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宴快步走到等候在外面的马车,心中莫名慌乱。
“什么事?”
“少爷,姜家姐弟出事了。”
陆青宴听到小厮的话,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小厮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出门,他就只带了自己的马夫,小厮都留在了院中,看着姜意绵。
“先回府。”
小厮听到这话,就想到了自己袋中的银两,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陆青宴用最快的速度回府,刚踏进院中,就见在院中间跪的笔直的姜意绵。
微风渐起,风吹姜意绵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撩起裙摆,身影莫名有些萧瑟。
看到这一幕的陆青宴,心跳漏了一拍,在他眼中姜意绵就像一片落叶,随风飘落,没有一丝的生命力。
陆青宴快步来到姜意绵的身前。
“你在这里跪着作甚?”
姜意绵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麻木,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
眼神迷离,欲语泪先流,满脸憔悴,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
“起来!”
陆青宴心中宛若针扎,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却控制不住的心疼姜意绵。
想搀扶姜意绵起身,又突然想到周围都是下人,被人瞧见又......
“嘶!”
姜意绵听到陆青宴清冷的嗓音,下意识的挪动身体,刚动膝盖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直接摔在了地上,洁白的衣衫沾染灰尘,整个人格外的清怜。
“陆少爷......我......”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像不要钱的珍珠一般滚落在地,
姜意绵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说话抽抽噎噎的,手中却紧拽金钗。
“来人!把姜小姐带进来。”
陆青宴看着姜意绵可怜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快速的反应过来,直接转身,让站在一旁婆子把姜意绵搀扶起来。
“姜小姐,您还好吗?”
两个婆子可是一直看着姜意绵跪在地上良久不曾动弹半分。
她们虽于心不忍,但是她们也只是听从少爷的吩咐。
“陆少爷,求你救救我的弟弟!”
姜意绵将手中的金钗高高举起,眼中全是决然。
“这金钗!”
陆青然看着熟悉的金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再次跪在地上的姜意绵,就像是受了天大一般的委屈。
“发生了什么,你且好好说来。”
让小厮在宫门口等着他,又跪在院中,还拿着金钗。
“少爷,救救我弟弟,他快要死了!”
关在柴房中的姜行舟生死未卜,姜意绵整颗心都揪着,她走投无路了,陆青宴是唯一破局的人。
“发生了什么?”
陆青宴看着姜意绵手中的金钗,神色复杂。
这金钗是王爷赏赐,他本不收下,要将赏赐归还,但被急事耽搁还未来得及归还回去。
但此刻却出现在姜意绵手中。
其实姜意绵本意是不想将金钗拿出,但是如果不拿出来,陆青宴肯定会对她接下来说的话怀有怀疑的态度。
她必须让陆青宴救自己的弟弟,不然......
“我弟弟今日去学堂被冤枉偷东西,被遣回家中就被侯爷命人关在了柴房,我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是无比清楚。”
“我姐弟两从小一起长大,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少爷,求你给我们姐弟两做主。”
姜意绵泪流满面,脸色憔悴苍白无力,一双眼睛却格外的亮堂,眼中全是决然。
陆青宴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紧眉头,他就离开一日,就发生如此之多的事。
“姜行舟现下如何?”
陆青宴有些头疼的揉着额头,一个学子,如若在学堂中发生偷窃的事情,那他这一辈子都不能抬头做人了。
“行舟他现在被侯爷关在柴房中,昏迷不醒。”
姜意绵看着陆青宴并未有所动作,就知道还差一把火点燃最后的怒火。
“少爷,我没有偷盗金钗,我只是迫不得已。”
姜意绵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金钗,眼中含泪。
“少爷,我愿用姓名做担保,我弟弟绝对没有偷盗。”
“这金钗乃恭亲王所赐,请少爷主持公道!”
陆青宴听着姜意绵一声声力竭的话语,心中很是复杂,金钗是恭亲王所赐之物。
一看姜意绵是迫不得已才拿出金钗,他如果还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就是他的不公了。
“你起来,来人!”
陆青宴让姜意绵起身,意思很明显,他愿意相信她所说的。
愿意给她主持公道,姜意绵不到山穷水尽,不会拿这金钗。
“我答应你会彻查事情的真相,如若不是你所说的那般......”
陆青宴眼神犀利的盯着姜意绵憔悴的脸,眼中满是冰冷。
“多谢少爷,我已用性命做担保,如若事情真相并非如我所说的那般,我自会了解了这条命。”
姜意绵抬头和陆青宴对视,眼中一片淡然。
“来人,将姜行舟带上来。”
陆青宴现在都未曾见到姜行舟,只见姜意绵一人。
“少爷,姜公子被侯爷打晕关在了柴房。”
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小厮,听到陆青宴的声音就立马站了出来。
“打晕关在柴房?”
陆青宴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关在柴房,却不知此刻的姜行舟命悬一线。
等众人感到柴房时,就见满身伤痕的姜行舟不省人事的躺在杂乱不堪的柴房中,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姜意绵的眼。
“到底怎么回事?”
陆青宴少说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此刻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一幕。
“把姜公子带到我院中,去叫大夫!”
陆青宴少见生气,怒火直线上升。
简直是好样的!这侯府要翻天了!
姜意绵双眼通红,眼中泪不断,弟弟跟着她受苦咯。
她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她会让这些人知道惹到不该惹的人是怎么样的代价。
“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大夫来到房间时,看着满是伤痕的人,都不忍侧目。
不知的人还以为面前的人是犯了多大的罪恶一般。
“惨不忍睹啊!”
大夫边处理伤口,嘴上边感叹着。
这些碎碎念全落入陆青宴的耳中,脸上怒气逐渐上升。
“来人,把今日参与此事的人全找来!”