是个死循环！”
“我不干了，X的，我不干了！”杰森放声说道，
利爪感到不安，他本能地想要阻止杰森：“可是你不干了，丧钟那边怎么办呢？他不会允许你脱离的。”
“我要跟他摊牌！”杰森说道：“我在那老头子手底下打了这么久工了，我要辞职！”
“你也辞职吧，猫头鹰？”杰森盯着理查的护目镜：“没必要为了那个法庭一辈子都活在黑暗里！那个法庭算什么？值得你一辈子都当一个工具！你是人，不是耗材！”
“我们可以一起找到新的生活方式！”尽管理查德看不见对方多米诺面具下的眼神，但他感觉对方的气势像是一块炽热的火炭，让他几乎幻觉被烫伤。
那种鲜活的生命力让利爪感觉到极度的不适应，他就像是个被扔到陆地上的鱼，在太阳底下扑腾。
“随你便，但是我始终效忠于法庭，”理查德的语气恢复成往日的冰冷：“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杰森笑着摇了摇头：“等我搞定老头子那边再来找你庆祝！”
在利爪离开后，杰森看着哥谭的夜空，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
他拨出了那个无比熟悉的电话，电话在几声响后被接通了。
“小鬼，什么事？”那个熟悉的低沉的男声传入杰森的耳中。
“喂，老头子，我有事想跟你说。”杰森说。
丧钟在电话那头笑话杰森支支吾吾，杰森跟他拌了几句嘴，然后又沉默下来。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丧钟，没有你，我或许活不到现在，”杰森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但是我已经受够了，为了钱就去杀人的感觉了！我没法把人类只是当成一个工具，一个获取利益的工具！”
电话那头，丧钟先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助手在发癫，于是劝他跳海里冷静冷静。
“我是认真的，老头子，”杰森声音低沉严肃：“我不会再当雇佣兵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丧钟说了些什么，杰森说道：“我知道，我就在哥谭，我会等你来做个了断的。”
几天后，杰森再次找到利爪。
“嘿，兄弟，我或许要跟老东西打一架了，”杰森说：“见鬼，我总觉得哥谭是该有光的，但我又确实找不到”
“你觉得，要是我不干这行了，能不能想办法，让哥谭这鬼地方变一变？”
“如果哥谭这鬼地方没有光，那我们就自己来当那缕光！”他笑着，对利爪说，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杰森告诉了利爪他的丧钟约定的见面时间地点，然后笑着摘下了多米诺面具：“嘿，兄弟，我们还没真的见过面呢，我是红头罩，也是杰森陶德，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怪家伙！”
那张脸年轻而富有生气，神采奕奕，眼睛有着令人眩目的光彩。
理查德犹豫着，他不该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的，但是一种冲动让他伸手，摘下了脸上的护目镜。
他惨白的皮肤暴露在外，连同那双茫然的蓝眼睛。“我我叫”他张嘴，说出那个已经很多年没用过的名字：“理查德理查德·格雷森。”
两人注视着对方，感到一种奇异的友情在此刻真正成为了坚不可摧的事物。
“我会去跟老家伙打一架，等我胜利了，记得给我买点甜甜圈庆祝！”杰森笑着对理查德说。
他的眼睛燃起熠熠的火光，像是要将黑夜点燃！——
作者有话说：杰哥不要啊！
收尾前这个副本快要到最后高潮阶段了[捂脸笑哭]
第168章
那之后理查德再没在哥谭见过杰森, 理查德心想杰森或许是藏起来做战前准备了。
说实话，理查德那天回到法庭之后一直心神不宁，他竟然对着一个不属于法庭的人露出了真面目？
他就这么心乱如麻地过了几天, 这几天里他照常做任务，待在地下和其他利爪挤成一团，像以前千万次那样。没人知道理查德发生的变化。
在杰森要和丧钟见面的那天，理查德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他必须尽快去执行。
但是那样, 他可能就来不及去看杰森的情况了。
理查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去查看杰森的状况？
或许是某种直觉，或许是杰森和自己最后说的话所透露出的不祥。
但那和理查德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根本算不上熟识的人去违背法庭的命令？
要知道，违背命令是利爪绝对不可能做的事, 也是绝对不能被容许的事。
一旦理查德违背了命令，他会被法庭派出利爪清理掉。
没人需要不听话的工具。
利爪要执行任务, 利爪应当服从命令。理查德从五岁以来就是利爪, 他隐约的对于童年的记忆只剩下马戏团模糊的影子,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只有法庭。
他不应该违背命令！那会毁掉所有事！
然而理查德的腿不听使唤, 走向了那个杰森曾经告诉过自己的地点, 渐渐地, 他越跑越快！
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等到理查德赶到的时候, 看见的就只有死去了的杰森, 和正在一旁注视着杰森尸体的丧钟。
杰森就那么躺在房顶上, 胸口弥漫着一大块血迹，眼睛睁着，神色却并不狰狞，反而是一种释然。
那张年轻的脸上曾经熠熠生辉的神采不见了, 现在留在那里的，只是骨头血肉皮肤的构建物而已。
他死了？理查德愣住了。
杰森死了，而理查德自己违背了法庭的命令，理查德一时间感到有些茫然。
给他方向的两边全都断掉了。
丧钟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这小鬼说的新认识的家伙？”理查德警惕地看向丧钟，眼前这个男人手中的剑还沾着鲜血——
那是杰森的鲜血。
一时之间，理查德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冲上他的脑海，让他的身体动了起来！
但是他的攻击被丧钟轻松挡住，理查德并没有放弃，他凌厉地再次挥舞短剑。
他的短剑和丧钟的剑连续碰撞，发出连绵的金铁之声，火星四溅。
最终，还是经验丰富的雇佣兵获得了胜利，丧钟一脚将理查德踹翻在地，理查德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丧钟没再理会试图爬起来的理查德，而是走向杰森的尸体。他似乎想要将杰森的尸体扛起来。
“你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带走他的尸体？”理查德说：“作为战利品吗？”
丧钟的动作停了下来，这句话让他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他眼神冷冷地看向理查德，身上的杀气让人几乎要恐惧得动弹不得。
然而理查德却硬是站起了身，冷冷注视回去，他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像是在燃烧的神情。
丧钟愣住了，他看着理查德，然后摇了摇头：“你不该来的。”
他没有再去抱杰森的尸体，而是看着理查德说道：“我会留在这儿，等着帮你们一起收尸。”
理查德明白丧钟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同事”们四面八方而来的脚步声。
“理查德·格雷森，你胆敢背叛法庭，现在，法庭宣布你的死刑！”利爪们将理查德团团围住，理查德和自己曾经的这些“同事”们战斗着，他刺穿一个又一个利爪的心脏，然而他自己受的伤也越来越多。
无数剑插进了理查德的心脏。
然后又一名利爪上前，挥刀劈向理查德的脖颈。
最后的时刻，理查德想，杰森说的是对的，他们这样的人，确实不配有好结局。
可什么是好结局？理查德也不知道。
他从未被教导过，因为他只是一个杀人的人偶罢了。
达成结局：理查德[无辜人偶]：无辜的天真人偶，终获自由，代价却是沉入永恒的寂静。
达成结局：杰森[黎明之前]：哥谭的黎明，终究迟了一步——
场景再次变换，托马斯和奥列特罗斯回到了那个风景宜人的小岛上。
巴斯巴斯用后脚挠了挠头，好奇地看着两人。
托马斯保持着沉默。
但说实话，他现在看上去恼火极了，那张从一开始一直表现得冷淡自若的脸上难得显现出了怒火。
“你打算把所有人的从前给我看一遍，直到我改变主意？”他嘲讽道：“这可像是个输急眼了的赌徒了。”
“准确的说，赌局还没结束呢。”奥列特罗斯耸耸肩，一脸泰然自若。
“刚刚的，就是你的理查德和杰森原本世界的事情，”奥列特罗斯看着托马斯说道：“他们得到的都只有惨痛的结局。”
“你给了他们新的机会，”这个高大的橘发男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们需要你。”
托马斯眯起眼盯着奥列特罗斯，很明显，这家伙就是想要用这些人来吊住自己。
“你这算什么？”托马斯说道：“道德绑架？我看上去像是个很有道德的人吗？”
奥列特罗斯摇了摇食指：“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图，我只是想说，直到赌局结束前，你都有改变心意的权利，所以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再做决定呢？”
“回去？”托马斯勉强维持着冷淡的语气：“你想让我用这幅样子回去”
他说到一半，眯起了眼：“除非，那个系统奖励，能让我回去之时同时带上我的装备。”
奥列特罗斯听到这话，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哈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忽略那个东西的，我也成你的后手了，是吧？”
托马斯不置可否。
确实，那些布置，包括交给百丽儿的量子本态炸弹都不算是他最后的手段，他在赌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而他赌赢了，自己的系统确实来自于至高的神明中的一位。
“败给你了，”奥列特罗斯笑着说：“那么，把你和我见面时候那套装甲给你，总可以了吧？要知道，按理说，得系统进度到达百分之百，也就是世界彻底融合完成后，那套装甲才能还给你的，不然世界意识会开始排斥，这次我费力给你弄进去。”
“那再好不过，”托马斯微笑道。
“好了走吧走吧，快回去吧，做所有你要做的事，”奥列特罗斯扇了扇手，一副赶人的架势说：“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的赌局才会有个结果不是吗？”
“那么，在离开之前，我还有问题。”托马斯眉梢微微挑起，说道。
“什么？”奥列特罗斯看向他，不知道这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为什么我在蝙蝠洞地下找到的酒神因子，只剩了那么点？”托马斯问，他真的疑惑很久了。
要知道至少别的世界都是一大潭，到自己这儿算什么，洒了的饮料吗？
奥列特罗斯尴尬地说：“呃，其实我之前没构建过新世界，所以在组合这些碎片世界时，难免会出现呃一点点无关痛痒的bug”
“最后一个问题，”托马斯说。
“那为什么那个系统里，我的扮演进度一直没能到百分之百？”他问道。
“很快了，夜枭，就差一点点了！”奥列特罗斯笑着挥手说道——
黑暗之塔中的主控室中。
蝙蝠侠在刚开始惨叫着，那时候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眼前的场景让一切理智都不再重要了。
夜枭就那么在他眼前被黑暗的能量所贯穿，千万条黑色纹路侵蚀着对方的身体。
然后那个人消散了。
蝙蝠侠开始逐渐沉默下来，就那么定定看着夜枭尸体消失的地方。
没有流泪，他心中的情绪仿佛只剩一片空茫，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梦里，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和自己并无关系。
他身上所有的虚弱与疼痛似乎都消失了，只感到自己心脏仿佛被人挖出了一个空洞。
托马斯是一个骗子，他曾经说过不会死在自己面前。
可悲的是，蝙蝠侠连质问他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之前他和托马斯争吵的时候感到那么悲伤痛苦，但现在的痛苦要远远超过那时候千万倍。
这几乎就是一种恐怖温和的毒药，让人神经麻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都发生了什么。
他茫然地四顾着，他看到狂笑之蝠还在大笑着，那尖锐刺耳的“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刺入蝙蝠侠的耳膜。
不要再笑了，好吵。
托马斯，那个托马斯，他的血脉兄弟，布鲁斯从出生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一起。
他们是家人，是共同承担痛苦之人，而如今那个人——离开了自己。
蝙蝠侠几乎感觉可笑了，他疑惑于自己并不想哭，只是感到某种荒唐。
他开始感觉到一种巨大的疲惫涌入自己的身体，那一刻他几乎想要睡过去。
睡过去就能摆脱这个噩梦吗？
然后他看到了某样东西，就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神经骤然被本能的警惕所唤醒，他短暂清醒过来，看清楚那是夜枭装甲上的一枚残片。
那片金属边缘锋锐，灰扑扑的涂色在充盈着黑紫色光芒的主控室里毫不显眼。
蝙蝠侠维持着自己虚弱失神的样子，努力向前试图挪动身体。
他装作自己仍在痛苦不已，像是想要扑往自己兄弟尸体消失的地方，但实际上正偷偷用膝盖将那片金属片蹭过来。
这应当是夜枭死前偷偷扔过来的，蝙蝠侠想到这里，身上一阵痛苦的战栗。
他不能去想夜枭，那只会让自己感到绝望，但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绝望。
现在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必须采取行动，地球还危在旦夕。
此时他自己的痛苦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他必须将那些可怕的、似乎要吞噬自己的情绪关在心里，去做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
即使那之后自己会疯掉、会崩溃也无所谓了。
他必须想出办法，拯救这个地球！
用余光留意着正在大笑的狂笑之蝠，蝙蝠侠小心翼翼地去用身体蹭回那片金属片。
屏幕上，众多英雄几乎都伤痕累累，惨烈的场景让人心生绝望。这个地球是不是就要毁灭了？
而蝙蝠侠咬紧牙关，还没有，一定还有办法。
这块金属片，这将是反败为胜的希望！
他低垂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眼中此刻是一种何等疯狂、奋不顾身的火光，那是即使燃尽自身，也毫无迟疑的旷世火焰！——
作者有话说：阿蝙愤怒值max中
猫头鹰死了也在折腾Ing
以及番外目前暂定会有本世界观影猫头鹰以前世界，主世界观影本世界，和托马斯变小失忆章节还有啥想法也可以再提一下，话说番外真的还有人看吗（目移）
第169章
蝙蝠侠绷紧肌肉, 他始终用余光留意着狂笑之蝠，那家伙似乎终于是笑够了，开始哼着歌。
“你们, 去巡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狂笑之蝠摆摆手，让门外那些因之前夜枭入侵汇聚而来的黑暗蝙蝠侠散去。那些蝙蝠侠们中有人开口：“还要继续留着他？”
狂笑之蝠微笑着：“当然了，为什么不呢还得让他更加崩溃才行”
黑暗蝙蝠侠们没再作声, 都纷纷离开了。
迈着轻快的脚森*晚*整*理步，狂笑之蝠回到主控室内，他看都没看手术床上已经停止惨叫的维克多，径直操作着电脑开始播放夜枭死前的录像，他播放着夜枭死前的画面, 似乎在欣赏着那种惨状。
狂笑之蝠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凑到蝙蝠侠眼前：“真不幸, 你的兄弟死了, 这下你又变成韦恩家最后的遗孤了噗嗤。”
“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你现在很愤怒吗？很伤心？”狂笑之蝠那古怪的腔调恶毒地钻入蝙蝠侠的耳中, 但是蝙蝠侠不为所动。
他当然愤怒, 但更重要的是现在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要找机会解开自己的束缚。
任凭狂笑之蝠抬起自己的下巴, 蝙蝠侠始终一声不吭, 像是受到打击过大崩溃了。
“哦, 真可惜, 我忘了我说过要收藏一个猫头鹰了，”狂笑之蝠笑嘻嘻地说：“真不幸，他现在什么都没剩下了，甚至没能留下串珍珠项链, 对不对？”
“不过我已经有了很多小宠物了，少一只猫头鹰也无所谓”狂笑之蝠柔声细语地说。
“罗宾，过来。”他勾了勾手指。
一个惨白的狂笑罗宾乖巧地走过来，然后匍匐在地上，用四肢在地上爬行着。狂笑之蝠扯着狂笑罗宾脖子上的锁链，狂笑罗宾配合地笑着。
极度的反胃感让蝙蝠侠几乎要吐出来，这家伙，他怎么能，怎么能将一个孩子洗脑然后当作狗一样！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必须死！
似乎是感受到蝙蝠侠那一瞬间的浑身紧绷，狂笑之蝠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继续说道：“那些孩子们，你应该还不知道达米安吧？他是我的亲生孩子，他被我改造的时候可真是可爱极了。”
“我会把你的孩子们也好好改造的，亲爱的。”他捧着蝙蝠侠的脸，语气低沉而温柔。
但是无论狂笑之蝠说什么，蝙蝠侠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终于，狂笑之蝠似乎是感觉蝙蝠侠一动不动太无聊了，开始转身回到主控台。
蝙蝠侠小心翼翼用双脚夹住那片金属片，动作尽可能小地向上一丢，手指稳稳接住那片金属片，然后他开始万分小心地用金属片一点点切割锁链。
从夜枭和狂笑之蝠的战斗中，他知道了这种金属叫做N金属，似乎只有这种金属才能对这些黑暗宇宙的人造成有效伤害。
他瞥了眼屏幕上被黑暗宇宙之人逼得险象环生的众人，意识到自己必须想个办法破坏这座黑暗之塔，这样还有希望将这些黑暗宇宙的家伙解决掉。
那就要先把狂笑之蝠引出主控室。
思索间，蝙蝠侠想起之前夜枭似乎入侵了黑暗之塔的系统，他尝试着用牙齿中藏着的信号发射器，费力地一点点敲出指令。
轻微的震颤让他知道自己竟然真的连接上了夜枭电脑！
夜枭的全部权限都对自己开放了。
一时间，蝙蝠侠感到心中酸涩得几乎感到心脏切实的疼痛。
然而他已经不是那个八岁的孩子，他没有崩溃到无法动弹的权利了。
他逼着自己抛开这些情绪，开始完善自己的计划。
狂笑之蝠正在屏幕前玩着狗（指狂笑罗宾）哼着曲（指某种令人反胃的小调），他看着自己这方正在将英雄们逼入绝境，露出了饶有兴味地微笑。
英雄们浑身是伤，超人被洁白的超人殴打得口吐鲜血，几乎无法直起身；神奇女侠浑身都是血，她咬着牙，复仇之女剑上的火焰正在试图深入入侵她的身体；闪电侠几乎已经无法维持高速的奔跑，他肉眼可见地皮肤开始苍老。
沙赞和火星猎人被围困着，那些机械人不会疼痛畏缩，只剩下半边身子也仍旧像是某种蟑螂一样试图攻击两人。甚至有的机械人在遭受重大破坏之后，会立刻自爆来引发一阵可怕的波动。
就在这时！各方战场突然出现了数道身影。
扎塔娜、康斯坦丁和沼泽怪物加入了战场，沼泽怪物立刻上前挡住了那洁白超人的攻击并将其击飞；康斯坦丁将闪电侠瞬间转移，避免了闪电侠被黑闪电追上穿胸；扎塔娜的反语魔法抵抗着复仇之女的火焰，将其瞬间压制住！
突兀加入战场的魔法力量顷刻间将黑暗多元的堕落者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局面顿时再次反转！
“哈，那个猫头鹰还真是留下了不少准备”狂笑之蝠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他细长的手指敲着控制台，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然后他对着通讯发布命令道：“31号、33号、40号，你们也去玩玩吧。”
蝙蝠侠不知道他说的这几个编号所指代的究竟是什么人，但是这样下去必定会是己方再次陷入绝境。他努力维持着尽可能小的动作，伪装得仿佛只是因为痛苦而打颤。
狂笑之蝠眼前的屏幕骤然发出红色的警报：“警报，入侵者！警报！入侵者！”
蝙蝠侠装作虚弱不动的样子，偷偷打量着狂笑之蝠的反应。
狂笑之蝠沉吟着：“哼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入侵空间转移设施？”他摩挲着下巴，看着屏幕上的警报。
狂笑之蝠思索片刻
其实凭借着牙关后面那个微弱的信号器，蝙蝠侠是没法发出详细的指令的，他只是让夜枭电脑自行决策，然后这台电脑就向主控发出了虚假警报，说空间转移设施正在被入侵，受到了破坏。
空间转移设施对于这家伙后续的入侵是相当重要的。
并且蝙蝠侠料想他应当会被引起好奇，在夜枭被杀死、英雄们自顾不暇的情况下，究竟是谁还能入侵，他会亲自去察看。
这个方案当然有漏洞，万一狂笑之蝠没如蝙蝠侠分析的那样亲自去空间传送装置那边，夜枭电脑还有着其余方案。
但所幸，这第一个方案就起到了效果。
现在狂笑之蝠被引了出去，门口只剩下两个狂笑罗宾在守着，那两个小怪物正在叽叽咕咕地互相辱骂，完全没注意蝙蝠侠这边。
于是蝙蝠侠就抬手将锁链剩下的最后一点割断，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摆脱了束缚。
电光石火间，他直接冲向门口的狂笑罗宾们，那两个小怪物立刻想要做出应对，但蝙蝠侠的速度更快。
他怀着可怕的愤怒与决心，金属片在手中一闪，瞬间就将两个狂笑罗宾割开喉咙。
狂笑罗宾们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倒在地上消失了！
来不及喘息，蝙蝠侠瞬间扑到主控台上，他迅速试图破解操控权限。
在夜枭电脑的里应外合下，他很快就取得了成果。他将那些黑暗多元的敌人通过警戒信号引去了一个方位。
这座黑暗之塔有着能量核心，只要想办法引爆那里，这些黑暗多元宇宙的生物就会失去后援！
他咬着牙看向仍旧躺在手术床上的那个大男孩。
这个叫维克多·斯通的孩子被残忍地改造了，现在大半个身体都变成了机械，而那些机械似乎还在尝试向他剩余的人类组织蔓延。
这样下去维克多迟早会变成一个机械怪物！
迅速地，蝙蝠侠尝试着操作电脑终止维克多被侵蚀的过程，他神经紧绷，大脑全力运转，在夜枭电脑的配合下找到一个停止程序。
程序运行后，那些机械对于维克多的侵蚀停止了，但这孩子仍然昏迷不醒，情况非常糟糕。
必须得把他送出去，但是同时，蝙蝠侠也必须抓紧时间去往能量核心，等到狂笑之蝠发现空间设施根本没人入侵，自己的处境就糟糕了。
蝙蝠侠需要一些武器，他搜索着自己的腰带，最终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发现了自己可怜的腰带。
这些家伙把他抓起来后，就这么把他的腰带随手一扔。
他装备上腰带，然后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尝试唤醒维克多：“男孩，醒一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维克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努力试图睁开眼睛，蝙蝠侠不得不取出一针肾上腺素给他注射进去。维克多终于清醒了些，他虚弱地说：“蝙蝠侠？我还活着吗？我到底怎么了？”
蝙蝠侠隐瞒了维克多现在的情况，现在绝对不能让这孩子发现真相然后精神崩溃，他说：“你还能动吗？我要把你送出去。”
蝙蝠侠扛着维克多，他入侵了一台机械人，让其将维克多送出去，夜枭战机会在出口接应维克多。
做完这一切后，他抓紧时间向着能量核心的方向赶去。
他躲过那些游荡着的黑暗宇宙之人，专挑那些被夜枭电脑入侵的，机械人负责巡逻的路线走。
直到耳麦里传来夜枭电脑的信号声，证明维克多已经被送上夜枭战机，已经在送往安全地带，蝙蝠侠才放下心来。他将自己在这里所收集的所有情报都让维克多带走了，现在已经再无值得犹豫之事。
他沿着漫长漆黑的走廊向前走着，如同步入冥府之路。
终于能量核心的大门映入他的眼帘，那里守卫着几名黑暗蝙蝠侠，他们每个周身都仿佛有尸山血海萦绕。
蝙蝠侠上前，带着无与伦比的决心前往不可归之路——
作者有话说：蝙蝠solo中，您的猫头鹰正在阴间加载Ing
我去对不起大家我定时设置错了啊啊啊啊啊
第170章
其实托马斯从小就是个很冷酷的人。
布鲁斯是知道这点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托马斯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好人。
很矛盾？
或许会有人说布鲁斯·韦恩，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的，你自己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但这其实很合理。
简单来说, 他知道托马斯对于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他虽然对兄长有着滤镜，但还没傻到什么都察觉不到的程度。
托马斯不喜欢热闹的人群，他在人群中时虽然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眼神里却有着某种冷漠。
或许别人察觉不到, 但是布鲁斯作为托马斯唯一的亲兄弟，从小就和他形影不离的人，却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知道托马斯其实不喜欢很多事情，比如游乐园、比如玩水、比如每一个重复的日子。
但是托马斯会陪着布鲁斯去做那些事，陪着布鲁斯度过那些时光, 并且布鲁斯知道，托马斯因为自己而快乐。
这难道不是温柔吗？
他仍旧记得七岁那年, 玛莎和老托马斯决定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园玩, 但是当时十岁的小托马斯完全对此不感兴趣。
小托马斯一开始的反应是：“很抱歉, 爸爸妈妈, 但是我更想留在家里看完这本书。”
当时小托马斯穿着一身得体的小西装, 那张孩童稚嫩的脸上带着一种厌倦感, 他手里拿着本书, 显然之前正在翻看。
“你真的不想去吗？托马斯？”玛莎温柔地摸了摸小托马斯的头, 她一直很忧心这个孩子。
他小时候起就像是没什么情绪, 很少见他对什么产生很大的兴趣，对于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更是毫无反应。
这孩子该怎么办呢？他这样会生活得很痛苦的，玛莎怜惜地看着这个孩子。
小托马斯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小布鲁斯凑过去，“可是汤米, 今天有游园会，会很有趣的！”他期待地看着小托马斯
“可是，汤米，我想跟你一起去，”小布鲁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说：“我想跟你一起玩，跟你一起才有趣。”
当时的小托马斯脸上一瞬间露出了堪称惶恐的表情。
那种神情在那张冷淡的脸上一闪即逝，然后小托马斯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跟着爸爸妈妈去也能玩得很开心，我对这个没兴趣。”
“很多事情，我们一起做，感觉都会不同。”小布鲁斯凑上前，语气恳切地说：“求你了，汤米，一起去吧。”
“这是你说的，”当时小托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然后一家人一起去了游乐园，布鲁斯仍旧记得那时候托马斯凝视着人来人往的游乐园那副奇异的神情。
他们玩了很多项目，他一直跟托马斯一起，他们一起去玩碰碰车、一起去坐旋转茶杯，而玛莎和老托马斯总是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
“你看，托马斯，我们一起，感觉完全不同吧？”小布鲁斯当时脸红扑扑的，开心地冲自己的兄弟大喊。
然后托马斯那时候露出了一个很淡很淡的、真心的笑容。
从一开始的一开始，他们就陪伴着彼此，这种陪伴时至如今早已经无法分割。
我们血脉相连，我们的生命是彼此联系着的。
我们就像是一个精神的两面。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放弃爱你，我曾经怀疑过你的爱，但那怀疑只不过是痛苦导致的晕眩而已。
我知道你同样爱我。
所以我们永不分离——
夜枭的死给蝙蝠侠留下了翻盘的机会。
蝙蝠侠看着那守卫着核心的黑暗蝙蝠侠们，他想过自己如果放弃底线，堕落会如何，但是在黑暗宇宙入侵之前，他从未想过，蝙蝠侠会有如此之多堕落的方式。
其实也正常不是吗？想要在疯狂的世界之中维持正常是很困难的，但堕落往往只需要一把小小的推力而已。
然而此刻，蝙蝠侠并不在意那些蝙蝠侠堕落的原因，他只是端详着那些黑暗蝙蝠侠，将其与自己在主控室电脑中查到的资料对照着。
在紫色的光芒映照下，那三个黑暗蝙蝠侠宛如是地狱的看守者，其中一个手持暗红色的钩爪，像是捕猎了过多的生命以至于被鲜血浸透；另一个身穿着黑色风衣，活像是个“硬汉侦探”；最后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少年人，穿着黑色的蝙蝠侠战衣，看上去身材纤细，但蝙蝠侠知道他是最危险的那个。
蝙蝠侠给自己戴上面罩，同时取出自己腰带中携带着的恐惧毒气——是的，他随身带了一些，别问为什么，因为他是蝙蝠侠，所以准备的东西总有作用。
此刻，他将一枚蝙蝠镖扔向另一方向，蝙蝠镖击中墙壁发出“叮”的脆响。
几乎一瞬间，那个带着红色钩爪的蝙蝠侠动了，他如同一道血污的影子般顷刻而至，手中钩爪直接将地面戳出深深的几个洞口，仿佛那地面不是金属的，而是一块豆腐。
红色钩爪蝙蝠侠发现那只是个蝙蝠镖，他的动作顷刻停滞。
钩抓枪直接勾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朝着黑暗疾速拖拽，在黑暗之中，蝙蝠侠迅速揉身而上，直接骑上对方的脖颈，用双腿紧紧将对方桎梏着，伸手就将手中的刀捅向这个黑暗蝙蝠侠的身体。
在来的路上，蝙蝠侠就找了材料，将那片N金属片改造成了一把刀的样子。
蝙蝠侠虽然平日里不用刀，但他是个冷兵器高手，顷刻间刀锋在黑暗中似乎将黑暗黏腻的空气都划出一道缺口。
他快得像一道流光，然而他身下的黑暗蝙蝠侠也同样反应快得要命，那红色的钩爪如闪电般挡住了蝙蝠侠的刀。
“砰！”两者交碰发出凌冽的金属之声。
钩爪蝙蝠侠身体骤然发力，试图将蝙蝠侠从身上摔下去，他直接用血红的钩爪又狠又快地刺向蝙蝠侠！
顺着对方的力量，蝙蝠侠倏然松开腿，向旁飞去，躲过了对方的戳刺！
蝙蝠侠在空中旋身，将一把爆炸蝙蝠镖扔向冲过来支援的“硬汉侦探蝙蝠侠”。
稍一阻碍支援，蝙蝠侠落在地上，在那个血红钩爪的蝙蝠侠冲向自己之时，在地上滑步迅速与之交错。
钩爪蝙蝠侠挡下一记，然而那并不是N金属刀，N金属刀背蝙蝠侠另一手投掷而出直接插入了钩爪蝙蝠侠的身体。
钩爪蝙蝠侠的身体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惨叫着被毁灭了，蝙蝠侠瞬间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硬汉”蝙蝠侠的枪击，将那柄N金属刀重新拿回手中。
那个少年身形的蝙蝠侠还没有动手，蝙蝠侠虽然知道对方相当危险，但既然对方迟迟没动手，他就要尽可能趁机将其余两个蝙蝠侠尽快杀死！
硬汉蝙蝠侠连续开枪，他的枪法相当可怕，蝙蝠侠不得不狼狈闪避，仓促之间拉起披风遮挡子弹，但是那子弹巨大的动能直接撞击在披风之上，让蝙蝠侠整个人都向后踉跄。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影子蓦然从黑暗中探出，蝙蝠侠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多的动作，只能拼尽全力旋转身体。
那原本刺向蝙蝠侠脖颈的军刺捅穿了蝙蝠侠的肩膀，让蝙蝠侠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持着军刺的身影正是那个少年蝙蝠侠。
他是影子蝙蝠侠，在少年时期接触了可怕的黑魔法，身体被黑魔法所改造，能够在各个有阴影的地方自由穿梭。这种能力在黑暗之塔中简直就像是在水中埋伏的鳄鱼一样。
蝙蝠侠快速投掷出飞镖，飞镖激射向那道少年身影，但是顷刻间只砸到了黑暗中的墙壁。
那个影子蝙蝠侠又融入了黑暗。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蝙蝠侠必须将这家伙从黑暗中逼出来！他瞬间从腰带中摸出一枚闪光弹，然后紧闭双眼，将闪光弹投掷而出。
剧烈的爆闪之下，一切阴影都短暂消失了。
那嗡鸣声也带干扰了蝙蝠侠的听觉，他只能通过战斗的本能来判断对手的方位。
“你以为只要让这片地方的阴影消失就能找到我？”影子蝙蝠侠冷淡稚嫩的嗓音响起，他的手指紧紧扣住蝙蝠侠被捅穿的伤口，残忍地在其中搅动着。
恐惧毒气被喷洒而出，硬汉蝙蝠侠和影子蝙蝠侠同时吸入了恐惧毒气，两人呛咳着，但仍旧没有失去战斗力。
硬汉蝙蝠侠举枪对准蝙蝠侠射击，并迅速逼近蝙蝠侠。
蝙蝠侠在枪声中如同一只灵活得不可思议的猫，他闪躲着枪击，硬汉蝙蝠侠的动作因为恐惧毒气而变得慌乱起来。
抓住时机的蝙蝠侠迅速接近了硬汉蝙蝠侠，刀光闪过，这位黑风衣的蝙蝠侠也在光芒中消逝了。
影子蝙蝠侠却瞬间靠近了蝙蝠侠，将军刺直接狠辣捅向蝙蝠侠，蝙蝠侠挥刀格挡。
在恐惧毒气之中影子蝙蝠侠只是冷冷看着蝙蝠侠：“你以为这种东西对我还有用？我早就不是人类，我毫无恐惧。”
蝙蝠侠却笑了：“你真的毫无畏惧，还是只是觉得没什么能伤害到你的所以不知道恐惧？”
这两者的差别可是相当大的。
突兀间，影子蝙蝠侠感到自己的鼻腔涌出鲜血，他震惊地看着自己滴淌的鼻血：“你做了什么？”
蝙蝠侠只是平淡地说：“你以为那只是恐惧毒气吗？难道你没注意到，那毒气之中细微的粉末吗？”
“我将一部分N金属处理成了粉末，现在你应该已经吸入很多了。”蝙蝠侠说道。
这话顿时让影子蝙蝠侠的恐惧被引爆，他太年轻了，自从被黑魔法所改造，再没有真正受过伤，更没真正面对过死亡。
在恐惧毒气下，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痛苦惨烈的死亡。那令他痛苦地大喊起来，神智完全错乱了。
蝙蝠侠在他的惨叫中走上前，一刀将对方彻底净化！
喘息了片刻，蝙蝠侠紧急处理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然后才重新直起身。
他走上前，守卫能量核心的大门上，摄像头瞬间瞄准了蝙蝠侠。
门口的摄像头扫描着蝙蝠侠，蝙蝠侠任由其扫描，片刻后，扫描通过的声音响起。
在来的路上他的身份已经被输入了电脑核心，现在他在系统中拥有着进入权限。
大门缓缓开启，门内粉紫色的光线投射出来，蝙蝠侠缓缓走入门内。
这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向上似乎一直通向塔顶，正中间矗立着巨大的仿佛水晶一般的事物，但那水晶里面却有着汩汩的液体在流动。
那是些带着荧光的液体，看上去让人感觉就充满了毒性或是辐射。
整间宽敞的房间都被这条仿佛通天的水晶柱笼罩上粉紫色的光芒。
而那粉紫色的水晶柱体正是所谓的能量核心。
看上去这颗核心没有多余的防护，只有一圈围栏包围在房间平台的边沿，将这颗巨大的水晶环绕其中。
而这间房间是如此安静，以至于让人能清楚听见能量核心中流淌的液体发出的轻微气泡声。
蝙蝠侠谨慎地观察着房间内部，这里似乎空无一人，他终于迈步进入了房间内。
其实不管有没有陷阱，已经到了这里，难道他还能退缩吗？
他必须前进。
他没有后退的机会。
然后那扇门在他身后骤然关闭。
蝙蝠迅速四顾，然后就在他眼前，一道身影缓缓从空气中浮现。
那道身影穿着长长的皮衣，舒展双臂依靠在平台边缘的围栏上，粉紫色的光线让他艳红的嘴唇看上去更加像是涂抹了某种毒素。
“正等着你呢，小蝙蝠，”狂笑之蝠向着蝙蝠侠露出一个夸张的、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