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山越来越放肆,一只手从后腰处穿进了她的上衣,又从炽热的后背移到前面,侵略地伸进她的胸衣里。
她已经人事,自然知道这是宋远山想做坏事的前奏。
但在这里,怎么可以?
“阿山……”
阿黛雅双眼炙热,双腿紧绷,想挣脱。
宋远山也知道这样做不妥,但停不下来。
恍惚一瞬间,宋远山仿佛回到前世。
前世失去阿黛雅后,他终生未近女色。
心中淤积的情感,绝大多数,都通过炮制药材来抒发。
大火猛烧,铁锅炙热。
药芽在翻炒中变得焦香四溢。
……
“吱嘎——”
就在这时,破旧的床板突然发出一声响。
声音不大,但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咳咳——”
隔壁睡房里,传来岜迈沉重的咳嗽声。
阿黛雅一惊。
一个用力挣脱开宋远山的怀抱,顾不上整理衣服就踮着脚跑回自己睡屋去了。
怀里骤然没了温暖的身体,宋远山一阵失落。
门缝里钻进一阵寒风,把他吹得一个哆嗦。
他忙拉过阿黛雅的被子盖在身上。
“这么香!”
宋远山不由深吸一口,呢喃道。
阿黛雅的被子香香软软,和她的身体一样,抱着就很舒服。
纵然上次在山里,两人一时没忍住,偷尝了禁果。
但触摸到阿黛雅贴身物品,这还是第一次。
鼻尖闻着被子的清香,嘴角带着阿雅的唇味,手上还残留着肌肤腻滑的感觉。
宋远山犹觉不足,心里不住地嘀咕:
自己还得加把劲儿,努力挣钱,快点把阿雅娶过来!
免得这么日思夜想,看得见摸不着,早晚得憋坏!”
身上一暖,人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宋远山是被惊醒的。
他正在梦中和阿黛雅一起在山上拉小手,突然就听到一阵异响。
睁眼一看,朦胧中,就看到堂屋的门被悄悄推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此时外面的风雨已停,鸡都没叫头遍,四下寂静。
宋远山一惊,小偷?
正要起身去查看,就发现门外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猫着腰探头探脑地往里钻。
宋远山屏住呼吸,半眯着眼装睡,借着微亮的晨光看去,发现这身影竟是阿黛雅的大哥,阿岩戈!
阿岩戈关好门,摸索着朝自己睡房方向走。
路过宋远山的简易床,还试探着唤了两声“阿山”。
见他没反应,阿岩戈这才放心地回自己屋了。
直到听到阿岩戈窸窸窣窣上床的声音,宋远山才睁开眼。
不由纳闷,大哥啥时候出门了?自己在堂屋睡都不知道。
而且还鬼鬼祟祟的,天快亮了才回来?
这个大哥身材健硕,向来话不多,比较木讷,不像二哥阿扎龙那般性子跳脱。
宋远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在风雨天出去半宿做什么,索性便不再想,继续盖着阿雅的被子睡觉。
早上,雨过天晴,空气清新。
温度也随着太阳的上升逐渐升高。
阿黛雅早就在其他人起床之前就偷偷抱走了自己的被子。
所以宋远山醒来时,身上盖得还是自己那床被子。
让他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昨晚是梦?还是现实?
二哥阿扎龙出来时就见自己的被子被丢在木板子一端,埋怨道:“阿山,我半夜给你送被子,你咋个不盖?”
宋远山心虚地揉了揉鼻子:“那个,我盖了一宿,早上不冷了才掀开的。”
“这样嘛!我就说,好心给你送被子,你咋会不领情!”
阿扎龙又开心起来,上前帮着宋远山一起拆简易床。
然后俩人又合力抬起木板子,放进耳房。
放好木板子,宋远山看周围没人,小声问道:“二哥,大哥昨晚出去了?”
阿扎龙眉毛微动:“他有事,你莫管!”
宋远山疑惑:“什么事,要在大风大雨的夜里出去?”
阿扎龙笑得古怪:“就是大风大雨的晚上,才有事!”
果然有情况!
但宋远山再问,阿扎龙就不肯再说了。
好在宋远山也不是太八卦的人,见阿扎龙布肯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这时,欧彩在堂屋大喊:“吃饭啦!都快点洗手去!”
俩人赶紧从耳房出去吃饭。
对山里人来说,每次大雨过后都是令人激动的时刻。
因为许多菌子山货在雨后会成片冒出来。
在往常,经过这样一夜的大雨,天刚亮时候,村里就开始有不少人拎着小筐,背着竹篓上山了。
岜迈自然也不想放过这个雨后的好机会,但又放心不下昨天收上来的棒槌草。
便一边吃饭一边同宋远山商量。
作为老赶山人,一般是不会跟年轻人商量事情的。
但事关棒槌草的炒制,他实在拿不准。
宋远山笑道:“我去屋里看过棒槌草了,收放得严实,没淋到一点雨。上午咱们去赶山,半下午回来再炒也来得及。”
一听这话,岜迈立即对欧彩道:“那你做些大饼给我们带上,中间我们就不下山了,省点子时间,好多采些山货回来!”
欧彩立即放下饭碗:“你们吃着!我现在就去做!”
宋远山说:“彩姨,那也先吃完饭呀!”
欧彩已经朝灶台走去:“给你们弄完我在吃。”
见岜迈和欧彩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宋远山不由暗笑。
其实他对今天的赶山也充满了期待。想看看雨后的大山里,能找到哪些好东西。
阿黛雅笑道:“月前也是下了大雨,阿爹去山上采到了好些东西呢!我记得有两篓子松树菌,还有好些羊肝菌!”
大哥阿岩戈附和道:“还有好几朵竹荪呐!”
阿黛雅立马道:“对对!当时一天挣的钱,抵得上以往的五六天了!”
二哥阿扎龙一听到竹荪,立马兴奋道:“要是天天下雨多好哇!起步就发财啦!”
岜迈白了他一眼:“瓜娃!天天下雨咋上山?”
阿扎龙缩了缩脖子,低头喝他的红薯粥。
岜迈吃了口菜团子,借着道:“头半夜下雨,后半夜放晴,才不耽误赶山。”
说着转头看向宋远山,“阿山,你那屋漏雨咋个样?”
宋远山咽下嘴里的饭,道:“床板子湿了小半边。”
岜迈叹了口气:“挣钱了先把你那屋顶修补修补,免得下次大雨,又冇的地方住。”
宋远山看了眼阿黛雅,心道:来堂屋睡简床也挺好。
阿黛雅使劲儿低着头,恨不得扎进饭碗里。
阿扎龙拽了拽阿黛雅的袖子。
阿黛雅这才抬起头。
就见二哥和大哥都在殷切地看向自己,还朝阿爹的方向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