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里赛事都相当专业，各俱乐部，尤其是资金充足的俱乐部管理也很人性化，训练时间基本都是白天而非昼夜颠倒。于是十一点半左右，训练室里就空无一人了，只剩下无奈地开始恶补荣耀的罗栩然。先从搜索魔剑士攻略开始：
板甲职业，但是没有增加防御力的特性，不能当坦克玩。
攻击距离适中，技能单段爆发伤害不高，但是整体连段整体伤害很可观。
有远程攻击手段，需要长时间的吟唱，用在PVP中非常考验施放时机，更多常见于PVE清群怪。
总结而言，是个很考验拉扯和技能释放，主打消耗的职位。
光听这描述就知道有多劝退新人了。所有评论中热度最高的一条是：
好消息：你玩的不是阵鬼
坏消息：你玩的是魔剑士
而罗栩然是不得不选，只能就着这个职业打下去。
不少操作学习的视频，都是江波涛上场留下的操作。
他思考了下，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严格来说，他现在能用这张账号卡吗？
正当罗栩然摩挲着卡面边角处泛黄的外壳思考时，门口处先是传来敲门声。等罗栩然抬头，江波涛已经站在门口了：“这么勤奋啊小罗？”
“不敢当不敢当。”罗栩然说着准备把卡还回去。
“你先试试呗。”江波涛倒是不避讳，直接替罗栩然把账号卡插上了，“这账号卡将来可能是你用呢。”
随着提示音，游戏加载完毕，地图显示在神之领域竞技场。目光所及只有些训练假人，应该是私人场地，没有其他人。
好在没有其他人，罗栩然想。不然自己的操作被看到估计第二天就要被挂上论坛了。
先从设置中浏览各种技能的快捷键，然后点开角色详情。盔甲厚实，粉色长发齐肩，倒是意外地和整体挺契合，与江波涛截然不同，角色一直是冷着脸，颇有暗黑骑士的气质。角色ID是无浪。
原本罗栩然想着，好歹之前某游戏他也是拿到了指挥官套装的，而且荣耀单角色技能不算多，他都按攻略记着了，循环的底层逻辑可能大差不差。展示下连招大概没有问题。各种波动阵，然后是不同属性波动剑的连段。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第三人称与第一人称之间的差异。
按他的游戏经验和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按连招确实很流畅，他还能有功夫查看技能的冷却情况。但视角转换，导致他没法那么快判断人物和攻击动作的行动轨迹，时不时地便会撞上障碍物。半天下来训练假人记录下来的输出不一定打了多少，眼前的墙已经被剑波砍出了窟窿。
训练室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这，大概是对这具身体的操作还不熟悉吧。”此刻罗栩然也只能尴尬地打哈哈。
“看着倒是很像我还没入门，刚接触荣耀的时候。”江波涛笑着说，这话意味着他完全没信。
“好吧……”罗栩然思考着如何长话短说，又不能让理由显得太离谱，“其实我原本是很熟悉的，可能因为受到那个什么系统的影响，现在有点忘了。”
反正现在系统都在装死，直接把锅扔出去总比说来自异世界方便多了。
“原来如此。”有了前车之鉴，江波涛倒没那么不容易接受，随后安慰道：“不过应该没事，荣耀真正耗时间的是主线任务和各种突破材料，这些提前准备好的话，单针对技术部分的研究很快。就是枯燥了些。”
听到这句话罗栩然总算才松了口气。“怎么就让我们碰上这种事呢……”
“唉，也只能从从不熟悉开始了。荣耀一开始我也确实不适应，这游戏可算是跨了纪元呢。”
“哦，那你以前玩什么游戏更多？”
“moba类型吧，fps也打过，但是不如小周打得好。”江波涛坐在邻座回忆起来，“所以他当时直接选了神枪手当职业。”
罗栩然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在原著众多的职业选手里，周泽楷也算是天赋数一数二的了。
“要不要我帮你训练一会儿？能帮你更快熟悉操作。”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罗栩然对这位前冠军的指导感激涕零。
“没事啊，反正熬夜也不算我的。”江波涛笑得眼角微向后弯，优哉游哉地开口，随后也拿出张帐号卡，登录。
ID水长东，职业也是魔剑士。基本上就是照着罗栩然捏的角色，发型也没什么变化。装备方面，比起无浪的盔甲没那么厚实，只保护要害和四肢，腹部则整块是布料方便活动。
江波涛很自然地调整好快捷键，释放了几下技能后，便开始一一展示讲解起技能来。各种元素效果的细微区别，以及如何移动操作来取消攻击后摇。
“你来试试？”
无浪尝试进攻。虽然身着的板甲看上去很沉，但水长东仅仅是向左一步，便躲过了冰霜波动剑。地面已经整片冻结，而反观水长东，只有残余的冰晶附着在盔甲边缘。
“冰霜波动剑范围是向外扩散的，真正被近身，很难判定命中。”江波涛场外说明道。
然而罗栩然志不在此。
就是现在，地裂波动剑！
据攻略视频现学现用，这招虽然伤害低，但胜在好用，能够阻挡视角。很快尘土飞扬，紧跟裂纹斩。然而一番操作，异乡客一个后跳便迅速躲过，然后反手一击烈焰波动剑。
角色眼前的视野瞬间被火焰侵袭，直接烫没了十分之一血。
“想法不错。”江波涛笑道。“但是这种连招太理想化了，如果被看穿躲过，很容易被反打。”
“可惜。”罗栩然惋惜道，比起学邪门歪道，还是先补基础功吧。
说真的，荣耀的逻辑太神奇了。第一人称对战，加上眼花缭乱的技能，还要按连招。好在魔剑士属于不会经常调整视角的适合，眩晕感不算特别强。别的游戏入门简单精通难，而荣耀开局就考验起现实体质，两人就这样练习到近午夜，罗栩然都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要不……今天先到这里？”最后还是罗栩然先提出的。
“好啊，辛苦辛苦。哦对了，这个，”江波涛指了指罗栩然手臂上的肌贴，“已经可以摘了。平时我训练的时候会贴上，如果你不适应的话可以不用。”
“啊……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回到房间后，罗栩然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例行公事地开始刷手机。各种应用和账号密码和现实世界的保持一致，他很好奇在这里，荣耀论坛都会讨论些什么。
休赛期，在没出转会消息前都没什么讨论度，论坛都很安静。也偶尔有讨论上赛季主队表现的，比较集中的在于叶修再次夺冠，励志网吧队成功圆梦；轮回总决赛糟糕发挥，江波涛疑似隐身，没有人比孙翔更谦虚，等等。
有关霸图的讨论氛围稍微友好些，几位励志老将声望都在，大多是对于一路打到半决赛，却碰上势头正盛的兴欣的遗憾。当然，还有人顺着这点翻旧账，聊起了第九赛季的事。
“要是赛制不改的话就好了，面对全盛霸图，轮回肯定没有机会。”
“第九赛季的冠军就应该属于霸图！”
……诸如此类。
撇开这些引战和骂战，关注度最高的就是官方发布的帖子：荣耀世界邀请赛，国家队名单已经确定。这底下的评论就和谐得多，要么是一些选手的应援词，要么是“一致对外”之类的励志口号。
7月17日正式开始。罗栩然核对了下，也就是明天。
另一边，江波涛也正刷着手机，睡前整理着需要回复的消息。
其中，置顶消息是一个企鹅头像：
“江，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吗？”
发送时间还定格在下午。
“不用了，谢谢小周。”
“好。”片刻后，周泽楷补充道：“这个点了，还不休息吗？”
“我没事，不用担心。小周你应该多注意才是，劳逸结合，训练之余多休息。调整时差很重要。”
“我会的。”紧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夺冠了记得回来请我吃饭啊，哈哈。”
“嗯，江副也好好休养。”周泽楷回答。
还有个群发来了消息，群名显示是“帮帮团”。顶部的是显示江波涛发送过消息的绿色泡泡：
【：正好休赛期了，什么时候我们要不聚一聚看世邀赛？
许斌：行啊，你们轮回的还都在S市吧？
吕泊远：是，不过我这两天出去旅游，得等我回来。
于锋：到时候开个直播连语音也行。】
好吧，更该苦恼的是这个。不过江波涛转念一想，看看对方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对自己的变化有什么反应，也是挺有意思的。
说到变化……
他尝试活动起手腕。不断伸直手指，再握拳。没有任何不适。
也许，这次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