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照青为什么会来?
这个问题不止是章牧,连夏弦也有些好奇。
要说原因,他能找出很多,或许是因为担心演出,或许是因为有事通知,又或许只是例行问候,来宿舍视察一番。
可是章牧和夏弦心中都有另一个答案。
或许……是因为夏弦。
几步路的距离,他们看见了傅照青,傅照青当然也就看见了他们。但夏弦没有急,他扭头看回去,等着章牧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
这个距离,要说几句悄悄话,也是完全可以的。他确实好奇章牧肚子里憋着什么话,错过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只是章牧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便抬脚向宿舍楼下走去。
“……傅老师!”章牧喊道。
傅照青冲着他点了点头,这时候,傅照青的目光才缓缓看向夏弦。
“上次排练的问题都解决了?”傅照青问。
“解决了!今晚的排练很顺利!”章牧一听,立刻来了劲,开始认真地汇报刚才在场馆内的工作。
傅照青时不时“唔”一声,但目光仍旧停留在夏弦身上。
这几天,夏弦跟他的相处时间其实更多,身为导师,傅照青就算不直接到场,也会插手到他手下队员们的方方面面。
训练的前几天,傅照青知道夏弦的声乐基础不好,特意抽空来训练室手把手教他发声,后来舞蹈,夏弦的精力又有些跟不上趟,章牧冲着他发无名火的时候,傅照青悄无声息地让工作人员把一些补充营养的药送了过来——傅照青当然知道夏弦的家庭状况不足以像其他人的家庭一样托举他,在进综艺训练前,夏弦瘦得几乎有些营养不良——还给他点了几份外卖。
但换句话说,傅照青也再没有和他私下接触过。
哪怕有时候傅照青来看他们训练,提建议,温和地同几个大胆的队员说笑话的时候,夏弦偶尔查一两句嘴,傅照青也会笑着回他,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好像那一通电话,那一顿饭,还有酒店房间里那安静的一次抚摸,确实没有发生过。
这个时候,在沉静的夜色下,傅照青太专注的目光,反而好像有些不大应当。
章牧又长又啰嗦的汇报结束,傅照青的目光还停留在夏弦身上,夏弦也一直望着他。
“那你呢?”傅照青又问,“之前的问题解决了吗?”
夏弦知道他在问什么。
要说傅照青挂心的,无非是两件事,一是高利贷,夏弦当然不可能这时候解决,二嘛,就是他苦心营造的“被潜规则”的假象。
如果真的是章牧对他下手,那么现在夏弦只需要回答“没有”两个字,就可以求救。
而章牧,恐怕还以为是之前声乐上的问题——毕竟傅照青亲自来教过——见夏弦好一会没回答,章牧还扭头看来,又“贴心”地帮他回答道:“解决了,他虽然基础不是特别好,但现在这首歌已经唱得很熟练了,明天上台不会出问题的。”
傅照青的视线这才收回来。
“那好。”他沉声说,“你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好好比。”
这句话无疑给了章牧信心,直到傅照青走后,他们两人一路回到宿舍房间的路上,他都在不自觉地哼着歌。
夏弦没说话,但夏弦也没有在想事情,他只是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着傅照青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
……傅照青确实是为了他而来。
或者说,就算傅照青相当有耐心,但是夏弦这样一个一直不吭声,不求助的“受害者”,还是让傅照青沉不住气了。
原本夏弦的想法是,先在一公的相处中多和傅照青缓步建立一些感情,哪怕只是师生情,总归感情越深,也就会越“可怜”他,到时候夏弦想要制造机会,难度也就越低。
但傅照青的脚步似乎比他预计得还要快。
——对于傅照青来说,并不是情感越深,越需要行动,而是事情越紧急,越需要行动。
譬如现在,夏弦与章牧这个“嫌疑人”走得近了,在傅照青眼中,便是无意间敲响了警铃。这甚至比夏弦费尽心思与他交流还要管用。
说不定,夏弦原本的计划,也可以往前提一提。
夏弦一直在思索这件事。直到躺到床上,熄灯了,和队友们互道晚安,他才蓦然想起来——
章牧原本要跟他说什么话来着?
罢了,反正从他嘴里一向说不出什么好话。何况……夏弦闭上眼睛,章牧低低的呼吸声立刻在耳边回响。
这小子睡眠质量倒是不错。
——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叫他们起床,亲自监督着他们洗漱整理,像押犯人一样把他们押到化妆间。
这可是万人体育馆的公演。
和此前在电视台玩笑一样录制的小型演出截然不同,光是场馆一天的租借费用便能把夏弦的“卖身契”买下来,可能还有的剩。学员们也都严阵以待,比起昨天好像学期最后一天的轻松与释怀,今天,也许是真的只差一步就要站上那么大的舞台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等待化妆的间隙里,夏弦去看了眼江旭煦,瞧见他已经缩在化妆间角落里,可怜巴巴地戴着耳机,临阵磨枪起来了。于是夏弦也没打扰他,默默地回了他们组化妆间,迎面撞上火急火燎的章牧。
“你去哪了!我都要报警了!”他大喊道。
“我就离开了五分钟。”夏弦试图陈述事实。
“五分钟?你以为五分钟很长吗?咱们一首歌都还不到五分钟呢!”
……这个五分钟和那个五分钟是同一个五分钟吗?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然而他们站在走廊,说话间已经有其他人看了过来,夏弦也只好把话都咽回去,无奈地点点头。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章牧这样认真,在后场时一直带着众人反复训练,倒是冲散了他们这组其他人的焦虑。最后上台,他们组反而是发挥最出色的那一组。
没有失误,没有错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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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上了更大的舞台,对于夏弦而言,简直是如鱼得水。他连一丝怯场也没有,成熟老练得就像他才是那个队伍里经验丰富的“老兵”。
最后公布排名,他们组第一。正如夏弦所料。
章牧比谁都高兴,猛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大吼一声,然后又回过头来,先是抱了周骐兴,然后目光一转,好像瞄准猎物一样锁定了夏弦,硬是把还在愣住的夏弦拉了起来,塞进了他和周骐兴已经很拥挤的怀抱中,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结果,兴奋的那个人是章牧,但莫名其妙地被挤在拥抱中间,差点喘不过气的人,却是夏弦。
他好不容易从这些人窒息的怀抱中挤出来。
接下来就是个人排名了。输了的队伍中,末尾的选手会被淘汰。
名单一出,夏弦瞧见自己居然在中游偏上的位置,甚至比周骐兴还要高上两名。章牧显然也瞧见了,得意扬扬地在他耳边数着章牧这个队长的功劳。
夏弦一边听着,一边不为所动地往下看,果然在倒数第二名的位置上看见了江旭煦。
平心而论,江旭煦和夏弦的实力没有那么大的差距。
但夏弦走的这条道,有傅照青亲自教他,有章牧虽然令人厌烦却也实在是尽心尽力的督促,还有他自己的努力,以及他向来最拿手的,到舞台上的临场发挥,或许再加上一点他这张脸、这个嗓子的先天条件优势……这一项项累加起来,最终竟能有这样大的差距。
夏弦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待会是还有一个毕业宴吗?”他突然问。
章牧愣了一下,先是本能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反应过来,问:“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组没人淘汰啊。”
——从这一场公演开始,由观众投票淘汰,可能因此,节目组给于已经经过“考核”的学员足够的尊重。所谓的“毕业宴”,也就是给实际上被淘汰的学员送行的一种更体贴的说法。
夏弦笑着摇了摇头。
就今晚这场宴会,他的事情可多了,现在要加上去见一趟江旭煦,那更是塞得满满当当。不过他不能跟章牧说,非但不能说,还要故意引导一下他。
“所以你待会是有空的?”夏弦反问道。
章牧猛地转头来看他,很快,也许是意识到这动作有点滑稽,章牧又硬生生地,一点点地把脖子扭了回去。
夏弦知道他必然想到了二人此前的约定。
“有空。”章牧梗着脖子说。
“那待会,等我去送完江旭煦,我就回来找你。”
章牧没再说话,只深沉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坐在晋级室看着那些被打散的队员重新组队时,章牧时不时地抬眼观察夏弦的神情,夏弦也再没有注意过。他一直盯着屏幕里的傅照青。
宴会,当然是适合酒后乱.性的地方。
更妙的是,它同时也是适合下点猛料,进行潜规则的地方。
……相信傅照青也会这么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