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沈砚秋才恋恋不舍地从温泉中起身。
连日来奔波劳顿积攒下的疲惫,似乎都在这氤氲的水汽中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用布巾快速擦干身体,快步穿过走廊,只想赶紧钻进被窝,好好地睡上一个安稳觉。
推开西厢客房的门,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窗缝透进来的风中摇曳,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此刻的沈砚秋身心极度放松,她走到桌边,对着灯芯轻轻一吹,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她摸黑走到床边,掀开厚实的棉被,直接躺了进去。
被窝里不像想象中那般冰冷,反而带着一股温热。
舒服……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闪过,下一秒,被子忽然有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动了一下,还往她的小腿上蹭了蹭。
刹那间,沈砚秋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她所有的困意、所有的放松,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东西?!
恐惧从心中涌起,沈砚秋的脑中一片空白,下一秒。
“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猛地划破了整个江家院子的宁静。
沈砚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魂飞魄散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甚至顾不上浴袍的带子已经散开,只是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砰!”
几乎就在她尖叫声落下的瞬间,卧房的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轰然撞开,江夜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显然是听到动静后立刻冲过来的。
他锐利的目光一扫,立刻就看到了缩在墙角的沈砚秋。
她的浴袍在惊慌中散开,却尤不自知,露出了大片细腻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衬着那张写满惊恐的脸,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江夜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沈砚秋惊魂未定,听到他的声音才仿佛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牙关打着颤,连颤抖着抬起手指,指向那团漆黑的被窝。
“床……床上有东西!会动!”
江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有东西?难道有老鼠之类的玩意儿?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直接伸出大手,一把就将那床厚重的棉被猛地掀开!
床上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只见在床铺最温暖的中央,团子正一脸无辜地趴在那里。
它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歪着毛茸茸的脑袋,两只蓝色的眼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野鸡翎毛。
看到江夜,它银白色的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呜呜”声。
江夜:“……”
江夜简直哭笑不得,抬手就在团子那毛茸茸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你个小东西!大半夜不睡觉,跑人家沈大人床上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笑骂道,“我看你是条色狼!”
团子被拍得一懵,嘴里的鸡毛掉在床上。
它委屈地叫唤了两声,它只是觉得这里暖和,而且这个“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墙角的沈砚秋,这时也看清了床上的东西。
那……那不就是白天跟在江夜脚边的那只银白色小狼吗?
她刚才……她刚才因为这么个小东西,叫得跟杀猪一样?
还把江夜给引来了?
沈砚秋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煞白转为绯红。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江夜拎着团子的后颈皮,将它从床上提溜下来,随手丢到地上。
“去,给沈大人道歉。”
团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还真就跑到沈砚秋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脚踝,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哼哼声。
江夜看着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的沈砚秋,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
“沈大人,团子不懂事,让你受惊了。”
沈砚秋没说话。
江夜见此,蹲下下身,没好气的拍了拍团子毛茸茸的小脑袋。
“行了,出去。”
团子听了江夜的话,如蒙大赦,摇着尾巴飞快地溜了。
房间里,只剩下江夜和沈砚秋两个人。
沈砚秋还缩在墙角,方才的惊魂未定,让她一时间忘了动作。
江夜看着她呆在那里,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迈步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夹杂着皂角清香与温热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独属于江夜的气息。
沈砚秋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江夜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没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随即,一只温热的大手伸了过来,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地上凉,起来吧。”
那手掌宽厚而滚烫,隔着单薄的浴袍,那股热度仿佛能直接烙印在肌肤上。
沈砚秋的身体僵得像一块石头。
一股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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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麻感,如同电流般从肩膀处炸开,瞬间窜遍了四肢百骸。
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自幼便以男子身份示人,与人交往皆是拱手作揖,何曾与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放手!”
她回过神来,又羞又怒。
可江夜不仅没有松开,反而顺势一带,就将跌坐在地上的她,轻松地带进了怀里,顺带着扶她站了起来。
这一下,两人贴得更近了。
沈砚秋整个人几乎都被他圈在怀中,鼻息间全是他身上那股霸道的味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坚实和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你!放手!”
沈砚秋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挣扎着让江夜放手。
江夜低头看着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嘴角的弧度越发恶劣。
他非但不放,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她泛着红晕的耳廓,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沈大人紧张什么?”
“咱们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抵足而眠都不算什么,抱一下,又怕什么?”
沈砚秋被噎得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是气的,也是羞的。
她想反驳,想大声骂他无耻、登徒子,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不是男人?
那岂不是当场就暴露了身份?
江夜感受着怀中身体的僵硬与轻颤,低头就能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那倔强紧抿的唇。
欣赏着她这副羞愤欲绝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见逗弄得差不多了,江夜知道不能太过火,否则真把这小辣椒逼急了,狗急跳墙,对他也没好处。
他心中暗笑着,终于松开了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跟沈大人开个玩笑,别当真。”
他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轻薄无赖的举动根本不存在。
“夜深了,沈大人好生休息,别再被什么小东西吓着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去,还顺手替她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沈砚秋一个人。
冷风从敞开的门口灌了进来,吹在她只穿着单薄浴袍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因为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像是被火烧着一样。
她站在原地,心乱如麻,羞愤欲绝。
这个无赖!恶棍!
沈砚秋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