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可能性安茴还不确定，但是她这些年一直在调查沈氏，却一无所获，更别提有虞家的线索了。
但如果是前者……
沈宴霄的性格小心谨慎，怎么会将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虞月雅？
“你哥很喜欢她么？他们两人，在一起很久了？”
安茴不能直说，只能尽可能询问沈耀两个人的关系，从而猜测二者之间的有没有狼狈为奸的可能性。
她问的着急，话语间只有自己的意图。
却忽略了眼前男人的眼神变化。
直到沈耀的手微微用力，安茴吃痛地嘤咛一声：“沈耀！你干什么！”
她刚才说话说的有多久，沈耀的手就作乱的有多久。
“在我这打听虞月雅的消息？怎么，今天过后正式把她当情敌了？”
沈耀冷哼一声。
听着她一直问两人关系，他心里就不舒服。
那天后他就被安茴以各种事情刺激着，心头的火焰找不到机会纾解。
现在他追到公司，她更是当着自己面问沈宴霄的事。
“还是说，你当我死了？”
“嗯？”
听出沈耀话语中不快的意思，安茴也知道该顺顺毛。
“自然不是，我只是很好奇，虞月雅今天开始就是你哥的秘书，你作为第二继承人，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沈家产业和虞家捆死？”
“那是我哥要担心的事。”
沈耀声音依旧淡漠。
安茴见套不出话，也懒得再和他迂回，耸肩，“知道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她又推了推男人，打算回去工作。
沈耀依然将她牢牢压在门板上，几乎是纹丝不动，“真想知道？”
“那你说。”
“今晚帮我。”
沈耀眉宇轻挑，墨色眸子迸发狡黠，语落，又在安茴耳边低声私语。
安茴一怔，心跳漏了一拍，旋即恢复正色：“变态。”
少有的娇羞样子惹得沈耀心头痒痒的，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这才慢条斯理道：“怎么样？今晚你按照我说的来，我现在告诉你。”
“说。”
安茴深呼吸，已然没了耐心。
沈耀捕捉到她眉宇间的不耐烦，不再卖关子。
安茴打听虞月雅，肯定是因为还在意沈宴霄。
那他就只能毫不客气地斩断她的念想！
反正全凭自己一张嘴。
“我哥对那个未婚妻是认真的，他们严格来说不算青梅竹马，但两家的确是世交……”
“因为合作关系，我哥和虞月雅接触多了起来。家里本来就有意让他们联姻，他们也看上眼了，这件事就定下了。”
沈耀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几乎没有添油加醋。
但担心安茴还有念想，他描述两人的感情时，特地讲的绘声绘色。
殊不知安茴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她微微蹙眉，目光落在沈耀一张一合的双唇，若有所思，也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乖。
沈耀越说越慢，甚至一句话都牛头不对马嘴。
他舔舔嘴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说实话，十五年前两家的合作忽然少了很多，我都以为他们闹翻了，谁知道两人的联姻还要继续。”
安茴读懂这句话猛地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
十五年前。
那不就是自己父亲出事的时候？
两家特地减少合作，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沈耀只以为安茴是听了两人感情好。从而感到灰心失落，于是再接再厉，又说起沈宴霄之前为了追求虞月雅做了什么。
“安茴，我早就说过我哥不喜欢你，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只会对你好，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看看我呢？”
“嗯……”
安茴的心思早就飘远了，敷衍的回应。
另一个办公室。
“宴霄哥哥。”
虞月雅办完入职，回到沈宴霄办公室先是绕了一圈，最后站在他身后俯身，轻轻抱着他的肩。
她亲昵地贴着男人的脸颊，“你和她说了没有？这几天对接的事。”
“说了，给你安排的工作都很轻松。安茴工作能力很好，不会给你留下什么烂摊子。”
从他口中听到对安茴的夸赞，虞月雅也心生不满，撇撇嘴：“你不许夸她。”
“当然，她没你厉害。”
虞月雅稍稍满意了些，又垮了脸色：“但是宴霄哥哥，她是个聋子诶，我今天跟她说话还要特地用手机打字，这几天我要和她对接，得有多难受啊？”
“你们公司的人都会手语吗？还是收残疾人工作，会有什么补贴？”
沈宴霄想到安茴脸上总是带着恬静温柔的笑，心底微微不适。
但是他没表现出来，蹙眉摇头：“不是所有人都会，补贴也不多。”
“那干脆直接把她辞了吧。秘书办每天那么多要对接的事情，沟通起来这么费劲，谁能受得了。”
虞月雅说着，绕过来，直接坐在沈宴霄大腿上。
“这样也影响大家的工作效率，不是吗？”
沈宴霄的视线幽深了些，他其实很不爽虞月雅越界管自己的人，但是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好发作。
可让他开了安茴，他做不到。
他头也没抬，声音清冷，“不行，本来是将她降职，现在又是辞退，如果传出去，影响不好。”
“而且现在公司正有几个项目处在关键时期，难保不会被人做文章，更何况你现在顶替了安茴的职位，对你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
“我可不想你受委屈。”
他说话不疾不徐，竟像是真的在给虞月雅解释个中利害。
实则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虞月雅听了觉得有道理：“原来，宴霄哥哥是在为我考虑，那好吧。”
但是就这样在安茴留在公司，她心里膈应。
刚才沈耀还夸她工作能力强……
一个聋子能有多强？
虞月雅忽然计上心来。
只要让安茴参与合作多的工作项目，耽误进度，不就可以顺理成章辞了？
“好了，你说的我都会考虑，但是这件事你也考虑考虑好不好？”
沈宴霄将她从腿上放下，翻开手头的合同。
并不理会她的话。
虞月雅眸子转溜，急忙出声：
“既然这样，我接手的项目里，正好有些我不懂的地方，把她调过来协助我吧？”
虞月雅说着对沈宴霄眨眨眼。
“我想和她一起工作，看看她到底多能干，让你都夸她。”
沈宴霄本想说不，但刚才已经拒绝一次……
他犹豫片刻，最终同意了。
虞月雅眼底浮现出得意的光芒。
只要她到了自己的手底下做事，还怕到时候没有理由辞退她？
安茴只是个聋子，虽然不值得她如此在意。
可是。
她不希望自己和沈宴霄中间，有任何不确定的因素。
直觉来说，安茴没那么简单。
沈宴霄和她说，安茴是他弟弟的女朋友，但是她观察到的，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沈宴霄对她的态度，明显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