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选秀节目的意义所在。
    夏弦愣了愣,心中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确实,理解到傅照青的用意后,抛开他自己身为炮灰的视角,他也能明白,对于节目来说,他夏弦的确是那个很有潜力,不应该被“潜规则”玷污的苗子。
    就算不是,傅照青当然希望他多看看自己“真实”的样子,不要妄自菲薄。
    但另一方面,夏弦从前的那些讨好、自卑……本来也都是装的。
    ……谁能想到,傅照青带他来酒店,就是来监督他吃健康餐,然后给他看一个饭后视频啊!助消化吗!
    他当然希望傅照青来“救”他,只是不要救得这么纯洁。
    就在十分钟前,夏弦还在纠结自己身上的浴袍是否不那么恰当,万一傅照青临时起意要办事,腰带解不开,岂不是碍事了。但这会,看完了视频,他终于也明白过来——
    傅照青不想办事,就是赤.条条坐在他怀里,也没什么用,而若是傅照青想办事,就是打一万个死结,他也有办法。
    傅照青关心的从来都是夏弦这个人。
    为了劝夏弦可以带他回酒店长谈。这跟他穿什么衣服没有一丁点关系。那些小伎俩,旁人用惯了,傅照青大抵也见惯了。
    ——夏弦还是得回到他自己的“旁门左道”上。
    视频结束好一会,夏弦仍然在发呆。
    傅照青也没有催他,而是转身,真去收拾了两个人刚刚吃饭的碗筷。
    在玄关和厨房来回了好几趟后,不知不觉间,傅照青又回到了电视屏幕前,把一沓软和的东西轻柔地放到夏弦的沙发背上。
    “……你要的,合适你的衣服。”傅照青说。
    夏弦下意识地伸手去拿,但抽了一下,竟没抽动。傅照青没有松手。
    他抬头看向傅照青,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距离不远,但贴得很近。
    这样的仰视,夏弦猛然发现自己从没有告诉过傅照青他的尺码,然而傅照青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像那次带他去见债主,又或是刚才他一进门,傅照青的短信便随之而来。
    现在,傅照青按着那套得体的衣服,那威压一般的力道透过布料传过来。傅照青在“要求”他的回答,夏弦终于彻彻底底地“醒”过来。
    嘴唇发干,他不自觉地抿了抿。
    “谢谢傅老师。”他低声说,“我也明白您想告诉我什么,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我就是……我确实是把路走窄了。”
    傅照青看了夏弦两秒,把手松开了。不过他没有发话,夏弦也不敢再拿,犹豫了一下,也把手缩了回来。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再怎么设身处地,也确实不能真的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就算想帮你,只劝也是没有用的。所以我想,让你站着节目组、站在我们节目导师的视角来看。很多事,只是因为你的视角不对,”傅照青顿了顿,最后说,
    “我一直记得你那条短信,虽然你是发错了,你当时本来要发给谁,现在我也不想问,但那句话我还记得很清楚——”
    “——我不想被潜规则才报名的。”
    夏弦喃喃地接话道,慢慢闭上了眼。
    傅照青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换衣服吧,我不看。”傅照青说,转身去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只两步路,整个城市的夜景一下子被厚实淡雅的花纹遮盖,房间里的躁动似乎都沉静下来了,“或者你去里面——”
    去里面换,夏弦怎么可能同意。他刚闭上的眼又急忙睁开。
    “——我换衣服很快的!”他胡乱扯了个原因,“我就在这儿换吧。”
    “也行,那我就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喊我就行。”
    傅照青说,他走了两步,背过身去,就在窗边的书桌前坐下,目光落在书桌上时,明显地一顿——夏弦的偷看并不高明,虽然他确实没看什么机密文件,真正机密的文件傅照青也不会摆在书桌上,但就夏弦自己那页纸,被他翻来覆去地瞧,早已从白净整齐长出了几道浅浅折痕,就像小动物的幼崽在上面印下的一道道顽皮的爪印——但傅照青什么也没说。
    只隐约能听见一声有些无奈的轻笑,便见他径自打开台灯,晕出一圈仿佛带着暖意的光圈。
    刚才的应对一道接着一道,也是直到这一刻,夏弦才回神。
    刚明白过来自己偷瞧人家东西被发现了,这事就已经被傅照青略了过去,心里顿时有了几分不自在。
    或者说,也不是不自在,更像是有些堵。
    平心而论,哪怕在这些学员当中,傅照青对他也相当好了。
    夏弦慢吞吞地伸手,背过身,一点点地沿着系带将浴袍松开。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浅浅的、几乎听不见的绒布剐蹭手心的声音,便只有傅照青笔尖滑动,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越安静,夏弦的想法就越没有边际地生长起来。
    来这儿之前,他在心里思来想去,甚至还去胡乱做了准备,把自己洗干净了。现在事情“尘埃落定”,原来傅照青是真的没有一点其他想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照青带他来,的确只是为了语重心长地再感化他,没有别的想法。但这同样也能看出傅照青对他的容忍。
    从头一回见面到现在,夏弦对傅照青的态度越好,嘴里的真话就越少。傅照青不知道质问过多少遍,软硬兼施,然而,到今天为止,到现在,夏弦还是不肯透露一点那个“潜规则者”的信息。
    然而,傅照青对他仍旧这样容忍。连翻资料也全然不计较。
    也许,哪怕夏弦主动越过那条线,两人稀里糊涂地发生什么——就像那个吻——傅照青也还是会包容他。
    夏弦的手指慢慢绕到后腰,摸索到一个凸.起,是结,他方才自己打上的结。
    而这会他蓦地想起来这个结自己系得究竟有多么紧、多么难以解开。果然,一扯这个结,纹丝不动,夏弦的心里一跳,无法自控地滑向了那个想法……
    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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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转,但见修长的手指抓住了系带,故意地、轻轻地,把这个结拉得更紧了。
    又过了好一会,傅照青大抵也发现了他没有动静,开口问:
    “怎么了?衣服不合身吗?”
    “……不是。”夏弦把声音放的很低,“傅老师,能请你帮个忙吗?”
    “怎么了?”
    傅照青仍然没有转身,但夏弦已经光着脚往他的书桌走去。脚趾踩在地毯上,越踩越实,好像能汲取什么胆量似的。
    “我解不开……”夏弦在傅照青桌前站定。
    于是傅照青这才有些惊讶地转头,看见夏弦的一瞬,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刚才捣鼓了大半天,就在跟这个结‘斗争’呢?”
    “我、我实在怕傅老师怪我。”
    “这有什么好怪的。”傅照青说,也许是看见夏弦的脸色真的怯怯的,他又放缓了声音,道,“……好吧,我来。你站过来一些。”
    夏弦于是走完了最后两步。傅照青把椅子挪出来,一只手还搁在书桌上,另一只手抬起来。
    虽然只是帮忙解一下死结,但这样好整以暇的姿势,不可避免地在某个瞬间让他错以为傅照青在等着他坐进怀里。
    很快,因为死结打在背后,夏弦被迫转过身,也打断了这短暂的错觉。
    只不过……看不见的时候,人反而会更加紧张。
    他能感受到傅照青的手轻柔地扶着他的腰,在对着台灯仔细查看那个死结,尔后,只听一声低沉的叹气,似乎连另一只手也探了过来,扯动系带。
    这一连串的动作,夏弦全都看不见。
    只能靠猜,靠揣测,这种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触感,反而越发撩动他的心绪。他更不敢动了,整个身体僵直,闭上眼,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刻……等待着傅照青有机可乘的那一刻。
    其实很快。
    夏弦解不开结是因为在背后,但既然有其他人帮忙,两分钟,这原本被夏弦视作困难的死结就被傅照青轻轻松松地解开。
    这两分钟确实也有些漫长。
    当傅照青轻快地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转过身来时,夏弦已经在心里反复做了准备,无数遍。
    他转过身来。比刚才还紧贴着傅照青。
    和二十分钟之前,傅照青递衣服过来的时候不同,现在是傅照青坐在椅子上,沉稳地抬头看他。
    暖光下和傅照青对视,傅照青的眼神就像潭水一样深不可测而平静。也许是这个原因,能够更加清晰地看见傅照青的神情,看着傅照青的体格,夏弦反而感受到了比上次更甚的压迫感。
    ……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了,傻看着我干什么。你不是还要换衣服吗?”傅照青先笑了笑,挪开视线,打破这个沉默。
    但夏弦缓缓伸出手,抓住了傅照青正欲收走的手。
    “我……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他说,语气因紧张而变得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