岜迈和阿黛雅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宋远山的用意。
三人说干就干。
为了加快速度,宋远山和岜迈负责剪穗,阿黛雅跟在后面,将棒槌草的穗子收集到背篓里。
刷刷刷!
三人不再说话,默契配合。
如此采了一个多小时,刘树生一行人果然找了过来。
“咱们走!”
这一次,宋远山甚至懒得浪费任何口舌,直接带着岜迈和阿黛雅转移阵地。
刘树生见宋远山三人走的这么干脆,还以为他们是畏惧自己。
得意地冲着那些跟班们喊:“我说的没错吧,跟我混,有肉吃!这片棒槌草,又值不少钱!”
几个青年附和了一阵,立马钻进草丛,弯腰采了起来。
可没多时就发现不对劲儿。
看似密密麻麻一大片棒槌草。
其实肥硕的,成熟度好的都被人割走了。
剩下的全是干瘪的小果穗。
“树生哥,这咋回事儿?”
“感觉他们仨在耍心眼儿!”
……
青年们议论起来。
“少废话,剩下这些也值不少钱呢!”刘树生想了想说,“你们手脚麻利些,抓紧采,我跟去前头看看!”
刘树生沿着岜迈三人离开的方向悄悄追了一阵,发现宋远山果然又找到一片棒槌草,此刻正在割穗子。
“这么快又找到一片?”
“邪门儿!”
刘树生暗叹一声,记下位置,立即回去喊人。
几个青年已经把这一片采完,正坐在地上扯闲篇儿。
听刘树生说前面还有,立即起身跟着他赶过去。
跟上次不同,这回刘树生等人赶到时,宋远山三人已经走远。
只能看到他们背着竹篓扛着袋子的背影。
“树生哥可以呀,见咱们要来,岜迈他们已经夹着尾巴逃走了!”
“不对劲!”
“这片看着多,穗大成熟的也没剩下多少!”
“树生哥,你看,剩下的全是干干瘪瘪的。”
一个青年捏着小的可怜的穗子凑到刘树生跟前,那穗子跟蚯蚓似的。
刘树生脸色难看,“我不瞎,看得到!”
“那,咱还采吗?”
“采,怎么不采?苍蝇腿也是肉!你们快采,我去前面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宋远山在搞什么花样!”
刘树生继续往前追,良久才看到岜迈三人的身影。
果不其然,他们又找到一片棒槌草,正在采。
更可气的是,三人还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因为被自己尾随纠缠而生气。
刘树生气得跺了跺脚,立即回去喊人:“别采这儿的了!马上跟我走,去采新找到的!”
可等他们再次赶到时,宋远山三人已经离开,连个背影都瞧不见了。
众人看着一大片明显被人采剩下的棒槌草,顿时陷入沉静。
“树生哥,宋远山好像在耍咱们!”
“把好货都割走了,剩下一堆垃圾货色!”
……
七嘴八舌。
刘树生听怒道:“不采了!走,跟我一起往前追!”
一行人在大山中兜兜转转,追了好一阵,终于发现了宋远山三人。
此刻,宋远山三人也没采摘棒槌草,正坐在一处土坡上的树荫下休息。
身旁的背篓和两个大大的尿素袋子都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刘树立即冲过去:“宋远山,故意耍我是吧!”
宋远山头都不抬:“我怎么耍你了?”
刘树生气呼呼叉着腰:“你把大个儿的棒槌草都割走,只剩下小的!我一追上,你就换地方,这还不是故意耍我?”
这话说的,身后几个街溜子都有点面色发红了。
自己一堆人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还说别人耍自己……
着实有些……嗯……牵强啊!
可忙活了半天,只捡到一堆干瘪的棒槌草,他们心里也有气。
“呵呵。”宋远山笑了,“一群人追着我们,不说自己的无耻,反而怪起我来,这脑回路真是够稀奇!”
刘树生阴笑着,低声道:“不要忘了,这可是在山里,就算有人死了也没人发现!现在,把你们采的都留下,麻溜儿滚蛋,我就饶你们一次。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往上撸了撸袖子。
岜迈脸色一变,他听出刘树生的威胁,立即伸手去拉阿黛雅。
一拉一个空。
这才发现,阿黛雅的手,早被宋远山紧紧握住了。
而宋远山,面不改色,单手从竹篓里抽出一把柴刀来,淡淡地看着对面众人。
“早知道会到这一步。”
“你们哪个先上?”
“我宋远山虽然是个榆木脑袋,但如果连自己采的山货都保不住,那以后也别在青山村立足了!”
说到这里,宋远山握着阿黛雅的手微微用力,以示安慰。
“阿雅,迈叔,还记得昨晚的起锅饭吗?吃了起锅饭,我宋远山就应该靠自己的能力立足了!”
“所以,你们都别插手。”
说完松开阿雅的手,起身向前一步。
岜迈看着这个年轻人,心底有了些许欣慰:现在才像个男人!对得起昨天的豪言壮语。
“来啊!”
宋远山瞪着眼,朝前面的众人一吼。
刘树生前几天被踹下山涧,就一直想不通,一向唯唯诺诺的宋远山,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狠?
而此刻,手持尺余长柴刀的宋远山双目赤红,目露凶光,比上一次尤甚。
这次要是再认怂,那以后就彻底压不住他了!
“装狠是吧!”
“我就不信了,你他妈还敢砍人!”
“谁怕谁啊,来,有种朝这砍!”
刘树生把牙一咬,就朝宋远山走去。
他赌宋远山是装出来的。
宋远山没有半点犹豫,扬起柴刀,朝下用力。
闪着寒光的柴刀,划出一阵破空声。
“嗡!”
“嘭!”
岜迈抬脚踹在刘树生的胸口。
这一脚也不知道力道多大,身材矮壮的刘树生径直飞出去三米多。
柴刀自然砍了个空。
“迈叔?”宋远山回头。
“你还年轻,跟这种泼皮拼命不值当。”
岜迈一伸手,拦住要往前冲的宋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